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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撒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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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旻看他紧张又认真的模样,眼里浮起一丝笑意:“嗯,你说得对,天知地知,你知朕只就好,是不是?”
  明慎认真点头,然后开始琢磨:“那,陛下,您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做吕字,听说过吗,阿慎?”玉旻眼如点星,淡声道,“我记着当年童子科有一门便是拆字,我不曾试过,我想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不太难。”
  明慎又呆住了。
  做吕字,吕字为双口拆开相对,也便是淫书中的亲嘴儿咂舌。明慎这样乖的孩子自然不会知道,他隐约猜到了,可是一动也不敢动。
  玉旻道:“你来,阿慎,我看你参悟得如何。”
  他眼神十分冷静,寒天的星子不曾陨落,明慎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不紧张了。
  这对他来说是个难题,对玉旻来说何尝不是呢?玉旻以前也是想要迎娶京中最美的姑娘做皇后的。
  想到这里,明慎心一横,闭上眼,抓着玉旻的肩膀往上撞,微微噘着他柔软红润嘴唇凑上来,吧唧一口,第一口亲歪了,亲到了玉旻硬硬的鼻梁。
  他悄悄睁开眼看了看,而后找准了位置,又吧唧亲了第二回 ,这回对准了——他被那种同样柔软,却比他灼热得多的温度烫了烫,别过头的同时却被玉旻扣住了后脑勺,按着来了第三回,还不许他动。
  嘴唇相贴,是个最清浅的吻,却恒久停留在那里,明慎浑身都在抖,后面发觉也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般吓人,于是慢慢安静下来。他松了松揪着玉旻袖子的手,却发觉玉旻有些微不可查的震动,当他想要确认时,微凉的空气挤进了唇舌中,一个温暖灼热的东西撬开了他的牙关。
  玉旻命令道:“张开嘴。”
  仿佛滚烫的糖浆被炼干,明慎觉得自己快要不会呼吸了,他尝到了微苦的清香,那是玉旻刚刚用过的团茶的味道,玉旻掐着他腰的力度让他觉得有些疼痛。
  “陛下,陛——”
  他换来玉旻一声低哑的斥责:“别乱叫。”
  明慎乖乖不说话了,可也有点委屈。玉旻终于放开了他,轻轻喘着气,语气听起来有点凶:“知道该叫我什么吗?陛下,皇上,你不会换个词?”
  “旻哥哥。”
  “换。”
  明慎糊涂了:可除了这三个称呼,他还能叫他什么?玉旻是皇帝,叫他旻哥哥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他还想听什么呢?
  玉旻也发觉自己搞了个乌龙,他说话随心,也说不清想听明慎叫他什么,他不想听他像小时候那样追在他身后叫旻哥哥,也不想听他中规中矩的叫他皇上。这算得上是给明慎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他看着这个小家伙苦苦思索的样子,忽而就笑了,低头又在他唇角舔了一口,轻轻地印下一个吻。明慎还没学会换气,他自己也不太会,某个地方硬热得发疼,便只能接着唇舌狠狠地发泄出来,细微的水声停在耳朵里像滚雷一样,而后是明慎细如蚊蚋的一声唤。
  玉旻停了下来,声音哑得可怕:“你说什么?叫我什么?”
  明慎小声说:“夫,夫君,恕,恕臣死罪……”


第9章 
  明慎“夫君”两个字说完,整个人都是懵的,看玉旻的神色,好像是所有的答案中,他恰好选了最差的那一个。年轻的君王忽而从他身旁起身,慌乱似的斥了他一声:“胡闹。”那微微发颤的情状好似心脏骤停,接着猛如擂鼓。玉旻姿势有些奇怪地微微躬起身,别到一边不去看他,低头理好衣襟鞋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明慎翻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臊得面红耳赤。小猫跳上来,拿爪子扒他的头,想钻进被窝跟他一起玩,明慎也不肯出来。等他冷静后再一看,玉旻早走了有半柱香时间。
  他这回僭越的举动似乎是让玉旻生了气,但明慎左思右想,觉着自己虽然有错,但是错得并不十分严重,只是相比较玉旻那种气定神闲的学习状态,他这只小菜鸟显得有些丢脸罢了。
  对于这一点,他哥早在江南时就曾今慈爱地问过他:“我愚蠢的小明明哟,说起来你这么傻的家伙,玉旻都能留你十年,看样子他心性好,想必能成为一代明君的。”
  “可是旻哥哥的心性一点都不好,他脾气很差。”明慎心想。
  那之后的几天,玉旻一直都没有过来。听老太监和礼官说,最近似乎是前朝正逢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明慎隐隐意识到这件事或许跟他那天看见的奏折有关系。
  他提笔给霍冰写信,想要告诉他哥哥他一切都好——除了“我已经和我的君主成了亲”这一点。没想到的是他的信还没送过去,霍冰的信却已经先到了。
  “吾弟阿慎,见字如面……如今朝局不稳,张念景乃三朝老相,实有呼风唤雨之能。新帝根基尚浅,母家无势,必有破旧立新之举……汝应全力支持。”霍冰写得很潦草,大意还是最近三朝元老要和玉旻斗了,玉旻要立威,张念景也不愿被玉旻这样弄下去,想要保全以往的地位。霍冰要他明哲保身,若是能寻到机会回江南便好,如若不能,那就顺着玉旻的意思做,总不会太差。
  明慎也不知道霍冰背着他打听到了什么,当年他以为他不在的那两年是玉旻着手布局的关键时刻,可霍冰听了他说了以前的故事之后,告诉他,玉旻这个人“远非你所见的这样”,手段“精妙狠绝”,“有君相”“指不定背着你做了好些事情”。唯一不确定的是他阴戾孤僻的性情,遇见玉旻这种的,便是当真伴君如伴虎。
  他回信告诉霍冰说自己会站在玉旻这一边,又写:“我会注意的,不过我想陛下不是很需要我,另一个伴读卜大人很有才能,我做的只是一些微小的工作。”
  *
  明慎这孩子傻,不知道宫里寄出的书信都要由三司把关过一道内容,还有胆子跟霍冰大谈站队问题。他前脚写完信,礼官后脚就把内容告诉了玉旻,按律汇报。
  “卜瑜?他老是提他干什么?”玉旻大略听完了礼官告的状,道,“当皇后也不是什么微小的工作,你给朕把他叫过来。霍冰这个人一天到晚胡说八道,还说朕的坏话,他脑子里就听得进去他的话,朕说的话权当耳旁风。”
  礼官道:“明大人刚刚才睡下,那我立刻叫他过来。”
  “算了。让他睡,注意看看有没有发烧,每天的驱寒汤药必不可少。”玉旻道。“另外,把那只猫送去关禁闭,再把宫中所有野猫都赶走,禁止外臣上供波斯猫。”
  礼官哭笑不得,一一记下:“是。”
  他拿出前几天卜瑜的请安奏折看了看,没瞧出什么来,又把明慎的信封好。
  那青藤造的信纸边缘被明慎撕得歪歪扭扭,有一点软化后卷曲的迹象。这是明慎以前跟他学来的粗野坏习惯:冷宫里没有浆糊,有时候连细绳都找不到,他们卷信纸封的同时用唾沫沾湿一点边角,卷起来之后能封得更细密严实。
  青藤纸尝起来是甜的,黄麻纸是苦的。
  只是这样转念一想,玉旻却突然想到了那个场景——不是两年前的,而是现在的明慎,长成半个青年的人写好后将毛笔咔哒一声搁在黄玉笔山上,而后伸出舌头往信封边缘小小地舔上一口,那点红润的舌头和嘴巴在灯下泛着水光,就好像……就好像那天他在明慎的寝宫,看着明慎认认真真地学做吕字那样。
  猫儿似的突然扑过来吻一口,将他清甜的气息印上他的唇舌。
  他捏着那信封,好似被烫到了一般,却又迟迟不放手。
  旁边礼官的话也变得有些遥远:“还有就是您废除童子科之举,往年童子科入仕的人要如何呢?这一点卜瑜大人之前也提过了,说是童子科进来的人多死记硬背应试而无真才实学,建议在朝的所有童子科中举的官员重新考察科举,直接从乡试开始考,若是三试无一通过,便打发回乡。”
  礼官瞧着他神色,偷偷补了一句:“明大人也是童子科考上来的,当年明家对二子都十分在意,指望着两位大人飞黄腾达。不过明大人考上了,霍大人却没有。”
  “童子科中举的官员不用降为童生,从春闱开始考,过了直接来见朕。”玉旻道,“让霍冰进宫罢,阿慎应当十分想念他。”
  玉旻手指抚上自己的唇,仿佛那里还存留着灼人温度和甜香。
  *
  春闱在即,玉旻变得更忙了。
  明慎一直没见到他,他知道以他现在这个尴尬的身份,不用考就能去御史台报道,要算得上是走后门。但是他整天闷在殿里轻易不能出去,除了给刺猬喂食、被猫追着满院子跑以外,也给自己找了点事做,认认真真的备考起半月之后的春闱来。
  在江南的两年里,霍冰迅速地教会了明慎在宫中的十年里不会的一切,他的教育方法是嘲讽式的:“不过是被丢回江南,又不是杀你的头,你这样要死要活的是要怎样?离了他是不是就不能活?我们明家不收破烂,你这样下去,兴许姓玉的往后下江南,你卖身去画舫跳舞,他能多看你一眼。”
  如果说玉旻是教会明慎生存方式的那个人,那么霍冰就是真正带他走出去,眼观这个世界的人,让他清醒了不少。玉旻仍然是明慎眼里的神,未曾破灭,但明慎开始看清他与玉旻之间的鸿沟:君与臣的差距,善谋与天真的差距,在江南的那两年,他头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并非只由一个冷宫组成,它是五光十色的,虽然不比巍峨堂皇、朱红富丽的宫室与高墙,不过他更适合那里。
  明慎按照记忆,整理出霍冰逼着他念书时的见解,请老太监帮他找齐了相关书目,开始没日没夜的温书。
  霍冰也好似提前知道他会这样做一般,第二封信紧跟着就到了,附带厚厚的一大箱子纸,都是备考春闱所需要的功课,还有明慎两年里的功课本。
  明慎十分高兴,写了一封倾情吹捧他哥的感谢信寄过去,捏着小刺猬的短尾巴盖了个章,又让神官帮忙抓住猫,往信纸上按了一个猫爪印——那猫到底还是没被送去禁闭,明慎好说歹说把它救了下来。
  印着猫爪子和刺猬尾巴的书信送了出去,玉旻知悉后评价道:“幼稚。”
  明慎自然不知情。
  冬天里最冷的那几天开始过去,冬雪渐渐消融,绽开满院的红梅。当中明慎一次都没见到玉旻,秘密立后这样事实,也让他只能在有限的范围里活动。短短十五天,他足不出户,每天被猫追着跑,身体倒是好了许多,只发了两次烧,还有空在额角贴一枚薄荷帖,抱着书本温书。
  这家伙念字时声音很软,有点奶味儿,用他牙牙学语时的习惯一个一个指下去,遇到重点时,就聚精会神的反复读起来,听得外头的礼官都忍不住笑。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完全没想起玉旻来,反而还拜托了礼官,问了翰林院几位德高望重的学士一些问题,反复钻研,再将自己搞来的一手资料原样寄给他哥。
  如此持续半个月后,玉旻率先沉不住气跑过来了,也不说他要干什么,就在明慎写策论的时候过来,跟他挤一张桌子,问安折子照旧丢给明慎来写。
  明慎惦记着他没写完的策论,写完就飞快地往旁边一丢,不偏不倚刚好砸到玉旻的怀里。
  玉旻捏着那本奏折瞅明慎,明慎却一点反应没有,而是兴致勃勃地继续研究他的那些经世治国之道,头也不抬。玉旻就把奏折放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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