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K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斗雪红-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不是命运弄人、谢寻婉和你那弟弟从中作局,咱们本也不必分隔这么长的时间。」
  李青哑住半晌,不自觉地垂下眼睛。手里的李子被他捏破了果肉,渗出的汁水落到脚尖上。
  「我倒认为最后能回到陛下身边,便是我最完满的结局。」
  苏少迟转看向池中,以笑应之。复又抬眼看向天边橘红的斜阳,李青「啊」了一声,丢下李子急急地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
  「都这时辰了,瞧我,真笨得……」
  他从布包中抽出一把短匕首、和一个小碟子捧在手中。苏少迟站起身,上前替他拿住碟子,李青用匕首对准了自己的指头,熟练地划过一刀。
  几粒血珠滚落,于碟中聚成一块儿。李青收起匕首,方见苏少迟凝神地望着碟中血。阴影猛然罩了下来,于沉如浓墨的夜色中化去了宴君的半边脸。石椅上,一张素白面具反射出最后一点光亮,光是微弱的、诡诞得有些骇人──可李青定睛一看,也就是日沉西山罢了。
  2.
  无月之夜。
  两匹快马奔向皇女故居──尘封于血案后的青璇宫。奔在前的是苏少迟,他刻意以面具覆面,并披上斗篷掩人耳目。跟在身后的则是一名高大的青年,同样用布料紧裹着身子掩藏身分。
  马蹄声踏不醒众人的梦,必竟太平盛世即在眼前,谁都能安睡。宫外丰年,南北交流的市场为百姓的生活带来不一样的情况,好的情况,无论商人或平民都很快地从中找到自己的定位。一切平等,无论南人北人皆安分踏实地过活,至少表面上如此,那就足矣。
  苏少迟半夜的行动显得格外诡祟。目的地青璇宫荒废多年,地下室的老臣也早杀得一个不剩。那么,还有什么能惊动他?让宴君在夜半三更快马赶去……
  飒!
  风声吹动墙头枯草,宫门紧锁,苏少迟跳下马,身手矫健地从宫墙上翻了进去。身后的青年安顿好马匹,依样画葫芦地进入青璇宫,两人的身影消失,不久后,便见墙内亮起了灯火。
  青璇宫内有人,一名男子提着刚燃起的灯、满面倦色地为来者让开路。苏少迟走过前庭,短靴踩过湿润的泥土,印在地面上的脚步清晰可见,数量并不多,可见会来到这里的人少之又少。
  「他还好吗?」
  「……启禀陛下,状况仍与昨日一样。」
  那人一开口,便能听出他是斋柳阁的门客欧阳临。所指的人待在屋里,陛下来到,也不见谁出来迎接。
  无力迎接。那人儿伤重不愈、长卧病榻上已有好一段时日。进屋后苏少迟身后的青年脱下斗篷,帽沿下赫见陈源的脸,他腰间挂了个布包,打开便散开了股药草味,他在前屋把秤好量的药材一一摊开,而欧阳临留了灯,到后头拿了药钵。
  陈源不发一语,将材料放入钵中,仔细地磨成粉。苏少迟在桌边看了他片刻。便径自走向青璇宫深处,一幅木屏风隔住最后一间房,走入寝室,其中布满了安神香的气味。
  踏上隆起的被窝中裹了一人。枯瘦的指头搭着铜捂子,一头散开的发丝则盖住了他的脸庞。发丝后头露出双眼,突兀地睁着,苏少迟来到时他像是什么也没看见,瞬也不瞬地,眼神定在紫金香炉的隽刻上。
  「诛银。」
  苏少迟唤他,也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他凹陷的双颊上布着层细细的汗珠,渲染了病态的潮红。除此之外,诛银的皮肤几乎没有血色,被单上隐约沾了血污,似乎清醒又不见他对外界的感知。
  默然地来到榻边,苏少迟在他身旁坐下,一只手抚了上去,碰到诛银冰凉的脸。后者过了半晌,才领悟过来身边有人,眼珠子挪动到苏少迟身上,眨了下眼睛,又不动了。
  稍微揭开被单的一角,昨日的药渍又渗出了他胸前所裹的白布,夹杂了一点血红、还有脓伤的黄色。苏少迟心一痛,地再将被子盖回去,按平了缝隙,把人儿不成形的身子盖得严实。
  「陛下!」
  屏风外传来陈源的喊声,苏少迟起身,快步回到前屋。陈源已磨好了碗膏汤状的药,伫立于桌边,等着最后一味材料作引子。苏少迟掏出怀间的一个小瓶,陈源上前,小心万分地接过,以磨棒将瓶中的东西加入药汤中,一点、两点,血珠落入药方后,碗中顿时蔓开极为难闻的腥臭。
  即便早已习惯,一旁的欧阳临仍不住皱了皱眉。陈源归还小瓶,当着苏少迟的面尝了一口药,苏少迟这才点头,换欧阳临去给诛银喂汤。
  才相隔数月,欧阳临也像变了个人。神情间无精打采,不复见往日的活泼。他端着药慢吞吞地进入屏风,剩苏少迟与陈源相对无言,面具下的声音过了良久才淡淡地传出。
  「你也进去再看一看吧。」
  陈源难违君命,脸色难看地走入屋里。脚步声拖在地上,屋中那股气味久久不散。
  为诛银续命的方子由陈家亲自开立,日日入宫调理。用至亲的血作药引,是帖极腥的药方,诛银服药后难免副作用,反复折腾下来,人是没死,但也被磨得剩半条命,整日神智不清。
  青璇宫里剩房内的窣动声。桌上的灯慢慢燃尽,灯芯迸出垂死的火星后彻底熄灭,整座宫殿陷入黑暗,随即,那头传来诛银不成音节的惨叫。
  「呀──」
  苏少迟起身,碰翻了灯,被烧着的衣袖飞成了几只焦蝴蝶。他回到里侧,陈源正巧退了出来。他与苏少迟擦身时向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已尽人事,且听天命。
  床榻上,欧阳临正死命按住诛银。方才无力的人儿这下像疯了一样地挥动手脚,把一只碗砸到了地上,嘴里喊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从中依稀能分辨的,唯有「给我」二字!
  苏少迟迅速上前,帮欧阳临制住诛银的行动。然而伤口已然裂开,空气中除了安神香与药草的味道,又多出一股血气。诛银拚命挣扎,竟开始伸手解苏少迟衣裳,后者避开他,他便把目标转向欧阳临。
  显然欧阳临也想一同躲他,可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苏少迟的目光如鬼火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只能僵着,脸色难堪地任诛银扒光外衫,瘦骨嶙峋的身子黏了上来,还轻嚅着:给我。
  这小子服了药便发(这拓马的就是□□!)情,致命伤没好全,让伤员赡养该当是首要之务。可如今诛银会说的也就这一句话了──他开口要的,苏少迟哪可能不给他。
  苏少迟让欧阳临抱着人,尽量避免动到伤处。自己退得远远的,只留一只手摸到被单下,轻巧地解开诛银的下衫。他的指头在股间游移,越发引得那人儿欲(请大人吃螃蟹)火难耐,以为是欧阳临,便抓着他的脖颈一顿猛啃。欧阳临并不作声,在他身下,宴君的两根手指滑入了诛银体(求放过)内。
  诛银哀哀地叫出声,喘息间的哼声异常淫(嗯嗯嗯哼哼叽)荡。欧阳临木然地看他俩演的这出戏,苏少迟的目光却锋芒般地向他射来,他不得不搂住诛银,以颤抖不情愿的声调道出安抚:
  「别乱动吶。宝贝儿……不痛的、不痛不痛,对不对?」
  没人答话,诛银靠在他胸前、双腿大开,很是放(嗯哼叽)荡的姿态。婉(叽)转呻(嘤)吟中又哪知道谁是谁,只怕他觉得身上身下的温度,是他感受过最踏实的体温。
  苏少迟一进一出,使□□逐渐地转为哼哼的轻叫声。淫(脸红不敢看)秽的湿气成了房里的第四种气味,欧阳临猛然反胃,榻上的人儿却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彷佛冀望两人交融一体,再也不被乱世分离。
  混乱的高(QA□□□□)潮中,恍然听见了宴君的一声呜噎。
  直到事情结束,苏少迟和陈源又赶在鸡啼前离开,临走前苏少迟特意交代欧阳临,好好照料诛银。这偌大的北国再也没有欧阳临能去的地方了,他只要陪着这个人──他只能陪着这个人。
  「即便安平盛世,也并非每个人都能找到个归所,你只须好好待他,自有天意会成全你们。」
  苏少迟是这么说的。他洗净了手,走过屏风后,便再不忍回头。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1.
  陈家世代以药为官,至今,却面临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前皇虽未逝,但其旧部势力早已衰颓。陈家当初支持皇女,在新皇太子时期便多有得罪之处。老一代的,陈央容惴惴不安,担心前皇一去世陈家便要遭逢大难,因此其儿入宫,他当然每每要追问他所行之事。
  偏偏陈源对进宫后做的事三缄其口,任父亲问得再急,他一个字也不透露。时间久了陈央源不得不放弃,他开始成天待在药园中,摆弄些平日不用的草药,不知在研究什么。
  陈源对父亲的行为也无心去管了。他背着当今圣上的压力,被迫给那南人治疗,他也不是不尽心,但就是配不出更好的方子了。照理说,给诛银服用的药方不至让人痴呆,可病人的情形太过离奇,使他每次随宴君入青璇宫都有如万根针插在背上。
  知悉一切,他是真有几分替诛银同情。不论是不是暗鬼,此人此生也是历尽波折,那副乖张的模样,恐怕数年来没一场好眠。重伤之后,宴君骗他李家已被满门抄斩,他便疯成这样。若晓得实际上兄长还在人世、并靠着诋毁他求生存,不知那个人,又会是如何反应?
  恐怕恨不得所有人都死。最好他能提刀到老天跟前,貭问祂一句:敢不敢赏个来生作人,而至少对他公平些?
  对父亲保持沉默,便有了几分陈源的私心在里头。他明白父亲对诛银也是厌憎至极,若知他还在人世,恐怕要逼得自己一帖□□送他上黄泉路。
  他能瞒,却挡不住月明星稀的这一晚,陈央容在他出门前拦住了他,放了一粒药丸至他手中。
  「这是……?」
  陈源急着进宫,却依然发现了父亲脸上凝重的脸色。
  「吾儿,且听为父的几句话。如今老身已做不了太多,为的是陈家不在你这一代、或往后几代结束。这药吾费尽心血终炼得两颗,一颗给了个下人,证明是有效的。它名孟婆丸,遇水即化,服药之人三刻内便如饮孟婆汤,把这生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夜色里,陈央容面目狰狞,不惜这天下再动荡一次,他相信凭陈家的药术,不论逢谁为君都能在这世间立足。
  「你把孟婆丸带至宫中,下到宴君的茶水里。记住,这是咱们势力最后翻身的机会!不论今后再设法美言拉拢、或干脆天下大乱,都比等着前皇一死,咱们落得一人不剩得好!」
  陈源哑然,老者目如诡绿的火种,抓着他的手,让他紧紧地将那粒药丸按在掌心中。陈央容这人,也算为陈家费尽心机,所计划的一着,他们甚至不必冒那刺杀皇帝、毁名败誉的风险,要他们与宴君间的疙瘩就此了结,谁也不计较谁。
  陈源终于理解父亲近日为何总进出着药园。他看着父亲的脸,想到宴君那张面具、想到欧阳临愤愤的眼神、又想到青璇宫里憔悴如具骸骨的诛银……想自己这生无意地,参与了这段不入史的事。
  最后记起的却是当年皇女笑靥如罂粟盛放,使他倾情又惧怕的容颜,笑着和他要那名闯入陈家的小偷!
  他猜自己某年某月服过一帖软心软肠的药,才会事到如今,觉得那年把小偷交给皇女的他,是开启一切祸端的根源。
  「吾儿,你可听清楚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