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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听罢,这才忍耐下来,叹了口气。
灵璧站在那儿,仍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万事万物已不在她的心上。
竹节和戒尺很快取来。
花满楼先是执起戒尺,向灵璧道:“心思不纯,行事不正,你该罚。”
灵璧并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抽出畸形的右手。
她知道花满楼生气,要罚她,所以她将最痛的地方拿给他打。
整整三下,花满楼毫不留情的将戒尺狠狠打在灵璧手心上。
深冬的夜里,四处结冰,飞雪漫天,灵璧的额角竟隐隐透出汗珠。她咬着发白的嘴唇,瞧着自己红肿的右手,却意外的没有哭。
肌肤之痛,又怎能及心上之万一。
花满楼将戒尺放下,而后将手紧紧按压在竹节上,握紧。
一时间,众人的心都高高悬起,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灵璧盯着花满楼按在竹节上的手,咧开的嘴角收起,面上的神情重新归于淡漠。
花满楼的手颤了颤,却终是将竹节握起。
“肆意伤人,对万事万物皆无怜悯之心,你该打。”
竹节被高高举起。
“住手——”
就在此时,有颤巍巍的喊声自院外传来。花如令夫妇由人搀扶,蹒跚着走入院中。
刚一入院中,夫妇两人不敢歇气,忙一左一右将灵璧护住,来回查看灵璧的伤处。
花夫人见灵璧手上肿得有两指高,一时撑不住,大哭起来。她一面哭,一面指着大少爷几人,恨道:“你们几个都是木头人不成,白白站在那里瞧孩子挨打!”
大少爷几人忙上前向母亲赔罪,又要搀她起身,却被花夫人一把甩开,皆讪讪不语。
花如令一下抱住灵璧,向花满楼哭喊道:“你要打她,先打死我!爹一把年纪,镇日操心你们,死了、死了反倒清净!”
花夫人哪里听得这话,伸手便去捂花如令的嘴,禁不住悲戚道:“你若要走,又何必留着我,索性也打死我好了!天上也好,地下也好,我又有哪里不能陪你去的……”
花满楼虽怒气未消,然见父母如此,倒将手上竹节放下了。
“不怪他们,不怪七哥。”灵璧忽然道,“是我该打。”
说着,她伸手为花如令夫妇拭泪,却发现泪水越拭越多,竟将她的袖口湿透了。
“不哭,不哭……”灵璧又有些慌了。
花满楼放下竹节,忽然向前几步,稳稳跪在花如令夫妇面前。
“儿子不孝,惹爹娘伤心。”
说完,花满楼直直叩首,而后道:“阿璧年幼,不懂事。爹娘安心回去,我绝不会再打她。”
一时间,花如令夫妇又心疼儿子受冻,忙上前扶他起身。谁知花满楼铁了心跪着,花如令夫妇竟扶他不起,急得没了办法。灵璧本想上前,忽想到之前花满楼的语气,一时心中酸痛,再不得上前一步。
“爹娘安心回去。”花满楼坚持道。
自家儿子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君子人物,说不会打,便绝不会打。这一点,花如令夫妇很是放心。于是,花如令夫妇也只得顺了他,又向大少爷问清了安置伤员之事,便相互搀扶着,慢慢去了。
大少爷见事情了结,便也跟着父母离开,接下来,他还有许多急事需要处理。
三少爷于去留上本有些犹豫,但见花老二一动不动立着,心中便有了计较,与花老二相视点头之后,也离开了。
花满楼仍是跪着。
风雪之中,墨发与白裘一同摇曳,他脊梁直挺,身姿优雅,仿佛不是心思沉重的失意人,而是感悟天地、大彻大悟的圣贤。
他不动,灵璧不敢动,花老二亦是不动。
良久,他闭上双眼,一字一句道:“今日之祸事,皆因我疏于管教所致。是以,今日阿璧之罪孽,便是我的罪孽。天地有灵,花满楼在此自罚三掌,若七人中有人不幸故去,便是以命抵命,也由我偿还。”
说完,花满楼反手为掌,灌满内力便向胸口而去。
一掌落下,灵璧与花老二都未及阻止。鲜血顺着唇角滴落在白裘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花满楼抬起第二掌时,灵璧这才反应过来,忽得扑将过去,以身体护住花满楼胸口。眼见掌心快要触及灵璧的后背,花满楼硬生生敛力撤掌。内力反噬,引得他喉头又是一热,竟将滚烫的鲜血吐在灵璧肩头。
灵璧忽然凄厉尖叫,叫声回荡在幽深空旷的雪夜里,久久不曾散去。
花满楼再要出掌,灵璧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花老二冲上前扶住他,出手替他点穴疗伤。
“七哥别打了,别打了……”灵璧撕心裂肺地哭喊,“我再不敢了,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到了此刻,灵璧才懂得,这世上竟还有比受在自己身上更痛的折磨。与之相比,从前在破屋中的痛苦挣扎,竟不值一提。
花老二轻轻叹息。
花满楼只觉一阵晕眩,他于恍惚中听见灵璧所言,便强撑着说道:“自明日起,你……去祠堂,跪上三日。不许出来,不许……见我……”
话说到此处,人便彻底晕了过去。
花老二忙背起他跑出院子,只留灵璧孤零零跪在雪地里。
小院终于安静下来,满地残梅无枝可依,在风雪中无奈地盘旋。
灵璧猛地向后一倒,睡在雪地里咯咯笑了。
她忽然觉得,天地虽大,却总无她立锥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的冲突在所难免,作者君写这一章的时候,心里真的非常难受。
读者老爷,如果你读到这里也觉得非常难过的话,作者君要告诉你,这个问题下一章就会解决,作者君每一次写冲突矛盾的地方,都会很小心翼翼的不去恶意狗血,不会为虐而虐,所以不要因为这一章抛弃作者君,好么?否则作者君心里真的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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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333
桃花堡,风雨交加的深夜。
蒙着面纱的冷艳女子同站在暗处的人低声交谈。
“爹,我们的人被活捉了!”
女子一脸惊恐,眼神祈求地看向暗处之人。
宋神医负着手,自暗处慢慢渡出。此刻,他白软如馒头的胖脸上仍带着和气的笑容,只是眉梢眼角的褶皱处,透出几分阴冷。
“果然如此。花如令已开始防备我了,他身上的毒也已被人解了。”
“爹……”女子瞬间方寸大乱,“我们投靠万贵妃之事,瀚海国似有察觉。万贵妃这边的事,又出了状况,我们,我们……”
宋神医见女子忧心忡忡,不禁爱怜地抚摸女子的脸颊。
“傻姑娘,急什么。瀚海国便是察觉,眼下也不敢同我们翻脸。待日后成事,我身后有大明势力,直接做了瀚海国国王便是。至于万贵妃,她恨太子恨得紧,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可多着呢。”
女子听罢,这才略展欢颜,随后问道:“爹,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宋神医沉吟片刻,道:“原定计划已不能再用了。既不能智取,那便只有硬夺了。”
“如何硬夺?”女子急问。
宋神医抚须道:“你回瀚海国后,说服王子立刻囚禁国王,再将大半势力派来花府。爹这边,会设法与万贵妃周旋。待花如令寿辰那日,王子强攻花府之时,爹便悄悄带着朝廷的人马来,以花家与瀚海国勾结谋反之名,将两股势力一并铲除。”
“好!”女子露出笑容,更添了三分艳丽,“事成后女儿便带着咱们的人回去,杀了国王与王子,彻底将瀚海国捏在手里。”
宋神医见状,也笑,“拿下瀚海国,咱们便有了与万贵妃谋事的本钱。”说着又伸手摸摸女子的头,“这些年你受苦了,待事成之后,爹就能让你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爹……”女子的眼睛有些湿润。
“呵。”宋神医安抚了女儿,负手远望,冷冷一笑道,“阻我者死。待吞了花家的产业,拿下瀚海国,大明这碗羹,我也要分。”
风雪愈烈,呼啸而过,将宋神医的话卷入其中。那些阴险诡谲,也就此埋藏在这深冬雪夜之中。
夜色更加深沉了。
自花满楼昏迷起,灵璧便在祠堂里跪了三日。这期间,她不吃不喝,竟是半分也不休息。有时哭得狠了,她失了力气,这才倒在地上喘息片刻。
花家人见状急得不行,花如令夫妇亲自来劝,谁知灵璧竟将花满楼的倔劲学了十成十,硬是要跪满三日。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省心!
花夫人在心中又叹又骂。近日花如令的身体有些反复,花夫人要照顾夫君,无力理会其他,索性甩开手,由着这对冤家闹腾,只吩咐大少爷多照看两人。
灵璧跪满三日后,受了风寒,又病了数日。她病得迷迷糊糊,时睡时昏,等她再次醒来时,入目的竟是面容焦急,神色哀伤的花满楼。
因花满楼当日所受乃是内伤,当夜,家中几位兄长便为其疏导经脉,花六爷更是彻夜不眠守住他,时时替他调理内息。加之花满楼一向身体强健,不过几日功夫,他便已能自如行动,只是近段时间,不宜再擅用武功。
灵璧见了花满楼,一时间竟不敢言语,连碰也不敢碰他。反倒是花满楼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全无之前的疏远冷落。
“是七哥不好。”花满楼将头埋在灵璧肩上,“七哥若能再多为你考虑些,当日之事便不会发生了。”
自清醒之后,花满楼便一直自责。当初,在知道灵璧的心思后,是他乱了阵脚,一时冒进用错了方法,这才激得灵璧发狂。待他再得知灵璧近况后,更是心疼到骨子里去。
那日被灵璧所伤的七人,如今已渐渐好转,并不曾有人因此失去性命。
自小杀人无数的孩子,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至此,两人彻底和好。
至于教养灵璧回归正道,克制杀欲之事,花满楼自觉此非朝夕可成,需得从长计议。
这几日,花满楼除照顾灵璧之外,还主动接手处理了伤人之事。七名仆人家中对花满楼极其抵触,大加辱骂,更视花府为仇敌,三两联合起来,要将事情闹到官府去。
花满楼日日坚持,又有大半受伤的仆人出来劝慰家人,将花府素日的好处说出来,这才平息了众怒。
待灵璧病好后,花满楼带着她去向几位伤者磕头认错,灵璧不仅跟去认错,更时时探望照顾,直至伤者痊愈,倒让花满楼倍感欣慰。
那之后,花满楼对灵璧说了一句话。
“不可杀人,不可伤人。这是我的底线。”
灵璧铭记于心。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外人虽不知花府中究竟发生何事,闲来无事时,也总要将知道的说与人听,细细揣测几分。花满楼替灵璧背下了残害下人之名,一时间人人唾弃,俨然已成本地表里不一的典范。
声名如浮云,花满楼并不在意。倒是大少爷发起狠来,将仆人一批批的换,又连做了几件大善事,这才将本地的风言风语盖住。
值得庆幸的是,因灵璧要在花府久住,此地早已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