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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_植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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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我亲自送他走的!”芈狐惊呼,细细一想,似乎又觉得事有蹊跷,“难道……难道是赵绪已经知道你……”
“不能就这么定论,荀惠本来担心我的安危,说不定是他自己想要暗访的。”晋光赶紧打消他的顾虑,恍然大悟,“这着真是可怕啊!他派了荀惠来找我,也许就是知道荀惠会暗自行动,知道如果连荀惠都找不到我的话,那就坐实了我已经死在夬柳山了。”
那还真是好险,芈狐舒了一口气:“还好你这次躲过了,不过他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离开,我又不能兴师动众地全城找他,何况找起来也是大海捞针啊,这可怎么办?”
“有办法。”晋光忽然认真地点点头,对着芈狐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本来想找你商量办法的,你这么一来,忽然就有办法了。”
“卖什么关子?”芈狐被他这忽然一盯戳得略尴尬,追问道,“什么办法嘛!”
“去齐国。”晋光噙着笑道,“让我混在送仲约去齐国的队伍里,离开京华!”





第10章 学宫犹然当年三月,花殿再梦此夜七弦
去齐国的日子,定在了上巳这一天。一来是齐国提出了对一路上安全的担忧,让芈狐决定先不将芈纯即将赴邻国继任的消息公之于众;二来以同行的晋光特殊的身份,这次远行也注定不能大张旗鼓。京华耳目众多,上巳节城中老幼蜂拥而出祓禊于锦河,不可示人的车队正可利用此节俗混在人群中悄悄离开。
只是时间未免太仓促,尽管这也是考虑到齐公可能等不了太久了,可无论如何,辜负了一年上巳,也便是辜负了一年阳春。
京华春意愈加浓厚了,爬上宫墙的花枝也闹腾起来,芈狐却兴致稀疏,呆立在花下一阵子,本来想去政务殿,却临时改变了方向一径出了宫。
芈纯往年都是住在宫里的,外放过几次后也就做回了臣子的本分搬到宫城外皇城里的驿馆去了,这件事芈狐本来是坚决反对的,却架不住芈纯为了平息事端主动搬了出来。
他总是这样理智体贴,想想这些年,也是为这从小骄纵惯了的世子默默挡下了多少无妄之灾。齐公给的“温良仁厚”的评价一点也不错,抛开私心的不舍,芈狐对他能成为一个好君上深信不疑。
没有让人跟着,芈狐穿着便服,独自在驿馆门口驻足,仰望那高高的牌匾,春风拂过路旁的垂柳侵袭而来,忽然让他感到一丝凉意。
转身,终究还是近乡情怯般没有进去。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对茫茫人海视若无睹,独自只是孤单寂寞,就像被难以言说的惆怅禁锢住了,也不知到底要往哪里走。
就在这心绪混乱时,芈狐意外发现他竟无意识地走到了学宫门口。
抬头望望牌匾上“京华学宫”四个字,芈狐蹙了蹙眉,像被什么吸引似的,信步走了进去。门口的守卫看见是世子,尽管意外却也没有阻拦。
明日便是上巳,今天学宫放了假,平常总是人声鼎沸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只有风在穿行。风声便把回忆里的声音带了出来,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当年为了一点学问与学士争得面红耳赤,争论是人人都有权利进行的,绝对的胜利却是世子的特权,也并非他作威作福,年轻人总是争强好胜,据理便要力争,不据理,则用当年张侯的身份压制出胜利。每每他从席上站起来要准备舌战了,芈纯就会钦慕似的仰头望他,那目光几乎成了理足时的鼓舞,理亏时的支撑。晋光则对此不感兴趣,兀自看自己的书,像个闷葫芦一样,别人不问,他是不会出声的。芈狐最早瞧不起这样的性格,以为懦弱,可谁知道人家是韬光养晦,在第二年初冬的论辩会上一鸣惊人,让芈狐刮目相看。
那个时候的京华学宫,少年意气风发,锦袍玉带能与春色争辉,是那般如梦的花团锦簇的世界,而如今,这花团锦簇真的入了梦中,少年人长大了,也便散了。
晋光是最先离开的,一接到他兄长的书信便不敢怠慢地走了,芈狐去送他,还打趣说谁也治不了的小恶魔原来最听兄长的话,晋光则噙着笑,承诺有机会会再回来,可谁知一别就是五年,回来早已是人事皆变。他离开半年后芈狐与芈纯就正常毕业了,楚公正好在那一年染上了病,张侯成了世子,摆正了位置,也就正式坐上了朝堂。案牍劳形,在人情世故中表面变得越发圆滑,内心却越发麻木了。从学宫毕业也便是从带刺的少年时代毕业,那些任性到有些张狂的时光,就再也回不去了。
还好学宫还在,也算是给回不去的少年一丝安慰,无论世道怎么变,这里总是如春色般灿烂,如果不是放了假,这里一定也是如当年一样热闹非凡吧?这么多年了,芈狐还是头一遭回这里来,看到的尽是记忆的回放。
光影勾勒出学堂里的身影,芈狐站在窗外看得痴了,原来风不仅能带来声音,还能带来影像的幻觉。
他独自坐在学堂里原先那个属于过他的席位上,恍惚间转过眼来,抬头仰望,与那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不是梦。
芈狐忙过去推开门,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那个人:“仲约……”
“你也来了。”芈纯微微一笑,“明天就要走了,我也想最后一次来这里再看看呢。”
果然是最后一次吗?芈狐紧紧皱着眉,神色间尽是受伤,支吾了半天才毫无底气地说:“也不一定就是最后一次啊……今后如果你还想回来,楚国也是欢迎你的……你,你只要给我来封信,我亲自去边境接你!我……”
“伯丘……”芈纯颤抖着打断他,慢慢从席上站起来。
他又在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芈纯知道他舍不得,却也无法做出令他安心的承诺,他们其实谁都知道这一去就不可能再回来了,承袭终身制的公位,死后长眠公国,在本国的太庙里受万世祭祀,连香火也不可能交织。
今后将各自走各自的路,但凡有联系也是通过两国外交,再也不能如此这般促膝长谈。
今后将各为其政,永不开战的话说得好听,真到了需要抉择的时候,谁也保不准谁就会翻脸。
今后不相见便已是最好的结局,若要相见,只怕是在战场上。
今后,将各有各的繁华世界,各有各的花团锦簇。
可谁又能轻易忘怀在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那个人呢?况且一同度过的,是那样美好的十年,是无可复制的少年时光。
芈狐取字以来,名与字都成了讳,伯丘的字是晋光叫顺口的,毕竟楚国的法管不住晋国的公子,芈纯却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带着微微颤抖的一声“伯丘”让芈狐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扑进芈纯的怀里,像那时一般任性,任性地把眼泪胡乱地抹在他的袍子上。
“伯丘,伯丘……”哽咽着声音伸手一遍一遍地抚摩着他的后背,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芈纯闭上眼,一滴泪迅速滑落下来,“对不起……我说不出再见了……”
指尖抚过被擦得黑亮的琴,带起悠悠一串泛音,音不成节。晋光按弦仰头,一弯新月挂在天上,连星星也稀疏,独自透亮透亮。
月牙已缺,人也不能团圆了。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况且在这夜里,听见了这久违的声音。
尽管很难去承认,但这把琴对于晋光来说是一定不寻常的,这声音直接与梦里的重合,明明是钻进了少女设的套里,一时的气闷之后,回到晋国,刚开始他竟夜夜都能梦见这琴声。也曾找乐工斫过一些琴,张张试来,却都不是此声。
所以重逢这声音,竟如重逢故人般令人兴奋。
“琴搁久了就有些坏,因为是公子的琴,所以没有让别人碰,直到今天才修好了拿出来,还好赶上了时间。”芈风抱着瑟,特意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裙子,坐在盈盈月光下,美得如新娘一般,“乐工开始还说可能修不好,本来都要放弃了,却始终不想买新的琴,觉得旧物才是时间的见证者,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东西。”
“真正有意义的东西……”晋光思忖着,芈风却大胆地靠了上来,肩上微微一沉,晋光愣住了。
“谢谢您……”她突然这么说。
脸上的红晕被月光掩盖,晋光慌乱一笑:“谢我做什么?”
“谢谢您这次特意来与我告别。”
一句话戳到痛处,晋光猛然意识到自以为长痛不如短痛的逃避也许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坏的决定,他不敢直面芈风的感情,也不敢伤害她,可越是不想伤害就越造成了伤害,造成了伤害,他就会控制不住变本加厉地逃避——他早就陷入了此前没有意识到的死循环里。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他知道这次他拒绝不了了,所以他会选择好好来告个别,尽管这次并不仓促,芈风早早就在芈狐那里得知了他要走的消息。
但就算是同一件事,哥哥说,和爱人说,终归是不一样的。
月色如水,芈风半隐的羞涩正如楼前半隐的花枝。她今天特意穿上的裙子,是嫁衣吧?她一个字也没有提,她是多渴望能伴在他的左右,再苦再难也不怕。
他心领神会,却绝不能妥协,从私心来说,他舍不得。
舍不得这样美好的人陪他受苦,舍不得看她伤心的样子。
“我会把琴带走的,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他会主动这么说,让芈风感到意外,如果不能同行,有什么东西能相伴也好吧?她抬头望他,沉溺于他满眼的温柔中,相顾无言。
五十弦丝丝轻拨,一弦一柱思华年,如凉风穿柳,簌簌沙沙。
女声清越,伴瑟而歌:
夜既暮兮明月光
思公子兮尽仓皇
鼓瑶瑟兮不成章
那便是少年人的爱啊,美丽而绝望!
交织进来的琴声悠远沉静,泛如春溪,余音绕梁。
公子执弦,和琴而咏:
皓月明兮夜未央
念故人兮不敢忘
弹素琴兮诉心伤





第11章 踏征途厢车抵料峭,陷驿道锦袍沐滂沱
从楚京华到齐公都,虽是一路官道平敞,单向三千里整整十二天的路程却一天也减不下来。尽管为了赶时间已经轻装简行,车队却不敢真正加快速度,开出京华的第六天,晋光旧病复发了。
“还好依公主嘱咐带了这个炉子,越往边境走就越荒凉了,就怕闹起病来连个药房都找不到。”芈纯控制着平衡耐心地点着香炉,熏起微微的药香,端着炉子近前来,那股让人感到舒心的香味渐渐弥漫了整个车厢,“这病总是好一阵歹一阵的,到了公都可要找名医国手好好瞧瞧。”
芈纯庆幸自己极有先见之明地把这改装后的厢车加入了车队中。此前也是晋光倔强地非要跟他一起乘帷车,说不愿意被车厢隔绝了可人的春色,年轻人就是要潇洒地立在车前,这下倒是潇洒了,可算是被料峭春风吹得烧了起来。
“你还相信名医国手啊?他们连他们自己的君上都治不好。”晋光有气无力地嗔怪一句,却在芈纯的瞪视下乖乖缩回了被窝里。
刚刚退烧的身子直发虚,躺着虽然舒服些,却仍烦躁于不可能完全消除的颠簸,晋光闭上眼想要克制住头晕,却听得打在车厢上的雨声越发明显了。好像是从挪进这厢车里就开始下雨,不过从一向的细雨潸潸变成了现在的滴滴答答,似乎还越发有下大的趋势。
实在睡不着,晋光睁眼看着芈纯略显担忧的神情,关切地问:“前面到哪里了?”
“需州。”芈纯随口答道,“还在楚国的地界里呢,绕过轸湖才算是进入了齐国的蹇州。”
盘算着之前看过的路线图,晋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听说齐楚两国之间连关隘都没有?”
“嗯,在这里是以轸湖为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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