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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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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笑道:“后边是万丈深渊,这几尺地,你要是推开我,你也会掉下去。给你个建议,抱紧了我一同从那窄门进去,与我一起好好活下去。”
  邱灵赋瞪着他,琥珀色的眸子清洌洌的怒意,那与邱心素清丽出尘莫可逼视面容的最大区别,便是这入世的生动神情。
  衣食无忧、不知天高低厚的小少爷,明明立下契约的是自己,可这一路却是受尽了羞辱,此时正无能地恼怒着,那澄澈的眼睛亮着,像是藏着几点星火。
  “快······不然我就推开你了,你知道我不怕死。”阿魄在他耳边威胁道,他的威胁从来不是笑里藏刀,而一向是坦坦荡荡明明白白。
  连那自得其乐的快意,也在他眼里昭然得明明白白。
  邱灵赋低下眼睛,这双笑眼仿佛那是什么不祥的东西,让他心里又是羞怒又是不自在,不敢逼视。
  这样离奇的躁动让他在阿魄面前感觉到了软弱——阿魄的骄傲自大自己无法挫败,反而让他可恨的笑占据了高地。
  虽百般不愿意,却像是屈服与阿魄的威胁下,那抵住阿魄的手终于缓慢又犹豫地移动到阿魄的腰间,抱紧了他。
  阿魄回以的拥抱却更紧,把邱灵赋牢牢压在了自己胸膛前。
  方才的纵身而下,邱灵赋主动抱紧他的那一瞬有多美妙,阿魄就是穷尽自己所想也无法形容。
  他只知道,在花田上湘水楼逼着邱灵赋的那主动一吻,或是洞窟里缠绵悱恻后舒服得令人颤栗的瞬间,都无法媲之分毫。
  “你信么?为了让你抱紧我,我能带着你从这里跳下去。”阿魄几乎是咬着邱灵赋的耳朵说的,“既然你主动找上了我,那么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江河湖海一条绳上的两只船,千千世界一条枝上的花和叶,万丈深渊上一根铁索上的一对人。”
  “我们得牢牢地抱紧彼此,才能活下去。”
  这洞口后道路又是九曲回转,潮湿阴冷。这段路狭窄难入,下段路有可能会宽敞得可容下几张大桌。
  蚁穴一般,纠错复杂。
  这一路宽敞之地皆是堆满了平日的用具,锅碗瓢盆或是朽坏的锄头,甚至还有几笼子吵闹的小鸡。
  看了一路,邱灵赋终究忍不住了:“你小时候住在这里,玩些什么?”
  “我小时候可不住在此处。”阿魄道。
  “白家人在这里居住,你却自小就游走江湖么?”邱灵赋可不信。
  “正因为没有东西可玩,那还不如到外边去。”阿魄笑道,“这里曾是我师父隐居的住处,白家出事后,是他找到我们,让我们安于此处。”
  “苏无相?”苏无相此人过于神秘,就连江湖大小事听了个全的邱灵赋,也不知此人究竟面貌如何,所做所行究竟为何。
  “嗯。”经过一处堆叠整齐的坛坛罐罐,阿魄顺手取了那架子最上一排的坛子来,“师父不习惯与人居住,把这里让出来,便又重回江湖云游四海。他脾性怪,要求我们几个四五岁的孩童与他同去,柳婆婆把我们交予他,可他又把我们丢在乞儿之中弃之不管。”
  听说书的讲故事,也是基于对那故事的兴味,才想着一回一回听下去、一天一天往那茶馆酒楼跑。
  没想到阿魄说着的方式这样平淡,竟然也渐渐听得些别样的味道来。


第9章 白家(二)
  “虽是如此,却也时常会出现在我们身边,功夫上生活上,指点一二······可大多数时候,却也只是任由我们自己闯荡。”阿魄不知想到何事,便笑了,“一年后柳婆婆让徐老伯来寻我们,看到几个孩子面黄肌瘦,背地里把我们师父骂了个几天几夜。”
  阿魄把那坛子的红盖子拆开,是一坛醇香浓厚的美酒,饮了一口朝邱灵赋晃了晃酒坛子,邱灵赋脑袋别开,当做未看见。
  阿魄看了只笑:“可后来,我们熬不过这洞里的无趣,又再次下了山,师父像是什么也未发生,依旧在某个夜晚或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出现,点化我们的武艺。那徐老伯也一年寻我们一次,我们当初小,也就是在崇云城附近过着,跑不远。”
  “再大些,他便管不着了。”阿魄说着,又痛饮了一口,把那酒硬是坛子抛给邱灵赋,邱灵赋只得手忙脚乱接住了。
  邱灵赋只得将就尝了一口,这酒的味道不错,可邱灵赋闻这味便知道这后劲大,不敢多尝。
  把那坛子还了回去,看着前边这无尽的路,邱灵赋只苦着脸问道,“这路还有多长?要是太远了,酒可解不了我愁。”
  “就到了。”阿魄笑道。
  两人又拐了几个弯,眼前便渐渐有了些光亮,薄薄的晨光漫映在石壁。
  再通过一个狭窄的道口,视野豁然开朗。
  数十丈宽的洞窟,鬼斧神工,凿于高山上段的峭壁上。下边临着湍急河流,无路可上。常年云雾环绕,隐蔽而神秘。
  洞窟下宽敞之处,整整齐齐晾晒着衣物与干粮,山壁上一处小洞汩汩水流落入木桶里,那是洞里积蓄水汽,汇聚的山泉。
  “邱灵赋,果真是你!”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邱灵赋抬头,那洞窟上几处小洞,算是可居人的房间,一人从其中一处小洞飞下落在宽敞的平地上,燕子一般,正是肖十六。
  除此之外,有一小洞还有一书童模样的白净少年,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来,大清晨方睡醒。而不远处打扫着杂物的有一老伯,也停下手中折菜的动作往这边瞧来,一愣,端详着邱灵赋:“听柳婆婆说是两人,我还道是骁如。”
  一皮肤干巴巴的老太,坐在那平地的藤椅上,冷着一双眼睛,满怀敌意地打量着自己。
  邱灵赋认得出来,那便是刚才见过的柳婆婆。
  柳婆婆虽冷眼冷面,但这徐老伯却是热情,忙招呼了邱灵赋与阿魄坐下,又马上去张罗了一桌菜肴。
  这桌上少肉,可一路过来,哪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吃的?就是前几日在那马车上独享零嘴,还得担心着会不会有刺客从天而降。邱灵赋哪里管那柳婆婆在一旁如何看自己,捧着碗就吃了个舒服。
  阿魄与肖十六在一旁喝那从石洞里拿出的酒,徐老伯与柳婆婆也时不时小酌几杯算是庆贺,看着邱灵赋不知在悄悄说些什么,只有那白白净净书童模样的少年,与邱灵赋都没去沾那酒杯。
  听肖十六的介绍,那少年叫穆融,其母亲是白行义的妹妹,与阿魄是表亲。
  容貌却不太相似,那少年看上去是在这洞窟里常住的,肤色苍白,没见过什么阳光。
  “你怎么不喝酒?”邱灵赋问他。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只专心吃着自己眼前的菜。
  他的手指纤细,握着那筷子的姿势好看,所食的都是素菜。
  邱灵赋又紧紧追问:“为什么只吃素,难道不成你信佛信道?信道信佛才得趁着和尚道士不在,多吃点肉。”
  “这不是素的都被你捡完了,我怎么吃?”穆融不堪其扰,终于皱着眉答道。
  “哪有?”邱灵赋筷子往一盘菜中一夹,挑出了一星点肉末,“给你给你,别诬赖我贪吃了。”
  正要放到穆融的碗里,却被横过来的筷子挑开,那星点肉末便飞到了空中,落下来时恰好又被方才那双筷子捏住。
  阿魄笑着把那肉末放在最里放到嘴里:“你别逗穆融,他不喜欢别人筷子沾到自己的食物。”
  那肉菜的碗都被邱灵赋拿着筷子翻搅着洗劫了个遍,自然只有面前的素菜下的了口。
  穆融抬眼看着阿魄把邱灵赋夹起的那点肉放在嘴里,眉头拧得像是结一般,这饭都有些吃不下去。
  柳婆婆心细,看着又给穆融重新用干净的碗又盛了新菜放到穆融面前,这才勉强能继续吃下。
  可肖十六一直看着,又怪里怪气地:“哎哟喂,这娇惯的,还不如我们淮安有钱人家长大的邱小少爷懂得粒粒皆辛苦呢。”
  穆融饭还没吃几口,一双筷子便朝肖十六飞了过去,肖十六也不甘示弱,特地用那手抓住筷子头,把穆融恶心得拍桌而起。
  “能不能好好吃饭!”徐老伯也丢下筷子过去劝架,却是三个人纠缠着打在了一起。
  “这饭桌还是得放在小点的地方,想打架都能忍下。”桌上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邱灵赋乐得又多吃了几口菜,抬眼一看到柳婆婆阴沉地盯着自己,也不慌乱,调侃道,“是不是呀,柳婆婆?”
  “······”柳婆婆的脸像是隐忍着什么,纠结难看,最后看了阿魄一眼,扔下筷子便走了。
  一个轻功,飞上了某个小洞窟中。
  这洞窟里有桌有椅,有笔墨有宣纸,除了这石壁粗糙朴实,与一般人家的书房并无差别。
  这里的书卷字画,一半都还是阿魄从山下带回来的。
  柳婆婆看着这些字画,描绘着都是外边花红酒绿的江湖山川,可惜自己老了,早就已经不想再回忆或追问外边那些喜怒哀乐了。
  看着这些东西,也只是让自己每天的日子过得没那么无趣罢了。
  听闻背后的脚步声,柳婆婆却并未回头。
  “这人既没有他娘那般武艺卓群心思沉静,又没有他爹那般善良诚心。”柳婆婆叹道,“你要做的事这样艰险,与这人一道,你就不怕害了你的性命?”
  阿魄没有回答柳婆婆,只是好奇:“阿魄想问柳婆婆,柳婆婆从未见过邱灵赋,为何对他有如此偏见。”
  “他娘能够眼睁睁看着他爹死在眼前不去施救,能够看着白家危难之时死死相求不动声色,为娘的冷血绝情至此,一手带大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去!”柳婆婆这话说得义愤填膺。
  突然而来的邱家父母往事,让阿魄不由得微愕,怔怔道:“原来白家与邱家有过来往,我竟不知。”
  柳婆婆转过头来,苦笑道:“当你说那白雪岭之下,厚土奇花异草遍地似与花雨叶有关,我便想到了邱心素。只是你爹相交江湖豪杰甚广,与花雨叶交情深厚的又何止邱心素一人,我便未说······谁知道,你最后却还是找到了她的儿子。”
  “父亲曾委托邱心素救白家?我几月前曾与邱心素会过一面,不像是见死不救之人。”阿魄想起那花海之中带着苍老面具的人,“江湖上也盛传她当年行侠仗义之事。”
  “这江湖上传闻的东西有多少真假?说书的为了一口饭钱,爱如何说便如何说······别忘了,当年白家也是因那些说书的胡诌乱造,引得江湖共伐,落得那般凄凉!”柳婆婆想到白家的惨状,说到最后是满腔悲愤。
  阿魄也知柳婆婆就算曾为一代女侠,如今人已老,又经历了这番那番,自己不该说得过多,便又安慰了几句。
  “许渝倒是个好孩子,可她的儿子同她姓,怕也是得不到许渝半点好心······连你这样的人也能起歹意,我看那邱灵赋,不是可深交之人。”柳婆婆把阿魄视如己出,也是劝诫他好好辨人,以免交友不慎落得不堪下场,“你心好,可看人还是多往坏处看,江湖险恶,多少人不是死在敌人刀下,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阿魄低声道:“如果阿魄让婆婆担心,那便是阿魄的不是。但阿魄能做的便只有让自己强于心怀恶意之人。”
  “远离心怀恶意之人,难道不比强于所有心怀恶意之人容易得多么?”柳婆婆苦口婆心。
  “婆婆。”柳婆婆这份苦心让阿魄既感激而又觉得沉重,“所作所为所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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