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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严的老者弯下腰恭敬的回答,“惠比寿大人,葵大人是因为神力用尽,所以力竭,只要在神社里再待几天,好好休息等神力稍微回复一些她就会醒了,没有问题的。”
这句话严弥前两天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但是他还是很不放心,每天外出回来,他都要来看看葵醒了没有。
再次听到严弥的解释,小男孩,不,应该说是刚转生没多久的日本七福神之一的惠比寿眼中露出一抹黯然,“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救我,葵小姐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她又不像我这样可以转生,一旦出了什么事,她就只能……”消失。
“惠比寿大人!”打断他的自责,严弥蹲下身来,抛开主上和属下的身份,就像一个长辈关怀自己的晚辈一样,和善的轻抚了一下小惠比寿的发,“葵大人和这里的神明是不一样的,葵大人如果在这里消亡了,她会在另外的地方再次重生。”
他早就从前任惠比寿大人那里得知了葵大人的来历,她身份工作等事也是由他亲自处理的。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世界,至少葵大人和惠比寿大人是朋友这件事是绝对毋庸置疑的。
“葵大人是真心喜欢惠比寿大人的,所以葵大人怎么都不可能看着惠比寿大人受苦而无动于衷,这次用尽神力也没能救下前任惠比寿大人,想必葵大人醒来之后一定会很伤心的,到时候还需要大人您努力安抚葵大人。”
闻言,小惠比寿认真思索了一下,才继续询问,“可是,葵小姐喜欢的是前任惠比寿吧,她会喜欢我吗?毕竟……”他的诞生,是因为她喜欢的前任惠比寿的消亡换来的。
严弥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听了进去,微笑道,“当然会喜欢你,因为您就是惠比寿大人啊。以后,若是葵大人有困难寻求帮助的时候,我们也要尽全力帮忙。”
小惠比寿板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是当然的!”
当晚,葵就醒过来了,只是身体无力,月无也没办法召唤。
小惠比寿一得到消息就带着严弥赶了过去,看着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的葵,小惠比寿的双眼亮了亮,明显是很高兴的样子,几步走到床前。
“葵小姐,你……”话未说完,小惠比寿就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香甜的味道从抱着他的女生身上传来,让年纪尚小的小惠比寿脸颊飞起了红云。
“葵小姐……”小惠比寿有些慌张,有着男女授受不亲观念的小绅士尴尬的想要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开来,却突然察觉到自己肩上逐渐潮湿,顿时就僵住不动了。
“对不起,惠比寿大人,对不起……”沙哑的女声带着隐隐的哭腔。
那天她正是接到了严弥的求救电话,所以才着急的赶往最近的惠比寿神社,然后直接被严弥用神力带到大前神社。可是等她赶到神社,惠比寿大人已经因为身上的恙太过严重而神堕了。
葵召唤了月无,用尽了所有神力,也没能阻止惠比寿大人的消亡,只能看着他一瞬间化为闪闪的星尘,然后消失不见。
小惠比寿僵着身子,想着之前严弥的嘱咐,犹豫了一下,手慢慢放在了葵背上,轻轻拍了拍。
***
除了黄濑,还有一个很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人,当然就是心情愈加烦躁的灰崎祥吾。
强吻葵的第二天,他假装路过她们班,结果没看到她的人,只看到她光洁的桌面——明显人不在。
随便找个人婉转的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她根本没来上课。
第二天,他又跑去偷看,她的位置还是空的。
他心情略微不好,猜想她是不是为了躲着他才不来上课。
第三天,她还是没来,他的心情愈加沉重,却从她们班的人那里听说葵因为生病请了病假的事。
请了一周的病假?灰崎立即就翘课跑了——直奔那个他去过好几次的公寓。
然而,不论他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害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差点破门而入,后来还是隔壁邻居听到他吵吵的声音找了管理员。管理员倒是见过他很多次,知道他是住户的朋友才告诉他,她已经几天没回来了。
灰崎很疑惑,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得一晚没睡,第二天一早就跑去堵黄濑。
黄濑听他说他去葵公寓看过也有些惊讶,因为连黄濑自己都没进过那栋公寓,更不知道她的房间号。
再加上两人的态度,黄濑顿时就察觉有奸·情。不过不等他深入思考,他就面临着生命危险——灰崎久等不到他的回答,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两人剑拔弩张如两军对峙的架势,吓坏了周围的人,不知道是谁跑去告了状,没多久教务处主任就赶过来了,刚好抓住正欲使用“暴力”的灰崎。
虽然黄濑有帮他解释,但是因为灰崎实在前科太多,作案累累,教务主任一点没信,反而觉得黄濑是个真正的好学生,居然还会因为同学爱,为灰崎打掩护。
灰崎心里都快骂娘了,简直比窦娥还冤。
最后教务主任看在黄濑的面子上放了他一码,黄濑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所以就跟他说了葵去了乡下的事。
至于电话,黄濑绝不可能在没经过葵同意的情况下把号码给他。
当然,此等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到灰崎大爷,直接从他哥那边入手,虽然被他哥八卦了一下,但总算是顺利的拿到了电话。
理所当然的,连黄濑都打不通,他怎么可能打得通。
连着打了两天,她的电话都处于关机中,灰崎只能选择给她发短信。一开始还傲娇的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后面就直接是“看到了回电话”“回我电话”“回家了马上给我回电话”……
直到一周后,他再一次翘了社团训练之后跑到葵的公寓前守株待兔,一直等到快7点,肚子饿的咕咕叫准备离开了,结果公寓前突然停下了一辆一看就很高级的车。
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熟悉身影,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第31章
又在大前神社待了几天,醒来之后她的神力回复的就更快了一些,等她的力量可以召唤月无的时候,她就向小惠比寿提出告辞了。
虽然小惠比寿很喜欢她,希望她能留下来继续养病,但是严弥教导他葵有自己的事和生活,所以即使不舍,小惠比寿还是让自己手下的神器截弥开车护送身体不佳最好不使用神力的葵回东京的公寓。
到达公寓,本来截弥想要直接护送她到公寓里面的,但是被葵拒绝了。向截弥道了谢,目送车子开走,葵才放松了一直绷紧的神经,瞬间红了眼眶。
对于前任惠比寿大人的消亡,她真的很愧疚,如果她能早点赶到……或者能力再大一点……
其实她知道,即使她到的再快,以她那微薄的力量也根本没法阻止神明的消亡,甚至,惠比寿大人离开之前,是笑着的,还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对她说下次再见!
一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惠比寿大人救了她,指引她追求新的生活新的目标。
他是她仰望的目标,是最亲密的朋友,是尊敬的兄长……
看到转生之后的小惠比寿,虽然年纪尚小,性格却已经颇像上任惠比寿大人了。
冷静,带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总是面无表情……却又无比的温柔。
明明和他并无关系,但是看到她那么愧疚和自责他比她更难受更自责。
就是不想让他再担心,所以她才会在身体还没有好全的时候就提出离开,幸好严弥先生看出她的意思帮着她圆了过去,离开的时候,还向什么都没能做到光给他们添麻烦了的自己道谢——更觉得自己没什么用了。
在原地呆愣了片刻,正在她转身准备回公寓的时候,一大片阴影笼罩了她。
“你这笨蛋,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电话呢?为什么一直不开机?知不知道我……啧……”
耳边传来那道熟悉的带着不耐的焦躁的男声。
葵下意识的抬头,对上灰崎阴郁的眉头,薄唇因为不爽而撇着,昏黄的路灯投在他银灰色的发上,熠熠生辉。
“灰崎……君。”轻唤的声音带着隐约的哽咽。
灰崎这才看清她的样子,脸色惨白如纸,眼眶微红,总是温柔的看着他的那双眸子泛滥着水光……以为刚刚自己的话太重,所以让她伤心了,灰崎瞬间就慌了,“我,我没说你的意思……你别哭啊!”
看着她不停的从眼角滑落的泪珠,灰崎更加手足无措,皱着眉急急的道歉,“对不起啦,你别哭好不好,是我错了……”
哪知因为他的话,葵脸上的泪涌得更凶了。
在灰崎愁得简直把头都要抓破了的时候,葵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紧紧的……后者不仅无措,更是僵在了原地。
衬衣的胸口位置很快就被埋在他怀里的葵用眼泪浸湿了,她哭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泪不停的涌着,双手紧抱着他的腰部整个人都在颤抖。
灰崎蓦然反应过来她并不是因为自己才哭的,大概是因为黄濑口中那个去世的亲人?
不再犹豫,灰崎伸手反抱住她,宽大温热的手掌在她背上轻拍,给她安慰,给她力量。
有路过的行人好奇的看着紧紧相拥的少男少女,少女埋在少年胸前看不见表情,五官俊秀的少年却带着十分温柔的表情紧紧的搂着身前的少女——柔和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犹如打了一层柔光,映射出一张唯美的风景。
等葵将这几天一直强制隐藏的情绪通通都发泄出来后,两人已经保持相拥的动作站在公寓外快半个小时了。
葵抬起头,从他怀中退开,刚想说话,本来就还未痊愈的身体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幸好灰崎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着急的问,“你没事吧?”
葵虚弱的应了一声没事,让灰崎扶她回公寓。
灰崎见她根本腿软的道都走不动了,还扶什么扶,直接弯腰将葵打横抱起。
抱着她的双臂结实有力,葵微仰着头,眼睛盯着灰崎白皙的脖子,以及证明少年正在逐渐成熟带着些微青色的下巴。
——明知不可以放任自己失控的感情,葵还是伸手环住了灰崎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的肩上,任由自己微凉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边。
似乎感觉到她的主动依靠,灰崎动作微顿,总是带着戾气的眉眼完全的柔和了下来,随即加快了脚步。
将葵小心翼翼的放进他曾躺过两次的床上,并温柔的为她盖上被子,灰崎伸手探了探葵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手下触到的肌肤凉凉的,灰崎松了口气,弯下高大的身躯对上她因为疲惫而迷蒙的双眼。
“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强撑着眼,葵软软的应道,那种乖乖巧巧的话语像是羽毛一样轻轻在灰崎心里扫阿扫,扫阿扫。
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灰崎也放柔了声音,“那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葵眨了眨眼,“嗯”了一声,直接就闭上了眼,不过片刻,呼吸就变得平稳起来。
面对床上那张毫无防备的小脸,灰崎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自己前不久才那样侵·犯过她,她居然这么放心在他面前睡过去。不过他更多的还是高兴吧,因为这说明她真的很信任他,说不定,她对他也怀着同样的感情——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灰崎的心情就更加愉悦了。
灰崎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本来想等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