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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那人滚热呼吸。
“我刚大婚几日,正是迷恋皇后,不得自已的时候。”
被那人压在绵软的床铺间,温热的唇落了下来,顾之素只觉得浑身发热,前世他不曾贪恋情事,乃是因为面对之人,并非是他真心想要的,如今终于能肌肤相亲,他虽然知晓这样做不妥,却还是禁不住意乱情迷起来,抬手勾住那人的脖颈,仰头相迎他滚热的双唇。
“青天白日,又在说浑话了……”
金色的帷帐被霍然放下,坠着的珍珠先是滑下,随即跟着床榻轻轻摇晃,好一会才慢慢止歇,外间透出的光影随时间转动,一点点落在了金帐的小角上,照亮一只微微垂下的手。
顾之素斜斜靠在那人胸口,耳边尽是他咚咚心跳,眼尾尚且带着未消的红痕,休憩了片刻刚准备起身,却被人牢牢扣住了腰间,他仰起头来本还带着几分无奈,却撞进了那人幽沉的眸子,禁不住朝前靠了靠,低身吻在他的唇角轻声道。
“快到午膳的时候了,一会连珠他们就会敲门,杀伐果决的新帝,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莫不是还想要连累我?”
辛元安将他拥紧,随便扯了一件衣衫披上,含笑回吻他:“皇后会怕我连累?”
顾之素不明意味的嗤了一声,紧接着却被人扶抱起来,他面上情事余味尤在通体酸软,知晓那人短时间内不会在动爪,这才任由辛元安细心给自己套上衣服,一时间竟是因为这熟悉的情形,依靠在他肩上有些微微的走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辛元安已帮他穿好外袍,这才开始低身着衣,乌黑发丝自肩头坠落而下,顾之素回过身来抬起手,帮他将发丝重新束起,还未等收回手就被扣紧手腕,紧接着被再度搂入怀中:“曜容可愿再度出宫,与我同游?”
顾之素一听他昨日出宫,今日又要出宫,就禁不住勾起唇角,想到当初辛元安喜好自由,时常不在皇子所内,因为没有人管五皇子,也就几乎没几个人知晓,五皇子是最喜欢趁人不注意,就朝着外间的街道上跑的人:“怎么一有些喜事,你就总喜欢朝外走?”
说罢,他含笑望着那人,低声道:“一朝皇帝,微服私访也就罢了,若是四处游玩,被臣子发现可是不好。”
“恐怕他们此刻正焦头烂额,生怕当年欺负我的旧账被翻,如今哪怕见我也不敢上前,便在我没有登上帝位之前,又何曾怕过这些人闲言。”辛元安倒是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他望了一眼不远处桌案上还未处置的政事,却是丝毫兴不起要处置的心思,抚了抚怀中人的脸颊神色满是温柔,“同我走吗?”
“陛下相邀,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昨日诸多侍卫已陪伴皇帝,出宫前去顾氏之中看望翼王,若是这一次再带着侍卫,哪怕这些禁卫之中,大多都是他们的人,也不能完全否认其中没有一个,乃是那些朝臣可控制的棋子,若是暴露了帝后两人的行踪,朝堂之上怕是要起流言蜚语。
待到午膳用过之后没有多久,皇帝便携皇后离开凤仪宫,随即回到了皇子所之内,令身后跟随的人不能进门,紧接着将两扇殿门紧闭起来,耳朵尖的人隐约闻低低话语,知晓帝后两人回到此处,大抵是想要说些不欲人知的话,且皇帝还嘱咐他们在院外守着,几个近侍都不敢再听忙快步退出,不一会皇子所内苑便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还在了。
便在帝后两人入了皇子所,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大街之上便出现了一辆,极为普通人家式样的马车,四周帘幕顺着光线厚厚坠下,看不清其中到底坐了什么人,然而一只手却不着痕迹,自窗缝之中缓缓伸出指尖,目光迅疾的在外间扫了一圈,这才施施然收了回去。
第321章 疏忽被擒
顾之素斜斜靠在马车内,已然摆好的坐垫之上,抬手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见马车自内城朝着外城而去,不由回头瞧了瞧正给他剥橘子,面容沉静无一点变化的辛元安,料想他既然非要带自己出来,定然是已经选好了地方,便眯起眸子低声问道。
“前几日方才出门,此次再度同游,你又是想去何处?”
在他开口的时候,辛元安已然剥好了橘子,即便是做这样的小事,他神色沉凝的却像在做什么军国大事,将那些橘子随手垒了起来,闻言就端起翠色盘子,让背后的人挑一个橘子,这才再度剥开递过去:“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还愿,你愿不愿意去?”
“还愿?”顾之素有些惊讶,盯着他看了一会,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有些不敢信,“你何时喜拜鬼神,又许下什么愿望?”
辛元安看着他吃下橘子,含着微微笑望着他,片刻后禁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我许下的愿望,一直只有一个。”
顾之素回望着他的双眸,仿佛自其中看到当年两人分别时,挂在树梢上晃荡的红色姻缘符,他低下身将额头抵在那人肩膀上,脊背弓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压低了声音喃喃着唤道:“长安……”
辛元安抚了抚他颊边发丝,眼底含笑低头望着他:“跟我一起去?”
顾之素见他还在兴致勃勃的剥桔子,知晓他今日兴头好,想到被他抛掷在宫中的那些折子,和他们马上要前去游玩的地方,一时间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有些说不出口的甜蜜,垂眸低声应道:“好。”
马车咕噜噜的走到城外,远远的再度瞧见香火繁盛的月老庙,辛元安先自马车上跳下来,嘱咐身边的暗卫不必跟随,随即抬手将车内的顾之素接下来,两人相视一笑后并肩而行,朝着不远处的石阶一步步而去。
这一次,他们未曾自后山而上,也没有特地寻求清净之处,牵着手慢悠悠走到前殿,因两人面容十分出色,且神态亲呢毫不避讳人,姻缘庙中的男女都能瞧出,他们两个乃是新婚夫夫,投过的目光满含羡慕无甚恶意,两人也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不远处乃是姻缘庙中石桥,桥上满是握着铜钱许愿的少男少女,其中也不乏有成双成对的爱侣,两人相携着挨近了栏杆边停步,低头望着桥下清澈见底的水池,辛元安自荷包中翻找了一下,却未曾找到任何一枚铜板,看了四周一眼决定找个偏僻地方,将留下的两个月晦唤出来,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带着铜板。
“在此稍待,片刻便归。”
顾之素见他急匆匆的走了,望了一眼那些痴男怨女,手中拿着的许愿的铜板,不必猜都知道他要做什么,含笑摇了摇头却未曾阻止,反而立定在桥边不远处,怔怔的望着澄澈水中泛起涟漪,以及那硕大的红锦鲤微微有些出神,直到身后乍然传来一道声音。
“见过主上。”
乍然听到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顾之素顿时皱了皱眉,回过身来朝声音发出地方看去,眼底顿时闪过几分惊讶之色。
“寒忻,你怎么在这里?陛下不是让你守在宫中?”
一身便装的禁卫军首领,化名王衍的寒忻不知何时,正立在他身后几步的地方,神色显得有些异样难看,见到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立时低身持剑回道:“请主上移步,此处不好说话”顾之素见寒忻此时不知为何脸色难看,心想着就算是辛元安私自出宫被发现,也无非是给了那些言官一个借口,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思忖片刻之后想到一件事,肃了神色先开口低声问道:“……可是顾氏出了什么事?”
听见了他的猜测,寒忻的脸色更加难看,就当顾之素以为他会点头,从而说出顾氏之事时,却见他缓缓摇了摇头,垂下眼帘没有跟他对视,反而有几分困难的吐字道:“非是……非是顾氏之事,还请主上移步,跟随属下在别处说话。”
顾之素也知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闻言点了点头就要举步之时,想到辛元安方才去找月晦还未归来,本想要给他随手留下一点痕迹来,又想到自己也不会走出月老庙,因而作罢跟随着寒忻几步离开桥边,七拐八弯的朝着偏僻地方而去。
寒忻带着他走过两道垂花门,一直停步在假山之后,这才转过身来对他低身,顾之素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此处当真是十分隐蔽,假山周围全是枯枝烂叶,还一个路过的人影也没有,便放下心来开口问道。
“方才你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此处偏僻,你尽管说来。”
寒忻报了抿唇,持剑的手不着痕迹一抖,小指被他轻轻一动,悄然无声洒下七彩粉末,却因为被长长袖摆遮掩,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顾之素,却并未发现他的小动作,还有飘飞而下的那些药粉:“是……是有关主上之事……”
顾之素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不由微微有些怔愣,他对寒忻说的话有些不解其意,眸光暗了下来开口反问:“有关于我?”
寒忻稍稍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还请主上附耳过来,属下方能在此说清。”顾之素见他靠自己越来越近,一时间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听他说出这样的话,以为他当真有什么顾忌,正准备靠近他细听时,却乍然被七彩粉末扑了一脸——那七彩的粉末无色无味,只是在阳光照射下,绽出几分淡色的光芒,顾之素乍然瞪大眼睛,顿时察觉到面前人的意图,然而眼前霎时昏黑一片,他只来得及吐出几个字,身体就骤然一软倒了下去:“寒忻,你——”见到他闭上眼睛倒了下来,寒忻顿时露出慌张神色,上前一步将他牢牢扶住,低头看了一眼他靠在肩上,那张完全熟睡过去的面容,眼光一时间一变再变,突然禁不住伸出自己的手,颤抖的想要去触那人光润的侧脸。
然而却不等他触到那人肌肤,身后传来一阵机关响动之声,他顿时像是指尖被烫到一样,霍然收回手将怀中人扶好,转身看向假山后两人不远处的地方。
泥土被人掀开露出其后黑黝黝的地道,戴着面具的人刹那出现在他身边,端详了一下他扶着的顾之素,上下打量了几眼确定就是那人,眼底禁不住露出几分兴奋之色:“你如此就解决了?做的好!”
红衣人紧跟着面具人走到寒忻身前,看着他牢牢的扶着顾之素,一动不动的垂着头,看不清神情也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眸中闪过几分幽暗之色,立刻四顾一番沉声问道:“没有被人发现吧?”
寒忻仿佛有些怔愣,听到他们的问话,许久才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说完这两个字,他却又禁不住垂下头,望着靠在自己肩上,顾之素沉睡的面容。
昨日自顾氏回到皇宫的深夜,他原本和以往一样当值,却没想到就在他巡夜过后,回到屋中准备休憩的时候,却发现屋中已经坐了两人,那两人一个戴着面具看不见脸,另外一个却穿着显眼至极的红衣。
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进皇宫内来的,只觉得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脊背之上全是禁不住的冷汗,刚准备用寒鸩特有的消息传递之法,将宫中有刺客的消息传出去,就见那个红衣人已然站起身来,竟是一个字都不说的卸下面具,对他露出了一个他这一辈子,都再也无法忘怀的微笑。
十年前,一个少年身为大周皇帝所属,麾下最年轻的死士之一,被人完全消去了记忆之后,多了身为家生子的父母和一个妹妹,由一个知晓他身份的假嬷嬷,以奴仆身份被卖到了顾氏之中,成为了顾氏里伺候大小姐顾海棠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