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惠心姑姑房里出来,大王手插在袖子里低着头慢吞吞的往自己的住处走,没走几步,他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
大王捂着额头,抬眼看去。
是赵先傲。
赵先傲见他眼睛湿润,鼻尖通红,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就气不打一出来,“你还哭了?”
大王盯盯的看着他,忽然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赵先傲,哭的那叫一个惨烈,“皇上!皇上!”
赵先傲要不是好好的站在这,还真的会以为他在给自己哭丧,“你,能不能闭上嘴?”
大王闭不上了,赵先傲忍无可忍,捂着他的嘴拖进了乾清宫。
李总管看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真是老了……难怪皇上不愿意和他玩。
进了乾清宫,大王还是啼哭不止,不过倒也没那么悲凉的喊皇上了,赵先傲咬咬牙还能忍。
终于,大王哭累了,抽搭着逐渐停了下来。
“你就这么舍不得惠心?”赵先傲看大王哭,又是心疼又是厌烦,两种全然相反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大王擦了把脸,微微摇头。
舍不得惠心姑姑是一方面,绝大部分原因还在赵先傲身上。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着关于坦白的事。
他想,他坦白了,赵先傲一定会很讨厌他,把他赶出皇宫。
到时候,他既不是兽王,也不是小元子,又变回了没有名字和来历的虎头山大王。
曾经的大王很想念他的虎头山,想念抓兔子吃野鸡的自由生活。
可现在,只要一想到他要被赵先傲赶出皇宫,他满脑子都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丧家之犬这些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成语。
这些事在大王心里积压着,让他很是苦闷,惠心姑姑不过是一个□□罢了。
一看小胖虎哭不是因为惠心,赵先傲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你跟朕说说,为什么哭?”
这无疑是坦白从宽的最好时机。
大王舔了舔嘴唇,用那双水光潋滟的黑眸盯着赵先傲看,看着看着,他忽然站起身,开始脱衣服,短袄,长袍,中衣,瓜皮帽,最后浑身上下就剩了一条肥肥大大的四角裤。
“皇上,你可别害怕。”大王哭的面色潮红,冷的瑟瑟发抖,这么可怜也不忘安抚赵先傲。
赵先傲原本涨红了脸,可随着他越脱越少,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颇为无奈,用说的不好吗?一定得这么刺激。
等等……难不成小胖虎哭成这样都是因为他吗?
赵先傲发现原来他比小胖虎还没良心,要是有良心,现在该痛才是,他可快活的不得了。
“朕不害怕,你继续。”
大王咬咬牙,脱掉了自己的四角裤,从光溜溜的一个大活人,眨眼变成了一只身形圆润的胖老虎。
事实上,他早就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很轻易的就能变回去。
只不过,兽王现在在宫外“养病”,他没了退路。
“皇上……”大王整只老虎都散发着深沉忧郁的气息,“我对不起你,我骗了你,其实我就是元欢。”
大王特地用了元欢,而不是兽王,就是希望能和赵先傲套套近乎,能让他想起往日的“情分”。
“你……你……”赵先傲演技高超,他装作惊讶的说不出话,手指都在发抖,“你竟然欺骗了朕!实在有负朕对你的一片信任!”
大王被他职责的虎脑袋都恹恹的耷拉了下去,一句话也不说。
赵先傲多精明一个人,见形势不对立马改变作战计划,他闭着眼睛,睫毛轻颤,瞧着比大王都惨,“你,伤了朕的心。”
大王见他这样,心里更加愧疚了,他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两只前爪搭在了他的膝盖上,脑袋轻轻的往他肚子里拱,“我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大王是一个知错就改,没有那么多黑历史的好孩子,赵先傲绝对立刻原谅他,并且抚摸虎头。
可大王不是。
“朕想安静一会,你穿上衣服回去吧。”说完,赵先傲站起身,往寝殿内走去。
还没走几步,他便听见大王在后面哭了起来。
这次,他哭的声音很小,几乎不可闻,却叫赵先傲的心似刀割一般疼。
怎么会这么伤心?
这疑问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大王。
大王把脑袋埋在爪子里,哭着问,“你要把我赶出去吗……”
赵先傲在这之前,自认问心无愧,不论是对父皇,对母妃,对端王,对皇后,对百姓,对天下,皆是如此,可就现在这一瞬间,他将自己的前半生全盘否定。
他不是人!他太狠心!他愧对列祖列宗!
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收场!
赵先傲内心焦灼,却半点不影响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询问,“你想留在朕身边吗?”
大王曾慎重的考虑过如果离开皇宫,他会怎么样,所以此刻,他毫不犹豫的说,“想,我还欠你一百八十三年没有还……你能不能,别讨厌我啊……”
赵先傲的心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心里的种种教训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就这样吧,到此为止。
赵先傲转过身,对着大王招了招手,那句许久未说的话脱口而出,“元欢……过来。”
第37章
大王常常因为他的无知而做出一些蠢事,可他的本体是一只聪明的小老虎; 赵先傲在他面前不会对自己的情绪变化加以掩饰; 所以; 他能很精准的把握赵先傲的弱点。
装可怜; 装无辜,撒娇卖乖,大王知道他就吃这一套。
使了惯用的招数后,大王已经感觉到赵先傲并没有讨厌他,心里泛起一阵喜意,赵先傲唤他的名字; 他便撒欢似的扑了过去。
真是太开心了; 大王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气,一下子将赵先傲扑到在地上。
万幸乾清宫的寝殿地上铺的都是上好的羊毛毯,柔软厚重; 赵先傲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毛毯上,却没有什么大碍。
然而; 大王太真沉,那么大一只压在赵先傲的胸口; 他快要喘不上来气了,这要命的撒娇。
来人,护驾,朕怕是要死了。
大王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开开兴兴的把脑袋在赵先傲的脖子上蹭。
以往赵先傲一定吓死了; 这要是他张口咬一下; 他恐怕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凉了,可现在,赵先傲只是蹙着眉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大王的背,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你太重了。”
大王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可比做人的时候重了好几倍。
他没有起来,而是眼睛眨眨变回了人,继续往赵先傲脖子上蹭。
这只作为一只老虎,表达自己对一个人喜欢的下意识行为。
而赵先傲仿佛刚磕了脑袋,像丢了魂一样僵直的平躺在地上,任由大王在他身上乱动,好一会,赵先傲的直觉才渐渐回到自己的身体,他感受到手掌下细腻光滑的肌肤,深吸了口气,想要开口让大王从他身上下来,却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嘴。
大王窝在他身上,见赵先傲一直不理会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生我气吗……”
赵先傲哪还有心思生气,他所有心思都放在控制自己异样的身体上。
大王得不到他的回答,懊恼的埋进赵先傲的胸膛。
果然啊。
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从老虎变成人。
赵先傲穿着薄薄的外袍,大王的鼻尖抵在他肋骨之间,就好像戳中了他身体的某个穴道一般,赵先傲浑身都颤栗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滚烫的热浪汹涌着在他的身体里乱窜。
糟了……
赵先傲暗哑低沉的声音传到大王耳朵里,听起来有些冷淡,“你,先起来。”
在大王听来,他是不喜欢自己的接近。
伤心死了。
比惠心姑姑要出宫还伤心。
大王坐起来,撅着嘴看着赵先傲,“你……”
大王想要质问他,不是说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可话刚说了一个字,大王感觉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戳着他。
大王挪着屁股往前蹭了蹭,正想扭过腰回头去看,却听到赵先傲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是从胸腔中逼出的喘息,痛苦而压抑。
“皇上,你不舒服吗?”
面对他纯净无暇且满是关切的目光,赵先傲顿时觉得自己卑鄙又无耻,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热的嘴唇,又微微偏过头,看向殿内摆放着的白瓷花瓶,花瓶中孤傲的红梅枝仿佛也在嘲笑着他。
“朕没事,你先起来,把衣服穿上。”名为贪婪的野兽在心中作乱,致使赵先傲每一个字都说的万分艰难。
大王见他脖子上有一道青筋凸起,延绵到衣领内才悄然无踪。
这对大王来说是极度诱惑。
他吞了吞口水,显然没有赵先傲那可怕的自制力。
大王不自觉的俯下身,舌尖顺着赵先傲的青筋舔舐着,从脖子一路滑到耳垂下,留下冰凉湿润的唾液,尖锐的虎牙不经意的触碰着赵先傲最为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赵先傲悬浮在半空中的手再也无法抑制,猛地落在大王侧腰的软肉上,扯着他的身体强硬的向后按去。
和那双懵懵懂懂的眼睛对视时,赵先傲脸上布满不自然的潮红,胡乱的摩擦着,“谁,允许你,舔朕的……”
大王也知道自己不该那样,可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就是本性。
“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
许久过后,赵先傲给大王穿好了衣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大王坐在椅子上,赵先傲则是站着,他捧着大王的圆脸蛋轻声问,“冷吗?”
大王摇头。
很奇怪,虽然乾清宫的地龙烧的很旺,但是光着身子是一定会冷的,可刚刚他什么都没穿,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现在也是。
“好,你先回去,明天朕准你送惠心出宫。”
大王点点头,抬眼问他,“那你不怪我了。”
赵先傲翘起嘴角,两只拇指按着他脸,缓缓的揉搓着,“嗯,只不过不能有下次了。”
终于得到了答案,大王这才笑起来,“那我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送惠心姑姑出宫呢!”
“去吧,王省应该守在外面,让他叫人备水,朕要沐浴。”说完,赵先傲才将自己的手放下来。
“知道了~”
从乾清宫出来,大王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一路蹦蹦哒哒的回了住处。
临睡前,大王忽然坐起来,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脑海里乱七八糟的记忆翻涌着,最终落到在猛虎阁大殿内,张肃压着潘琪,亲吻着他的嘴唇,以及那急促的喘息。
嗯……
好像,是哪里怪怪的。
大王真的很聪明,只要有谁和他稍微的形容一下什么是“爱”他就能举一反三,把所有生物对“爱”的表达全部理解。
可惜,没有谁会对一只整天抓兔子的山大王说这个,更不会有人在一个小太监面前谈论起何为男欢女爱。
没有任何思路的大王栽倒在床上,没一会便睡着了。
他今天哭的有些累。
次日清晨,大王早早的就起来,到惠心姑姑的住处找她。
芙蓉也在。
惠心姑姑在宫里多年,东西却没有多少,大王一手一个布包把她拿到了安武门,放到了宫女出宫坐的马车里。
芙蓉说,“真羡慕惠心姑姑,这会回去还能在家里过年。”
惠心姑姑对她笑了笑,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