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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够打退这一次进攻,估计南蛮子也就真的提不起来力气了。可是看着那转瞬就已经冲到近前的镇海军士卒,昂吉儿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些南蛮子就像是发疯了一般,要将所有阻拦在他们前面的敌人撕碎。
就在这时,一名满身血污的传令兵跌跌撞撞的拨开慌乱的蒙古士卒人群,跑到昂吉儿身边:“千夫长,千夫长,大事不好了!”
昂吉儿一怔,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寒意:“说,怎么了?!”
“幽岭关被南蛮子冲破了!南蛮子之前一直都只是闷着头放火器,谁曾想到竟然不知道有多少南蛮子突然发动突击,炸开了城门,现在南蛮子已经从幽岭关直奔百丈关去了,百丈关怕是难保!”
“什么?!”昂吉儿心头仿佛被重重捶了一下,失神落魄的顺着塞门刀车缓缓坐倒在地上。
隐隐的他能够琢磨透叶应武是怎么进攻这独松关的,摆在自己面前这看似猛烈的进攻实际上至始至终都是佯攻,而南蛮子的真正意图是等到幽岭关或者百丈关守军放松警惕、四处躲避飞雷炮轰击的时候,一鼓作气突破关口,一旦这两个关被拿下,那么独松关独臂难支,自然也会随之攻克。
只是或许出乎叶应武意料,也出乎昂吉儿意料,进攻独松关的镇海军将士竟然会把这一战打的这么拼命,那名都头更是凭借惊人的毅力顶住胸口箭矢向前冲击,炸开了关城。
原本的佯攻突兀间变成了主攻,不得不说叶应武反应当真是快,镇海军如同潮水一般的进攻竟然转瞬即至。
叶应武啊叶应武,别说某昂吉儿在这里占据天时地利也没有办法战胜你,恐怕就算是换做大将军前来,也无能为力吧。昂吉儿吃力的缓缓站起来,举起手中的刀,一枝长枪如同出水蛟龙,从两名蒙古士卒当中猛地探出头来,锋利雪亮的矛头躲过昂吉儿下意识挥动的佩刀,刺穿他的胸膛。
“哈!”杨霆暴喝一声,长矛一抖,那两名长矛两侧的士卒闷哼一声,已经被枪杆拍在腰际,惨叫着摔倒,而杨霆一脚踹开塞门刀车,无数的镇海军士卒吼叫着涌上去。而杨霆静静地看着被自己贯穿胸膛的昂吉儿。
这个蒙古将领千夫长的打扮已经让杨霆知道这人的身份,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不再是自己的对手,而是手下败将。冷冷一笑,杨霆猛地抽出长枪,昂吉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不甘心的倒地。
杨霆呼了一口气:“速战速决!”
见到昂吉儿战死,蒙古士卒的士气已经瓦解,毕竟自家统帅被这个南蛮子将领从容一枪刺穿,而那些凶神恶煞的南蛮子已经扑到了近前。这些刚刚经过了舟车劳顿,又不得不因为粮草不足而忍受饥饿的士卒,终于在着他们陌生的土地上选择了放弃。
面对这样的敌人,她们任何的抵挡只是徒劳。
独松关被拿下来了,看着叶应武的小阳子自然也不敢阻拦他。不过叶使君好像和刚才相比镇定了很多,一步一步的走在鲜血缓缓流淌的山坡上,数百战死儿郎的尸体一直铺到关城下,满地都是散落的兵刃以及箭矢,炸药包爆炸之后的硝烟尚未随风散尽,空气中满满的都是血腥气息。
曾经看上去高大坚固的独松关,硬生生的被飞雷炮削去一层,已经找不出来一处完好的城垛,更找不到没有坑坑洼洼的鲜血染红的青砖,整一个关隘在鱼贯而入的镇海军大队面前显得分外低矮。
这临安的最后一道屏障,终于还是拿下了。叶应武在亲卫的拱卫下走入关城,这道并不很厚的城墙后面,长长的登城石阶上满是蒙古鞑子的尸体,飞雷炮爆炸的痕迹和那烧焦的投石机格外醒目。
“使君,杨霆幸不辱命。”见到叶应武过来,杨霆郑重一拱手,“这是蒙古鞑子戍守此关的统帅,千夫长昂吉儿。”
叶应武凝神看了一眼,却只是点了点头:“走,咱们去临安。”
“遵令!”杨霆急忙应道。
叶应武突然间想起来什么,回头重新看向地上那具尸体,轻轻一笑。就算是昂吉儿又能如何,就算是你在另外一个没有某的时空曾经一手促就南宋两淮防御的崩溃,但是现在某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七百年前的时代,就连阿术也只能自刎襄阳,你昂吉儿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算你幸运。
风吹卷着山林,无数的林木迎着风摇晃枝叶,来来往往的镇海军将士忙碌着快速打扫战场。两侧的青山就像是被一柄利剑从中劈开,堂堂大道一直向着远处笔直延伸。
雄关漫道真如铁,现在某叶应武已经带着镇海军走到了这里,距离临安也就只有一步之遥,张弘范,不知道你能给某什么样的惊喜?
属于某的临安,属于某的天下,某会一点一点的打下来。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为君王取旧山河(下)
张弘范缓缓的放下了沾着鲜血的前线急报,曾经炯炯的眼神之中仿佛消散了最后一抹光彩,这个毅然决然率领三万将士远渡重洋攻克临安的蒙古南征都元帅、大将军,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给蒙古开创了一个崭新的局面,而是把这三万为数不多的精锐儿郎送入了地狱。
临安就像是被赤色潮流围困的孤岛,潮水不断上涨,虽然现在看上去一万多人,叶应武想要打下来临安怎么着也得崩掉一颗门牙,但是张弘范自己却很清楚,对于临安,叶应武势在必得,这赤色的潮流不会停止前进,只会翻滚着向前,最终将这孤岛淹没。
或许一年来接连不断得征战,让叶应武麾下天武军、镇海军各个体系都已经达到了最大限度,源源不断的新兵尚且需要血火的磨砺,没有办法和之前那些老卒相比,但是实际上真的比较起来,叶应武已经算是好的了,一年来的激战不休,蒙古又何尝不是损兵折将、几无可用之兵。
尤其是襄阳一场大战,折损了十五万人马,这是自忽必烈登基以来蒙古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后来宋军三路北伐,蒙古节节败退,就是为了能够收缩兵力守住河洛,其疲软可见一斑。
可是不久之后自己麾下这活生生的数万将士也要化为虚有,将会是蒙古在山东失去和叶应武抗衡的能力,史天泽挂帅的怯薛军和伯颜挂帅的南征军将会成为漫长的大河沿线仅有的力量。
最后谁能问鼎天下,现在已经可以看出端倪。
叶应武啊叶应武,你当真是一个不世出的人物,竟然能够在短短一年之间戳穿蒙古外强中干的伪装,甚至还借助蒙古之手扫平自己登临大宝的最后一个屏障。没有南宋皇室的存在,叶应武甚至不用考虑先当权臣,再行篡位这个颇为复杂而且总是会给人留下不好名声的行为。
从兴州一步步走来,叶应武看上去是因为遇到了太多的机缘巧合,但是实际上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这根本就是叶应武本人真正能耐的体现。能够把偌大的天武军体系团结在身边,能够通过一场…』…』…』小…』说,。2◆3。≦又一场胜利让蒙古和自己的实力此消彼长,最后甚至达到压制的局面。
如果你是在大蒙古,如果你能够为大汗效劳,那该有多好,和你并肩作战绝对是世界上最畅快的事情。
可惜事与愿违,我们是对手,而某张弘范也将会成为你光辉的道路上一块比较耀眼的垫脚石。
轻轻叹了一口气,张弘范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整理有些褶皱的衣襟,然后把目光投在桌案上赵禥所献的传国玉玺上,这个象征着大宋皇权的玉玺,在这一刻显得一文不值。
虽然某这一切努力都给你做了嫁衣裳,但是你叶应武难道就以为这临安可以轻易的让给你么。想要拿下临安,也得掂量掂量。
某张弘范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削弱叶应武的力量,在这临安拖住叶应武,从而为蒙古,为大汗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凭借大汗的能力,张弘范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一定可以战胜叶应武的。
蒙古现在吃到了扩张过快的苦头,只要能够稳步稳扎,肯定还可以重新把战线推到襄阳,推到这临安城下!
“来人,击鼓聚将!”
几名传令兵飞快的去了,而张弘范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舆图,独松关和萧山两个地方都已经被用朱砂圈起来,而北面盐官附近也上了不少朱砂红,整一张舆图上面,唯一还剩下用黑墨画出,就只剩下临安了。
叶应武,对于这临安,你又会怎么进攻?
某这里,可还有十数万没有离开的临安百姓,你不会不顾他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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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登上萧山,叶应武已经能够看到钱塘江对岸临安城隐隐的轮廓。身后脚步声传来,李叹并肩拾阶而上。
“属下参见使君。”见到叶应武没有回头,他轻声一拱手。
叶应武转过身,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长惜,你来的正好,且看看这钱塘临安的锦绣山河,只是可惜现在天阴沉沉的,若是风和日丽,波光粼粼,江上海上再有白帆,想来美不胜收。”
“现在使君看到的可不是钱塘美景,”李叹忍不住轻笑着回答,“想必是对面那座城吧。”
“人生如梦,谁曾想到转瞬几天,某就已经在一次站在临安城下,看着这拱手让给张弘范,又要亲自收回来的土地,”叶应武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感慨和期待,“当真世事难料,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什么好犹豫和后悔的。”
李叹欲言又止,叶应武重新看向茫茫流淌的钱塘江:“这是某选择的道路,而且一步又一步马上就要走到终了。”
沉默了片刻,李叹郑重的冲着叶应武一拱手:“恭喜使君,这一条道路并不是到了终,而只是到了新的起。”
“不说这些,”叶应武轻笑一声,“你我又不是那等年迈老人,何必要说得这么沉重。长惜兄,北面镇海军各部由李叔章统领,某还是很放心的,现在担心的便是这南面一路。不要忘了这一战没有佯攻和主攻,只要是某叶应武麾下的儿郎,就算拼死也要冲进临安城。”
李叹脸上的神色也是愈发郑重:“还请使君放心,水师也都已经准备好了,虽然咱们的战船并不多,但是只要镇海军牵制住蒙古鞑子,一战攻克水门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叶应武了头:“某带着五百百战都作为第一批直接冲入临安,后面跟着的义军必须要紧紧跟上,务必把凤凰山、冲天观、石佛寺和梵天寺这一线拿下,并且迅速向七宝山挺进。唯有居高临下方可先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隆隆炮声,李叹和叶应武对视一眼,顿时明白是镇海军已经动手了。叶应武忍不住摇头叹息:“这个李叔章,还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不过镇海军已经动手了,咱们也不能差了,传某号令,准备攻城!”
“遵令!”李叹朗声说道。
叶应武最后看了一眼钱塘江和尚且沉寂的临安城南,忍不住长长吸了一口气,这是某的临安,这是某的山河。至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让你张弘范拱手相让,既然某叶应武已经站在城下,那就自己来取。
“江铁,吴楚材,小阳子!”叶应武一边飞快走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