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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戎不语,只是掰开了莲蓬取出莲子,小心翼翼的剥开后,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的好的一根小竹签,从莲子中间穿过,一粒绿色带着凝露的莲心便出现在了竹签的前端:
“莲心洗净晒干后泡茶,味苦,却有清心败火之效。”
萧戎拿出手绢,将莲心搁在上头,随即握着已经干净的莲子送到了元胤的面前。
元胤有些不明其意:“做什么?”
“这未风干的莲子清脆甘甜,甚是可口,陛下不尝尝?莲子百合粥虽好,可到底这新鲜的莲子才是更好。”萧戎缓缓开口,示意元胤张嘴。
元胤瞧了瞧手中握着的花,随后还是打算用嘴去叼过萧戎指间的莲子。
也不知是为何,元胤的牙齿却在有意无意间咬上了萧戎的手指,不疼,却是酥酥麻麻的,略微有些痒,就连嘴唇碰上后,也是柔软万分,仿若一股电流钻进了萧戎的身体里,那种奇异怪谲的感觉甚是令他疑惑。
元胤似乎还不知眼前萧戎的心中存着怪异的感觉,只是细细的品尝着那莲子的味道,从前吃过不少莲子,可说到底却是第一次吃这样新鲜的莲子,清脆甘甜,似乎是人间美味,甜味虽比西域送来的那些果品,可那味道却是适中的,若是再甜一份,味道都不如现在的好。
“萧卿,朕还要。”元胤尝过之后,更是露出无辜的神情瞧着萧戎。
萧戎便也如愿的再次剥了一颗莲子,只是却不再取出莲心便送到了元胤的面前:“再尝尝。”
元胤怀着疑惑咬过了那颗莲子,只是第一口下去苦味甚浓,连忙转头将口中的莲子如数的吐到了水里:“好苦啊。”
“陛下,若是你第一次吃的是带莲心的莲子,还会再吃那颗不带莲心的莲子么?”萧戎认真抬首瞧着元胤,言辞恳切的问道。
“不,朕会怀疑苦的到底是那莲心,还是莲子本身。”元胤也如实的回答。
“这做人亦如是。”萧戎剥着莲子说道,顺手又将莲子送到了元胤的嘴边:“这贩卖官爵之人,受了银钱的蛊惑,不及时止损,便会长长久久的做下去,这买官之人,亦会用得到的官位变本加厉敛财,正所谓尝过了甜便吃不得苦,正是如此。”
“可眼前的这桩案子却是非办不可。”元胤嚼着莲子说道。
“是该办,可该怎么办?陛下以为让吏部尚书请云州知府进京便能拆穿他的谎言?可陛下有没有想过,这上头的人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便要灭口的做法了?刑部侍郎便是如此遇害的。”萧戎手中握着莲蓬,神色凝重的看着元胤。
元胤脸色也渐渐不安起来:“这云州知府既是罪犯,亦是证人,故而,他不能被害。”
“比起陛下的担忧,只怕这新人的云州知府更加惜命,更加不愿意去死了。”萧戎随即说道:“陛下,明日白术便能带回证据来,届时臣让他随臣一道进宫,至于这后续安排,若是陛下信得过,便交由臣处理。”
“成,朕信你。”元胤立即点头说道,解决了心头的一桩大事,元胤此刻便又惦记上了萧戎手中的莲蓬,随后便露出憨态的笑容:
“此事既有了解决的法子,朕也轻松不少,萧卿,不妨再摘些莲子回去?”
萧戎点点头,随即撑着小船,按照元胤的指示走着,再教着元胤该摘哪些莲蓬好一些。
翌日散朝以后,元胤回去甘露殿换上了便服后便前往了国学监,按照萧戎的指示,也召了展锋一同前往。
刚进国学监,还远远地,元胤边瞧见了在凉亭中候着的萧戎主仆二人,元胤连忙上前,白术恭恭敬敬的伏地朝着元胤行礼,元胤坐下后才让白术起身:
“听你家公子说你从云州带回了证据来,且拿给朕看看。”
白术看了萧戎,神色凝重,随后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跪在元胤的面前,双手奉上:“陛下,求陛下为云州百姓伸冤啊。”
元胤瞧着白术的模样,又瞧了萧戎的模样,随即让白术起身:“你且起来说话。”
白术一抹溢出眼眶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道:“公子命小人前去云州搜集罪证,果然这云州知府并非蒋绍,而是杜金堂,且云州百姓皆知这原知府蒋绍是如何被杀,只是惧怕杜金堂的报复,故而不敢声张,陛下请看。”
白术说着话,便抖开了布包,一张丈余长的白绫上书写着云州知府这段时间内的所作所为,甚至这丈余长的白绫上,还遍布血手印,看的人是触目惊心,分外胆寒。
“这……”元胤有些不可置信,眼中除去震惊外,更多的便是愤怒。
“这新上任的云州知府不过几月时间,占耕地,抢农田,建豪院,加赋税,强抢民女多达数十名,有些女子的父母前去要人,甚至还被活活打死……”
白术似再也说不下,哽咽着垂首,只是高高的举着手中的白绫,静默无声。
第43章
元胤瞧着那白绫上的种种罪状; 心绪复杂,五内翻腾,更让怒火灼红了眼。
萧戎自是瞧出了元胤的怒色; 连忙揖礼道:“陛下; 此刻盛怒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让云州知府能够安全到京才是。”
“他如此丧心病狂,若非是用他来牵出幕后主使; 朕恨不得立刻就办了他。”元胤气的握紧了拳头,双眸似要喷出火来,不过紧着萧戎的提醒; 元胤忽的明白过来:
“是了,他的存在会牵出幕后主使; 那么幕后的人也一定不会让他活着到京; 展锋。”
一直躲在暗处的展锋纵身跃下屋脊落在凉亭之下,随即抱剑朝着元胤及萧戎行礼道:“陛下有何吩咐。”
“朕下旨让云州知府进京; 朕担忧有人对云州知府暗中下手; 你与白术前去暗中保护他,务必要保证他安全进京。”元胤脸色凝重的吩咐道。
展锋领命以后,正欲与白术往外走; 却不曾想萧戎竟在此刻将他二人唤住; 元胤有些不解:“怎的; 萧卿还有其他的话要吩咐么?”
萧戎颔首,瞧着回转身的二人吩咐道:“你们此去,意在暗中保护; 切记要提高警惕人,但若是有人行刺,不到最后一刻,你们千万不可出手相救,亦不可让他瞧见你们的模样。”
白术与展锋相视一眼,随即抱拳应下后这才离开。
“萧卿,朕又一事不明,为何遇险时不及时相救,而是要最后才救?”待得展锋他们离开以后,元胤瞧着面前胸有成竹的萧戎,不由疑惑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依照现任云州知府的性子,他比谁人都惜命,比谁都不想死,若及时施救,他未必会感激,可若是待到最后一刻,让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施救,即便是他不信你,他也会跟着你。”萧戎抱拳揖礼言辞恳切的说道。
元胤细细的咂摸着萧戎的那句话,原是不明白的,可慢慢的他似乎又明白了。
自己原是如此的,有了上一世的结局,重来时便更加的惜命,想要做好一个皇帝,改变自己的命运。
“展护卫与白术前去云州,陛下应放宽心,今日咱们不学《文德政要》,臣找来一些武帝时期的朝会记载,其中包含与西域各国签订通商盟约,与北夷的一些战事,以及武帝时推行的政策,陛下可先看看。”
萧戎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将石桌上的的案卷一一摊开到元胤的面前,再缓缓开口道:“武帝在位三十一年,与北夷交战不下数十场,虽有胜有负,却也树立威信,教北夷再也不敢扰我边境,保我大魏近几十年平安。”
元胤拿起萧戎准备好的案卷摊开,仔仔细细的读着这案卷上的桩桩件件,包括与北夷的几场战役,镇国公更是一马当先杀的北夷是闻风丧胆,退居北漠几百里居住。
这一场场的战役看的元胤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披上战甲奔赴战场。
随后,元胤便又读了几卷他祖父和父皇在位时不少为人称颂的政策推行,虽说只是匆匆过了一遍,却也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愈发的重了。
他以前从未认真的研读过祖父及父皇的执政要领,只凭借着《文德政要》中学习的要领来执政,可更多的时候却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处理政务,如今仔细回想起来,自己从前该是有多荒唐啊。
几个夜晚,元胤读完了祖父及父皇执政的刚要,祖父在位时边境肆虐,不太。安稳,颇重武学,故而才能保家国安稳。而父皇执政时家国安定,故而文治更重,兵将卸甲,大都不太受重用,好在边境安稳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而到了元胤这一代,若他继续重文轻武的话,只怕北夷胡人便又会卷土重来。
故而元胤在读完所有卷宗后想到,他必须要强国,国家越是强盛,外敌便不敢来犯。
此前萧戎提议的公学,便是让大魏新一代子民都有学识,不做睁眼瞎子,而元胤提倡的加强学子体魄的锻炼也是刻不容缓,如此有了强壮的国民,何愁国不强呢?
眼见着六月末了,这天气却是一分也没降下来,反而愈发的热了。
而元胤却在此时接到了休沐中的萧戎递进宫的奏折,说是奏折,不过就是萧戎借着递奏折的幌子,向元胤传递信笺。
“午后未时,宫门见?”元胤瞧着这信笺的内容,左思右想有些不太明白,忽的想起此前白术他们前去云州保护云州知府,他便才道或许是白术与展锋他们回来了。
“小路子,准备,朕要出宫。”元胤连忙将奏折搁到桌案上的那堆奏章中,起身快步离开了文德殿。
元胤身着艾绿暗纹的锦袍风风火火的便出了宫门,不过刚到宫门前,便瞧见了萧戎站立在马车旁,远远的朝着元胤施礼。
元胤遂走了过去,瞧着面前的萧戎,上下打量一番,随即疑惑道:“萧卿,这样热的天,你竟然不流汗,真是奇了。”
“心静自然凉。”萧戎款款说道,随即便迎着元胤上了马车。
元胤也不多问,上了马车后便瞧见了萧戎早就备好的茶点,倒也是他喜欢吃的,枣泥山药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实在是喜欢的紧。
元胤又端起萧戎斟好的茶浅尝,却是一嘴的苦涩,不由的皱眉:“这样苦的茶萧卿也喝?是少国公亏待你?不怕,朕赐些好茶与你便是。”
萧戎瞧着那眉头紧蹙的元胤,心情大好,随即端着茶神色淡然的饮尽:“这茶乃是臣此前说过的莲心茶,清心败火的。”
元胤有些疑惑的看着萧戎,又端起茶杯嗅了嗅,最后还是难以下口:“算了,朕从不喜欢这种苦的掉泪的东西,萧卿喜欢,萧卿喝了便是。”
萧戎垂眸颔首,又瞧了元胤一眼道:“那陛下可得少吃些糕点。”
元胤手中握着山药糕,将嘴里的咽下后,又瞧着了手里的半截糕点,有些迟疑,可最后还是义无返顾的将糕点塞进了嘴里:“及时行乐最好。”
萧戎侧眸瞧着仔细吃着糕点的元胤,眸光温柔,依旧贴心的为元胤斟上茶水晾着,就怕元胤一会儿口干没茶水可喝。
不过吃了片刻,元胤忽的想起此刻马车还在颠簸,遂放下糕点撩了车帘望着外头闪过的景致,不由皱了眉:“萧卿这是打算去哪儿,怎么还出城了?”
“陛下不怕臣对陛下图谋不轨?”萧戎言语间略带着些许的玩笑。
元胤直剌剌的看着他,随即笑道:“朕又不是小娘子,难不成萧卿还打算霸王硬上弓不成?”
萧戎呼吸略微沉了沉,眸光更加温柔了些:“陛下倒真是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