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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儿抱着门房小厮跳起来,可没过一会儿,他就沉下脸。
这一胎,还不知道能不能当他儿子呢。可恶的贺小六,就是个黑心肝的人贩子!
贺珏一觉醒来,傍晚了,只看得到夕阳的余晖,张福备了饭菜一直温热着,等陛下一醒来就能用上。
可偏偏贺珏吃了小半碗,又让人撤了下去,眼巴巴望着外头的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第二天,靳久夜没有回来。贺珏上了朝,开了内阁会议,又处理了一堆积压的折子,随后分派给内奏事房分发下去。作息一如往常,只是饭食少用了些,又眼巴巴地站在勤政殿的最高处,看了好一会儿夕阳日落。
这是怎么了,张福不由得担心,生怕陛下暗地里出了什么事,或是害了什么病。
伴君伺候的人,眼睛得尖,耳朵得灵,该察觉的必须第一时间察觉,否则出了什么事都担待不起。于是张福偷偷去寻太医院的苏回春,将陛下今日少食少眠发呆的症状说给对方听,对方沉吟片刻,道:“许是暑热胃口不好,可用些酸的开开胃,或是冰饮适量吃些也行,但不能过分。”
“行,那我去叫御膳房换换口味。”
张福得了法子,次日让御膳房换了三四种花样,可陛下还是不感兴趣,老宫人顿时心里开始打鼓,又去找了苏回春。
“要不我去请平安脉,看看陛下是个什么情况?”苏回春借机给贺珏诊了一回脉,出来时对着张福摇了摇头,两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一下都犯了愁。
“陛下身体好着呢,莫不是得了心病?”张福猜测道。
苏回春也没把握,若是治什么疑难杂症他也使得,可心病,除了心药,谁还能医啊。
“这得靠你张宫人一副嘴皮子了,要不跟陛下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吧,否则这般神不守舍的,可如何是好?”
既然太医院都没法子了,张福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这日傍晚,贺珏又按照前几日的习惯出去发了会儿呆,老宫人跟了上去,随着陛下看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开口:“陛下看什么呢?”
贺珏没回答,他站的地方挺高,还能看到太和门外的宫道。
平静的宫道上素来少有人往,因为离太极殿的御道很近,约莫是宫规森严的缘故,除了巡逻的羽林卫,连宫人都极少滞留。不过太和门一旁的小侧门,连通着前朝内阁,中书舍,内奏事房,内务府,玄衣司等地,倒时不时有小官人或大臣经过。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快马坐骑上是一个浑身肃杀的黑衣男人,身后领着十几人的队伍,风驰电掣而来。
他经过太和门时下了马,然后一路往玄衣司而去,贺珏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是那个熟悉的男人回来了。
“陛下,去哪儿?”张福没留神,便见贺珏狂奔而走,他紧赶着跟上去,听到陛下说:“让御膳房备好一大盆红烧肉,还要卤猪蹄,连同日常菜式,送到玄衣司去。”
“这,晚膳时辰还没到吧?”张福纳闷着,就听到贺珏欣喜若狂,“朕的影卫大人回来了。”
丰富经验的老宫人终于在这一刻明白,陛下这几日到底犯的什么病,可不就是相思病么。
日日在勤政殿等着,就差等成一块望夫石。
天可怜见,影卫大人可算回来了,领悟来迟的老宫人差点儿抹一把老泪,忙不迭去吩咐了御膳房。
红烧肉跟猪蹄,是重中之重。什么没胃口,那都是屁话,只是一起用膳的人不对罢了。
第47章 属下今晚可以睡。
贺珏奔进玄衣司; 靳久夜也正好出来,两人在门口撞了个碰面。
“主子。”靳久夜抬眼,眼底有乌青; 贺珏嘿嘿一笑; 摸着被撞疼的鼻子; 傻气兮兮地说:“吃饭; 朕饿了。”
两人又回了玄衣司; 贺珏想起来又问:“你这次受伤没有?”
靳久夜摇了摇头; “连着搜了风垭口两日,没人。”
“那是扑了个空?”贺珏惊奇道; “怎么会这样?”
靳久夜道:“许是北齐九公主早去了一步,将人都带走了,总之属下追了两日……“
“你还追了?”贺珏突然生气地打断道,“朕跟你说了不要太拼; 将朕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靳久夜连忙认错; “属下想尽快完成任务。”
贺珏冷哼一声,“害朕等了这么久; 担心死了。”
他别扭地扭过头,小声地说出最后一句,靳久夜没出声,过了一会儿; 贺珏道:“你快去洗漱; 换身衣裳……”
靳久夜连着几日都没换洗; 只一心扑到任务中,听到贺珏又嫌弃道:“一身汗臭味; 也就是朕能忍得了。”
他脸色一僵,主子以前可没嫌弃过; 就是跟泥泞里打过滚,他们也能相拥而眠,这会儿倒越来越挑剔了。
进了屋,热腾腾的洗澡水早就准备好,男人脱下外衣,刚入了水,门吱呀一声又打开,贺珏走了进来。
“主子?”靳久夜差点儿起身,贺珏拿起澡桶上挂着的帕子,“朕给你搓搓背。”
靳久夜道:“别,主子不是嫌属下臭么?”
贺珏手上的动作一滞,“ 臭是很臭,但也是香的。”
“又臭又香?”靳久夜不解。
贺珏伸手拂了一把水,往靳久夜脸上招呼,“闭嘴,不要有那么多问题。”
被凶了一着,靳久夜就不说话了,贺珏帮他细致地搓了背,弄得自己衣衫也湿了,只好跟着换了一套。
“你身上太多伤疤了。”靳久夜在套衣衫,贺珏突然感慨了一句。
靳久夜问:“是太丑了么?”
贺珏摇了摇头,“朕不是觉得丑,就是想……”目光深深切切地落在男人挺拔的身躯上,他喟叹一声,“以后再也不要让你身上多一道疤了。”
“那很难。”靳久夜很实诚。
贺珏:“……”
靳久夜察觉到主子神色间的不悦,连忙又道:“或者研制一些祛疤的膏药也可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贺珏满心的心疼几乎被打散干净,他咬着牙忍着气道:“朕是跟你说情话,心疼你以后少受点伤,不是讨论哪款膏药可以祛疤。”
“情话?”靳久夜眨了眨眼,“也是宠妃的必学技能么?”
贺珏气哼哼道:“没错。”
靳久夜点头,“那好,属下再去翻翻贵妃野史。”
提到野史,贺珏就想到靳久夜养鱼那一出,本来心里憋屈,突然被乐得露出了笑意,“你可别再学了,跟个小傻缺似的。”
靳久夜罕见地愣了一下,傻?不可能,他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唉,果然主子是在嫌弃他了,是因为这次任务一无所获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好在这样的思索并不长,两人一块用了晚膳,贺珏狠狠吃了两大碗,竟然还不觉得饱,看着靳久夜的吃相,他似乎还能往肚子里塞。
晚上靳久夜就歇在勤政殿,屋子里闷热重,入了秋长时间置冰也不大好,贺珏又非得跟人挤一块睡,只能将就拿两把扇子扇扇风。
靳久夜素来什么都能忍,贺珏倒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折腾了好半晌也不停。靳久夜平躺着,心里很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贺珏的一声叹息,“唉……”
他偏过头去看对方,贺珏伸手盖住对方的眼睛,“别看朕,朕烦着呢。”
“烦什么?”靳久夜问。
贺珏收了手,别了别嘴角,“中秋都过了,这天气还是燥,难耐得很,朕没睡意。民间说什么秋老虎,果真是反复无常,夜哥儿,你不觉得热么?”
靳久夜表示:“我不觉得。”
“怎么可能?”贺珏伸手过来,往人里衣里钻,“身上没汗么,朕后背都沁了一层汗。”
靳久夜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但很快就制止住自己,任凭贺珏摸了两把。
他默默想,主子又开始了,嘴上说个什么理由,手上便开始乱摸。
还是想他侍寝吧。
靳久夜平静的眸子里波澜不惊,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脑子里却想到了前几日的情形。
主子从西京城追出去,跟他说的那些话,仿佛还历历在耳,如今又这般做派,说什么热,也不知是哪里热。他觉得主子肯定是想了,又不大好意思再提第二遍。
敬事房送来的小册子他也看过几眼,后来被主子收缴了也不妨碍他记忆力超群,那些画面都跟刻在脑子里一样。
“主子。”
“嗯?”贺珏扇着风,也替靳久夜扇着,黑暗里听到靳久夜的声音,慵懒地用鼻音回应。
“其实……属下今晚可以睡。”靳久夜声线很低,一字一句。
贺珏没听清,更多的是没听明白,“什么可以睡?“
靳久夜没说话,他不觉得以主子近日的脾性会听不懂。
可贺珏就当真没听懂,甚至还用一种很无奈地语气哄着他:“是,朕知道你耐热,可以睡,朕不耐热睡不得。那你先睡吧,朕小声些,不会打扰你。”
“主子?”靳久夜沉黑的双眸再次看向贺珏,贺珏又伸手盖住那双眼睛,“乖,闭眼,睡吧。朕也马上睡了。”
语气跟哄小孩子似的,靳久夜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再开口,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贺珏挪开手,看着男人睡颜正香,想到对方兴许连着几日都不眠不休,是该好好休息。可天气又热,定然睡不好,便一直替他扇着风。
约莫大半个时辰,贺珏扇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最终扇子从手中脱落,掉在了靳久夜的胸膛上,男人倏然睁开了眼。
他并没有睡着,偏过头静静地看着贺珏,随后又看向胸膛上的那把扇子。某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这样的主子,有些不大明白。
有一点点陌生,不过没有关系,终究是他的主子。靳久夜缓缓阖上眼,真正放任自己入眠。
次日醒来,贺珏觉得神清气爽,好似有靳久夜在身边,连觉也好睡了许多。
临出门的时候,靳久夜突然唤他:“主子。”
“怎么了?”贺珏停了脚,靳久夜看着他的眼,片刻后,问:“主子觉得属下做宠妃合格么?”
贺珏打量了一下靳久夜的神情,柔声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靳久夜摇了摇头,贺珏则莞尔,“放心,你很合格。”
得了贺珏的回答,靳久夜就没再说什么,约莫心里有了什么计较。接下来几天,他一直忙着审问北齐使团的人,郎晴虽然跑了,可跟随而来的使者们却一个都没逃掉。整个使团数十人,又有护卫队亲兵,即便每个人问话一刻钟,也要废不少功夫。
等腾出空来,他又去问了郎晓跟郎笛,郎笛实在没什么话可说了,便将北齐的局势说了一番,然而这对靳久夜跟贺珏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倒是郎晓并不惊诧靳久夜去风垭口扑了空,带了几分奚落的口吻道:“素来听闻玄衣司威名四海,影卫大人绝无失手,谁想还是九姐姐棋高一着。”
靳久夜没搭理郎晓这话,只问:“白小姐在风垭口的消息,除了你,九公主也知道么?”
“她原本是不知道的。”郎晓懒懒道,“否则也不必追到南唐来,她是想要十七哥的命,可后来灭门杨家,想必从杨国公那里漏了消息吧。”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靳久夜问。
郎晓白了一眼,叹道:“我跟十七哥长得这般像,又习了易容术,若故意伪装起来,便连白芝兰也看不破分不出。偶尔,那位白小姐也会把我当做十七哥,我能知道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