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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浑身一震,就是这个笑和这句话!之前的自己之所以拿出脖子里的药救了摄政王一命,这句无事是第一个原因,第二自然是因为不想熙和伤心。
“皇叔……”小皇帝结结巴巴的开口,满手都是血。这一次他可不会心软,因为心软的结果他承受不起。
摄政王却因为他一句皇叔皱起了眉,他强撑着坐了起来,胸口的血流得更多了,怵目惊心。他一把抓住小皇帝的手腕,力道大的让小皇帝低声呼了一句。摄政王此时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把小皇帝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圈住:“皇兄……”
李福哭着劝他躺下,他也不为所动,只是抱着小皇帝低低喊皇兄。李福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心里苦楚。
小皇帝被这一句皇兄叫得不明所以,他想推开摄政王,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原来刚才他全神贯注于外面的刺客是否成功,如今放松下来,再没一丝力气。
第 18 章
一夜间,摄政王遇刺,生命垂危的消息就传遍大江南北。不是小皇帝不想封锁消息,实在是堵不了悠悠之口。当日在京城外目睹摄政王重伤的百姓虽没上千,却也过百。
自小皇帝带着摄政王回到紫禁城已经有五日,朝堂上下起初还齐心协力处理政务,压制各地蠢蠢欲动的骚乱。到了后来,摄政王的党羽,除了当初随着他上阵杀敌的旧部,其余也开始各怀心思,各自为政。小皇帝高居钓鱼台,不动声色,将众鱼虾河蟹的嘴脸看了个一清二楚。
摄政王被抬入宫起就入住筱西殿,此时太医院精于外伤毒药一类的太医都守在这里,一眼望去除了人就还是人。
小皇帝站在殿外的走廊里,细雨纷纷扬扬,他缩了缩脖子,沉默的看着那些如丧考妣的侍卫的脸,默默猜测他们和摄政王的关系。
熙和远远走来,就看见小皇帝面无表情的站在殿外,他的狗腿子胡胜全用一整个身子档他的身侧帮他挡风。
“请皇上安。”熙和解开披风,递给顾德安,屈膝给小皇帝请安。
小皇帝点了点头,收回看着细雨的视线,有些冷淡的说道:“和朕一起进去看看摄政王吧。”
小皇帝阻止了行礼的内侍,踱进内室。熙和抿着唇,紧跟在他的身后。
筱西殿里颇为热闹,“情况不妙啊……”一个太医摸着胡子,眉头紧皱。另一个太医趴在桌子上,一会儿看看这个方子一会儿看着那个方子,脸色变幻莫测,还有几个在角落里小声商议着脉案。东暖阁那边,阵阵药箱飘荡到正殿。。
见小皇帝和帝后走进来,众人一齐都愣了。小皇帝皱了皱眉头,这闹腾的样子像什么样!他问道:“李福人呢?”
李福跟着恭亲王几十年,感情不必旁人。摄政王重伤,他一时忍不住哭了一场,听小皇帝叫他。连忙跑来,磕下头去禀道:“奴才李福给皇上请安!”
小皇帝还没说什么,熙和先问上了:“李福,你是怎么管事的啊!这么乱糟糟的,如何能侍候好父王?”
李福忙磕头谢罪道:“是奴才失职了。实在是,实在是……”他想解释,却忍不住哭了出来。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太医现下的表情已经说明王爷的情况了,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哪里还不知道要变天了。
小皇帝听了这半句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他也不言语,径直往里走。里面有几个嬷嬷正伺候着摄政王换额头上的帕子,见小皇帝进来,愣了一下。
“皇上!”几人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又见了他身后的熙和,忙又道,“帝后!”
小皇帝凑到床边,一看吃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几天,摄政王就瘦得厉害,脸色更是灰白,要不是额头的汗珠,小皇帝都会已经自己看到了一具尸体。他摸了摸摄政王前额,并不热,轻声说道:“皇叔?皇叔?”
熙和跟在小皇帝身边,小皇帝看见的,他自然也不可能漏掉。这样的父亲,是熙和不敢想象的。一向冷酷威严似乎铁打不倒的父亲原来也会生病,也会受伤。
摄政王昏沉沉的,听到小皇帝的呼唤,他慢慢睁开眼来,微微翕动着嘴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李福是跟着小皇帝和帝后进来的,见状忙在小皇帝耳边说道:“王爷似乎是有话也皇上讲?”
李福话一出,摄政王的胸膛就急促的起伏,他睁着眼定定看着小皇帝。
小皇帝犹豫了一下,弯下腰凑了过去,结果他刚刚弯下腰,摄政王的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小皇帝大惊失色的后退,旁人都吓呆了,不敢动弹。谁会想到病得要死的摄政王会突然暴起,掐住小皇帝呢?
胡胜全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扑上去就掰开摄政王的手。小皇帝这时已经觉得喘不上气,他掰着摄政王的手,双腿胡乱的蹬着地。
“玉……饰,玉饰……”摄政王脸愈发的灰白,他含糊的说道。
就在这时,熙和反应过来,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敢把摄政王拉开!”
摄政王被重新放在床上,小皇帝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不敢再靠近摄政王。他知道摄政王刚才那番举动并不是要掐死他,而是想要他脖子里的玉饰。那玉饰是可以救命的宝贝,小皇帝巴不得摄政王死,怎么可能主动把他拿出来。
“皇叔,这玉饰是先帝传给朕的。”小皇帝把脖子里的玉饰拿出来,晃了晃,慢慢的说道。
摄政王似乎更为激动,他蠕动着嘴唇,勉力抬起右臂,比划了一下,又颓然落了下来。除了他和小皇帝之外就没有人知道那玉饰的作用,那玉饰确实是先帝之物。摄政王在小皇帝八岁重病那年将他挂在了小皇帝脖子上,并把那玉饰的作用告诉了小皇帝。比起早年常年征战,身子骨强健的自己,小皇帝更加需要。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养大的小皇帝会是一匹白眼狼,在他需要那玉饰救命的时候,小皇帝竟然……
“帝后,你留在陪陪皇叔吧,朕先走了。”小皇帝不敢看摄政王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心软,咬咬牙,他把玉饰放入脖子里,转身离开了。
熙和有些不明所以,摄政王见小皇帝离开,心里又气又恨,竟然当场喷出一口血来,然后仰天长叹一声,悔不当初!
小皇帝一走出筱西殿就看见萧素清站在外面,还没开口,萧素清就跪了下来。
“皇上可想真正执掌天下!”萧素清当着众人的面,严肃的问小皇帝。
“萧爱卿,此地并不合适!”
“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下朝臣大乱,正是皇上重整朝政的好时机!”萧素清低着头,仰视小皇帝,眼里全是不容置疑。
小皇帝回头看了眼筱西殿,终于点头:“和朕到小鲜居去。”
萧素清浑身一震,眼里射出两道精光。
三日之后,摄政王薨的消息传遍天下。同一时间,小皇帝在秦相,萧素清等一批新晋进士和原本在各地身为保皇党的封疆大吏的支持下开始了熙宁朝第一次朝臣大清洗。
数不清的官员被贬谪罢黜,更有甚者被流放。稚嫩的小皇帝,拿着批红,板着脸,下了一个又一个决定。
与此同时,坤羽宫的那位帝后也被秘密软禁,摄政王王府被抄,除了帝后胞弟,摄政王次子柳熙玉之外,王府鸡犬不留。
第 19 章
恭亲王柳顺季,高祖第六子。天翔八年,高祖崩,王与诸王、大臣奉太宗即位。将军赵固劝王自立,王发其谋,诛赵固。太宗悦,赐麒麟白玉腰带。顺和三年,从上自玉龙关入武(前朝为武朝)边,累攻三座城池,败前朝大将陈渊援兵于XX门外,又歼XX关援兵于X州。
顺和十年,上至京师,封为恭亲王王,赐貂蟒朝衣。十月,上封禅,以王功高,命礼部尚书、侍郎建碑纪绩,加赐册宝、黑狐裘一,副以金、银、马、驼无数。
十四年,太宗崩,王奉熙宁帝即位,加封摄政王。
——摘自 《庆史 诸王列传高祖诸子》
“国之兴亡,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季,可愿随五哥横扫这大好河山?”
“季愿意。”
摄政王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否则眼前为什么会出现五哥的样子呢?
五哥,五哥……记忆渐渐重现,往事历历在目。
他不过是一个贱婢所出的孩子,自小养在宫外一户武将家,直到八岁入学才被接回宫,养在五哥的生母平侍君处。第一次见面那年,他只有八岁,五哥十岁。他被奶娘牵着,往平侍君的寝宫走去。还没走到,就看到了五哥。穿着紫色袍子,正在练武的五哥。
英姿勃发,器宇轩昂。十岁的五哥比同龄的孩子都要高大威武,一杆枪耍得虎虎生威。
“你就是我的六弟,季?”柳顺和远远就看见一个小孩朝自己这边走过来,放下手里的枪,迎上去问道。
季握着奶娘的手,紧张的手心冒汗,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我就是季。”
此后,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高祖诸子皆一时俊杰,诸位之争激烈异常。彼时,除柳顺和之外,二皇子柳顺燕,四皇子柳顺宏在朝间也是声望极高。当时几个皇子党各展才智,各辟蹊径,或精于内政,或战功彪炳,一时间同室操戈,刀剑齐鸣,互不容情。唯太宗和王,兄弟情深。
——摘自《望山亭笔记》
转眼就是天翔八年,高祖称皇的第八年。和武朝之间的战争是这八年来除了储位之争之外最重要的事情。
边关处,战事刚歇。刚刚接到急报的柳顺和把自己六弟招到大帐之内,两人面对面开始详谈。
“季,皇父病危,而储位悬而未决,这皇位我志在必得!可是春城不破,我难安心!”
柳顺季擦着手里染着血的宝剑沉默不语,剑面光滑倒映出他抿着唇倔强不语的神情。他知道,一旦五哥回去,两人之间就再无可能。
“五哥,季可曾说过,这一生都追随五哥麾下?”
柳顺和愣了愣,看着自己六弟透着真诚和爱慕的双眼,终于点了点头。
“五哥,你回去吧!季留下,春城不破,提头来见!”战事刚歇,但谁都知道这不过只是暂时罢了。两国之间必定会爆发更加激烈的战争,柳顺和是全军统帅,这个时候若离开对刚刚打了一场败战的军队而言不亚于一个致命打击。
柳顺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站起来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尖指天:“武朝小贼,如何挡吾等马蹄!六弟,传令布阵今日与他们杀个痛快!哈哈!”
“五哥!”柳顺季一时间不能言语,五哥做出这样的决定……
“季,不必多说。先破春城,在回皇都!”
“好!听五哥的!”
“好兄弟,春城破后,我们喝个不醉不归!”
柳顺季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人心里各种滋味,五哥,春城破,弟弟就将心底那些龌龊的事都埋掉,自此永不再提。
可是,事事往往总是出人意料。柳顺季在春城一战中受了箭伤,箭尖有毒。
柳顺季躺在床板上,浑身都湿透了也难以阻止身上的燥热。他知道自己中了箭,箭上有毒。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毒,媚药,混账,武朝小人竟敢!
“季,是我。你的伤可还好?”
大帐外传来五哥熟悉的声音,柳顺季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柳顺和一听,撩开帘子就往里闯。守门的士兵哪里敢拦住自己的主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