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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马车里,芳菲下车去买,宝宝兴奋在他怀中跳。
芳菲先拿了一个做好的糖兔子进来,递给宝宝,并笑指身旁的茶楼:“公子,里头有人说书,正好在讲那山贼打劫的故事呢。”
“山,贼?”宝宝舔了口糖兔子,睁着大眼睛,好奇问。
镜索性抱着他出来,上楼去听说书。他如今已知道别人会看他看傻,他戴上了面纱,遮住大半张脸。即便如此,正如琵琶半遮面更吸引人,其实他这般,盯着他看的人,是只多不少的。
他将宝宝藏在怀中,速速上了二楼雅间,听楼下说书先生说书。
这茶楼规模一般,即便是二楼雅间,也不过是用屏风隔开,但二楼到底比一楼安静。
楼下说书先生说到高兴时候,众人喝彩。
宝宝听到喝彩声,从镜怀中跳下来,手中举着他的糖兔子,踩着地板直跳。镜一手牢牢牵着他,随他跳。
镜则边听边与芳菲说话,芳菲听了会儿,便小声道:“公子,这可真假,比那话本子里还要瞎编呢!”
镜也觉着,你一个山贼,打劫人家富家小姐,回头人家富家小姐还爱上你,给你当压寨夫人?这也太扯了吧!美人与银子这就都归你了?
他觉得扯,楼下听说书的,几乎全是男子,毕竟小娘子们还是甚少到这些地方来。他们可听得乐得不行,不时哄堂大笑,镜想走了,他们宝宝才不听这些,他们回家看姬泱给他写的书。
他正要抱宝宝走,说书生先生讲到山贼与富家小姐成婚,楼下男子起哄。
镜不免生气道:“简直胡扯!”
他一个鬼都听不下去了。
芳菲要点头附和,谁料她还没开口,屏风处插进一道声音:“没错!”
镜诧异看去,只见屏风处,探来一张格外精致漂亮甚至莫名有些眼熟的脸。
毕竟在隔间内,镜已经拿了面纱,瞧见镜的脸,她的眼睛一亮,起身便往镜的隔间走来。镜不说话,她已笑道:“这位郎君,方才你进茶楼时,我便已瞧见你。我还暗自想,摘了面纱的你,该是如何相貌,真不防……”
“……”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朝她笑了笑。
她又指楼下,愤慨道:“一派胡言!哪个富家女出门不是有大批随从跟随,哪能轻松便被掳了去?又有哪个富家女不长眼睛,喜欢谁不好,嫁给这种络腮大胡的登徒子?!这些男的想得倒美,钱和美人全归了他?”
镜点头!谁说不是呢!他也是这样想的!
小娘子再道:“瞧瞧楼下那些男人的嘴脸!全是成天指望天上下银子的!”她愤怒指责完,又对镜笑,“自然,似郎君你这般的,自是与他们不同的。你这般的,若是站在跟前,即便天上下银子,旁人也懒得去捡吧,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她变脸变得极快,将镜看得一愣一愣的。
宝宝绕到镜身前,好奇仰头看她。
“啊——”小娘子伸手捂嘴,“好灵秀漂亮的孩童!”她问镜,“是郎君你的孩子?天,你竟已成婚?不知哪家小娘子有这福气!”她说到后来,甚至很可惜。
镜其实压根不善于与人沟通、交流,被她这么一番说,更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继续笑。
他不讨厌这位小娘子,便也没赶她走,她又道:“我可是真遇见过山贼的!”
“哇——”镜睁大眼睛。
“我若是说起书来,可比楼下那老头讲得有趣多了!不如我给你讲讲?”
镜赶紧点头,甚至邀请她坐在自己的隔间。她也不客气,走到椅前便要坐下,偏这时,“三娘子!”,隔壁隔间蹿来一个侍女,着急指着楼下:“来了,找来了!”
小娘子立即扑到窗边往楼下看,脸色立即变了。
她回身便朝镜道:“郎君,我有事先走一步,你若想听我说书,咱们日后在此处相见!我姓路!再会!”她说完,急急戴上侍女手上的幕离,带着侍女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地跑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镜好半晌才眨了眨眼。
连芳菲都蒙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什么呀!这么冒失!”
镜回过神,将宝宝抱起来,问他:“咱们回家去,好不好呀?”
“好!”宝宝吃到糖了,很满足。
镜抱着他起身,面前却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镜好奇抬头,与冲进来的陈武面面相对。
陈武愣了愣,他已知道镜的真实身份,其他人却还不知。他停住脚步,赶紧将身后其余人给留在室外,他走进来,单膝跪下给他行礼:“公子!小殿下!”
镜想了想,高兴告诉宝宝:“父王派人来接我们回家啦!”
“嗷!”宝宝用力鼓掌,芳菲也欣慰而笑。
陈武:“…………”
第59章 相见
陈武没能把路溪带回来;反而带着乐呵呵的镜与宝宝回来了;怀王殿下也没想到。
姬泱收起眼中诧异;满脸是笑,示意陈武下去。他还没伸手,宝宝便扑过来抱住他的双腿,口水糊在他身上:“父王!”
“乖;我们宝宝和小宝出去玩儿了?去哪儿玩啦?”
“糖!书!”宝宝兴奋挥手。
“吃了糖呀?还看了书?”姬泱弯腰;将他抱到怀中;仔细看了他们父子;笑道;“哟;还穿了一样的衣服呀?”
宝宝摇头晃脑:“不是!”接着;他开始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说得又快又急;姬泱反正是半点儿没听明白。
镜立即帮着儿子解释,先说他们如何在宫里种花,又说如何去善堂玩;也是说了一串;最后才说到茶楼里听的说书。
镜皱起鼻子;不高兴道:“全是胡扯!”
姬泱笑出声,回身坐在榻上,一手抱紧腿上坐着的宝宝,一手揽住镜,问他:“是不是还是我说的故事好?”
镜点头:“你说的最好!”
宝宝松开含着的胖指头;也点头:“父王好!”
又把姬泱逗得朗笑出声,他暂且未去再管表妹的事,与他们俩一同去镜心阁用晚膳。
用了晚膳,宝宝到底是人与鬼的孩子,自然有人的习性,年岁又小,糊了几页纸的口水,他便枕在姬泱腿上睡着了。姬泱将他抱到床上,回来与镜小宝都脱了鞋坐在罗汉床上说话,镜小宝躺在他怀里,他拿了本书给镜小宝念。
书是姬泱挑的,今日恰好挑了皇子遇到山贼的那本。这样的故事,镜是百听不厌的。只他这会儿听了片刻,想起那些说书先生,立即生气地把说书先生具体是如何说的告诉姬泱,边说边拍床,由于他是躺在姬泱怀里,没拍着床,尽拍姬泱的大腿了。
姬泱也不说话,任他拍,听他讲那说书先生到底有多胡扯。
“你说是不是胡扯?!”说完,镜还要求他表态。
他立即跟着义愤填膺:“可不是!”
“哼!对了,我的隔间旁,有位小娘子,她是真正遇到过山贼的!她也觉着那是胡扯!她还准备同我说遇到山贼的事呢,只可惜,她好像有事要忙,匆匆便走了。不过她约我下回再见哦!她说她姓路,你说,我明日再去茶楼,能见着她吗?她漂亮!”
镜手里抓着姬泱的手指玩,仰头看姬泱。
姬泱殿下本已反握住他的手,捏着软乎乎的掌心玩,听到此处,他的手顿了顿。
“能遇着吗?”镜晃了晃手臂。
姬泱笑:“能遇着的。”
镜立即笑:“我也觉着!我想听她说遇到山贼的事!”说了此事,镜小宝又与他念叨善堂的事,姬泱很有耐心,且很是仔细地听他念叨,没有一丝敷衍,直念叨到他的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他才伸手拔了镜小宝发间的玉簪,散了满肩的黑发,他将大的这个抱到怀里,也将他送到床上去睡。
宝宝睡在床的最里边,怀中抱着只布老虎。
镜到了床上,往内滚了圈,脑门与小家伙的一碰,父子俩都睡得香甜。
熟睡时,小家伙的小角角还露了出来。
姬泱笑着单腿跪到床上,手掌撑着床板,挨个亲了一遍。
他拉好帐子,这才沉了面上笑容,回身往前院去。
一个时辰后,在鬼的帮助下,陈武带着路溪与她的侍女回来了。
路溪抬头见到姬泱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尴尬地笑了笑,她也不知为何还是被找到了……下意识便往侍女身边躲了躲。
侍女胆子小,已经低头开始哭了。她们三娘子胆儿不是挺大的么,非要溜出来,怎的到了殿下跟前又怕成这样!早知如此,她一定要拦住的!
姬泱听到侍女的抽泣声,毕竟是路溪的贴身侍女,他自也认得,这是个胆子特小的。
姬泱看路溪,直接道:“说说吧。”
路溪依然有些尴尬,在京里时,她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女,本性这种东西,永远只敢藏在内心。一出京城,她的心便开始飞扬,这一路,侍女都快不认得她了,好在还愿意陪着她胡闹。
可碰上姬泱时,她反而很尴尬,也不知该用哪副面孔面对姬泱好。
姬泱又问:“顾皙去哪儿了?”
“呃……”
“快说。他是在籍官员,不是犄角旮旯里的穷秀才,我还有事要他办。别抬头瞧我,一准是你干的。”
路溪低头,理亏道:“我们进城后,找了家客栈,我……”
“你什么?说。”
“我拿铜盆把他给砸晕了……”
姬泱无言以对,他是真不知道,他的这位表妹还有这样的能耐。
姬泱又问:“哪家客栈?”
路溪报出个客栈名字,陈武领命,再带人出去找顾皙。
等待顾皙回来的时候,书房一片沉寂,姬泱显然是在生气,连侍女也不敢哭了。
路溪低头,眼珠子直转。她也算是迫不得已,路上她将顾皙当成是山贼同伙,吩咐侍卫们就要杀了他。顾皙迫于无奈,只好自报家门。听闻他与表哥是好友,有求于姬泱的路溪便想套他的话,好知道自己如何才能令姬泱答应送她去越国。
顾皙当然不认得路溪这种成日埋在深闺的世家女,见她频频问及九殿下,还以为这又是个对九殿下怀有别样心思的富家女娘,立即不屑道:“奉劝小娘子省了这份攀高枝的心吧!我们殿下早有深爱之人!可瞧不上你这样的!你这样的,到了殿下跟前,不弄死你就算不错了!”
顾皙被路溪踹到命根子,又被侍卫们打了一通,自然满心不快,说得很呛。
路溪倒也不气,便故意问:“可是那什么路家三娘子?”
顾皙冷笑,懒得搭理她。
路溪知道不可能是自己,她也懒得去猜到底是谁。
只是,她把表哥的好友给揍了一顿,还踹了人家那处……表哥又有位深爱之人,她这个时候跑过去,不是碍眼吗?
表哥能放过她?能答应让她去越国?
别是接到京里的信,就给她在外头找了个宅子住,连王府都不得进吧?
她向来有自知之明,又自来是个胆子大的,一不做二不休,先逃了算了。她手上银子多得是,进了城,自己使银子雇商队,或是雇些帮手,哪里去不得?说走便走,可她一人走不了啊。
她威胁顾皙,顾皙是真的怕了,被她用根簪抵着,带着她还真的趁夜间休息于驿站时悄悄进城了。
也怪顾皙同那姬澜一样,都小瞧了她,都以为不过是位弱女子。
于是就有了此时这一出。
再半个时辰,顾皙也被陈武带回来,浑身狼狈,衣服破败。
瞧见路溪,也顾不上丢面子了,往地上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