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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凳子上的文衷衷听到陈见素的提示,她便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小心地向着茶杯边摸索了过去,陈见素放流苏的地方离她很近,文衷衷几乎是立刻就摸到了那只流苏。
那只流苏,是白尹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她将那只淡黄色的流苏轻轻捧在手里,仿佛是捧着自己的的心……许多年前,她曾经想把自己最鲜活的心、最美好的年华送给一个自己认定的人,但是那人却从未留意于她,甚至是无情地伤害了她。弄到最后,她的年华已经不在了,心也如同手上的流苏,慢慢退去了它的原有的颜色
文衷衷纤纤柔荑,在那个象征吉祥如意的藻井结上慢慢抚摸,脸上看不出喜怒:“替我谢谢陈二夫人,手感跟以前一样,想必夫人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陈见素闻言,却是微微颔首,客套回答道:“夫人觉得好就行,潜龙会回去转告的。”
陈见素话说到这里,却见文衷衷一张俏脸上,像是滑过一丝严肃,她咬咬下唇,声音竟是有些不悦:“可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觉得陈二夫人的手法很好,我很感激她,但是我可不会因为这点感激,就改变我的想法!”
白瑛越听越觉得云里雾里。
只听陈见素似乎是沉吟了一下,继续解释道:“白夫人要做什么决定,当然要看夫人自己的意思,其实我也觉得见徽性子有些轻佻,只怕日后白夫人真愿意收他为徒,他也并非可造之材。”
白瑛听到这里总算听出些门道,原来是陈家有意让陈家的小公子陈见徽跟随文衷衷学习奇门遁甲之术,所以才这样巴结文衷衷,但是谁料文衷衷是个眼界高的,竟是没将这小公子放在眼里!
不过这一说到陈见徽,白瑛的脑子里就不由得浮现出了安国侯陈家现在的家谱,理论上现在陈家的当家人应该是陈见素的父亲陈有灵,但是陈有灵常年镇守边关,所以陈家的事物都交给陈有灵的胞弟陈有龙打理。这陈有龙虽然也是安国侯家的出身,但是祖上有意让他从政,所以从小学习士大夫之学。本来他是好不容易借着功名和家族势力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终是被撤职,再后来只能借着母亲的亲缘关系,竟是分去了宗人府那里当值!你道那宗人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专门处理皇家内部的纷争的,里面的官员那基本上都是闻人家的人,就陈有龙一个人尴尬地姓陈!这种事情若是被旁人遇见了,只怕郁闷的要死,但是偏偏陈有龙心理素质忒强,竟是同宗人府的各位相处甚好!左右宗人府里没什么大事,陈有龙似乎也乐于这样闲适的官职。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喜欢闲适生活,没事喜欢吃两根黄瓜的老好人,竟是生了个相当纨绔的儿子!
那儿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刚才提及的陈家小公子陈见徽!
要说陈见徽又多纨绔?那估计只有当年的闻人雍才能跟他媲美了!而且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养狗,但是这是陈见徽长江后浪推前浪的主,闻人雍喜欢狗,那顶多就是养两条名贵的,但是陈见徽就不同!他的狗不光名贵,而且凶猛!盛京城中的人那都知道这位陈小公子偏爱藏獒类的犬类,而且尤其偏爱藏獒中战斗力极强也极为凶悍的“鬼獒”!
陈小公子前些年曾经养过一条鬼獒,据说还是与他臭味相投的闻人雍送的!结果领着出来撒欢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让狗跑了!那在京中可真是整了个血雨腥风、人心惶惶!最后还是陈见素亲自提了剑出去,给自己的麻烦弟弟解决了这麻烦事,一剑将那鬼獒刺了个透心凉!
经过那件事,陈家这两位公子可算是在盛京城“扬名立万”了!那些形容陈见素的,自然是说陈见素如何如何的英勇,救了盛京城的百姓,闲的没事干的说书人甚至是专门给陈见素写了一本名叫的话本,天天在那茶馆子里说!
至于陈见徽,他也没拉下,自从他放了一次狗,盛京城的小媳妇、老奶奶们再哄孩子睡觉、吃饭也就不愁了,只消说一句“再不回来睡觉、吃饭,陈家的人可要放狗咬人了!”那估计那孩子绝对会乖乖跑回家的。陈见徽小小年纪就有“止小儿夜啼”的神通,可见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
一边的文衷衷听到陈见素如此说话,一时间却也是陷入了沉默,但是她只沉默了一下,脸上却是微微有点动容,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点过分:“我只是就事论事,虽然你叔父有意,但是我看那位陈公子、他似乎不是很喜欢那些东西,如果强行要他学习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
陈见素闻言再次颔首:“夫人的想法与潜龙的想法是一样的,潜龙也曾这般同叔父讲过,但是叔父的想法从未动摇。叔母也劝不得他。”
文衷衷的手又轻轻摸摸自己手里的藻井结,仿佛是自言自语,但是其实是在跟陈见素说话:“其实陈二夫人是个极好的人,性子温和、手艺也极好。”
说到这里,文衷衷似乎是被噎住了一样,很明显的停顿了下,似乎是在阻止自己说什么。
她的手继续在藻井结摸索,重新斟酌开口道:“只是夫人对于孩子,未免骄纵了些,这样终是不好、、、、、、算了,我一个外人,自然不应该说夫人什么。是了,等到陈公子回去的时候,还要劳烦陈公子好好跟夫人说一句,就说,虽然我与小公子没有师徒的缘分,但是,夫人给我修了这只流苏,我还是应当好好谢谢她的。若是、若是以后夫人有用得到我的事情,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伤及无辜,我断然会前去帮忙的。还有小公子,我会为他写一道护身符,日后若江湖救急,看见是我文家符箓但凡都会留几分面子的。”
文衷衷说着这话的时候,白瑛的表情未免有些丰富,还什么“不违背仁义道德”说的跟人家违背过仁义道德似的,还有什么“不伤及无辜”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把闻人司的眼睛给挖去的。
然而只是他这样想着,陈见素却是点了下头:“夫人客气了,只是一条流苏而已。”
“哪里!”文衷衷只听他这样说这条流苏,几乎是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这条流苏对我多重要!你不知道的!”
陈见素见她似乎是有些恼了,身形忍不住有些微怔!
就在场面略微有些尴尬的时候,自白瑛的身后,却是赫然传来一道清泠泠的声音:“咦!怎么这么多人?这不是白家的孝服么!”
白瑛闻言,几乎是打了个哆嗦,立刻就回过头去,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正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在那鹅黄色身影的边上,却是有个小小的,穿着黑色衣服的孩子!白瑛拿眼睛这么一瞧,可不就是一件孝服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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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面对着自己身后的人,白瑛一开始是有些尴尬的。但是他只是尴尬了一会儿,边机智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只穿着黑色孝服的小团子身上。
“文慕姐姐好啊!”白瑛春光灿烂地冲那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笑了笑,跟着就呼哧一下子蹲到东门远的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仔细研究起东门远的那张苹果脸。
东门远眼睁看着白瑛这么大一只,蹲在自己跟前,而且脸上还挂着没收回去的诡异的笑,东门远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恐,怯生生地抓紧了自己手里的麦芽糖,以及文慕刚给他买的一只肉包子,一个劲地往文慕的身后躲。
白瑛兀自研究着东门远的样子,还不忘砸吧砸吧嘴,伸出手就往东门远脸上掐:“哎呀呀!看着样子应该就是啊!这是不是真的,我先掐一下试试。”
白瑛的手伸到一般,文慕的腿先挡在了东门远的面前,白瑛猛地一抬头,出现在白瑛面前的,是文慕那张略微有点冰冷的脸。
白瑛对着文慕讪讪一笑:“文慕姐,我这正找孩子呢,可巧就跟你领着的这个长得一样,可否让我问问这是不是那个孩子?”
文慕的脸依旧冷着,但是嘴角处似乎又勾着那么丝笑,似乎很是敬佩白瑛套近乎的手段:“白家主说笑话呢!白家主不是还没成亲么?哪里来的孩子?”
文慕这话一出口,身边的井莜莜脸色先变了一下。文衷衷与文慕虽然都是文家的人,但是文衷衷即使再凶,也是被文多星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大小姐,所以她性子虽然有时任性莽撞,但是本身没太多的心机,但是文慕就不一样了,她一直是以奴才的身份陪侍在文衷衷左右,她的经历的东西,远比文衷衷多得多!心机更是不知高了文衷衷几倍。因此也不是好哄骗的人。井莜莜虽然一向与文衷衷交好,但是对文慕却没什么好感。
而且白瑛早年与她订婚,但是迟迟没有成婚这件事情,一直是井莜莜的心结,若非她自己有意拿来自嘲几句,旁的人没有半个敢这样拿她这件事情开玩笑的!
白瑛察觉到了井莜莜的不悦之色,正要继续说点什么,但是身后的文衷衷却是突然开口嗔怪了一句:“文慕!你怎么说话呢!”
文慕听见井莜莜如此说话,脸上表情微微一怔,她抬眼微微觑了下左右,这才发现在白瑛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井莜莜。她也知道井莜莜最讨厌人家说这种事,而且知道井莜莜不喜欢她,但是她刚才的话只是用来埋汰白瑛的,却不想井莜莜也站在这里。
文慕的目光在井莜莜的脸上轻轻扫过,情知井莜莜是有些动怒了,她心下略一掂量,几乎是立刻就向着井莜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原来井小姐也在。”
井莜莜僵硬的脸硬生生挤了丝笑容出来,却是对着文慕说道:“文慕姐姐行礼做什么,好久不见文慕姐姐了,想不到竟是有了孩子呢!还是你成亲什么的方便,这不声不响的就把事情都办齐了。”
井莜莜完这话,文慕的脸色终于僵了一僵。
井莜莜不动声色地将文慕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然后身手轻轻掩饰了下自己上扬的嘴角:“呀!真是的,你看我在说什么!咱们这几年里还见过几次呢,文慕姐姐是文姐姐身边的人,若是文慕姐姐嫁人了,文姐姐一定会告诉我的!怎么会突然有些这么大的孩子呢!啊!我知道了原来这孩子不是姐姐的,是别人的呢!”
井莜莜说到这里,文慕的脸色就更尴尬了,蹲在地上的白瑛也暗暗为文慕默哀了一下,井莜莜这张嘴,真是没谁了!身后的文衷衷跟陈见素在听见这种话的时候,心中忍不住也为白瑛默哀了一下,白瑛娶这么个刀子嘴,以后等着被怼死吧!
面对着这场面,最后还是文衷衷自己体恤自家人,伸手向着文慕招招手:“文慕,别在那里干站着了!白瑛刚才说自己在找孩子不是么?你将孩子拉出来给他看看,快认认是不是这小鬼。”
“小鬼”这两个字从文衷衷嘴里说出来,听在白瑛的耳朵里,白瑛竟是隐隐感觉有点宠溺的意味在里面,陈见素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份宠溺,下意识地也将目光移了过去。
东门远的手还攥着文慕的手,即使文慕心中十分不解为什么自己的主子会突然对白瑛这样“热情”,但是她还是尽量移开自己的身子,将身后的东门远慢慢扯了出来:“好了好了、莫要躲了,这里有人来找你呢。”
东门远给她扯了几下,却是只露出半个脑袋来,依旧怯生生地看着一脸笑意的白瑛,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