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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奂就是被下了药的学生的名字。
赵无眠沉默了下来,眉头也拧得更紧了些。
他和谢砚现在靠得也近,能闻到很淡的檀木香,大概归功于檀香的安神静心,除了方才被碰到的那一瞬间身体下意识的排斥以外,他现在竟然,又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不明白为什么身体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谢砚看他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想着这都大半个月了赵无眠还没搞清楚自己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就有些好笑。
笑过之后他又想,赵无眠反感陈奂那种热情的投怀送抱,却没推开他的用强,难道他和慎羡都看走了眼,赵无眠骨子里其实是个有待发掘的零号?
这人呐,就是不能脑补,一脑补就停不下来,他现在怎么看赵无眠都觉得有意思。
就像把谪仙从云端扯落凡尘一样,眼看他变成凡夫俗子,眼看他道行尽失,他们正面宣战,撕开他的胸膛,踏入他的心房,攻城略地。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一股子血气蹭的乱蹿了起来。
他试探性的捏住了赵无眠的下巴,没用力,只是拇指和食指沿着脸颊的轮廓摩挲了一下,低笑:“还没找到答案么,要不要我帮帮你?”
他问这一句可不是给赵无眠拒绝的,而是友情提醒,下一秒,他就把人抵在墙上,禁锢在冰冷的墙壁和自己温热的胸膛之间,笑着吻上了赵无眠的唇。
真软。
像可口的奶油蛋糕,一口下去,奶油都沾在了嘴角,舌尖舔过,香甜又柔软。
他其实不太和床伴接吻,偶尔兴致上来了也只是顺从自己的欲望。
这一次不同,这个吻甚至和情|欲没什么关系,倒像是表达单纯的喜欢一样,因为喜欢,所以忍不住靠近。他吻了一下,轻咬着赵无眠的唇瓣吮吸,没有被推开,他便得寸进尺,撬开他的唇齿,勾着柔软的舌头,又舔过滑滑的上颚。
他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墨色瞳孔里自己放大的倒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含弄着他的唇瓣低声蛊惑:“闭上眼。”
他当然没错过赵无眠眼里的错愕和迷茫,可是猎物傻乎乎的送上门了,他哪有放过的道理。
灼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赵无眠一开始有些被动,但他并不抗拒这个吻,所以从不知作何反应到慢慢掌控主导权,他学得很快,唇齿交缠,两个人的位置也颠倒了过来。
谢砚被搂着腰按在墙上,整个过程他连眼皮都没撩一下,专注的跟赵无眠的舌头交锋,谁上谁下,非得分出个胜负。空气在口腔里推压发出轻响,夹杂着喘息声,分不清是谁的,落入耳中,都成了致命的催情剂。
赵无眠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扣住了他的肩胛骨,用力的吮吸着他的唇舌,就像是小时候喝酸奶一定要吸出最后一口一样,用力得舌尖都有些发麻了。
谢砚察觉到身下抵着的灼热,理智尚存的咬了一下他的舌尖,又安抚的舔舐,手也顺着他的发梢插|入发间,很轻的抚弄。
他们在医院走廊,这么若如旁人的接吻实在太过放浪形骸,赵无眠后知后觉自己情绪的失控,松开贴合的唇瓣,将他的头压在肩上,胸腔起伏着平息体内的不安躁动。
这不是一个拥抱的姿势,谢砚却当成是个亲吻后的拥抱来享受,甚至笑眯眯的跟洗完胃扶着墙走出来的陈奂打招呼:“还活着?”
陈奂从来没见过接吻这么投入被人撞破还一脸坦然的人,他都惊得瞬间酒醒了,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庆幸医生护士没跟着出来,正准备装作没看见,被谢砚一笑,脸色就涨得通红,嗫喏道:“谢教授……”
“今天谢谢你和你,男朋友……”他小幅度的压了一下头,“还有,对不起啊。”
他清醒了些,依稀还记得刚才药劲上来的时候的荒唐行径,头就更低了几分。
谢砚拍了拍赵无眠的背示意他松手,这个动作就像在哄小情人一样,赵无眠动作僵硬的松开了他,视线落在陈奂身上,眼神冷飕飕的冒着寒气。
谢砚走了过去,有点惊讶:“你认识我?”
“我……我是你班上的学生。”陈奂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且不说谢砚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大众男神,认识他这张脸的人绝不在少数,他好巧不巧的就是谢砚教的一个班里的,想装作不认识,以后也很容易被拆穿啊。
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一时好奇跑出来玩,结果中了药不说,还撞破了教授和男朋友的,嗯,好事,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还有谢教授原来真的喜欢男人啊,而且还有男朋友,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学校多少妹子要哭碎一颗芳心了。
谢砚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了赵无眠一眼,笑着揽住了他的肩:“放轻松点,你吓到我的学生了。”
陈奂更想哭了:“没,没有。”
“能自己回学校吗?还是要我送?”谢砚心想着也不知道赵无眠愿不愿意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完全忽略了陈奂提到的男朋友这一身份。
“我没事了,可以自己回去。”陈奂连忙摆手。
医生正端着工具盘从洗胃室里出来,闻言无情的拆穿他:“你最好还是输个液。”说着转头望向了谢砚,“您这个学生非坚持说自己没事要回学校,不过我还是建议他输个液……”
“输液。”谢砚和赵无眠异口同声,医生这才看到一边的赵无眠,有些惊讶:“赵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赵医生x谢教授
第一次见:撩之
第二次见:吻之
那么问题来了,第三次见???
第4章 第四章
“给他输液。”赵无眠面色平静,语气不容拒绝,“带他去输液室。”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谢砚,意思很明显——开药,缴费,你可以继续去忙了。
谢砚还有没反应过来,既惊讶赵无眠竟然是市医院的医生,又想起了方才他和医生护士解释自己身份时赵无眠不见人影的事儿,就微微皱了下眉头。
不过现在也不是聊天的时候,这么想着他就按下了心头的各种疑问,准备先下楼去开药缴费。
陈奂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因为洗胃太折腾了,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谢教授……我不用……”
“去输液。”谢砚打断他,“后半夜发烧或者是闹出别的事儿怎么办?你还指望你室友们再把你送来医院?”
等谢砚去一楼大厅交完费回到三楼输液室,护士也拿着输液的各种药和东西过来了。冰冷的工具盘还泛着暗银色的金属光泽,谢砚目测了下小护士的年纪,心里替陈奂捏了把汗。
小护士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做事还算熟练,替陈奂绑好止血带,又看了看陈奂的手背,按了一下,动手拍打起来。只是拍了半天都没找到血管,她就稍微有些紧张了。
陈奂一脸无奈道:“我从小血管就细,不好找……”所以他才不乐意输液,换做是谁每次输液都要被扎个三四针,也会对输液有心理阴影的。
赵无眠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拧着眉头开口道:“我来吧。”
谢砚从三个字里,听出了不情不愿,和忍无可忍。压在心底的各种问题都随着笑声从嘴角逸出了,他以手握拳在唇边挡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把视线移开了。
很难想象,几分钟前还跟他热吻的男人,现在捏着针头要给病人输液。
这个病人不久前还曾让他心理生理都起了厌恶反应。
手不会抖吗?
赵无眠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陈奂的左手搭在输液椅的扶手上,赵无眠先是去洗了手,然后才从小护士手里把针头接了过来。他没用像小护士一样拍陈奂的手背,而是用食指很轻的滑过摸了摸血管,然后用复合碘消了毒,顺着血管位置留了道水迹。
谢砚头一回见人这么扎针的,就不由得把盯着赵无眠脸看的视线移到了陈奂的手背上。
赵无眠侧了一下陈奂的手背,似乎是在靠水的反光来看陈奂手背的血管。进针,回血后再平行进针,赵无眠的动作不快,可是回血停顿那一下却又稳又准,陈奂眨了下眼就见针头扎进去了,还有些懵。
他这样傻愣的样子有些好笑,赵无眠看得眼底一松,语气稍缓:“好了。”
赵无眠神色还是淡淡的模样,谢砚却恍惚觉得,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医生眼里,只有病人。
个人喜恶,恩怨情仇,都要往后排。
他想,赵无眠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医生罢。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小护士,陈奂听完小护士叮嘱各种事,才抬头跟谢砚道:“谢教授,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输液还得一两个小时呢。”
谢砚看了赵无眠一眼,他陪着陈奂输液倒是没什么,赵无眠就没这个义务了,他有些迟疑:“你一个人可以输完液自己回学校吗?”
Z大宿舍没有门禁,随时都能回,这点他倒是不怎么担心陈奂。
“没事,我酒都醒了,输完液打个车就回去了。”陈奂又握着手机晃了晃,“我给室友发了信息,他们已经有人过来了。”要是和谢砚撞上,也不太好……毕竟学生遇上老师,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在。
“那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谢砚拍了拍赵无眠的肩,“走吧赵医生。”
两个人就先走了,赵无眠沉默了一路,谢砚也没说话。
走到停车的位置,他去开车门,谢砚才突然开口道:“你方才有反应了。”
用的是陈述句。
赵无眠被他没有前后文的一句话说得微怔,拉车门的手也是一顿:“你是Z大的老师?”
“是啊。”谢砚笑了笑,“怎么,不像?”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松松垮垮的灰色T恤,衣冠禽兽四个字赵无眠占了衣冠,那他就是禽兽,斯文后面跟个败类,确实是没点正经老师的样子。
“我教他们说文解字,可不教他们约炮撩妹。”
赵无眠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问了句:“住哪儿?”
这是要送他回家的意思了。谢砚报了个地址——Z大附近,小区名字叫燕园,他却故意报了路和号。
赵无眠搜了导航看到路线,知道谢砚这是表达他质疑他教书育人这件事儿的不满,瞥了他一眼,没忍住腹诽道:“有意思么?”
谢砚就笑:“我这不是怕你找不到路么。”眼底明晃晃的你看我多善解人意,快夸我。
赵无眠沉默着踩了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
第二天第一节 大课谢砚就有课。上课铃响起,同学们装了下样子坐规矩了些,手机收到桌下玩,书翻开笔也摆出来,谢砚扫视了一眼教室,视线落在了后排角落里的陈奂身上。
他平日里很少点名,来上他课的人逃课是常态,只要不是翘课的人太多,他也懒得管。生活跟小说还有言情剧可不一样,哪怕是他这张脸撑场子,在讲古代文学史的时候也没几个人乐意来旁听。
中文系一向女多男少,一堆红花里的绿叶总是很打眼,他笑了笑,拿起了花名册,语气和蔼:“我们今天点个名。”
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也有人开始掏手机了,他扶了下眼镜,权当没看到底下的躁动:“陈奂。”
“到……”
谢砚又把花名册合上了:“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昨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