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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魏子煜没想到的是,那个“没人要的孩子”其实是他自己。
结魏子煜的心结其实很好总结——
物质生活的极大满足却无法填补心灵和精神上的空虚。
沈落很想再去说些安慰他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因为他一旦开口,那就是对魏子煜的一种同情,他会把这些当作是对自己的施舍。
身后的穆秋和萧景焕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魏子煜的异常,沈落也只好沉默。
等到了琴坊门口,魏子煜突然停下了脚步。
沈落看他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刚想问一下怎么了,却被他抢了先。
“我们还是先不要进去了。”
沈落一愣,问道:
“有问题?”
魏子煜点了点头。
“那琴坊里的香炉有问题。”
穆白问道:
“你的意思是。。。。。。真的有人用蛊?”
魏子煜摇摇头,不确定道:
“用蛊不用蛊我倒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过一种下蛊的方法,那蛊虫就在香灰里。”
他揉了揉眉头。
“可惜现在手边没有人懂得这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景焕突然开口。
“穆捕快,我想了解一下那位名叫吕文华的仵作。”
被萧景焕风牛马不相及的问了一句,穆秋还没来得及考虑着其中的原因,就先答应了下来。
魏子煜突然道:
“多查查他的父母和身世。”
穆也秋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他二人的目的,便也没有再推辞。
沈落摇摇头,颇为遗憾道:
“那就只好先走喽,留在这里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忙活了一天,最终决定无功而返。
王爷府里城南还是是有段距离的,四人理所当然的坐着马车回去。
魏子煜很自觉的故作忧郁状的站在了一旁,等着其他人来选择。
出于私心,沈落和萧景焕自然是希望坐在一个马车里的,但现在有个穆捕快,横在二人之间,沈落也不好说什么。
谁知穆捕快十分有眼色,果断选择了和魏子煜这位不怎么熟悉的“安公子”同坐一辆马车。
临走前,穆白善解人意道:
“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
闻言,沈落楞在了原地,过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穆捕快。。。。。。他。。。。。。”
萧景焕接着他的话道:
“他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
沈落舌头有点儿打结,一想到穆秋刚才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自在。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是你告诉他的?”
沈落疑惑道。
萧景焕摇了摇头,道:
“他自己看出来的。”
顿时,沈落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敏锐的观察力,穆秋这个捕快还真是当对了。
然而说完这些,萧景焕仍是继续道:
“可他是在资善堂的时候就发现的,还是今天才发现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末了,萧景焕还留给了沈落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沈落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反应。
害羞?恼怒?
总之不管是哪种情绪,沈落的耳根还是难以自抑的红了起来,面上也臊的慌。
萧景焕撩拨了一下沈落红的能够滴出血来的耳垂,轻笑一声,放了一剂猛料。
“我爹也知道了。”
沈落整个人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景焕则若无其事道:
“上次你问我的时候就想说了,只不过一时有些激动,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我爹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也不会反对咱们两个,你且放心好了。”
沈落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我爹早就知道”和“不会反对”给吸引了,心想,古代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其实沈落不知道的是,梁国和魏国对这种事情的包容性还算不错,至少在他们所熟悉的圈子里是这样。
人多,钱多,口味多,玩儿的也多。
但他们两个人不是“玩玩”,因此还算少数。
接连被两个消息打击,又有自身的羞耻心作祟,一时间,沈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穆捕快。
好在穆捕快并没有让沈落为难,到了衙门便匆匆下了马车,开始着手处理自己的事情。
魏子煜虽说有些郁闷,可也不好就这么当着萧景焕和沈落的面表现出来。
沈落知道他是在萧景焕面前放不下面子,总还想着要去安慰一下他,却被萧景焕一句“不必担心”把这一想法掐灭,被萧将军拉进了自己屋。
第二天一大早,穆白就来王爷府找人。
由于昨天得知穆捕快清楚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又加上他和萧景焕现在同处一个屋檐下,沈落现在的心情,就好比同学撞破自己已经和别人同居时那样忐忑。
萧景焕倒是大大咧咧,完全不但一回事,恨不得直接牵着沈落的小手给他看。
魏子煜也起了个大早,一进屋就询问穆捕快关于吕文华的消息。
穆秋看到萧景焕时眼皮抽了抽,却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很快进入了正题。
吕文华这人的确在梁国出生和长大,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母亲却有些不寻常。
吕文华的父亲过世早,母亲把他拉扯大,但母子二人的生活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吕母最后选择了自杀。
从那以后,吕文华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平日里的熟人也很少,也是在吕母自杀之后,吕文华才选择了当仵作,而周义,正是为数不多的,能和吕文华说上话的“熟人”。
很明显,那日沈落让他检查是否有人下蛊时,周义和吕文华都撒了谎。
但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二人不愿说出实情呢?
沈落一行人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先做出了决定。
吕文华这人,绝对有用处。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衙门,周义和吕文华还在停尸房忙活。
穆秋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捕快,说白了就是个衙役,和吕文华的职位差不了多少,但却意外地很有震慑力。
第47章 剧情啊剧情。。。(捉虫)
周义跟鹌鹑一样站在一旁不敢作声,吕文华沉默着不说话。
但很明显,吕文华这态度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无声的抵抗。
穆秋见吕文华硬的不吃,便来软的,问道: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是你母亲从小把你拉扯大的?”
听到“母亲”两个字,吕文华明显顿了一下身形,动作也有些僵硬。
穆秋继续道:
“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是吗?”
吕文华嘴唇紧绷,仍旧不说一句话。
穆秋轻轻一笑,道:
“那你觉得你母亲有错吗?在你父亲身上下情蛊,到最后却自讨苦吃。”
吕文华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叹气道:
“错不在她。”
穆秋:“你母亲交代你不要用蛊对吗?”
吕文华点了点头。
穆秋又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她不想让你用蛊,却为何偏偏又把用蛊之术教给了你?”
听到这话,吕文华也愣了愣。
对啊,为什么不让他用蛊,却又偏偏把用蛊之术交给了他?
见吕文华有所动摇,穆秋赶紧加了一剂猛药,
“你母亲终日活在悔恨之中,我且问你,如果今日的局面,因为你的‘不愿意’而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你敢保证以后你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愧疚吗?”
吕文华缓缓低下了头,象是一个被教导主任训斥的孩子。
周义实在看不过去,便劝道:
“穆捕快,小吕他也不是不明是非,在这种事情上,他还是能分得清的。”说着,还用手肘捣了捣吕文华,道“你倒是表个态啊。”
看到这里,沈落和萧景焕算是明白了,这吕文华心眼儿不坏,就是有点儿傻,还一根筋,穆秋要是不说话,他自己绝对想不通这个道理。
吕文华一动不动的低着头,有那么一瞬间,沈落都以为他要睡着了,过了好半天,吕文华才缓缓抬头道:
“我娘从来都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用蛊,什么时候不可以用蛊,但既然穆捕快您觉得是对的,那吕某自然会帮您。”
穆秋:“。。。。。。”
什么软的硬的都没有用,吕文华这家伙其实是个傻白甜!
果然,跟没脑子的人讲道理,约等于放屁。
沈落也以为说服吕文华需要好大功夫,却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但不管过程怎么样,结局还算是不错的。
吕文华带着一众人来到了停尸房,打算再检查一遍陈旷的尸体。
由于陈公子的尸体已经切了好几下,仪容着实不太雅观,最后进去的只有穆秋和吕文华两个人。
站在外面的魏子煜反倒是无所事事了起来。
沈落知道他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失望,但明显比前几日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过了不久,穆秋和吕文华从停尸房走了出来。
吕文华的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走到沈落一行人的面前,将盒子打开。
沈落庆幸自己没有吃早餐。
木盒里装的是一条大肉虫,模样有些不忍直视,肚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鼓鼓的。
下一刻,沈落就知道它肚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忽然间,那条肉虫腹部开始剧烈耸动,然后张开嘴巴,生生从肚子里吐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吕文华指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开口道:
“这个便是陈公子体内的蛊虫。”
见众人仍有疑惑,吕文华继续解释道:
“我这个盒子里是我娘给我留下的母虫,专吃这种蛊虫,但是挑食,只吃活的,死的就算吃到肚子里也会吐出来。”
众人了然,是这母虫把陈旷身体里的蛊虫给找到的。
站在一旁的穆秋从停尸房出来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沈落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刚想问问他怎么了,就看到穆秋快步走开,扶着一棵树。。。。。。吐了。。。。。。
众人:“。。。。。。”
看不出来穆捕快还挺怂?!
不过平心而论,除了吕文华,在场的其他人对于这种场面多多少少都有些抵触心里,穆秋虽说是个捕快,可实际上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能主动去看。。。。。。也算是种职业修养。。。。。。
趁着众人思考的时间,穆捕快已经漱了口,还换了身儿干净利落的衣服。
大伙儿很有眼色的忽略了这段插曲,开始讨论起这案子的本身。
沈落问出了他一直疑惑的问题。
“陈旷的死绝对不是自杀,但要说他杀,却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证据,如果确定是他杀,既然都有人给陈旷下蛊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放火烧死陈旷?”
魏子煜问道:
“这蛊虫是否致命?”
吕文华摇摇头,皱眉道:
“要说这事儿还真是挺奇怪的,下蛊的人似乎并没有要陈公子姓名的意思,这种蛊虫能通过致幻来干扰宿主的意志,却对宿主本身,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
萧景焕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说得通了。给陈旷下蛊的人并不希望他死,只是为了折磨折磨陈旷的意志,但那一场大火和身体里的毒素,却是陈旷的死因。”
沈落不解道:
“不是说陈旷身体里的毒素只是慢性毒吗?怎么会致命呢?”
穆白解释道:
“昨天周义和吕文华看过一次尸体,陈旷胃里的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