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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宏坐在下首。
慕容远行礼道,“晚辈慕容远,见过凌帮主、长孙帮主。”
凌万海笑道,“贤侄不必多礼,我与令尊是多年的挚交,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贤侄到此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虽然简陋了些。”
慕容远道,“家父在世时也时常提起凌伯伯,今日相见凌伯伯还是和当年一样气度不凡。”
凌万海道,“不说客气话。贤侄一向不喜在江湖走动,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慕容远道,“实不相瞒,侄儿此来乃是为了喋血双盗。”
“原来如此。”凌万海看了看长孙宏。
长孙宏也是四十岁左右,穿了一身紫色长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长孙宏道,“自从得知宝盒被盗,我便派人四处打探,虽然没有找到这双盗,但却得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慕容远大喜道,“是什么线索”
长孙宏道,“不久前江南邵氏丢失的家传玉佛今番忽在漠北出现,被一富商买去,想必是双盗将此物带到漠北出手。”
慕容远点头道,“极有可能。”
长孙宏接着道,“所以我又加派人手前去追查,只是尚未得到回复。”
慕容远对凌万海道,“既然双盗有可能在漠北,那侄儿这就启程。”
凌万海本欲款待慕容远一番,只是慕容远太过性急,没法只得任他起身北往。慕容远先在集市上买了一匹快马,又买了些干粮酒水,便从驿道往漠北方向奔去。刚走出数里,行至一处茂密林子里。慕容远隐隐感到有一股杀气就弥漫在周围,于是将马停下,四下观察动静。忽然有五个人从地下窜了出来,慕容远并不慌张,从容将清湍剑握在手中。那五人围到马前,慕容远一一扫视,是三男两女,看样子也是久在江湖中混迹之人。
慕容远淡然道,“劫财”
只听其中一红巾女子怒道,“慕容远,你明知故问!”
慕容远怪道对方竟然知道自己是谁,看来是专门在此等候,于是缓缓道,“不知慕容远何处得罪了各位”
红巾女子骂道,“你做下了好事,却在这装蒜!”说完,将手中长鞭一甩,向慕容远攻来,其余四人也一同向慕容远发招。慕容远身子一跃躲过长鞭,清湍剑应声而出,一股凌厉的剑气卷起地上的落叶向五人袭来,五人慌忙用手遮住眼睛。慕容远身形一动,抢到那红巾女子身后,一手将其咽喉扼住。其余四人没想到慕容远出手如此迅疾,红巾女子掌控在慕容远手中,四人一时慌了神。
只听一男子道,“快放了我师妹!”
慕容远道,“放她可以。但是你们要告诉我,为何要杀我。”
只听手中红巾女子道,“你杀了陆副盟主,投靠阉人刘瑾,武林人人得而诛之!”
慕容远不由神色黯淡下去,心知昨夜之事已经传遍江湖。陆寒天虽然并不是他杀害,但确实是死在他手上。“陆伯伯的死我有责任,但并非被我有意加害,你们说我投靠刘瑾,有何凭证”
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告,将其徐徐展开。慕容远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写道慕容远诛杀朝廷侵犯陆寒天有功,着令将其封为御前侍卫,在刘公公帐下听令。
慕容远怒道,“这布告是谁张贴的”
男子道,“自然是东厂。”
“荒谬!明明是邱大储布下的阴谋,却把帐算在我头上。”慕容远一时气愤,手上无意加了几分力气,那红巾女子呼吸受阻,不禁咳嗽了几声。其余四人都是一惊,紧张道,“慕容远你放开她!”
慕容远本就是无心,立时将手放开,将红巾女子推到四人身前,四人急忙将她接住。
红巾女子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慕容远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杀人很有趣吗”
红巾女子质问道,“那你为何要杀陆副盟主。”
慕容远语气十分肯定,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没有要杀陆伯伯。”
那男子道,“那陆子安为什么要找你寻仇”
一提陆子安,慕容远心中竟有几分愧疚,当下也不知如何辩解,只道这其中多有误会。于是不再理睬五人,翻身上马,准备赶路。
红巾女子欲要阻拦,慕容远将宝剑一横,沉声道,“我不想杀人。”于是自顾自策马而行。那男子自知即使五人联手也难敌慕容远,将红衣女子劝住,眼睁睁看着慕容远离开。
漠北一带多沙山孤岭,人烟极为稀少。此时虽刚入冬不久,却已然飘起了雪花。整个天地间茫然一色,触目萧索。行走在席卷而来的北风里,即便不故作姿态,也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倔强和坚忍。慕容远裹紧了大衣,眉毛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冰晶。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镇,这是慕容远二十多天以来第一次遇见的像样的地方。小镇坐落在沙漠边缘,镇子周围是高大的石头城墙,本是抵挡风沙之用,却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得擅入的禁地。
这镇子只有纵横两条大路,住户分散在路的两边,住户与住户之间挨得很紧,前后仅一道泥墙之隔。慕容远沿着纵向的大路走了许久,未发现有可以歇脚的地方。此刻雪已经下得很大了,仿佛从天上一层一层地铺下来。周围人家都门窗紧闭,整个小镇清冷得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慕容远敲了敲一间矮屋的木板门,许久里面穿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是谁”
“路过的,可以进去休息一下吗”慕容远道。
木板门吱地一声开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家探出头打量了一下慕容远。
“进来吧。”
慕容远拍了拍身上的雪,走进屋内。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里间炕上坐着一个老婆婆,正把手放在一个小火炉旁烘烤。慕容远走到里间道,“老人家打扰了。”
那老婆婆眼睛有些不便,她仔细看了看慕容远,热情道,“来,快来暖暖手吧。”
那老伯搬了一张凳子过来,慕容远接过,坐到火炉旁。慕容远握剑的手早就冻得失去知觉,他把手靠近火苗的顶端,勉强能感受到一点灼热。温暖从手指一直传遍全身,血液犹如融化一般又流动起来,从脚下一直流向头顶,渐渐地竟有些发胀。慕容远身子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已经烧得很厉害了。之前在外面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头脑一直清醒,虽有不适,但还不是太难受。此番进到屋内,稍一暖和病症就明显起来。
那老伯见此,扶了慕容远一把,对老婆婆道,“他发烧了,你拿被子给他盖,我去熬一碗粥给他喝。”
慕容远本待感谢,只是头脑沉重,嗓子发闷,一时也说不出话,只得先躺下休息。本以为躺着会好些,可身体却越发得难受,整个身体被冰火交相争夺,忽而冷、忽而热。渐渐地,慕容远的意识竟然有些模糊,不知道身处何处。他看到了死去的父亲,他对慕容远总是充满慈爱。还有小蝶,那个他一直深爱的姑娘,她说她会等他回来完婚,程一风站在一旁捋着胡须微笑着看着他们。突然,眼睛血红的陆子安冲了过来,他手上沾满鲜血说要为父亲报仇。慕容远打了个寒噤,不停解释道,“子安,陆伯伯不是我有意杀的,请你相信我!”
老伯端了一碗粥走进屋来,老婆婆指了指慕容远,示意他已经睡着了。
“老头子,你看能不能找些草药给这年轻人熬完药汤”老婆婆低声道。
老伯叹了口气,“这种荒僻的地方上哪找草药去,再说镇子上倒是有,可是我们哪抓得起啊。”
“这孩子都烧得说胡话了。看来也是个有心事的人。”
“到这个镇子里面来的,哪个身上没有故事啊。”
慕容远不由自主地又翻了翻身,虽然他已经睡着了,可身体的难受并没有停止。老伯伸手探了探慕容远的额头惊道,“糟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性命难保!”
老婆婆也是一惊,急道,“这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就是出去找人也不容易。这可怎么办呐。”
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件东西打破窗户纸从外面飞了进来,掉在两人脚边。老伯将其拾起,原来是一个纸团。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些诧异。老伯将纸团打开,里面竟然有一味丹药。
老婆婆道,“看来是有人想要帮助这个小伙子,先把丹药给他吃了吧。”
老伯去倒了杯水,两人合力将慕容远扶起来,老伯把丹药放到他口中,又喂了些水。慕容远仍然昏迷不醒,不过服过丹药不久,情形已然好转了很多。等到慕容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旁晚,老伯和老婆婆见他醒来,均是一喜。
“我睡着了吗”慕容远问道。他睁开眼睛,老伯和老婆婆就坐在他旁边。
“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老伯道
“怎么样啊,好点了吗”老婆婆关切道。
慕容远运了一口气,稍微活动了下身体,感觉已经好很多了,于是起身感谢道,“多谢二位老人家照顾。”
老伯道,“不用谢,你躺着吧,再休息休息。”
慕容远坐起来道,“无妨。请问老伯,这一带是不是有一位富商”
老伯道,“有倒是有,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慕容远道,“晚辈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那位富商。”
这时老婆婆开口道,“我劝你还是别找了,趁着病好了还是回去吧,别招惹那么多是非。”
“晚辈身负重任,只怕不得不往。”
“你可知道这镇子里大多是些什么人吗”老伯道。
“请老伯明言。”
“这里离边关不远,极为荒僻。小镇百姓不是流放到此的犯人就是躲避仇家的江湖骇客,寻常人很难在此生存。”
“那位富商也是这等人”
“不瞒你说,那位富商叫陈敬泽,是靠打家劫舍发的财,也是为了躲避仇家才来这里的。”
“您对这一带应该很熟悉吧。”慕容远问道。
老伯笑了笑,“我这一把年纪也不是白熬的,镇子上的事我都知道一些。”
“那您听过喋血双盗吗是两个盗匪。”
老伯摇了摇头,“镇子里面并没有这两个人。”
慕容远沉思道,“看来我是非走一遭不可了。”
第二天一早,慕容远向两位老人打问了富商的住处,便要启程。临行时将一锭银子塞给老伯道,“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您二老务必要收下。”
两位老人硬是推辞不收。
慕容远道,“你们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一点报答恐怕远远不够。”
老伯道,“其实救你的并不是我们,而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慕容远怪道。
老婆婆道,“是啊,前天有人从窗户外扔了一味丹药进来,这才让你退烧,否则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容远忙问,“你们可看清了那人”
老伯道,“他不肯现身,我们也没法子。”
慕容远忍不住四下望了望,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慕容远强留下银子,辞别老夫妇就往富商家走去。
富商姓陈,原是江南一带人氏,现在此处建了一所庄园,就在小镇的中心位置,看来此人在此处的地位非同一般。雪早已停了,在地上积了足足三尺的雪层,好在天气寒冷,落雪已被冻实,踩上去不会陷得很深。
慕容远一路来到庄园门口,敲了敲紧闭的朱漆大门。不多时,一中年男子将门打开,看样子像是管家。他打量了一下慕容远很生硬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