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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镐一手抽出佩剑,冷声说道:“蒙古鞑子想要某的性命,岂是这么容易,你们不用管某,继续冲!”
将领们有些犹豫,侧头看向一旁的尹玉,这个时候能够拦住江镐的也就只有尹玉了。尹玉皱了皱眉,刚想要说什么,前面爆发出一声欢呼,明军将士已经冲上了山坡,而可以想象山坡的另外一面蒙古军队正在仓皇撤退。
江镐霍然看向几名师长,这些将领也顾不上其他,飞快的向前跑去,咚咚鼓声响起,原本就严阵以待的第三旅和第四旅有如潮水涌向山口。而明军的火炮更是不遗余力的将怒火倾泻在山口处。
因为当时蒙古在幽燕一带的步骑军队都被吸引到了白沟河和两淮军对峙,还有一部分也主要分散在中都近郊以及锦州一线,所以天武军这一路杀过来实际上没有耽误多少时间,更没有消耗多少弹药,从而使得明军炮兵在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倾泻怒火的机会。
“南口这算是拿下来了。”江镐轻轻松了一口气,“这南口蒙古鞑子的军队数量以及抵抗之凶悍远远不及咱们之前的猜想,还真是奇也怪哉。”
南口是居庸关的屏障,想要进攻居庸关就要先拿下南口,而蒙古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在南口重兵布防是肯定的,然而现在眼前这些蒙古鞑子守军竟然连明军一次进攻都没有承受住,显然有些反常。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尹玉走到江镐面前,“以蒙古鞑子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坚持这么短,毕竟南口是居庸关之外的唯一一道屏障,蒙古鞑子就算是再怎么兵力捉襟见肘,也会派出足够的军队防守南口,并且十有**还会下达死命令务必坚守多久或者挡住咱们多少次进攻。”
江镐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嗯,今天蒙古鞑子确实有些不对劲。”
“只有一种可能,蒙古鞑子的军队并不是不够了,而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临时抽调,导致这南口一时间兵力空虚。”尹玉的声音之中带着浓重难以掩饰的担忧。一向以稳重著称的天武军督导,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能让他感到担忧,说明这件事真的很要命。
江镐虽然是脾气暴躁直爽之人,但是他能够一直坐在这天武军将军的位置上,能够执掌这叶应武赖以成名的主力战军,说明江镐本身在战略谋划等方面上的能力还是很出众的。不等尹玉说完,实际上江镐就已经听明白:“两淮军第一旅徐晨那边估计是有麻烦了。”
蒙古军队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而过了整个南口前往居庸关,这一路并不长,虽然多山峦,但是对于以骑兵为主的蒙古来说,并不算是理想的埋伏地点,尤其是明军拥有足够的火器,就算是蒙古居高临下也不一定真的能够占到便宜,所以蒙古人十有**不会选择南口以北布置埋伏,这军队自然也不可能全都龟缩到居庸关,最有可能的是抽调到了南口以东的地方。而蒙古军队在幽燕一带分工明确,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不可能轻易调动军队,尤其是调动的还不是房山一带的军队,而是直接从南口这里抽调守军,更能说明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发生。
而能够让蒙古鞑子火烧眉毛的,自然就只有那一支作为大明各主力战军最高机密的两淮军第一旅。因为第一旅的任务是整个北伐之战的重中之重,所以别说是蒙古人,就是大明军队实际上也保密到了军长这一级,下面的将士根本不知道更不要说泄密。所以现在蒙古人紧急调集兵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第一旅的存在已经被蒙古鞑子发现了,意识到这一支军队的存在,蒙古人自然是拼命调集兵力围剿,别说这南口的守军,恐怕就是居庸关的守军,如果需要的话也得出动。
“可是哪怕是根据急行军的速度来算,第一旅现在应该也没有办法走到古北口。”这才是真正让尹玉担忧的,毕竟第一旅本来的任务就是死守古北口,尽最大可能挡住蒙古鞑子撤退的道路,同时吸引更多蒙古兵力,为大明北伐的最后胜利起到关键的牵制作用,所以第一旅早就应该有面对四面八方而来蒙古军队的觉悟,但是如果第一旅还没有赶到古北口的话,那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来不及多想了,让弟兄们抓紧收拾战场,第一旅和古北口是最重要的。”江镐沉声说道,“既然蒙古鞑子连南口的军队都已经抽调,估计居庸关的守军也会抽调不少,至少是随时有可能包抄咱们侧翼的骑兵应该都被抽调一空。面对蒙古鞑子从各处抽调云集的主力军队,两淮军第一旅就算是当初在合蔡镇一战成名,也不可能坚守多久,尤其是一旦他们被困在开阔之地,更是很有可能成为蒙古鞑子的美餐。”
尹玉点了点头:“分兵?”
“分兵!”江镐毫不犹豫的说道,“某带着中军骑兵现在就向东搜寻,若是能找到蒙古鞑子最好,找不到的话也不能让蒙古鞑子安生。老尹,你带着剩下的大队人马现在就猛攻居庸关,打得越热闹越好,咱们这边打的凶猛,那边蒙古鞑子没办法静下心来对付两淮军这第一旅!”
尹玉并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看向江镐,只是沉沉说了一声:“保重!”
“保重!”江镐霍然转身,走向坐骑。
第五百五十四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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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涔之山,汾水出焉。
汾水不仅是大河除了渭水外的最大支流,而且横穿整个山西,养育了沿岸的无数百姓,也滋润了这一片土地,被誉为山西的“母亲河”。
只不过现在的汾水岸边,空荡荡的田野屋舍,寻觅不到一个人的踪影,岚烟笼罩着远处的青山,为这只有风声的原野渲染上几分有些诡异的色彩,使得这曾经阡陌纵横、车马来往如流水的汾水岸边,看上去像是被时间忘记的秘境。
天空之中隐约可以看见飘动着的阴云,正在向汾水压来,青山、田野和河流,在这越来越近的阴云面前仿佛都失去了原本的色泽,只是沉默着。
大战来临,不只是这周围的百姓逃散一空,甚至一些感受到危险或者已经习惯从人类活动中现什么道理的动物,也都跑的一干二净,否则也不会给世间留下这寂静如此的汾水。
“左边那个村子,派十个人去看看,右边也一样!”一道身影从山间的薄雾之中冲出来,朗声传令。而他身后不断有骑兵冲出,沿着田间甚至已经开始长出荒草的道路飞快向前。一面面赤色的旗帜在骑兵队伍当中迎风舞动,在无声之中表明这一支队伍的身份。
叶应武计划在沁水附近和蒙古鞑子决战,而对于倾尽所有的大明和蒙古来说,那只能算是主战场,整个战场自然而然要囊括从汾水到漳水之间的广大地域,甚至有可能有多个分战场。
因此即使是当地的锦衣卫和六扇门全力协助并且提供了详尽的舆图,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军中还是派遣了大量哨骑前出侦查,一来是为了核对舆图上的标注是否准确,二来也是想要探查蒙古鞑子各路大军的去向。
毕竟到现在,蒙古军队左翼和右翼都已经被明军现,但是明显由忽必烈亲自率领作为主力的中军和前锋还没有显露身影。对于拉开架势的两支大军来说,剩下的就不是比拼战略而是比拼战术的时候了,无论是大到一支队伍的布置方位,小到一支斥候骑兵的前进方向,都有可能在这一场大战之中挥到决定性的作用,而想要让这些挥作用,最重要的便是能够确定敌人所在的位置。
明军明白这个道理,蒙古鞑子必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一如之前襄阳大战,一场虽然参战人数并不一定多,但是惨烈程度绝对不亚于一场大战的斥候战,正在这汾水河畔无声无息的拉开帷幕。
“头儿,咱们都向前走了三四十里地了,别说蒙古鞑子,就是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过,莫非咱们走错路了?”一名十将看着眼前弥漫着烟雾的山峦还有那些静谧的村庄,不由得疑惑说道。
旁边的都头伸手在前面一指,皱着眉头说道:“越是安静,越有可能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咱们从漳水出的时候,蒙古鞑子就已经出现在太原府,现在咱们跨过了沁水到达此处,蒙古鞑子不可能还没有任何踪影,就算是他们的主力大军还拖在后面,前锋哨骑也应该来了。”
“可是别说这一支队伍,其余队伍这几天也都没有碰到了蒙古鞑子的消息,如果碰到了的话恐怕上面早就来人告诉搜索方向或者直接把队伍撤回去了,”十将有些疑惑的说道,“蒙古鞑子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都头刚想要说什么,前面薄薄的雾气当中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的响声,彻底打破了汾水两岸的寂静,透过雾气,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队队黑色身影从那些村寨之中猛地窜出,上前试探的两支明军骑兵小队片刻功夫就被这向前涌动的黑色潮水吞并。
“蒙古鞑子!”十将不由得惊呼一声。
爆炸声不绝于耳,显然是前出的明军骑兵现自己被包围了之后,毫不犹豫的点燃了身上的火蒺藜,前出哨探本来就是险象环生的任务,随时有可能数十人的小队伍遇到突然出现的敌军主力,所以一旦有人陷入了包围,想要救出来不但会耽误时间,而且还有可能把救人的骑兵队伍也跟着搭进去,所以无论是蒙古人还是大明将士,一旦外出哨探实际上都是抱着以自己的牺牲保存同伴手中消息的心思,所以在面对包围的时候,明军骑兵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归于尽。
一来蒙古鞑子抓不了活口,二来后面的同伴也能够得到及时的示警。
不只是明军会这样做,蒙古哨骑遇到这种情况做出的选择也差不多,正是因为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斥候战才会成为大战开幕之前最惨烈的交锋。
“走,让弟兄们撤退!”都头毫不犹豫的调转马头,雾气之中隐约可以看到蒙古骑兵还在围攻那两支先头探路的明军骑兵,火蒺藜爆炸的声音不断撕裂寂静,而显然蒙古骑兵也看到了这一支等在山坡上的明军队伍,纷纷策马向这边冲过来。
十将咬了咬牙,急忙招呼袍泽将士撤退,向着山坡攻过来的蒙古鞑子骑兵少说也得有两三百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蒙古鞑子的哨骑就拉开了这么大的阵仗,但是十将很清楚,对于大明来说,这一条消息送到的重要性远远过杀过去救出来那些还在挣扎的弟兄们。
“你们两个,带人留下来掩护阻敌!”都头毫不犹豫的下令,仿佛此时在他口中说出来的命令不再关乎人命。
那两名被点到的十将纷纷应了一声,拽住战马,而他们麾下的士卒也都跟着停下来,劲弩和火蒺藜都拿在手中。两队显然也已经在山上埋伏好的蒙古骑兵正沿着山坡杀过来,如果此时明军不留下人阻拦的话,且不论侧翼随时都有可能受到威胁,甚至很有可能被人家兜在前面包了饺子。
“杀!”两名十将大吼一声,策动战马。身后的将士怒吼着跟上。
蒙古鞑子想要过去,就要在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都头对于身后爆的杀声还有火蒺藜爆炸的声音置若罔闻,只是飞快地抽动战马,在弥漫着雾气的道路上飞快向前。而山上以及附近的沟洼中不断有蒙古步骑杀出来,显然他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