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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士,叶天士,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样了!”
“姑娘能保住一命实属万幸,至于脸嘛,慢慢恢复,还是有希望的。”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要镜子,镜子!”尔晴大叫道。
一张镜子立刻就出现在了尔晴的面前,尔晴浑身一震,镜中那张脸,整个左脸一道长长的灼痕,黑色的皮肤翻卷着,狰狞可憎。
“啊——”尔晴一把夺过镜子,摔在地上。
魏璎珞面不改色,蹲在地上将碎镜子拾掇干净了,尔晴一见到魏璎珞,更是浑身颤抖,指着她骂道,“魏璎珞,你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
“尔晴,”魏璎珞站起身,看着尔晴,目光直视毫不避让,“你送我东西,我收了;你要与我和解,我也应了;你想去富察府做妾,我帮你想法子;你想要镜子,我便巴巴地给你取来,怎么,我这个好姐妹,做到这份上,你还不满意吗?”
“你——你——”尔晴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滚!滚!”
外面只听见尔晴房中阵阵器皿掼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魏璎珞出来了。
“璎珞,娘娘要见你。”明玉自寝殿出来,一边说一边冲魏璎珞使眼色,“我很少见皇后娘娘生这么大的气,你自己小心着点,我去看看尔晴。”
“知道了,你去吧。”魏璎珞点点头。
☆、二十二、如意
魏璎珞进了门,二话不说便跪在了皇后面前。
“魏璎珞,你知罪吗?”皇后向来温柔的声音蕴了怒气。
“奴才知罪。”魏璎珞老老实实地回答。
“尔晴在本宫身边侍奉六年,是本宫最为倚重的人,你是本宫最喜爱的心腹,如今,就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我长春宫最得力的两个大宫女内斗,你们真是给本宫长脸!”皇后一拍桌子,茶盏震出清脆的响动。
“娘娘,奴才对尔晴出手,奴才有罪,但如果不是尔晴心怀叵测在先,奴才也不会有对她动手的机会。”
“你还狡辩!”皇后怒道。
“娘娘,奴才没有狡辩,”魏璎珞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后,“奴才知道尔晴侍奉您多年,得您信任,可是她的品行为人,您真的没有半点怀疑过吗?如果真的没有,那日傅大人留宿宫中,您为何要明玉来警醒奴才?”
“是,本宫知道尔晴心思重,不甘于一辈子屈人之下,有时会对她稍有提防,但是她毕竟忠心耿耿,从来都不会害本宫……”
“娘娘!”魏璎珞突然道,“娘娘真的以为她不会害您,便不会害别人吗?娘娘可知道傅恒大人为何出宫便染了风寒急症?娘娘可知尔晴那夜究竟给傅大人送去了什么!”
皇后目光一敛,静静地看着魏璎珞,“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向来悲天悯人,哪怕是身在这倾轧错综的后宫,都不愿与那些争宠的妃嫔一样去害人,娘娘心善,看不见这许多肮脏,那都没关系,有奴才在,奴才愿意将腌臜亲手抹去,只留给娘娘看光洁明丽,但是……若这脏污的东西就在娘娘身边,奴才就没办法不让娘娘知道。”
魏璎珞,自袖中掏出一盒胭脂,摊开放在地上。
“尔晴那夜给傅大人送去的并非醒酒汤,而是一碗合欢酒,这件事求证容易,只消问傅大人即可,索伦侍卫也可证明,傅大人那夜就是卧在雪地里熬过那酒的药效,才会染上这么严重的风寒。这胭脂,是昨夜尔晴送奴才的,她料定我不会跟她和解,会将那胭脂扔进火盆,所以里面搀了硫磺和硝石,若不是奴才早有留意,恐怕昨夜烧死的就是奴才,而尔晴也绝对不会像奴才一样去救人,会看着奴才活活烧死。”
皇后的脸色随着魏璎珞的话而变了又变,直到她说完,沉默了半晌,徐徐开口,“硫黄和硝石……又是从何得来的。”
魏璎珞默了默,“近日宫中门口,圣驾经过都会燃爆竹,若是有心收集,这些都不是难事。”
“宫中人多眼杂,尔晴若是做这些难道没人发觉?”皇后道。
“不是长春宫,是……钟粹宫,奴才上次去钟粹宫贺纯妃有孕时,便发觉钟粹宫的值宫人打扫了爆竹碎屑并不像长春宫那样直接扔进火盆,而是单独处理,便让奴才在辛者库的义兄前去打探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皇后抬手制止。
魏璎珞跪在地上,望着皇后的神色,着实不忍,轻声道,“娘娘,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伤神伤心,才是亲者痛仇者快。”
“罢了,你下去吧,本宫想要安静一下。”皇后幽幽说道。
“那尔晴……”
“她的脸已经毁了,到哪处去都容不得她,就留在长春宫吧,派去后面做些不用见人的活,什么都不必说,也全了她的颜面。”
“娘娘仁慈。”魏璎珞叩了礼,退了出来。
魏璎珞自里面出来,便被明玉拉到了一旁。
“你方才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你都听到了?”
“我在门外守着,自然是都听到了,”明玉盯着魏璎珞,“尔晴真的给傅大人……喝了那东西?”
“真的。”魏璎珞点点头,念及此事,便想起当时生病连药都喂不进的傅恒,眼底浮现一丝怒意。
“真没想到,尔晴会是这样的人,”明玉撇撇嘴,“皇后娘娘不定多伤心呢……跟在她身边这么久的人,敢这么设计陷害她最心爱的弟弟。”
“伤心也是没法子的事,现在伤心,好过日后被害了还不明所以。”魏璎珞道。
“那也对。”明玉点头。
正月初一,新岁的庆贺大典,皇上和皇后除了要在御寿殿受贺之外,还要在清宁宫举办内廷家宴,出席的除了皇室宗亲,还有皇帝钦点的伴驾臣子,傅恒自然在皇帝的钦点之中。
“明玉,你怎么这么高兴,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这么多人,你好歹收敛着点儿!”魏璎珞和明玉在皇后身边伺候,只见明玉一直美滋滋的在笑。
“你知道什么呀,马上就是丹陛大乐奏了,之后中和韶乐奏,鸣鞭之后,皇上就会赏如意了!”明玉依旧美滋滋的。
“如意?什么如意?”魏璎珞不解。
“就是装了赏赐的荷包,有金如意、银如意、玉如意和银钱,我去年得了一个玉如意,今年如果运气好,没准能得一个金如意呢!”
“这么好啊!”魏璎珞咋舌,“我也想要个金如意。”
“你快算了吧,你已经有如意郎君了,这些身外之物,还是留给我们这些孤苦伶仃没人疼的吧。”明玉睨了魏璎珞一眼。
“没人疼?哎呀呀呀,真没良心,我都替索伦侍卫叫屈。”
“嘶——魏璎珞你再说信不信我撕你的嘴!”
“不信,你在这里撕撕看,搅了筵席,别说金如意,铜板都没一个,木板倒是能挨几十个。”
“你……”
“哎,鸣鞭了!”
脆响的鞭子挥舞完毕,众位王公大臣和各宫主子纷纷退了筵席,李玉站出来扬声道:
“领如意——”
宫人们兴奋地,依次按照顺序挨个儿去皇上面前领了如意荷包谢了恩。
轮到魏璎珞时,她也上前去,自皇帝手里接了如意荷包,跪下去,道了声:“奴才谢皇上恩赐。”
皇上仿佛这才发现下面跪着的是她,“魏璎珞?”
“回皇上,是奴才。”
“你怎么还在宫里?”皇上似乎有点喝醉了酒,讲话的腔调拖长了些,“朕不是都给你赐婚了吗?还赖着不走。”
“回禀皇上,奴才……”魏璎珞正想说因着皇后娘娘的腿疾未愈,她还要留在长春宫伺候,还没说出口,便被皇上截了话头。
“你,给朕麻利的滚到富察府上去,朕看着你这张狡猾的脸就烦!”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不更
我通常周末比较忙,没时间写文
今天晚上也不更新,要给我亲爱的母上过生日
周一见
☆、二十三、大婚
正月初二一大早,长春宫一阵鸡飞狗跳。
“皇后娘娘!您就跟皇上求求情吧,奴才不想现在出宫啊!奴才一定要等娘娘腿好了才走啊!”
魏璎珞双手死死地扒住门框,身后几个宫人们使劲儿地将她往外拖。
“璎珞,你快别叫了,这是圣旨啊!”珍珠一根根地将魏璎珞的手指头从门框上扳下来,“给你三天时间出宫备嫁,已经是娘娘最大宽限了,你难道要连累娘娘也抗旨不成!”
“皇后娘娘——”魏璎珞的哭腔响彻整个长春宫。
明玉捂了耳朵从正殿里走出来,指着吵个没完的魏璎珞,呵斥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连一个魏璎珞都抬不走吗!魏璎珞!你别在这鬼哭狼嚎的了,娘娘说了,嚷得她心烦!”
“娘娘舍得不得我对不对!娘娘准我伺候她到腿好了再走对不对!”魏璎珞的哭脸立马变成了笑脸。
“娘娘说了,让你不妨声音再大一点,哭声再响一点,最好把皇上给哭来,没准皇上见你可怜,一心软呀,你就可以一辈子留在紫禁城了。”明玉拿腔拿调地说道。
“皇后娘娘保重,奴才走了!”魏璎珞麻溜地撒开门框,跪在长春宫门口,端正地磕了三个头。
“行了行了行了,快起来吧,你现在是满军旗了,咱们满人的女子不兴头着地的磕头,你可得记住了。”明玉嘴上不耐烦地说道,腿上却巴巴地走了过来,将魏璎珞从地上搀起。
“我走以后,你就是皇后娘娘身边唯一的大宫女了,再也没人跟你争宠了。”魏璎珞道。
“那是自然,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终于把你给盼走了。”明玉鼻子里哼了一声,眼圈却红了。
“明玉,我走后,你万事小心,娘娘一应吃的用的,过手时务必仔细检查,千万不要出丝毫纰漏,现在长春宫失权,承乾宫独大,钟粹宫母凭子贵,咱们主子的处境……你可一定要警醒着。”魏璎珞拉过明玉,正色道。
“是,我晓得了,你放心吧,”明玉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不想娘娘沾染离别愁绪,所以才故意闹了这么一出,娘娘心里也明白,不过娘娘很欢喜,因为你嫁去的是主子的娘家。”
“是啊,等我再回来,你还得给我行礼呢!”魏璎珞笑道。
“美得你!”明玉啐了一口,“快走吧,三日备嫁,虽然仓促,但是距离傅大人回山西好歹还有段时间,你还可多往宫里跑几趟。”
“那我走了。”魏璎珞依依不舍地望了明玉一眼,再与长春宫诸人道了别,挎着自己的小包袱,出宫去了。
来时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包裹,走时依旧这些东西,魏璎珞走出宫门,回头细细地看着那高高的宫墙,看了很久。
魏璎珞回到族里,变成了整个家族的巴结对象,从前对她冷嘲热讽的、让她受尽白眼儿的姑姑婆子嫂夫人们,每日都来溜须拍马,连门槛都快要踏破。魏璎珞嘛,礼照收,话照听,不过嘛……未来的朝廷二品诰命夫人,扬着下巴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一边听着一群人围着她假笑谄媚阿谀奉承,一边翻着白眼儿吐瓜子皮,举止怎一个粗鄙了得。
魏氏家族那些未出阁的闺女们,一想到京城少女们的春闺梦里人傅恒,即将娶一个这样的女子过门,恨不得吐出两石血。
乾隆九年正月初六,宜:嫁娶、定盟、纳采、冠笄,总之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城西当今皇后的娘家富察府上,一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