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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县令的位置上,他可是如坐针毡,但是如果他一旦跟肖知府绑在一起,成为一条线上的人,那就可以说得上是平步青云了。
肖开棋的身后可是有个工部侍郎,抱好这条大腿,只要工部侍郎不倒,他再混个知府不成问题。
不得不说张县令这一手算盘可算是打得响亮,就是可惜了,他与肖知府半点交情都没有,如何给张县令当踏板。
可这个误会要是没有还罢,但是一旦有了,希望的种子种了下去,如果这个时候,他直接掐灭张县令的希望,说不得要惹怒他。
为今之计,只能扯虎皮拉大旗,来个狐假虎威。
“九哥说笑了,我家中的确与知府大人有些交情,但是这事也上不得什么台面,让县令大人抬爱了。”江景元眼眸深沉,笑着摆了摆手。
秦初九心中一松,他就是这样一试探,没想到江景元还真与知府大人有交情,那他就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
“江小相公说笑了,能得知府大人垂爱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江小相公就帮我这一次罢,再有县令大人也存了心要与你结交,借此机会也好让你们二人的关系更上一层。”
第十三章
江景元最终还是在秦初九的左右劝说之下,答应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九哥留步,我跟阿舟还得去把今早打得鱼给卖了,家中实在是拘谨得很。”江景元看着街道上渐渐涌入的人多了,起身给秦初九告辞。
徐水舟也很有眼力的提着水桶,一副要走的样子。
秦初九这时才注意到一直放在徐水舟身边的水桶,前面看了眼水桶里的鱼,然后大笑道,“哟,上好的三条清水鱼,正好我内子最近嘴馋得紧,这位小哥就一起卖与我吧。”
秦初九说完也不等徐水舟回复,从怀中摸出二两碎银塞给徐水舟,提着水桶,笑呵呵对江景元又说道,“那账簿晚些时候我给江小相公亲自送去,我还要去衙门上差,就不唠叨二位了。”
说完就提着水桶离开了,徒留下徐水舟看着水中的二两碎银子发呆。
“怎么,是钱给少了?”江景元问道。
徐水舟摇了摇头,捏着手中的碎银,茫然说道,“不是,不是,是他给的太多了,加上水桶三百文顶天了,他这给的也太多了吧。”
江景元看徐水舟那茫然和吃惊的样子颇为可爱,想要揉揉他的头,又想到这里不是现代,又把刚伸出的手给放下了。
“收下吧,他有求于我,别说是多给,就算再给十倍他也愿意。”江景元对钱财一物看得淡然。
上辈子他就没缺过钱,这辈子刚穿越原主又是个只读书的书呆子,对钱财也不怎么看中,所以他现在还没有体验到缺钱的痛苦。
徐水舟却惊呼一声,“哎呀,那我们岂不是亏了,原本可以赚二十两的,现在却只得了二两,还搭上我一桶鱼,景元哥你辛辛苦苦帮他的忙可不能就二两银子打发了。”
江景元莞尔一笑,“有些事不是钱财能够衡量的,这钱你就看成你卖鱼的钱就行。”
“那不行,”徐水舟把钱递给江景元,“鱼都是景元哥你想办法弄来的,这钱我也不能收。”
“收好。”江景元推了回去,“莫要被街上的偷儿给偷了去,我不缺钱。”
因为两人拿着碎银子推来推去,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视,再这样下去哪些人可就按捺不住过来抢了。
徐水舟这才有些不情愿地将钱收好。
事情办完,两人也没有要添置的东西,商量好出县回家。
他们刚走,离他们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对他身旁一个大汉汇报道,“老大,我们真的不追上吗,那两个人可好下手了,那二两银子我们得来不废功夫。”
“没眼色的东西。”那大汉躺在一张摇椅上,只是微微眯了眼,“刚才给那书生钱的可是衙门壮班的秦捕快,你真的要让去偷钱?”
这鬼鬼祟祟,如同猴子一般的人,顿时如临大敌,“原来是壮班的人,小的知道了,以后碰到这两人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那大汉眯着眼,看了一眼他,满意地点点头,“总算还没有傻到家,方才那秦捕快对那书生都恭恭谨谨的,想必来头不小,你下去查一查,以后眼睛放亮点,莫冲撞了贵人。”
“是。”
虎头帮,在明面上是个做布庄生意的,在梧桐县大大小小经营着好几家店铺,甚至一些镇上也开设着有分店。
但做生意嘛,哪有一些歪门邪道挣钱来的快,所以他们背后还养着一批做小偷小摸的人,一来可以挣点外快,二来也可以打听点消息。
这位坐在院中晒太阳的大汉,正是现任虎头帮的帮主,任荃,外形看上去五大三粗,雄壮挺拔,也只有了解他的才知道,其实他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江景元一回到家中,就察觉陈秀秀的状态有些不对,但又表现的不是很明显,要是不注意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娘,可有什么事么。”
江景元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陈秀秀把洗干净的菜当成烂叶扔掉的时候,问了出来。
“没,没事。”陈秀秀回神,慌乱了一下,忙把地上的菜给收拾起来,有叮嘱江景元一句,“这些日子你身体不好,少看会书,多出去走动走动。”
“嗯。”江景元低声应了一句,见陈秀秀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也不追问,低头又翻阅起大明律典来。
都说了解一个时代最快的方法就是了解它的刑法,尤其是在消息闭塞的古代,只有了解全刑法,才能够清楚的知道,那些事是可为,那些事是不可为的。
江景元早就不是一个愣头青了,他并不觉得凭借一些小聪明就可以玩转古人,尤其是今天跟秦初九的一席谈话,让他深刻的意识到,就算是一个小人物身旁也萦绕着各种各样的麻烦。
想要解决这些麻烦,就要有一个可靠的靠山,诚然现阶段想在梧桐县过上舒心日子,张县令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靠山,但是这也是建立在张县令愿意结交好说话的份上。
江景元看了一遍律法后就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只觉得全身困乏,放下书,推开门想要出去走走。
却听见厨房的一角,传来小声的抽泣声。
江景元慢慢走了出去,一瞧,正在哭泣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秀秀。
江景元皱起了眉头,想到徐水舟昨天说的那席话,心中一动,慢慢上前,一把搂住陈秀秀的肩膀,让她可以有个依靠。
陈秀秀身体一颤,忙收住哭声。
“娘,家中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难事。”江景元轻轻一叹,“且说与我听听吧,我现在已经长发大了,可以为娘遮风挡雨,把这个家给撑起来的。”
江景元知道陈秀秀一个妇人要养家糊口得有多么的不容易,能够让她今天一天都神不在焉,甚至躲起来偷偷哭泣的事情,肯定又是大事。
“景元,不是什么大事,你快回去读书吧,娘应付得过来。”江景元的话让陈秀秀心中一暖,儿子长大了是好事,可是这种小事情,不该让儿子来烦心,甚至去操劳。
第十四章
“娘,有事别一个人担着。”江景元目光深邃地看着陈秀秀,“我也是家中的一份子,娘现在所承担的事,孩儿以后也要经历的,何不如让孩子帮娘一把,也好早日历练起来。”
陈秀秀盯着江景元那神深沉得如同大海的眼睛,心里有些发慌,“我…我,哎,告诉你也妨。”
陈秀秀总算是不在坚持,把事情仔细说来,“早上你出门之后,你舅母来找过我,之前给你看病我向娘家借了二百余两银子,现在你舅舅家也是入不敷出,你两个表哥又到了成家的年纪……”
陈秀秀后面的话没有在接着说下去,但江景元已经明白了意思,舅母这是来要账了,母亲连房子都卖了,手头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来。
不过这事也怪不得舅母,之前肯把这么多钱借给陈秀秀那就证明情谊很深厚了,如今他身体大好,这还钱也该提上日程才是,两个表哥还等着这笔钱成婚。
江景元微微一思索,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娘,这等小事由孩儿来解决遍是,娘去跟舅母说一声,十日内,便把这钱还与她。”
“十日?”陈秀秀皱起眉头,不解,“十日怎么可能凑到这么多钱。”
“娘,孩子可是有秀才功名的,不过二百两罢了,你且安心,”江景元说完又怕陈秀秀胡思乱想,又道,“你且放心,孩儿保证这钱来的干干净净,堂堂正正。”
陈秀秀想到江景元从醒来到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沉稳有度,有理有据,也不是一个轻浮之人,想来这银钱之事,也不会孟浪。
“嗯,娘信你。”陈秀秀最终还是点下了头,“不过要是遇上困难你可千万得给娘说,不许一个人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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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秦初九下了工,就带着一包袱账簿冲冲往江渔村赶来,不巧路上遇上几个其他两班的衙役,言语起了冲突。
“这不是壮班的秦初九嘛,背着个包袱去哪儿啊。”皂班捕头刘熊拦住了行色冲冲的秦初九。
秦初九现在有事办,也难得管刘熊这等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只是不冷不淡的打了声招呼,“刘捕头,我要去哪儿不需要向你过问吧,现在是下差时间,你们皂班无权过问我的私生活。”
“哼,头儿,我看这小子怕是被县令大人的命令吓破了胆,收拾包袱准备跑路。”站在刘熊身后的一个小跟班不屑地说。
“放你娘的屁,我会被这点小事吓住,张老三把你那当臭嘴收拾好,别挡我面前的路。”秦初九听张老三那一说,顿时火大,他做衙役十多年,什么风风雨雨没有经历过,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怕了?
张老三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言语更加不屑,“秦初九告诉你也无妨,县令大人这个命令就是主薄大人怂恿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你们这些占着位置不拉屎的家伙从衙门里踢出去,不管你是办不办好,得罪了我们捕头,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张老三!”刘熊看张老三嘴巴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了,及时制止了。
秦初九心中一沉,他就觉得事情透着一股子不对劲,没有想到其中就是这个刘熊在暗中捣鬼,看来这个刘熊是铁了心要他秦初九在衙门里待不下去。
“秦初九,如果没有你当初之事,我也不会跟你作对,总之你好之为之吧。”刘熊恶狠狠地盯了刘老三一眼,都是这个多嘴的属下。
刘老三缩了缩脖子,没在挑衅秦初九。
秦初九背着账簿一路心事重重的来到江景元家,深思熟虑一番后,还是没有把这话对江景元隐瞒。
“江小相公,此时也是我思虑不周,把你牵扯进来,如果江小相公嫌麻烦的话,我看此事就罢了吧。”
江景元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淡然一笑,“既然认下了九哥这个兄弟,景元自然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罢了,九哥莫怕。”
秦初九震惊了,他与江景元不过是萍水相蓬,人家肯帮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如今还叫他卷入这衙门内斗,秦初九的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没有想到江景元却没有闲麻烦,却是一口答应下来。
江景元笑笑,没有说话,如果是秦初九先开口让他帮忙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出手,但是秦初九为人还不错,开口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