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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乌谨弯腰捡起破晓,走到他面前,道:“你仔细看看坏了没,坏了我照原样赔你。”姚溪暮闻言低头一看,剑身光寒,没有锈斑;剑锋完美,毫无缺口。
“没有。”他将剑还鞘,搂在怀里。
“所以啊,宝剑虽可杀敌,但也能杀鱼劈柴。就像江湖里那些大侠,难道就整天行侠仗义,不用喝水吃饭了么?”
“这、这……”姚溪暮想说乌谨这是一派胡言,却想不出措辞来反驳,结巴道:“这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你的宝剑和阿大的菜刀都是铁做的,有什么区别?”
“宝剑是寒光闪闪的,当然有区别。”
“哈哈。”乌谨大笑,“谁说菜刀就不是寒光闪闪了?”
姚溪暮被乌谨的一番胡说八道震的哑口无言。
“不管武器是什么样的,用来干什么的,关键是使用的人。”乌谨点点他的鼻子:“明白了没?”
“不明白。”姚溪暮实话实说。
“那是因为你笨。”乌谨往他脑门上砸了一个暴栗,“过来生火,为师亲自烤鱼。”
“既然是一样的,那你为什么不用菜刀杀鱼,不用柴刀砍柴?”姚溪暮堆着柴火,还是很心疼。
“换来换去不是麻烦么,你的剑快。”乌谨将鱼翻过一面,涂上蜂蜜:“你不要那么小气,反正也没用坏不是么?”
姚溪暮往熊熊燃烧的柴堆里塞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柴,火苗一下子熄了下去,浓烟渐渐升起,呛的乌谨背过身咳嗽了几声,埋怨道:“小胖怎么搞的嘛!快把大木头捡出去,火被压死了。”
话音未落,火已经彻底灭了,浓烟滚滚,姚溪暮慌慌张张的扒拉出几根木柴,趴在地上狂吹,好在有几点火星争气,很快生出了新的火苗。但他的脸被烟熏了几处黑迹,乌谨看了笑道:“这样好,真成花脸猫了,可以跟麦冬结成兄弟。”
姚溪暮黑着脸,只顾烧火,乌谨看他面色不悦,从鱼肚子上撕下一条烤熟的鱼肉,塞到他嘴里,问道:“小胖,不高兴了吗?”
“师父。”姚溪暮咽下鱼肉,觉得味道很好,便伸手自己又撕下一片放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我想过了,虽然你说菜刀和剑用处都差不多,能杀人也能杀鱼做菜,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剑杀鱼,你以后能不能不用?”他顿了顿,低头对着手指,可怜巴巴:“你觉得菜刀不够快,我可以去磨,或者我自己去杀鱼,砍柴也是。”他越说越难过,带着哭腔:“师父——我求你以后不要用我的剑杀鱼做菜好不好?如果剑能杀鱼做菜,那还用菜刀干嘛?”
他一番肺腑之言振聋发聩,乌谨沉吟片刻,点头道:“也行,那以后磨刀杀鱼的事就交给你了,反正现在丁大娘也经常教你做菜,以后烤鱼的任务也交给你了,好不好?”他撇撇嘴,眉头紧皱:“你对待剑的态度,怎么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了?”
“是谁啊?”
乌谨一摸脑袋:“算了,不记得了,反正不是谷妖女。”
姚溪暮闹够之后安安静静的守着乌谨烤鱼,鱼皮滋滋作响,香味扑鼻,乌谨最后加了一把米粒大小的香花,花的清新和鱼的鲜香混合一处,令人食指大动。“好了。”乌谨从架上取过一支,递给姚溪暮,姚溪暮接过,双眼紧盯着烤鱼,嘴中说道:“谢谢师父。”说完转身就跑,乌谨也不理他,林疏雨刚走出房门,看到他飞奔的背影,道:“师弟成天上蹿下跳的,真有活力。”
“贱骨头。”乌谨骂了一句:“这又是去未消居献殷勤呢。”
第10章 山庄日常
江晚舟不太稀罕姚溪暮的殷勤,虽然此时姚溪暮正撕了一大块鱼肉,非要往他嘴里送,大有一副他不吃绝不罢休的架势。
“你张嘴啊,可好吃了!”江晚舟怕他吧油污蹭在自己身上,只得张嘴吃下鱼肉。鱼肉味道很是鲜美,倒是出乎所料。
“好吃吧?我师父烤的。”姚溪暮舔着手指,动手将鱼肉撕成一条一条,同江晚舟分而食之,边吃边说:“我还是在金陵的时候,吃过烤鱼呢,可好吃了。那时候我小,就记得我馋旺德福的鱼,烤鱼好吃,西湖醋鱼也好吃。”江晚舟嘴里被他塞着鱼肉,听得入神。
“你不知道,他们家原来就是杭州的,做西湖醋鱼是一绝。鱼就放在鱼篓里,浸泡在楼下的河水中,谁要吃,就捞起来杀了现做,特别新鲜。还有他们家的酱鸭子,鸭子是先烤熟,用快刀片下来,皮肉分开,油亮亮的一层,配上那个酱,那个滋味——”姚溪暮闭眼回味,砸砸嘴,咽了一口口水,睁眼瞥见江晚舟认真的看着自己,越说越起劲:“除了旺德福的菜好吃,还有庄记的点心,特别是他家的汤包,一屉六个,白生生香喷喷,但不能张嘴就咬,只能慢慢吸,因为里面有热汤,会烫到嘴巴。诶,你从来没有出过山庄吧?”
“出过,和姐姐去走亲戚。”江晚舟有些神往,“都没有自己出去玩过。”
“哎,那太可惜了!”姚溪暮拍他肩膀,十分惋惜:“晚舟哥哥,你都不能自由自在的出去玩。外面可好玩了,平时就有卖很多东西的,如果是过节,那还有玩杂耍的,唱戏的。特别是上元节,晚上还有灯会看!有各种各样的灯,寿桃、兔子、花灯,还有八仙过海呢,花花绿绿的,可好看!那天晚上还会放烟火。”他歪头看着江晚舟:“烟火知道吧?”
“嗯。”江晚舟点头:“山庄各处联络也以烟火为信。”
姚溪暮嘴巴张开,鱼肉险些掉下来:“不是做信号用!”他放下已经啃光的鱼骨架:“是很美很美的,就是这样的。”动手比划:“先是这么升上天,然后‘啪’开了,落下来,就像星星落下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就是词里这么形容的。”
“你这么老在山庄里待着是不行的。”他低头东瞅西看想找东西擦手,正准备对着茶壶下的软垫下手,江晚舟扔给他一方素帕,擦净了手他蹦到窗边一看,朗月当空,满院清辉。
“月亮都升起来了。”姚溪暮扔下手帕:“我得回去睡了。”
“等等。”江晚舟起身拉住他:“你再跟我讲讲山下是什么样的。”
“唔?”姚溪暮眨巴眼睛:“明天不行吗?我都困了。”
“不行,我没听够,你不许走。”江晚舟态度蛮横,唤来染樱,不由分说道:“今晚他就留宿在我这里,你带他去洗漱。”
对于留宿在未消居姚溪暮是毫无意见的,他洗漱之后换了江晚舟的细绫寝衣,滚进江晚舟的大床,摊开手脚,赞道:“晚舟哥哥,你的床真大真舒服!”江晚舟躺在他身边,支起身子,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说:“不要动来动去的不消停,你接着说山下还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太多啦!最好玩么——”姚溪暮凑在江晚舟的耳边悄声道:“听大人说青楼最好玩。”
“青楼?”江晚舟道:“怎么个好玩法?”
“我听别人说的。”姚溪暮打了一个呵欠:“具体我也不知道,我没去过,只是偶尔听到我家下人在嘀咕说里面有很多美女。还可以喝花酒。”
“美女?”江晚舟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美女和好玩有什么关系。“花酒又是什么?喝酒也能喝出朵花来?”姚溪暮摆摆手,说道:“我也没喝过,大概是酒里有花吧,等咱俩以后一起去玩就知道了。”姚溪暮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接着又给他说了些节日场面,说到上巳节众人都要在水边郊游野宴会之事,已经困的不行了。江晚舟倒是听得兴致勃勃,一双眼睛亮晶晶。
姚溪暮喃喃背着:“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就是说这个,不行了不行了,有机会我带你出去玩吧。”他挥挥手:“我困死了,你让我睡吧。”
“不行。”江晚舟拧他耳朵:“你打起精神来,再跟我讲讲。”姚溪暮被捏的很痛,“嗷”的叫出声,回身踹了江晚舟一脚,江晚舟当即还击。两人在被窝里你来我往狂风暴雨般打了几十回合,在被窝里面手脚不大施展的开,故而打的毫无章法,最后就变成姚溪暮掐着江晚舟的脸,江晚舟猛锤姚溪暮的腰背,姚溪暮被攻击到了床的内里,不得不松开掐他的手,只得抱着被子,带着哭腔叫骂:“江晚舟,你真讨厌!我给你讲了一个晚上,你不感谢我!还打我!我要睡觉!我就不讲就不讲!”
江晚舟又踹了他一脚,气呼呼道:“不讲你就滚回去睡。”
“就不!就不!”姚溪暮大发脾气,猛地将被子推下床,连同枕头一起往地上扔,扔完扑在江晚舟身上重新厮打起来。
外间伺候的染樱听得里面闹的惊天动地,忙披了衣服跑了进来,费了老大的力气把二位祖宗分开,又将床下的枕头被子抱上床安置好,劝道:“少主,姚少爷,这会儿已经很晚啦,睡了吧。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了,还得劳烦她过来,那多不好。”
江晚舟听了染樱的话,心中懊恼起来,他倒没觉得与姚溪暮打架不对,只是此事居然还得染樱来收拾劝慰,简直丢人。当即蒙了被子将头转到一边,将背脊朝着姚溪暮,不再说话。
“染樱姐姐。”姚溪暮很听染樱的话,乖乖躺好了道:“我这就睡了。”
染樱为他俩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姚溪暮醒来,江晚舟已经起床穿戴整齐,在院子里读书了,读的还是《论语》,正读到:“巧言令色,鲜以仁!”
自那以后,姚溪暮时不时会留宿未消居,除了跟江晚舟讲山下的事,两人也会聊剑谱拳法,偶尔也会谈及诗书。打架是无法避免的,别扭也时常闹。姚溪暮好好一个混世魔王,在哪里都能闹腾的天翻地覆的主儿,偏偏折在江晚舟手里——他打不过江晚舟,即使耍诡计胜了也是一时,等江晚舟回过神来逮到他就是一顿暴锤。好在姚溪暮也不记仇,被欺负的狠了他就找江离断官司,或者直接回后山住两天,过不了多久又会主动去找江晚舟。
山庄就他二人同龄,虽然性情相悖,倒也能玩得到一块儿去。
读书练剑,日复一日,开始他也撺掇过江晚舟下山,被乌谨一通吓唬。乌谨说:“小胖哦,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被仇家追杀的人,小心下山就被人认出来,然后就——”他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还去不去?”
姚溪暮忧心忡忡,他问江晚舟:“晚舟哥哥,如果我仇人的武功比我高,你会帮我报仇吗?”
“你仇人是谁?”江晚舟从书卷中抬头。
“我不知道。”
第11章 挑战
天元门给落梅山庄下了聘礼,定下婚期,如今山庄里的事宜大多是管家和绛英使在负责,江离难得的清闲下来,有空就来雪屿坞与谷晴柔说话。
姚溪暮发现谷晴柔的性情和江离很像,跟谷晴柔说起的时候,谷晴柔轻笑一声:“离儿幼时住在雪屿坞,算是我带大的,性情跟我像一点,也不足为奇。”
“那少主是谁带大的?”
“他乳娘呀。”
“好奇怪啊,庄主好像没有向晚舟哥哥传授武功。”
“你个娃娃知道什么,庄主向少主传授的是内力,少主天资极高,自小习得落梅山庄的心法《梅花三弄》如今已突破第三层,每练一层,庄主都要给他输入内力助他打通,他有了这个根基,学任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