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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个时候思及故人也是应该的。”
思及故人?张良抿唇一笑,自已若真杀了嬴政,他们二者不就可以在黄泉再度重聚了?不知那时候,师兄会怪他呢还是感谢于他。不管如何,他一生好像总是被排于那人的世界之外,就连萧默珩去世之后也是如此,张良多么希望那人能托梦于自己,能告诉自己他内心真正所需所想!如果他言及要留住嬴政性命,要自己回去好好求学照顾师长,张良一定不会犹豫,但是偏偏那人一次也不曾入得梦来,不管张良是怎么日思夜想也没有过。这人都说,日有所思便能夜有所梦,如此看来并不是张良的苦思不够,而是那萧默珩对自己没了半分牵挂。不知,他是否在嬴政的梦中出现过呢?
“先生……”听着耳边的琴音,张良不禁问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留在代郡呢,是为了想给荆轲前辈报仇吗?”
“报仇?”
“如果不是,那子房实在想不出原因。”
高渐离琴声未停,“我之一生无亲无儿,世间三十多载除却已故的师尊外便只有不多的几位友人,当日旧友亡尽,我自觉生无可恋于是隐居易县,但是之前得遇子房才又尝出了为人的一点滋味。所以一定要究其为何,那高渐离是为了好友,并不是为了冤仇。”
就是说,他这所以留下,都是为了自己?张良且压住了内心的一点颤动,当下几上焚起的香雾袅袅,再和着这琴声,真是让张良觉得有些似幻似真了。他偏头悠悠看过去,那眼神恍惚而迷恋,就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的影子。是啊,这首《白雪》他当年学了很久,可并不是因他不会,而只是他想萧默珩再按着自己的手抚一会儿那瑶琴。
“先生,这一首《白雪》尚好,但是我已经学会不知……你可否教教子房,初见之时你弹的那曲《广陵止息》吗?”
“这有何不可。”
高渐离起身让张良坐到了琴台前,他从旁指引着,这熟悉的场景让张良觉得一如昨日,心中的怨愤也平息了不少。
李西垣刚刚接到消息,嬴政不会来代郡了,他一时觉得奇怪,怎么之前还说得信誓旦旦的,这一下就朝令夕改了呢?听说嬴政是跟赵衍一起离开秦军大营的,他们一路往东去了齐国的即墨城,想来是奔着卧岫庄去了。李西垣不禁在心中长叹一声,想不到三年过去了嬴政还是不长进,只要是跟萧默珩相关的就能打断他的任何部署,身为帝王这可真不是件好事。不过呢这对他来说倒百益而无一害,嬴政不在身边指手画脚的他还轻松多了,没有压力也不用揣摩他的心思。
“辛将军,北边可传回了消息?”
刚刚回来不久的辛眦点点头,“已经接到了军报,就只等着蒙将军来汇合了。”
“嗯。”
虽然经过中牟城那一次这人明面上没有被处罚,但是大梁城一破嬴政就收回了辛眦所领的军队而让他做了李西垣的副手,这是嬴政给的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这次代郡要是顺利拿下之前的一切尚可既往不咎,要是没拿下么……这后果如何,辛眦自当明白。所以,他这下是铁了心的要拿这军功的,做起事儿来比谁都积极肯干。
“他们现在到了哪里?沿途可有被人发现?”
“大人放心,蒙将军他们都是分批化装成商旅或者难民而来的,一路上路过的也大都是我们自己的关卡,应该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我知道了。”
李西桓看着前面的魏巍城池,既然一切准备妥当,就只等着蒙恬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代郡疑云(二)
蒙恬已经到达了代郡,而自从大梁城之后,陆离和李西衍分开也有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他跟着嬴政出去在即墨城过得怎么样。这下他们两人都是飘忽不定的,自己真是一点齐国的消息也没有。
“怎么在战场上还分心,你在想什么呢?”匍匐在她身边的蒙恬有些不满,“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不胜,还会影响到辛眦将军,到时候你我提着脑袋谢罪都不够!”
“知道知道,我只是想起了陆离。”
“我都不担心,你瞎担心什么?何况你们家那个陆大人小一身好本领,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是是,说到底你担心过谁啊?”
“我会担心你还有公子啊!之前来的时候,我听说了你跟公子在中牟城的事,真是把我的冷汗都吓出来了,还好你们都没事。”
“是啊是啊,要不是人家赵衍大人扛着,你可见不到我了。可惜他跟大王早早离了军营,回咸阳后我一定得好好谢谢他,大家一起大醉一场。”
“赵衍?你不是之前挺讨厌他的吗?说他就会做些蒙骗大王的事,是个小人弄臣什么的,这下怎么了,难不成又是看上人家了?”
“你说我看上了他?”
蒙恬咧了咧嘴角,打趣道:“你说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也不收敛收敛?”
“他是大王的人,就算是看上了我敢动吗?”
“你这朝三暮四的,我都替陆离不值,难道他整天苦着一张脸,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小媳妇?李西垣听着倒是很喜欢这个说法,“那你跟公子是什么?一西一北的两个苦鸳鸯吗?就算是小离受气也比连面都见不着要好哟。”
“你!”蒙恬被气得说不话来,憋了半天只得小声说了句:“我……我跟公子那是君臣,你瞎说些什么呢?”
看蒙恬这窘迫的样子,李西垣也不好调侃于他,继而老老实实的趴在了草丛里。可说来也奇怪,蒙恬到代郡都三天了,可他命令全军暗行也不行起锅做饭,真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大王那边可是催得很紧,你还莫磨蹭什么?到时候又被赵嘉逃了怎么办,我们时间不多。”
“我知道。”
“知道还不赶紧攻城?”
“这几天赵人一直紧闭城门,那万一叫阵后我们久攻不下呢?到时我们可有时间围城又可有足够的器械攻城?”
被蒙恬这么一问,李西垣才记起来这次精良的兵力和器械都在王翦手里,除了自己的两千人,他们带的可是蒙恬训练不久的新兵。
“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要做到万无一失。”
“怎么个万无一失?”
蒙恬贼贼的笑了笑,“你以为我在这儿的三天都是白呆的?”
“要不然呢?”
“今晚,我一定把这代郡拿下。”
这人还真是敢夸海口,就看天一亮他该怎么收场。
在这草丛里趴了两个时辰,李西垣腰都撑不起来了,他身子一塌,干脆倒在地上睡起觉来。蒙恬推了他一把,低声说:“要睡回后头睡去,这草堆里多扎人。”
李西垣迷迷糊糊的就了一声,可愣是没挪身子,蒙恬见状只好摇摇头,又将身体往他那边挪近了一些。
不知是什么时辰,这城门紧闭的处居然有了动静。看起来像是车队,不过这车队的押运之人都是穿了商贾的服饰,马车上的东西盖得严严实实的。守城的士兵一看也立马反应过来,是运粮的车队到了。因为之前秦魏交战,孤守在此的赵人怕秦国会趁乱来坐收光渔利,所以才下令边境诸城关闭城门。可城门一关,城里士兵和老百姓的补给就成了问题,为保万无一失,连他们的粮草都是在夜里偷偷运进来的,蒙恬等的就是这时候。
城外的浮桥缓缓放下,当其落妥后这车马也一一而过。然而这个时候大家忽听得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勾住了浮桥。还不及城下的士兵们反应就从护城河中跳出十几个人影来,他们个个身穿黑衣带着短刀,周围的人刚回过神来就被一刀封喉。看来,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几下的功夫就把城门口的守卒解决了。
前面城门外亮起了火光,看来他们成功了。蒙恬站起身来,他一个手势身边的指挥使就敲起了更鼓,他们十米开外的草丛中顿时出现了一千全副武装的军士。李西垣被吵醒,看着这阵仗一下就傻眼了,想不到蒙恬居然有这部署。
赵人一听这鼓声立马乱了阵脚,在城头大喊道:“有敌兵,快关城门!”
然而这城门被铁钩锁得紧紧的,哪还轻易关得上,倏忽间蒙恬就带着人赶到了城门前。
“放箭,放箭!”
城头留守的士兵不多,何况现在正值深夜,赵人料想不到有人趁着运粮之机前来攻城,所以这箭矢稀稀落落的,根本找不准目标。相反这边的秦军却是做足了准备,面对那箭矢很快便形成阵法的拿起盾牌顶在头上一齐跑步上前,所以根本伤不到他们。做为统帅的蒙恬更是冲在前面,先于部队到达了城门外。他手握长剑,杀伐一起就像变了个人,完全没了往日的孩子气。只要城门一开,这仗他们就可能赢了!但这代郡好歹是赵嘉等人部署了几年的重镇,并不是那么好拿下的。现下到达城门口的秦军甚少,而赵人的援军已经往这边来了。火光中人影晃动,一个不留神那城门上的绳索就一下被斩断,看来他们是想关城门。之前因害被赵人发现,蒙恬只安排了一千人埋伏在城外二十里处,他们的大军还在后头呢,要赶过来尚需时间,所以现在是敌众我寡,只要这城门一关他这种种布置就算白费了。
“蒙恬……”李西垣大声喊道。
蒙恬回头就见十几个赵军围了上来,他们形成了一圈的迅速往中央收紧,但蒙恬护在城门周围不肯退让。那十几人矛戟齐上,眼看就要刺中蒙恬了,来不及多想,李西垣飞身过去挡开那兵刃就环住蒙恬的后腰把人往地上按去,抓住这个喘息机会,李西垣赶紧拉了蒙恬一把。
“西垣,你身后!”
李西垣稍有不慎便被身后围过来的人挑了个空子,蒙恬立马挽住他的肩把李西垣带往身侧,自己则往后倾去,躲过矛头的同时一个扬剑而起,这下身前围过来的两人就齐齐被划开了腹部的鲜血横流。
“可恶!”见后面紧接着又上来三人,李西垣一时失了分寸的双手一扬,那箭矢竟然调转方向中的射中的发箭之人。这时后面起了喊杀声,蒙恬知道是他安排潜伏后头的大军到了,但随即他身边就有箭矢和巨石落下。看来为了守城,赵人连自己城门口的这些兵卒也要牺牲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城门一关,他们的援军会一直被堵在城门口的。
“阿蒙,我们要占领城墙才有地利。”
“嗯。”
此话一过,蒙恬立马寻隙和李西垣靠在了一起,此时李西垣手亲率的密卫已经在城墙外架好了简易的绳索,凭着他的轻功要上城墙应该不难,可是蒙恬这一身甲胄的,能不能上去就不一定了。
“上去吗?”
蒙恬呛了一声‘废话’后就抢在了前面。出人意料的是,这人在边关呆了两年多,连轻功也长进不少,三两下的也就攀着绳索上去了。李西垣不甘落后,也跟在蒙恬后面赶了过去。
见状,那本在城头投放落石和放箭的人一下大惊,转眼就冲他们二人而来。
“李西垣。”蒙恬靠在他身边说道:“还记得吗?我们有多久不曾一起上过战场了?像之前一样,我们来比个高下如何?”
“怎么比?”
蒙恬桀骜的笑了笑,“当然是先抓到赵嘉的为胜。”
“一言为定。”
李西垣这才刚刚说完,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支冷箭便往蒙恬的胸口直射而来,李西垣来不及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