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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柴站在院中道:“进屋去吧,这蚊子多,光线又暗。我把油灯点上,你再看。”
穆彦把书合上,拿在手中道:“莫要浪费那点儿油灯,我明日再看也是一样的。”
纪柴应了几声,穆彦道:“陪我坐会儿吧。”
纪柴求之不得,想与穆彦一起坐在门框上,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都是土,今日还未洗澡,怕穆彦嫌弃,便坐在了离他不远的地上。
穆彦突然问:“这地里一年能剩多少收入?”
纪柴知他一直惦念着枝南嫂所说之事,心头一热,马上道:“除了税收差不多能剩一两银子。”
穆彦点点头:“不算人情往来的钱,要还枝南嫂的二两银子,至少得用二年的时间。”
纪柴急道:“你不用担心这些,这些由我来想办法就好。”
穆彦轻笑一声道:“我是你的仆人,哪有仆人不替主人操心的呢。”
第8章 生活的味道
纪柴刷地从地上站起来,正色道:“我从来没想过拿你当仆人,我也知道我条件不好,你跟着我过得就是苦日子。你要是想走,我也不强留。”
说着迈步进屋,从箱子底下将卖身契翻了出来,拿在手中又出来道:“这是你的卖身契,你要想走就走吧。”
话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纪柴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巴巴地祈盼着他说他不会走。
穆彦将卖身契拿过,又仔细地折好,重新放到纪柴手中道:“纪兄,我非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你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份情我永远也报答不了。”
纪柴道:“我不用你报答我。”
穆彦笑笑:“但我总归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虽然我不会做什么,留在这里也是个累赘。但我还是想留下来,只怕你不要我。”
几句话,如风吹迷雾般吹散了纪柴心头上那一抹担忧。纪柴笑不拢嘴:“我,我怎会不让你留下来。可是你以后再不许说刚才那话。”
穆彦又笑了,在皎洁的月光下,穆彦的皮肤显得愈加的白皙,容貌愈加的俊俏,和白日里看到的竟是两种滋味。纪柴地眼睛有些看直了。
穆彦道:“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纪柴又重新坐在了地上。
穆彦接着刚才的话题道:“这地里一年能收入一两银子,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二年能还清银子。现在又多了我这一张嘴,若是再加上每月的人情往来,生病吃药,这一年收入能够花就不错了。”
纪柴只管听着他说,一言不发。
穆彦又道:“可还能想些别的收入吗?”
纪柴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我听说村里的赵财主家里要盖几座房子,可能缺工人,我明天去问问。”
穆彦点点头,又道:“咱们从明日起就吃两顿饭,早一顿晚一顿。”
纪柴惊讶道:“这怎么行,我虽然不能让你吃好的,穿好的,但总不能让你饿肚子。”
穆彦笑道:“少吃一顿没事的,只是苦了你,你还要干体力活,身体恐怕会受不住。不如这样,你每天还照常吃三顿饭,我吃两顿。”
纪柴不同意,言说要是就一起吃,要不吃就都不吃。穆彦想了想家里的现状,最终还是将三顿饭改成了两顿饭。
穆彦又问:“西泽村附近可有高山?”
纪柴用手一指一个方向道:“有的,就在那边有座叫齐亭山的,离着西泽村不过三里地。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穆彦道:“我自幼识得一些草药,想到山里采些草药,看看能不能换一些银子。”
月光洒下一抹柔光,慈爱地照着大地。
纪柴看着穆彦那认真的模样,心里揣着满满的幸福。也许,这就是家的味道吧,不需要多富贵,只要两人一条心,携手走过命运带来的沟壑,再苦也是甜的。
第9章 心驰荡漾
第二日,纪柴早早地就去赵财主家问需不需要工人。
回来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穆彦道:“可是有了好事?”
“这几日正在往回运料子,估计过个两三天就可以动工了。”纪柴道,“一共要盖五间房子,每天给四十文钱。我算了下能干一个多月呢。”
穆彦笑笑道:“如此可是不错,只是你要受累了。”
纪柴摇头道:“不累不累,现在这时节地里也没什么活儿可干,我待着也是待着。这么一来,一个月就能挣一两银子,多好啊。再加上卖粮食的钱,到了年底欠了枝南嫂子的那二两银子就还上了。”
穆彦的眼眸中也有了些光彩,这日子好歹有了些盼头了。
“对了,赵财主家中午还供顿饭呢,”纪柴道,“那你中午也吃,别省那一顿饭。你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穆彦道:“我饿了便吃。”
接下来的日子,因还没到赵财主家盖房子的那日。纪柴便跟着穆彦一道上山采草药。
穆彦只是识得这些药材,并未亲自上山采过。
走了几日下来,腿肿了一圈。
晚上,纪柴烧好了热水,端到了穆彦的脚下,将穆彦的双脚放进了水里。
烫着热水,穆彦觉得这才不那么疼了,看着蹲在地上要给自己洗脚的纪柴,穆彦猛地一缩脚。
水珠淋到了纪柴的脸上身上。
穆彦慌忙道:“纪兄,我。”
纪柴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又将手放进水盆里,按住纪柴的脚道:“我给你捏捏脚,会舒服些。”
也不管穆彦答不答应,拿起他一只脚按了起来。
粗糙的大掌摩挲着细嫩的脚底心,穆彦觉得一阵痒痒,想要把脚再缩回来,却被纪柴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
纪柴一下一下轻轻地捏着,从脚心一直捏到膝盖处。
摸着穆彦如玉般的肌肤,纪柴心驰荡漾,手不自觉地越过膝盖,逐渐地往上摸去。
穆彦突然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纪柴的手马上老老实实地又捏起穆彦的小腿来,心中暗骂自己:“纪柴你真混啊你真混,在穆彦面前说得天好地好,不会对他产生那种想法,可是你刚才,这这,唉!”
穆彦将脚稍稍抽回了些,纪柴反应过来道:“你别这样说,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干活儿的命。我刚开始在地里干活儿时连锄头都拿不稳呢,总是打自己的脑门。”
穆彦轻轻笑了声。
纪柴见他笑了,心中也愉悦极了,又道:“你在家休息几天,等腿好了再去山上。”
穆彦道:“只是有些肿,又没伤筋动骨的,不妨事。”
过了一天后,赵财主家的料子都运得差不多了。
纪柴早早地就来到赵财主家踌躇满志地干起了活儿,望着远处巍峨的高山,心中一阵甜蜜。
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那座山如此可爱,那上面有爱人的足迹。
第10章 鸡飞蛋打
日子不觉又过了半月有余,虽然清贫艰苦,但心是舒坦的。
这西泽村家家都不怎么富裕,穆彦的草药几乎都是半卖半送,或者干脆全部赠送。虽然没怎么赚到银子,但收获了一个好人缘。
村民们也不好意思白拿穆彦的草药,有时会送些东西来。
这样的日子穆彦很满足,纪柴也很满足。
这日,纪柴早早地就去赵财主家干活儿了。
纪柴走后,穆彦也背着背篓上山了。
一直过了晌午,穆彦正弯着腰在草丛里找着草药。
忽然只觉后面上来一片阴影,腰肢一紧——竟被人从后背拦腰抱住了。
穆彦心中骇然,死命地挣脱环在他腰间的手,怒声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相好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穆彦的裤腰带。
穆彦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有些不确定地道:“刘三狗我知道是你!”
刘三狗见被穆彦认了出来,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穆彦趁势挣脱出来,急忙回头一看,果然是他。
这刘三狗家住西泽村的村西头,父母健在,早些年也娶了两回媳妇,但不知怎的这两个媳妇都先后跑了。
一来别人不敢再把女儿许配给他,二来家里一天比一天穷,就一直与爹娘过了这么多年。
前些日子穆彦到村西头送草药时被他瞧见了,顿时起了歪心思。
他奶奶的,他刘三狗长这么大,见过的女人都没穆彦长得好。
自那日起,刘三狗这眼里心里装得都是穆彦。
今日得见穆彦一人来到山上,他便悄悄尾随而至,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穆彦怒气冲冲地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刘三狗眼神暧昧地上下打量着穆彦,流里流气地继续道,“别说这事你没和那纪柴做过。”
“呸!”穆彦登时红了脸,将地上的背篓抱起就要走。
刘三狗哪里肯放,一把抓过穆彦的手腕。
“我可比那纪柴会疼人,纪柴之前连个女人都没碰过,我可娶过两房媳妇,经验足得很。”
说罢将穆彦往怀中一带,穆彦猛得给了他一巴掌。
趁着刘三狗用手捂着脸的空档,穆彦抱着背篓就往山下跑。
只跑了两三米便又被刘三狗追上了。
刘三狗用力一扑将穆彦扑倒在地。
将穆彦的右手用膝盖狠狠地压住,穆彦的左手被他的右手紧紧地固定在草地上。
刘三狗用左手狠劲地去解穆彦的裤腰带。
穆彦惊恐万分,想不到他竟然要被一个男人给……
穆彦再瘦弱终究是个男人,刘三狗只顾禁锢住了他的两只手,却忘记了他的两条腿。穆彦瞅准时机,伸出右脚,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朝着刘三狗的中间部位踹去。
鸡飞蛋打的声音。
刘三狗嗷地跳了起来,用双手捂住中间跳个不停。
穆彦趁机背起背篓下山去了。
第11章 礼钱
穆彦回家后连喝了三大碗凉水,才慢慢平复下来。
等他再去齐亭山时,暗暗将纪柴砍柴的那把刀放在了背篓里。好在几天过去了,并没再发生什么事情。
生活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因为纪柴每日早出晚归,穆彦硬是把做饭和做家务的活儿接了过来。
这日晚间,穆彦做好饭后单等着纪柴回来。
纪柴一进门便道:“小彦,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穆彦道:“何事?”
“明天赵老五家的孩子办满月酒,”穆彦道,“这以往村里谁家办事,都是找何老爹写礼账。但何老爹最近身体不好,都在家里躺着一个多月了。”
“所以,赵老五想让我明天帮他家写礼账?”穆彦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要说出的话。
纪柴点点头:“咱们村虽然有很多人认识几个字,但会写字的不多,写得好的就更没有了。他们见你这般模样,就知你是个识文断字的。不知你答应吗?”
有些人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就如同夜明珠,就算掉到茅坑里,也依然挡不住它的万丈光芒。
穆彦笑笑:“举手之劳而已。”
“明日我还要去做工,就不去了,你去的时候顺便把咱家的礼随上。”纪柴从箱子底下翻出一个破旧的小木盒,从里面拿出了几枚铜板交给了穆彦。
纪柴又晃了晃木盒,木盒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你若是用钱了,只管在这里拿。”
赵老五家热闹非凡,足足摆了二十桌酒席。
穆彦看着喜气洋洋的人们,自己也觉得喜气洋洋的。
晌午过后,从赵老五家回来的穆彦依旧到山上采草药,直到天边最后一抹亮光消散,才回到家里。
纪柴今天倒回来得挺早,穆彦见桌上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