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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
他见多了虚与委蛇为了生活而置身男人身下的伶*官男*宠,那种迫不得已和压在骨子里的自我厌弃让江季麟清楚地觉着,自己是个不同于常人的怪物。
他自幼家教极严,本是被家人千宠万宠着长大,却在第一次强吻了一个少年后被长辈狠狠责罚了一番扔到了边境不毛之地去历练。
当“辱没了列祖列宗,罪不可恕”这些字眼从他往日最崇拜的父亲嘴里说出来落在他身上时,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他从不掩饰,任了家主后更是大张旗鼓地显露出这份不同。
可那些附和他的人,出了牵强附会的,虚伪献媚的,猎奇试探的,趋炎附势的,剩下的,还有谁是真正与他一般的人?!
而念奴娇让他觉出了不同。
这点不同,让江季麟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光亮,让他不再那么孤单。
他忍不住宠着他,向着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喜欢还是……害怕孤独。
可他终究是选择信了他。
说来可笑,竟管他早已隐隐觉察到念奴娇的不妥之处,可这种怀疑,每每在目光触及他的眉眼时都会淡化,每每在颠/龙倒/凤的床/幔之事间生生压到了心底。
他说服自己给了念奴娇一个机会。
若是念奴娇没有背叛他,他此后无论置身何种困苦之境都不会弃了他,可若是他背叛了自己……
当年的江季麟下意识不去想这个结果,他一遍遍说服自己念奴娇绝不会背叛自己,一遍遍期盼着能够在那条路口看到熟悉的少年身影。
可他最终等来了层层的官兵和大内高手。
江季麟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种如雷击顶的感觉。
他早先不去想念奴娇背叛自己的后果,如今真正碰着了,也才终于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杀了念奴娇,而且用着极其残忍的手法。
可他即便杀了念奴娇,却止不住心底的迷茫和未尽的愤怒悲伤。
他亲手杀了自己一心一意宠着的人,是不是很没有人性,是不是注定一辈子都孤苦无伴。
是不是像父亲说的那般,辱没列宗列宗,罪不可恕?!
可在遇到宁长青后,他却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他并不爱念奴娇,他只是太孤单。
事实一遍遍告诉着他内心掩埋的情感,理智又一遍遍让他压抑着这种情感。
宁长青,会不会一辈子伴他左右,不离不叛,驱散他的孤独?
江季麟不确定。
所以他要让这个问题的答案成为肯定确定一定。
榻上的男子侧躺着,绝色的面容怅然若失,眼角一滴不易察觉的晶莹闪了一下,滑落在发间。
“宁长青。”他低低的开口。
身后的人睡的很沉,坚毅的眉眼阖着,嘴角露着浅笑。
江季麟看不到宁长青的神色。
他抬起手,轻轻盖在宁长青手背上:“我要你,一辈子都臣服于我,离不开我,像是□□侵骨般离不开我。”
第71章 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20)
宁长青这一夜睡的极为香甜,一觉醒来已是大亮,还是被营帐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找不到将军了?!”
“混账话!”
“快快去寻!”
宁长青一个激灵,清醒了,他忙掀开床被,翻身下榻,触了微凉的地面才后知后觉营帐里不见江季麟的身影。
宁长青心里一悸,莫不是……季麟哥清早醒来看到自己,恼怒而走了?
营帐外听着近侍禀告说不见了宁长青行踪的徐清,大吃一惊详装镇定,真要细问,却见旁边的营帐帐帘一掀,宁长青大跨步地走了出来。
“吵吵什么!都闭嘴!”他脸上带着戾气,瞪着眼朝四周看了一圈。
众人松了一口气后,皆惊疑起来,却又不敢询问,都自觉地散了开来灭了话头。
徐清立在一旁,眼里的神色转了又转,最终落在宁长青匆匆离开的背影上。
将军的外衣,略显凌乱……
宁长青无头无脑地走了两步,才记起抓着身边行李的小兵问上一句:“见着秦使了吗?”
“将军是说程显程大人?”
宁长青愣了一下才想起江季麟这次用的化名是“程显”。
“就是他,你可看到他?”宁长青匆匆问道。
小兵忙答:“天一亮程大人就去校练场练剑去了,属下刚刚还看到了。”
他话音刚落,宁长青便一阵风似地冲向校练场的方向。
他赶到的时候,江季麟正收剑在侧,眉眼带笑与几人说话。
宁长青大踏步走了过去,目光定定地落在江季麟脸上。
“将军!”
“将军!”
几个小兵刚抱拳行了礼,就听的宁长青一脸不满的呵斥:“这个时候聚在这里做什么?偷懒吗?还不去练马场!”
几人忙告着罪,一溜烟地退了。
宁长青抿着唇,胸口发闷地盯着江季麟瞧。
江季麟穿着一身简单的劲装,米白色的底料上绣着暗青的花纹,袖口紧竖,领口也微微立起,腰身处扣着深蓝的腰带,纹着金丝线的复杂图案。那腰身劲窄,线条分外性感,再往下是被淡白色绸布包裹的修长双腿,两腿外侧的短袍朝外张开,把那双修长有力的双腿整个儿暴露在旁人视线中。
宁长青只一眼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块布料下的身子是怎样的,他完完全全地看过一次。那是一种让他抓狂的诱惑。
肾那块有些发热。
江季麟的容貌太过出色,出色的让宁长青恨不得把他整个人拉倒怀里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窥探到。
可偏偏,这么多人看到了。
还练剑??
分明只有他见过江季麟舞剑的模样的!如今却叫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我,我刚才在找你。”宁长青声音暗哑,目光紧紧锁在江季麟脸上,像是恨不得盯出个花来。
“将军寻在下所谓何事?”江季麟挑着眉眼,慵懒地瞅着他,声音如同低呜的猫般勾人。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走了。”宁长青的嗓子干涩起来,眼里亮的厉害,眸子里的神色像是狼一般兴奋渴求。
江季麟笑了一声。
唇角微勾,眉眼轻挑,目若秋水。
这一笑,着实风情万种。
“我生你气做什么?”江季麟走了两步,到了僵了身子的宁长青近前,低声说道,“你睡也睡过了,我还能气什么?”
这声音只有宁长青听到了。
他的裤头一下子就鼓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你就呆着吧,一大早不处理军务倒是清闲的很。”江季麟侧眸讥笑了他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长青佝偻着腰僵硬地转了身,额上沁出些汗珠来。
他不太明白。
季麟哥,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这种感觉,让他幸福地几乎要登时昏倒。
宁长青不敢走动,生怕露出□□的突出,站在原地详装着定了会神,这才慢吞吞地回了营帐。
中午的时候,江季麟手下的人跟着徐清走了一趟那条通往南昌的小路,确定无误后,回来没多久徐清便有了攻南昌的计策。
徐清的意思,是让宁长青装作耐心尽失的样子退兵,那白启明这么多日任宁长青叫战不出为的就是消磨宁长青的耐心,如此一来,他看到宁长青退兵必会发兵追击截队后粮草车仗,而此时便可派一队将士百姓装扮从小路入南昌,而宁长青可提前设伏,在徐清截车仗时拍马而出,缠住白启明正面交锋,白启明必不是宁长青的对手,如此一来便会仓皇撤回南昌,到时里应外合,将白启明并南昌城一举拿下。
只是愁在,这率军从小道入南昌者,该派何人去好?
十天前,江季麟还没来得时候,宁长青便把李九良派到益州主持大局,徐小水又人在奈临,这人选还真一时间无从下手。
与白启明正面交锋的需是个能压住他的,非宁长青不可,而那带兵潜入南昌的,自然也需武艺高强灵活变通。
宁长青蹙眉思索间,江季麟站了出来。
“我可以去。”
第一个出声反对的是徐清:“程大人说笑了,您是贵客,怎可赴如今危行?”
江季麟淡笑:“秦麟合作,下官的职责,本就是尽力助宁将军一笔。”
宁长青屏退了众人,皱眉摇头:“季麟哥,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江季麟并不妥协:“你攻不下南昌,到头来还得拖累我,快些攻下来,于你我都有利无弊。况且……”
他瞥了眼宁长青,止住了他还未脱口的阻劝:“我很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此行非去不可。
那个白启明,和他有过两面之缘,他倒还想看看,白启明,可认得他?
江季麟打定的主意,没有人能劝的动,宁长青认识他多年,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若是季麟哥一定要去,务必千万小心。”宁长青看着他,眼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江季麟负手而立,微微偏了下头,好笑道:“你不该担心我,甚少有人,能从我手里到好去,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听过,那个白启明是员猛将,且行事谨慎沉稳,否则也不会让我吃了这么多天的闭门羹。”宁长青并不十分在意,“但我有的是信心将他擒杀!”
“你只晓得杀?”江季麟嗤笑摇头。
宁长青愣道:“不杀了做什么?”
“自己手下无几个虎将,也不晓得劝降几个,只知道杀,如此狂傲早晚吃亏!”江季麟的语气毫不客气,却处处透着教诲之意。
宁长青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面庞透着绯红,讷讷道:“季麟哥教训的是,我会想办法的。”
“我瞧着徐清还有话对你说,但忌惮着我没有细说。”江季麟又抱了臂,洒脱自如地朝营帐外走,“我估摸着他会阻止这事,交给你了。”
他说完此话,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帐。
宁长青瞧着他背影,轻叹了一声,怅然若失。
季麟哥分明处处想着自己的,怎得就是不肯承认……
果如江季麟所料,徐清说了许多,话里话外都是劝着宁长青不要太信任江季麟,还试探着二人的关系。
宁长青近日来心情大好,难得耐着性子与他说了几句,徐清劝了一会,见宁长青坚持己见,又隐隐透出些不耐来,只得止了话头退了出去。
时间正是午后,太阳高悬,阳光有些刺眼。
徐清脸色有些僵,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比江季麟还要年长几岁,前半生抱负不尽,郁郁寡欢,直到被宁长青奉为座上之宾才找回了年轻时挥斥方遒的豪劲,可这几日,却愈来愈觉得有心无力,心中忐忑。
除却这个秦使身后的人是江季麟,是秦国外,还有一事,让他夜不能寐。
这个程显,给他一种很微妙的熟悉感,他似乎,以前就在哪里见过。
可徐清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下之计,只能静观其变。
徐清长叹了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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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将军,探子来报,说是宁长青这几日愈发失了耐心,早晨又鞭打了几个兵卒。”
白启明听着军报,抚须而笑:“好!好!好!本将要的便是如此,传令,继续探!”
“是!”
接下来的几日,白启明收到的消息俱是宁长青越发失了耐心的冲动之举。
第五日的时候,探子来报,宁长青准备连夜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