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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朝的时候，朝廷里面两方势力对立十分明显，宣德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众位大臣，眼神里浑浊。
“皇上，臣近来听到京城的消息，说是江湖上的红月教教主进了京城，这魔尊可是江湖上的霍乱人士，现在到了到了京城会不会对我们有不好的影响？”一位站队四皇子的大臣说道。
宣德帝近几年都不理朝政，对江湖上的事更不知，缓缓开口道，“江湖与我朝廷向来互不干涉，今日你这样说话，可是没有小心你的脑袋？”
老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冤枉，“臣自然知道规矩，只是人人都说这魔尊现在跟朝廷的人在一起，臣为了朝廷才提起这件事。”
南荣泽钰朝着四皇子的方向望去，手攥紧了衣袖，他是终于要动手了。
宣德帝这才提起兴致，“既然这样，皇室宗亲百官大臣的安危要好好考虑了。”
“皇上，儿臣觉得这江湖人士贸然来到京城是对朝廷的大不敬，一定要好好镇压一番，不然朝廷在他们的眼中不就像是一个儿戏！”四皇子义愤填膺说道。
宣德帝满意地点点头，这大臣也就只会说出了什么事，但这个儿子却不一样，每次都能够说到点子上，知道该怎么做。“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近期一定要加强进城出城人员的检查，必要的时候可以突袭检查大臣皇子的府中，一定要来个措手不及。”
老臣一听坚决反对，他们都是一品大臣，怎么能够说检查就检查，这不是相当于把自己的老底都露出来吗，这搜家自从大北朝建立以来都没有过前例。“皇上，万万不可，这大臣百公的家岂是说动就动，倘若这样让天下百姓怎么看。”
宣德帝听着也挺有理，一时拿不了主意，便问南荣泽钰，“太子可是有什么想法？”
南荣泽钰向前一步，说道，“皇上，这百年来没有这种先例，做也行，相当于您是创立这种先例，不做也算是对得起先帝。”
宣德帝脸上明显不悦，这个太子就知道占据中间，每次什么事都这样态度回答，话说之前传闻太子与江湖人士勾搭，今个说的会不会是他？
“这件事依朕看，还是要查的，不然魔尊混入朝廷岂不是让江湖更觉得我大北朝无能，但查也不能查的太多。这样吧，泽翰啊，朕给你个搜查令牌，你要是觉得可疑就查，没什么问题也别挨个检查，两个月内没有情况就不必再查了。”
朝廷里的风气又是一边倒，皇上也明目张胆选了四皇子，老臣们纷纷叹息，什么时候皇上能多听听太子的谏言，这查大臣府邸是说做就做的，为了个江湖人士动摇朝廷的根基。
下朝后，太子自然走在最前面，几个拥护他的老臣纷纷问道，“太子，您说这皇上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难堪吗？”
南荣泽钰也不生气答道，“皇上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也别跟我太近，不然站错队了始终不好。”
老臣气的胡子都要吹上天了，“让我去拥护四皇子我不如直接告老还乡了，太子不必担忧，臣誓死要护着您。”
“多谢。”
南荣泽钰回到太子府中，风岚笑正在躺椅上吃着今年江南地区新贡的水果，“小钰钰～你要不要尝尝这最新鲜的荔枝呀？”
南荣泽钰一天的不快都化完了说道，“我觉得这满桌子上的都不如你嘴里的那颗甜。”
风岚笑吓得赶紧将嘴里的荔枝吞了下去，这人说话怎么今天风格变化那么大。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南荣泽钰一把将人抱在怀中，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更是没有权利，但他想要的并不多，其他人却连一点都不曾舍弃予他。“如果有一天我不是太子了，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小钰钰，我刚遇见你的时候，你那个落魄样子，说是太子我才不相信呢，你要是想要执掌天下，我大不了跟你一起住深宫呗，你要是想要在江湖浪迹，那刚好，我就带你仗剑走天涯。我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也没有习惯这么精致的生活，但我从来没有身份的原因想着你怎么样。”
南荣泽钰紧紧将人拥抱在怀中，“那我也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定要将你留在身边。”
殿试安排在五月下旬，云韵提前两日就住进了宫中，四皇子一直在找叫云韵的人，但是二公主府中除了南荣镜莲，就只有纤儿仔细见过他，其他人都是有个印象但认不出来。如今纤儿死了，京城周围叫云韵的人又有几个，此事还不可闹大，让四皇子一下子犯了愁，自然还没查到偷走卷轴的人是谁。
殿试都是皇上亲自监考，对学子的才华进行评定，三年一次的大考众人都十分重视。到了殿试那日，所有的考生跟着引路公公往宫中去，走了一会儿云韵才发现不对劲，他们现在去的路不会是皇上的大殿，倒像是去了一个偏殿。
“兄弟，咱们这是去哪里啊？”云韵问着跟自己同行的一位公子。
“你这都不知道啊，今年是四皇子代皇上监考，咱们现在就是去见四皇子。”
四皇子现在正在京城暗自找他，自己现在去岂不是送上门去，之前四皇子暗中有勾结之意他拒绝了，现在更是难堪。转念一想，即便是见了又能够怎么样，咬死不承认就行了。
学子纷纷挨个进入大殿，四皇子以及一众大学士坐在上位进行评定。
“今年皇上身体抱恙，心思烦忧，故不便亲自参加殿试，由我暂代，大学士，开始宣读吧。”
大学士念着殿试的规矩，众人纷纷听着，云韵排在中间进去，只求上天保佑，让他不被发现。
第一百零一章
轮到他的时候，先进去跪拜，然后低头等着询问。四皇子见到云韵两字警惕性就上来了，对着下面跪拜的人命令道，“抬起头来。”
云韵没有任何犹豫，稍稍抬起头看着上面人的衣裳。
“你家何方？”
“草民青州临川人士。”
南荣镜莲给四皇子描述过云韵的长相，说是天生的妩媚样子，只知道穿着纱衣勾引这人，但又自装清高，让人对此欲罢不能。四皇子看着这下面的人，好像没有一丝的符合，头使劲低着，没有自恃清高，也没有任何妩媚的模样，他那个皇妹他还是了解的，喜欢的人个个都是身段好，在床上放的开的。像这种读书人，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被别人所玩弄。这个云韵好像是之前曾拒绝到自己门下的人，有这样的骨气，应该不容易站队。
四皇子挥挥手，从后面走出来一个满身黑衣的男子，“墨淮，盯住他，直到没有任何嫌疑为止。”
接下来是正式的问答，云韵尽可能回答圆满，旁边大学士看着四皇子的表情进行评定，南荣泽翰对云韵总是心里有点别扭，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等殿试结束之后，云韵往宫外走，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只能装作没有任何事，自顾往前走。
到了宅子，那种感觉才消失，云韵赶紧进屋，将房门关上。程慕见他神色有异，说道，“怎么了？”
云韵沾着杯子里的水说道，“外面好像有人在跟着我，可能是四皇子的人。”
“发生了什么？”程慕也在桌子上写道。
“今天殿试是四皇子主持的，自从我回来路上，一直有个人跟踪着我，他可能会怀疑。”
这一环是程慕没有想到的，皇上政务繁忙不主持殿试也不是什么怪事，他自然以为皇上会将这个任务交给太子来做，现在四皇子担任，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我会偷偷告诉郑书瑜，让他们最近不要跟我们来往了，直到四皇子打消顾虑为止。”
殿试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都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如今上榜的三元以及三甲都是贵族子弟外加那些送礼学子，云韵早就预料到自己难中榜，只在接下来的日子等着朝廷的分派。凡是不在榜上的贡生都会被外派，过不一个月就会走马上任。
但这一个月却尤其不同凡响，四皇子手持皇上的搜查令牌，隔三差五对京城中的可疑官员进行搜查，官员现在都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四皇子被查家。
六月初，京城荷花园里的荷花开的正好，云韵跟程慕去那里赏荷，到了路上，听到了昨夜太子府被查的消息。
“程慕，前面有个茶馆。”
程慕自然领会，两人相携走进茶馆，在人多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听说，昨夜太子府中被彻夜搜查，所有的门都被封死了，连太子说话都没有任何用。”
“这太子跟天子能比吗，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一个皇子，这带着令牌也是比太子大。”
小二上了一壶茶，一盘芙蓉糕，云韵主动将糕点分给旁边的人问道，“这可查出来什么？”
“你是不知道呦，前些日子那红月教的相关人士，好像被查出来了。”
嘴里喝着的茶变得没有任何的滋味，他们现在的处境又不能过多干涉，只能自保，“这位小兄弟，这红月教的人咱们都没有见过，朝廷怎么敢判定是魔尊呢？”程慕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红月教的魔尊特别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而且昨天从江南见过红月教的人都说那个人就是魔尊，有了几个江湖人士作证，谁还敢不信。”
云韵越听越生气，这不摆明着诬陷人，那些江湖人士怕是四皇子单独收买的，就是为了在太子身上抹上一笔。
“这江湖人士哪里是可信的？”云韵嘟囔道。
“这位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番打扰，去赏荷的心情完全被冲散了，两人只好又回到宅子中，身后那监视的感觉依旧在。
“你说太子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受印象了，最后被废了怎么办，还从来没有过废太子最后登基的先例。”云韵在程慕手心写道。
“别想那么多，只要咱们一条心还有卷轴上的秘密解开，以后朝廷会明白的，这就像在下大雨之前的雷鸣电闪，虽然让人心可怕，但是没有实际的伤害。”
六月十六，早朝。
南荣泽钰的脸色十分不好，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从来都不后悔，即便是做了刀下救人的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纷纷说道。
南荣泽钰一身大红色在朝堂上十分明显，宣德帝开口问太子今天怎么没有穿官服？
“皇上，儿臣自知不才，又与江湖人士勾搭，实属大不敬。儿臣现在这幅样子，就算是当了皇上恐怕也会被无数人诟病，昨日发生的事想必满朝文武都得知了，儿臣也不觉得有错，只求皇上废了儿臣这个太子之位吧！”
这话一出，满朝官员乍舌，这太子劫法场救人的事是不对，但是否包庇魔尊这件事还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如今自请废除太子之位，倒是让人意料不到。初封太子的时候是如何的骄傲，现在就有如何的悲凉。
四皇子站在旁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这个大哥还没有那么不作为，既然想要将人留住，就得失去另一件珍贵的东西。
“泽钰啊，你这太子之位坐了八年，如今请废，可是有什么原因？”宣德帝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平日里他是有废太子的念头，大多数情况也就是想想就算了，如今真的被提出来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儿臣并无原因，只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