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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视了一周,挑中了件蓝色对襟长袍,就指了指,叫他拿下来,满意地问:“多少钱?”
老板把衣服递给我,又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犹犹豫豫道:“三两银子?”
这袍子用的冰蓝色上好丝绸,又以银线在袖口滚边,只三两银子跟白捡了也差不多。
我惊讶地看向老板:“这个价钱……”
他哆嗦了一下,连忙改口:“口误、口误,我刚才想说的其实是三钱银子……”
我:……?
老板:“二、二钱?”
我:……
老板哭丧着脸开口:“客官啊,行行好吧,都这个价钱了不能再口误了啊……”
……我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好么,老板你怎么能这么自觉,老板你为什么这么吊,老板你这样我怎么受得了良心的折磨?
我想了想,开口问道:“还能送套亵衣吗?”
老板一脸要吐血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能。”
我正打算让他帮我把衣服包起来,就看到一个书生打扮、容貌清隽的年轻人迈步而入。他身材瘦削,过于苍白的肤色与这喧嚣的市井显得格格不入,整个人单薄得似一抹影子,简直像是不多时就要融进正午灿烂的日光中去一样。
这样的人非富即贵,反正一般百姓家是肯定养不活的。
因此老板一愣,立刻迎上去。
那青年抬手,随便指了几件衣服,声音清冽而冷淡:“这些不要,其他的都给我包起来。”
我惊呆了。
土豪,土豪,我看到了活的土豪,全世界都知道你承包了鱼塘。
老板被馅饼砸中,立刻就不打算理我这个煞星了,乐颠颠地跑去忙活,效率非常之高,分分钟店里就空了。
他站在一堆包裹之间微笑着等着收钱,散发着土豪气场的青年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支狼毫笔来。
老板:……
青年扬手:“取纸墨来,我给你写点东西。”
老板就呵呵了,撸着袖子冷声道:“小子,你知道你是这个月第几个拿书画来我这儿骗钱的穷书生吗?”
青年眉头一挑,歪头看他,不解道:“骗钱?”
这时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一米九、护心毛,又壮又熊,一进门就喊:“爹,怎么了?”
老板立刻就有了底气,虽然不壮但也很熊,叉腰指着我和那个青年道:“把他们两个惹事的都给老子丢出去。”
我:……
为什么我也要被丢出去?我明明是很正常地来买东西啊,我这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谦逊温和。
然后躺枪的我就一起被丢出去了,当然那套衣服没跟着一起丢出来……
我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青年只好一同并排着肩并肩坐在大街旁的一个台阶上。
青年45度抬着头,眯起眼睛默默地看云卷云舒、阳光刺目,鸟雀划过碧蓝的天空,仿佛看着生命中那些或深或浅的记忆。
他的脸上有着明媚的忧伤。
半晌,他开口,淡淡道:“其实我只是想写一张欠条。”
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叫卢定云,兄台如何称呼?”
卢定云?难道是那个卢定云?
我一怔,回答道:“战玄。”
他转过头打量我,过了一会,问道:“战玄,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
这个世界已经被蛇精病占领了吗,为什么随便出来走走我都能遇到一个被爱妄想症……还是说我是蛇精病吸引体质,跟肉骨头一样专门吸引蛇精病过来啃?我是神经病专杀吗?
感谢晋渣锻炼了我坚韧的心性,让我在这样多的槽点袭来之时还能保持冷静,而没有失意体前屈脱力给他跪下去。
那边卢定云歪了歪头,脸上淡淡地看不出神色:“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陪着我蹲在路口?”
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嘛……可又不是每个人遭受打击立刻就能站起来的,我只是想给自己疲惫的身心找个休憩的港湾,暂时不想看到那群糟心的商贩而已好么。
我努力忍住自己的吐槽欲,十分冷静地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蹲在这里?”
卢定云收回目光,看向来来往往的人流,轻描淡写地回答:“因为我迷路了。”
我:……
我真的没有想到,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人,他居然是一个脑残。
虽然他脑残了,但看起来似乎是自己人,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朝他伸出手:“过来,我带你回去。”
“回去?”卢定云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无端端和我套近乎?”
我头疼,决定随便说点话博取他的信任:“你爹是不是卢石?”
卢定云难得露出点讶然的神色:“你……”
我点点头。
卢定云补上后半句:“难道是我爹的私生子?”
我:……
卢定云特别淡定地问我:“那你娘是怡红院的海棠,还是胡同街的小凤仙,或者是满月楼的紫云琴?”
我忍不住问道:“……你爹有很多私生子?”
“还好,我们爹虽然喜欢一树梨花压海棠,但向来只开花,不结果。”
我:“……我是梁小侯爷的侍卫。”
卢定云一愣,慢悠悠地站起来,脸上波澜不惊:“哦,和你开玩笑的你也信,蠢。”
我:……
骚年你刚才都用“我们爹”了好么,骚年你耳朵尖都红了就不要逞强了吧。
不过除了偶尔抽风一下,卢定云总体居然还挺乖的,一路上也不多话,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头。
虽然有时候一个不小心会跟丢……
不对啊总共就这么一条大路为什么会跟丢?路小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吊,为什么!
我忍不住开口说道:“卢公子,你跟紧一点。”
卢定云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平静道:“战玄,你觉得人为什么会迷路?”
我:……
难道不是因为人太蠢,路太绕吗?
卢定云的嘴角微微往上提了提:“是因为看不到目标。所以我们每踏出去一步,不会知道自己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一天天地越发惶恐,然而尽管怀揣着这份惶恐,我们还是不能停下,最后便麻木了。于是我们自以为勇往直前,希望能追上其他人的脚步,其实不过只是随波逐浪,沾沾自喜间只会离当初的目标越来越远,回首望去,却皆是迷茫虚妄。战玄,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
我沉默了一下,开口:“……卢公子,对不住,我没听懂。”
卢定云不屑地瞟了我一眼:“我的意思是,我又不知道我们现在去哪儿,当然没有方向感,心里有点慌,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我:……
我简直无语凝噎。路小痴简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槽点,他自己就是个槽点。
怪不得晋渣不待见他,原来是同性相斥啊。
卢定云又问我:“我们是去见梁文昊吗?”
我颌首。
卢定云:“啧。”
我:……
路小痴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梁二货,是因为他在蠢萌这一领域无法超越你这座高山吗?
属性这么凶残,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卢定云不骂之恩啊我去。
我正这么想着,卢定云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你之前说你是他侍卫?”
“是。”
他意味深长地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道:“哦……确实挺配的。”
我:……
“我都这么骂你了,你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卢定云皱眉:“你是不是又听不懂了?我给你解释一下,我的意思是你和梁文昊差不多,都挺蠢的。”
我:……
谁都不要拦着我,这人太欠揍了我一定要抽他。
第34章 影卫被群嘲
卢定云说完这句话之后;默默地瞟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就走了。
眼神特别愉悦,背景特别得瑟……话说他到底是怎么面无表情地把这些个情感表达出来的;对这种技能我表示广大面瘫患者们都很需要啊,求教程求种子求祖传秘方邮箱是********。好人一生平安啊!
我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羡慕嫉妒恨;一边抓着他的领子把这个路痴从岔路上拉回来;径直朝着入住的客栈走去。
卢定云扑腾了半天没挣开;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快到客栈门口我刚松了口气;却冷不防地被人给截住了。
“少爷!”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涕泗横流地朝着我扑过来;我心惊胆战地朝旁边稍微一侧身,他就一个趔趄差点五体投地地摔下去。卢定云正好伸手拉了他一把,这小厮便整个人顺势像火车头一样冲到他的怀里,并且抓住时机趴到了他的身上大哭特哭、鬼哭狼嚎,并且顺利地糊了卢定云一脸。
“少爷,您到底去哪儿了?”为了表达自己的悲愤之情,小厮奋力地朝着他的衣服上抹着眼泪鼻涕口水等一切不明液体:“怎么买包炒豌豆的功夫人就又不见了,您身上又没钱,又不认识路,长得又好看,被拍花子拍走了可怎么办?”
说完他用一种看大灰狼一样的警惕眼神瞄了我一眼,拉着卢定云就往边上退。
……大概我这样子真心挺不像好人的。
“嘿,得了啊,哪里有拍花子长得比被拍的还好看的。是吧阿白。”梁文昊冷笑一声,从后头慢慢地踱步出来,身边跟着战白和其他几个侍卫。
侍卫一号立马跟上:“战玄大人丰神俊朗。”
侍卫二号不甘示弱:“战玄大人芝兰玉树。”
侍卫三号溜须拍马:“战玄大人玉树临风。”
“……”战白忍不住疑惑道:“我家阿玄戴着面具呢,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咳咳。”梁文昊尴尬地咳嗽几声,接着装模作样道:“看美人一定要看脸吗?也是要看其他地方的嘛。”
侍卫一号:“主子英明。”
侍卫二号:“主子英明。”
侍卫三号:“主子英明。”
专业破坏队形的战白眨眨眼睛:“…那看菊花?”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身材……”梁文昊一噎:“阿白你最近又在看什么书?!我明明把春宫图都烧掉了啊!”
战白指了指侍卫们无辜道:“我向他们打听你平日里的习惯爱好,他们就直接上街买了一摞书给我啊。”
被卖了的侍卫们汗哒哒:“……”
“胡说八道!”梁文昊怒了:“小爷平时才不看春宫图!”
想了想他又压低了声音拉过侍卫一号,偷偷问道:“你们他奶奶的到底怎么知道的?”
战白:……
……因为太丢脸了,我们几个都很有默契地打算绕过了梁小侯爷直接进客栈,就假装不认识这个傻逼。
客栈老板探出头来,偷偷摸摸地瞄了梁文昊一眼,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各位客官对不住,其实本店已经客满……”
那个哭唧唧的熊孩子小厮点点头,破涕为笑开心地拉着卢定云的袖子对着他说道:“幸亏他们来得早提前订好了房,我们八个人才刚好住得下呢。”
老板:……
老板看着简直快要哭了。
我懂他。
毕竟世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