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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的流放。
到了太。祖后期,暗司权限达到了顶峰,指挥使手中甚至有调动帝都十万亲卫的权限,许是民怨太大,到了继任的高祖皇帝手中,高祖接二连三的削弱暗司权限,最终废掉了这个部门。
由此,暗司的人手转入了地下,势力大大不如从前。
天元帝自幼读史,就十分羡慕太祖的皇权威望,虽然有心重启暗司,却一直没什么借口,如今银屏案发,骇人听闻,强烈的愤怒与不安之下,这才让他有了动作,却也只敢将暗司改头换面,以东厂的名义重新出世。
这次东厂外部的首次亮相,就成果上,天元帝还是满意的,刺客当场不惊动百姓,就抓获了三人,若不是老八那个蠢货,事情怕是会办的更漂亮。此等成绩足以向百官证明东厂的实力,有了他们,自身的威望,才有望达到太祖时期的高度。
且不管其他人想法如何,汪毕此时心中却说不好是何滋味,这次他能抓到那几位刺客,还多亏了秦王殿下的提醒。
那日汪毕见完镇西侯,夜里又一次潜入正阳宫。
他记得特别清楚,那晚几乎没有月光,同样的地点,再见秦王殿下,他的态度可比上次恭敬多了,眼前身量还未长足的少年,在他眼中已是需要提防的大敌,轻易疏忽不得。
秦王看他那样子,倒是觉得好笑的很,前辈子他认识汪毕的时候,此人已经历练的城府深厚,哪还像如今这样,七情上面,掩盖的功夫不到家。
他当然知道汪毕的心思,不过并不在意,在他的计划中,汪毕的寿命,可也未必有之前那么久了。
秦王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设法催动暗司上位的,他有他自己的目的,此刻,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一环了。
“听闻几日后,父皇将亲自去城外接见镇西侯,一路安危,都交给了汪都督。”
“臣惶恐。”
秦王殿下笑了笑,“汪都督,您的确应该惶恐。要知道,等着您出岔子的人,可多了。”
“还望殿下指教。”
“指教?哈哈哈哈哈哈。”秦王笑的肆意,“你真应该看看你那张脸,说这个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罢了,本王曾经听闻,死士,只有死士才能发现,是否如此?”
汪毕的脸色十分难看,秦王态度让他感受到莫大的屈辱,犹豫再三,他还是如实回答道:“确实如此,最少只有同等高明的死士才能互相发现行迹。”
秦王悠悠的道:“若是有群高明的死士出现在围观人群中,你们可否发现的了?”
汪毕不敢置信,死士可不是闹着玩的,哪能随随便便就出来一群?!“殿下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秦王殿下笑了,“本王不过做了个假设而已,说了什么了?”
汪毕语塞,看秦王殿下已经端茶送客了,只得恨恨离开了。
离开之后,汪毕考虑再三,秦王殿下既然有他都不清楚的消息渠道,还是决定小心为上,此次是东厂第一次亮相,若是出了岔子,不用说皇上,那些等着扯他下马的人也能活刮了他。
因此汪毕和郑高通过气,调集了手中精锐中的精锐,扮成普通人,就在围观人群中死盯着,特别是有同道之人迹象的,宁可错抓不可错放!
此等小心,居然真的捞来了三条大鱼!
本应直奔天牢审讯刺客的汪毕汪都督,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心思却已经飘到正阳宫去了,不得不说,有了今天这一次亮相,他真正坐稳了外东厂都督的职位,而这一切,却是秦王殿下提点之功,他的心情可以说是十分复杂的。
不过,汪毕也非如此纠结之人,对他来说,纵然秦王殿下对他有恩,也不能消除他的戒心,要知道,身家性命握在别人手中的滋味可不太好。
他正考量着秦王殿下,同样的夜晚,秦王殿下也睡不着。
今晚的月色实在不错,秦王殿下披着外袍,倚在床边,手中把玩的正是他回来以后第一时间摸出来的虎形木雕,这个木雕还是他刚出生没多久,镇西侯着人送给他的,那时候母妃还在,还拿这个木雕打趣过外祖父,说他的手艺多年也未曾长进过。
几十年过去,母妃的样貌早已记不清了,仅有的一点回忆也不过是那一声一声的边关风情,但母妃语气中的失落他到现在却还是记忆犹新。
可惜,他上辈子从未曾见过外祖父,那次外祖父带着两位舅舅回京述职,父皇也如今次一般亲自出城迎接,回宫途中,却遭受了刺客袭击,那刺客佯攻父皇,真正的目的却是外祖父!
外祖父觐见陛下,身边本就没有趁手的武器,抵挡不力,最终受了重伤,两位舅舅一死一伤,此事传开,边关军心大乱,鞑子们趁机来犯。外祖父不得已,拖着病体,与受伤的舅舅赶回了边关。
在这种时刻,朝堂上那几大世家的第一反应却是安插人手进边关军,分了外祖父的军权,镇西侯无力阻止,只能接受,就是那等废柴,贸然出战被困,让镇西侯与仅剩的舅舅营救途中中了埋伏,又等不来救援,弹尽粮绝战死边关。
秦王殿下闭了闭眼,消息传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好天气,好月色,他独自坐在宫殿外,整整一夜闭不得眼,心里翻来覆去的念头就是为何自己什么都做不得,也是自那一夜之后,他做了二皇子手中的利剑,目标直指那几大世家。
自打他睁眼,发现回到这一年的时候,秦王殿下就开始紧锣密鼓的计划起来,如此好的机会,他必然能够做些什么。
如今,同样的好月色下,秦王殿下单手捂住眼睛,压抑不住的笑声隐隐传了出来,漆黑的夜晚里,听着格外渗人。
过了今夜,绷紧许久的他才终于真正放松下来,时间还长,他可以玩的时间,还长。
漫长的一夜过去,第二日却是秋雨瑟瑟。如今的帝都已是九月,一阵秋雨一阵寒,路上行人寥寥,想是都躲雨去了。
就是这样一个不算好的天气,秦王殿下终于可以见到了自己从未曾谋面的外祖父,与两位舅舅。
父皇特地给他下了一道口谕,让他前去镇西侯府商议开府后安置将士的事宜,为此还特地赐给他一道腰牌,方便他近日出宫使用。
而巧不巧的,来传口谕的,竟是小三子。
小三子到了正阳宫的时候,侯明还差点没认出来,这还是当时那个浑身血淋淋瘦弱不堪的小太监?
许是进了东厂后养的好了,小三子气色好了许多,愈发显得那张秀丽的小脸白里透红,虽然努力绷紧了面孔,却因为年岁不大,逗趣的很。
秦王殿下带着莫名的笑意,歪在榻上看他传话,待小三子说完了话,递上了腰牌,秦王殿下才开口道:“长高了不少。”语气很是老成。
小三子垂目,躬身,“回殿下,奴才跟着大人习武,如今是长高了不少。”他没有正眼对视秦王殿下,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与秀美的外表不同,小三子内在却是个执着偏激之人。
冷宫的那一顿板子,险而又险的死里逃生,莫名出现的秦王殿下,彻底惊醒了这个从洪水中爬出来,一直浑浑噩噩的少年。
他开始正视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处境,以及自己的目标。冷宫那日发生的事情,说实在的,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午夜梦回,他总是清楚的记得那人怎样的走进来,怎样的碰触自己,怎样的几句话就救了自己。
那人明明也还是个少年,只比自己大了几岁,却淡定的不像同龄人,许是皇室中人吧,带着一股子仿佛天生的优雅与懒散,眉目转动之间,让他看的目不转睛。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清醒在那人的宫中,那人带着莫名的意味看着他。
接下来养伤的过程中,他不止一次在门后偷偷望着那个人,心中的*越来越强,他想变强,他想站在那人的身边!
大概是这点心思被看透了吧,那人给了他一个机会,替他铺了一条路,一条注定艰辛注定惨烈的路,他却欢欣鼓舞的走了上去,这是他的机会,能够实现自己愿望的机会!
如今,他又一次站在正阳宫,身份地位已经与往日不同,但是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秦王殿下点点头,示意了侯明一眼,那侯明递上一个荷包,送了小三子出去。而秦王殿下,努力把现在的小三子和记忆中那个阴郁的青年对比了下,摸了摸下巴,笑了。
既然有了口谕,秦王殿下也就不耽搁了,起身穿戴好,让下人备了马出宫,侯明倒是想跟着,可惜秦王殿下压根没等他,打马一溜烟跑了,仅有几个侍卫跟上去了。
侯明小跑了几步,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不知道从哪天起,秦王殿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偶尔看他的目光,着实让他心里发寒,总觉得殿下看的是个死人一样。他本身就是个油滑的人,怎么看不出秦王殿下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敷衍无视,多少次都让人离他的寝殿远远的,不得靠近,就连贴身大太监的他都一概如此。
侯明心里发虚,他虽然是秦王身边的大太监,但是暗地里也不是那么忠心耿耿的,偶尔放点无伤大雅的消息出去也自觉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却不确定了……
☆、第13章
秦王殿下骑马出来的时候,虽然天还阴沉沉的,但是雨已经停了。他骑术不差,路上又没人,索性撒开来跑。
镇西侯府距离皇城并不远。当年□□打江山的时候,岳家就已经从一个小兵开始跟着一起打仗了。等打完仗,□□登了基,论功行赏的时候,岳家已经是能在临近皇城的地方分到了一处上好宅院的级别了,周边挨着的可都是当年打江山的大功臣们。
如今那些宅子,有的传给了子孙后代,有的,却已经不知道换过几茬主人了。
镇西侯那宅子虽然位置好,可惜主人们常年驻守边关,仅留几个老人看着门。幸好镇西侯回京述职的消息传来的早,那几个老人才好现雇了人收拾好地方给老爷并两个少爷住。
镇西侯是带着亲兵回府的,战场上向来没什么女眷,他们岳家也是用这些亲卫用习惯了,带了几十个常用的回了府,其他的亲卫们还是放在京郊大营了。
这才回来第二天,镇西侯已经开始琢磨想办法见秦王殿下了,谁知办法还没想出来,亲卫来报,秦王殿下上门了。
这可把镇西侯岳镇惊讶坏了,急急忙忙出门迎接,转回头又赶紧让人去叫自己那两个儿子,心里还琢磨,这秦王殿下可别是偷溜出来的,否则还得去找皇上请罪。
别怪他想这么多,在他自己以及他两个儿子的成长过程中,偷鸡摸狗阴奉阳违的事情多了,弄得他都觉得这半大的少年就这样才叫正常。
他那两个儿子匆匆从后院进来,个个一脑门子的汗,铁定是在后面练武呢。一进门,大儿子一文就嚷嚷:“哎呦我去我怎么听说秦王殿下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秦王殿下已经到厅堂门口了,正巧听个正着,不由自主笑了,不用说,这铁定是大舅舅岳一文。
他当年执政之后,去兵部翻了岳家的一系列记录,其中就有岳镇和他两个儿子的履历。
岳家一代一代的男丁都扎根在战场上,祖祖辈辈下来,一手打造了如今的边关军。岳家一向人丁不兴旺,到了这一代的镇西侯更是岳家的独子,却将边关军的战力发展到了一个顶峰,手下两个儿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