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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片刻。
茅小飞咬住嘴皮,眼眶发红,眼里一片雾茫茫的,胳膊内侧略发烫,贴着穆参商的脖子,把他抱得更紧了,喉咙里还哼哼唧唧的,穆参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勉强听到一点苗头,又觉得不是在说话。
这一顿酒把茅小飞喝得从里到外都醉得透透的,皮肤透着一层晶亮的红。穆参商眸色越见阴沉,抓住布巾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青,他下腹紧绷得厉害,根本克制不住。
茅小飞这没出息的样子看上去太欠操了。
一副要哭不哭,欲言又止的样,还有如八爪鱼似的缠着他。倒是真放心,把他当成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吗?还是觉得他为人正派,把心踹进了肚子里。
穆参商既有些隐隐得意于茅小飞这么心无芥蒂地就在他的怀里醉过去,给他脱衣服洗澡,他分明睁开眼睛看到了是他,却也没反抗,顺从得让人惊讶。又有些暗涌的愤怒,这是没把他当正常男人。
穆参商干脆把眼一闭,板着一张脸,手也不碰茅小飞的皮,凭感觉拿帕子给茅小飞擦身,擦完了背擦前面,擦完了上半身手略略顿了顿,草草给他擦一下腿儿,就算完事。
就在穆参商凭借一套从小就背熟,一天要练七八遍的内功心法逼着自己心平气和的当上,刚被他半抱起来,准备拿张大毯子裹了扔床上完事的茅小飞,热乎乎的一张脸凑到穆参商的脖子上。
“你不要动。”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穆参商忽然发不出声音了。
醉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死活的茅小飞,看见面前有东西晃来晃去,顿感心如猫抓,一口就咬了上去。
初时是刺痛,穆参商忍不住压抑怒意叫了一声:“茅小飞!”
继而尖牙松开,耳朵上小小的一团肉,被温热的舌尖抵着□□,又顺着他的耳廓向上一路难舍难分地叼着舍不得撒嘴地舔来舔去,还跟狗似的叼着撕扯。
穆参商顿时就炸了,一把扛起醉得神志不清的茅小飞,连毯子把浑身还湿透的茅小飞摔到榻上。
穆参商低下头,滚烫的鼻息喷在茅小飞的脖子里,惹得他浑身一阵一阵战栗,抱着穆参商的手却没松开。
眼前一大块肥肉,穆参商一路从茅小飞的脸亲到脖子上,独独放过那张嘴,仿佛一头要把最美味的食物留在最后的猛兽。
就在穆参商的手掌从毯子边缘钻进去,贴着茅小飞热得发烫的皮肤,享受肌肤摩挲的美好触感时,茅小飞忽然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没打到人,嘴里嚷嚷:“骗子!”
穆参商头略一顿,不去理会醉汉的胡言乱语,他才不管茅小飞在想什么,梦里又看见了什么。箭在弦上,这样失去神智,只知道往他身上贴的茅小飞让穆参商生出一股,既觉得茅小飞不知廉耻,他何不狠狠把人按在身下干的冲动。
要是寻常时候,穆参商就是看见这样的人,也不会多分出一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处不值得他去探寻。
然而有了前次的经验,穆参商此时满脑子都是冲动和渴望,窄榻之中,四周垂下的帐幔,让他觉得足够隐秘和安全。
“都他娘的是骗子、王八蛋……”茅小飞嘀咕着,一口就咬得穆参商耳垂见了血,让人不舒服的血腥味令茅小飞虚开眼。
就看见一张俊得难以形容的脸压过来。这个吻俨然是一场疾风骤雨,把茅小飞亲得上不来气,一度憋闷得在穆参商背上胡乱抓挠。穆参商舌尖抵到茅小飞缺了的那颗门牙,试探地触碰他缺牙的肉上,听见茅小飞哼哼唧唧如同小动物的声音,眸色深沉如夜。
穆参商背上被挠出一道一道血痕,耳朵也滴落两滴血珠,在茅小飞口中尝到他自己的血,刺痛感一阵一阵刺激着穆参商的神经,他整个人涨满得要炸裂,本来温柔的抚摸也按捺不住,直接忍无可忍撕下床单,把茅小飞乱抓的手腕捆在一起。
对上了眼,见茅小飞眼角委屈得发红,迸出三星两点泪雾。
穆参商深吸一口气,低头去亲他颤动的卷曲睫毛,舌尖尝到茅小飞咸咸湿湿的眼泪,一阵心烦,猛然翻身坐起,盘腿坐在榻边良久,才下地,将半干的袍子披在身上,一阵风似的冲出屋子,在天井中泼了自己两盆凉水,从头淋下。
再回到屋子里,床笫间茅小飞已经睡着了,手脚都缩成一团,眼睛还很红。
穆参商弄了半天才把捆茅小飞的布条解开,揉开茅小飞手腕上的红痕,穆参商躺到茅小飞的身边,把蜷缩的人抱过来,看了一会这人说不上多俊的脸,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眉毛,才把人按在胸膛之中,紧绷的下颌抵在茅小飞的发顶,心烦意乱地抱着他睡了。
睡到第二天早上,穆参商是觉得怀里有动静,被茅小飞吵醒的。
宿醉一夜,茅小飞此时浑身都痛,醒来差点没把魂儿吓掉,他竟然和穆参商睡在一张床上,还被穆参商抱在怀里,睡得口水长流,如同一对儿老夫老夫。
穆参商的宝贝还精神盎然地硌着他身后,差点没让茅小飞魂飞魄散,他当然要马上起床,就算天还没彻底亮也要起床。
穆参商是习武之人,茅小飞一动他就醒了。
“天还没亮,不到起床的时候,再睡一会。”穆参商略带鼻音的嗓音响在耳畔。
茅小飞心里打了个突,结巴道:“你睡吧,我饿了,我先去找点吃的。”
茅小飞上半身刚抬起,就被一把拖回床上,穆参商一条腿压住他,犹自眼睛闭了一半,散漫地说:“你饿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刚好,我也饿了一整晚,你再刺激刺激我,我就在这张床上,把昨晚没做完的事彻彻底底办了。”
茅小飞根本想不起自己昨晚上做什么了,他喝酒的时候本就不多,喝醉的时候更少。不过凭他和穆参商这睡过的尴尬关系,光溜着身子睡一个被窝,难说。
“你、你睡,你好好睡,睡舒坦睡尽兴……”茅小飞再不敢提要起来,保持警惕,浑身紧张又紧绷地缩在穆参商怀里,“我也睡一会……”
直至穆参商呼吸沉稳下去,也没说话,茅小飞才渐渐放松下来,不过一直不敢睡,硬扛到穆参商起床,他才如释重负地跳下床去,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他的衣服。
茅小飞还用穆参商的腰带,他一直背着穆参商,这时候转过去说:“你的腰带,你用不用?我不用也没关系。”
“给你用。”穆参商声音听上去不太高兴。
谁他娘的憋一晚上,猎物就在眼前,却不能下嘴,都会饿鬼一样憋得满脸发青。
“昨晚上我都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茅小飞扯直袖子,和穆参商边下楼,边小心地问了句。
“说了,你说你怕冷,非要跟我挤一张床才睡得着。”
“……”茅小飞脸皮微红,咳嗽一声,“那是醉话,你怎么当真了呢,下回我要还喝醉酒,你就别管我了。”
穆参商若有所思地斜乜茅小飞一眼,敢情好还有下次?下次他绝不心慈手软。穆参商不再同茅小飞说话,顶着一张臭脸,示意他去桌边坐下,他取来早饭,两人草草吃过,就往议事堂去,与黑龙帮长老,那个老头告别,准备离开这里。
☆、三十二
“这是航道图。”羊皮卷被交到穆参商的手里。
“这是延缓发作的解药,一共十颗,每月毒发时,吃下一颗,可以暂保性命。”
“谢谢啊。”茅小飞紧咬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说。
老头对按剑侍立在角落里的舒筒招手,“这是我的孙子,此行他将和你们一道,十个月后,我们还会在这里相见。”
一抹意外闪过舒筒冷峻的脸,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同样是被小人抬到河岸边,出镇子时,他们三人受到小人镇百姓夹道欢送。主要都是送舒筒的,昨天给舒筒送荷包的姑娘又来了,楚楚可怜一路抹泪。
坐上那艘特别的“船”,十数个有点斗鸡眼的小人高高把两支桨举到茅小飞和穆参商的手里,他们一人拿起一支。
长老站在岸边目送他们离去。
船顺流而下,两岸都是青山绿树,难以分辨到了哪里。
只有三四岁孩童高的舒筒坐在一旁,他不用划船,一条胳膊搭在膝上,沉静地望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参商划船很有架势,茅小飞一边跟上他的节奏,一边找话跟舒筒说:“怎么长老是你亲爷爷,你还叫他长老啊?”
过了好一会,舒筒才淡道:“从小时候就这么叫,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羡慕你,还有个爷爷。”茅小飞叹了口气。
“你没有吗?”舒筒转过脸来,小脸绷着。
“有啊,就是不知道在哪儿。别郁闷了,过几个月就送你回来,你也很久没离开过这里,不想去外面吗?”
一丝犹豫让舒筒露出为难的神情,“我现在这个样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当作妖怪吧?”
“这有什么,等到了城镇,给你买小孩的衣服换上,我还有个儿子,你现在和他差不多高,可以给你们穿一样的衣服。”刚一说完,茅小飞就察觉有点不对,他身体前倾划桨,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占你便宜啊,只不过你扮成小孩,不容易引人注意。”
舒筒五官生得很是精致,换个发型,换一身衣服,扮成小孩很容易。
“你就这么想养小孩?”穆参商别扭地说。
茅小飞道:“小孩子多可爱啊,活蹦乱跳的,还黏人,又很脆弱,离不开大人。”
穆参商深深看了茅小飞一眼,没有说话。
照着从小人镇得来的航道图,又有舒筒给他们指路,他们的船绕过恶龙潭。傍晚时候,漫江都是让人迷醉的红光。
“再往西南方向航行一百二十里,就会到达庆细西部一座叫曲池的城镇。”
“盐城。”
“对,庆细全国贩售的盐几乎都是从曲池晒出来的,到那里就有官衙。你是庆细皇室中人,多的是办法。”舒筒略带嘲讽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皇室中人?”穆参商冷冷道。
“长老不会看错,你身上穿的软甲,全天下只有两件,刀枪不入,曾经有不少江湖豪杰肖想过,我们黑龙帮也有幸瞻仰一二,后来被富贾买走。约略还是知道它的去向。另一件在聚沙谷的鬼手老沙手里,鬼手老沙年逾五十,自然不会是那一件。而且你说话的口音也透露出你的身份,这一路我们要同行十个月,你们最好不要对我隐瞒。”舒筒有意瞥一眼茅小飞,“你同伴身上的毒,是黑龙帮的独门配方,能称霸上齐河道,我们看家的东西,自有厉害之处。”
穆参商不说话了,但透着不想与舒筒多言的高傲。
天彻底黑透之前,船驶入一片阴冷河段,先是大风吹了一阵,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大雨。风雨之中,小船飘摇不止,夜明珠滚在船板上乒乒乓乓的响。
茅小飞被摇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大喊道:“靠岸靠岸,不行,要是东西摔进河里,就彻底泡汤了。”
穆参商和茅小飞两个人撑着,向河边滑去,舒筒则使劲抓住船舷才能站稳。
大浪一会儿把船抛向高处,一会儿又把所有人向船的一头颠去。
好不容易岸就近在咫尺的时候,哗哗的声响轰然加剧,猝不及防间,茅小飞脚底一滑,四仰八叉倒在船板上朝后滑去,他手四处乱抓只抓到一块金子,这时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