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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门乃是江湖中人视为忌讳的地方,特别是武功境界越高之人一般不让人碰自己的脉门,可惜清醒了的洛行云只是一愣,便点头莞尔,并十分自觉地伸出手来:“不介意。”
木行之似乎被洛行云的果断而惊到,不过他还是慢慢地在洛行云床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给其把脉。
“寒毒对你的入侵,幸亏能及时医治,只要好好地喝药休息,体内的毒素就会被慢慢去除,不过在那之前,你不可用内力。”木行之再细细地感受了一下,“其它也没什么大碍了。”
洛行云老老实实地喝了那碗如胆汁一般苦的药后就走出了竹屋,活动着已经僵硬掉的肢体。
方才从叶姚口中得知此处是浮华壁附近的一处谷地,有时候历万书就会往这里跑,闲暇时便住上几天做个无所事事之人逍遥快活。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苍翠竹林,风起,漫天竹叶飞舞,在这风和叶,还有鸟鸣所交织而成的一曲中,背着手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这假书生还真是会享受。”他忽而掀起嘴角调侃了一句,随即睁开双目,一片清明的眼中身侧映月剑出鞘。
树林旁,竹屋前,一人,一剑,时而柔和绵绵不绝,时而暗藏杀意如风凛冽。
木行之与叶姚在竹屋中看向窗外,见此情景都忍不住感慨一番。
“这洛公子剑法当真好,虽然老夫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但其不用内力尚能如此,随心所欲,随性所为,此人应当获得十分恣意快活。”木行之笑道。
叶姚眨了眨眼睛,目露钦佩之色,她本为习武之人自然能懂得洛行云剑中之意。虽然看上去并不像一般的江湖中人,不过所追求的大多都无非几样,洛行云倒是把江湖人的特有习性活得十分明显。
洛行云热身完就收起了剑,看着映月他便记起被自己丢弃在墓中鞠躬尽瘁的匕首,感觉一阵肉痛。
“要找个时间打一把匕首了。”洛行云目光移回屋内,便看见历万书那件被放在床头的外袍,不由得一挑眉。
于是在今天阳光正好的下午,洛行云婉拒了叶姚的陪同,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往浮莲壁出发了,虽说没有人带路,但他还是从叶姚那里了解了一下进入山谷中的接头之人所在。
一靠近浮莲壁这个地方,周围的树木就越发苍翠欲滴,若不是因为其活人进去不得出的凶名在外,这儿的景色也能够吸引不少人。
他一路游玩一路走,脚程便不自觉地慢了许多,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生生被其拉长了一个时辰。
这会儿他正满脑子想着去什么地方打造自己的新匕首好,却突然看见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洛行云瞬间警醒,双眼微眯,将自身的气息压到最低,戒备地看着前方。
可惜他站在此处静止不动了一盏茶的时间,直觉在他脑中嗡嗡作响,他这么一双训练过的眼睛竟然发现不出任何异动。
丛林中乱动的东西很多,一下子洛行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再次搜寻了一下,才抬脚继续走。
“叮铃!”就在他迈出一步之时,一阵极小的铃铛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虽然细微,却真真实实地响起。
洛行云顿了一下,回头望声音传来之处。
远处依旧是一片静谧,那里的树丛比较密集,每一棵树都被自身的叶子遮挡得严严实实,显得那处分外阴凉幽暗,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投放在地上,留下无数斑驳光点。
洛行云顿时感觉一阵鸡皮疙瘩都掀了起来,经过地宫之行后,他对鬼神这种东西已经提升到半信半疑的程度,平时说什么鬼倒不怎么怕,但在这种特定的场景,再想起地宫中那串奇怪的脚印,一个人。。。心里还真有点毛。
原本按照他这副黑心不怕开水烫的性格,此时应该会艺高人胆大地掠过去一探究竟,可他现在没有内力,只有映月在身,体内还有一种是不是折腾一下他的寒毒,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小命没什么保障。
于是乎这个自认不怕死却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去找死的怂货,便只是暗暗地记住了此处,而后快步走开了。
其实浮莲壁是个分外好找的地方,因为它不但有一块十分明显如水面平滑的高耸山壁座落在谷底中央,还特地在山壁下方立了个两人高的石碑,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浮莲壁。
洛行云沿着石碑的朝向走,到了第五棵树下,就敏锐地察觉树上有一道微弱的气息,于是他伸手对着树干像敲门一样慢悠悠地连敲三下,停顿,再连敲五下。
“来者何人?”树上的人终于发话了。
洛行云从腰间摸出那枚通透的玉佩道:“来找你们庄主。”
树上的人一下子窜了下来,一身黑衣,脸上还蒙着黑布,不过那双眼睛倒挺有神气,看上去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那男子伸手接过玉佩,仔细看了两眼,而后脸色剧变。
洛行云看他眼中的惊疑不定,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干嘛这男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一个习武之人却能被吓成那样,这玉佩背后应当大有来头。
洛行云后退一步沉思,想听听这接头之人会说些什么,便疑惑地等候回应。
只见那男子抬头盯着洛行云半晌,才有些惊魂未定地半跪下,那一脸肃容的黑衣男子竟在犹豫再三后,双手呈着玉佩颤声道:“。。。属下梁祁,恭迎庄主夫人!”
洛行云双眼睁大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第五十七章 心结
尚不知自己闯了祸的庄主历万书正好好地坐在他的书房中听着阿灵禀报庄中诸多事宜,一手搭在扇柄上轻敲好一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做派。
“你是说近来邪教在中原十分活跃?”
“阿灵斟酌了一下,才道:“应当说虽然没有在正道前露脸,只是暗地里的小动作很多,更何况我派出去的人在江南一带似乎发现了教中地位颇高的人物,公子,您说这邪教是不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历万书伸手捧起茶杯,吹散了一些上面的氤氲热气,低头抿了一口:“不好说,我们所知之事不过是邪教因被皇帝赶出中原之事耿耿于怀罢了,他们一有动作也只会被人觉得是想对朝廷动手,在民间引起混乱。
不过。。。他们近年来多次挑衅江湖人士,在江南筑窝,在地宫也伸手来摸一摸,啧,八尸游龙宴吸引了太多目光,以至风波平息后都无人再留意邪教的动作,原本我在地宫时以为他们不过是想顺势而为设局引来三大圣物的持有者,现在看来,更像是。。。”
历万书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个什么词来形容这几件事的关联。
“。。。声东击西?”阿灵迟疑道。
“对了,声东击西。”历万书皱眉,“他们。。。应当是在找东西。”
“找东西?”阿灵一时想不通自家庄主的逻辑。
历万书没有再回应阿灵,只是在独自整理邪教的小动作,忽而想起地宫中阿云对他说的那一句。
“古门之匙。。。本是邪教之物。”
他们在找古门之匙?
若邪教目的真的是三大圣物,那为何只派了几人在地宫中做些不痛不痒的阻拦?或许他们只是想看看,三大圣物最有可能在谁的手里。
那钥匙虽然之前被他拿去开门了,可后来在洛行云昏迷之时放回了后者的衣衫中。
这三大圣物他是不甚在意的,只是阿云也是邪教之人,身上带着钥匙会不会有危险?邪教中人到底知不知道阿云这个人?
历万书开始觉得洛行云的来历十分重要了,不过他又想,反正现在阿云在他身边,就算惹下了什么妖魔鬼怪也还有他能够保护,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这本来是要与庄主商讨重要事宜的阿灵管事被无情地晾在一边,而庄主本人则开始想保护洛行云的对策。
阿灵欲言又止地瞧着自家庄主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却只能静候庄主从沉思中转醒。
“你继续留意邪教的动作,一点一滴都要向我禀报,今日就先退下吧。”历万书突然打破沉寂,并且一锤定音地打发了静候他的属下,先行站起来准备出去。
阿灵一脸茫然,还没从庄主的行动中回过神来。
而这边大步流星准备往外走的庄主也被堵在了门外,只因外面有人轻轻敲门:“公子,有人来访!”
随即那站在门口禀报之人就看见大门被拉开,而庄主就堵在门口。
但历万书一开门,看见的就站在属下身后面色十二分不善的洛行云。
这庄主尚且不明白什么事,却因为洛行云亲自来找他而大喜过望,只想着刚想去找阿云人就过来了,果然与自己心有灵犀,可不等他开口表达一下自己的欣喜之情,洛行云已经漠然伸出一手示意他先闭嘴,然后从兜里摸出个玉佩来。
洛行云眯眼沉声道:“历大庄主可否给在下说说,这个,怎么回事?”
历万书感受了一把山雨欲来的危险之感,便先赶走了属下,留自己一人大义凛然地用一张十分无辜的脸顶住一切:“。。。什么怎么回事?”
洛行云先观察了一番这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上比自己还有天赋的伪君子,对方似乎还真的不知情,又一想不对,这玉佩只属于这货,哪有什么他不清楚的?
他便抓着玉佩逼近一步,冷着一张脸道:“这玉佩的持有者当是什么身份?”
历万书越听越摸不着头脑:“身份?这玉佩不过是一个全庄内的通行令罢了,算是一个与我关系密切之人的信物,怎么了?”
洛行云皱眉,嘴唇几次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才想起自己本是来质问的,便抓起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脸皮道:“你的属下为何说此玉佩的持有者乃是。。。庄主夫人?”
“啊?”历万书难得表情和脑子同时空白了一瞬,与洛行云面面相觑半刻,随即眸中溢出一层炫目的光彩来,这向来温文尔雅的书生突然站在原地大笑,把以往的形象扯了个七零八落。
洛行云:“。。。”
历万书的确是想起那块玉佩怎么回事了,原本他多弄一块代表自身身份的玉佩不过是为了以防一时之需将重任委托给某个管事所用,不过这东西弄出来后从未用过。
偶尔一次,一个管事打趣问他,这玉佩藏得如此严实又不用,莫不是留给未来庄主夫人的吧?
那时历万书也是有着开玩笑的心思,却故意说得十分认真:“此物的确是给未来庄主夫人的信物,那天若真遇上了这么个人,那么庄主夫人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那管事一脸能吃人的表情僵在原地。
而说完就算的历庄主不甚在意,笑着带着十分愉悦的心情,走了。
历万书看着洛行云盯着那块玉佩及其主人嘴角抽搐的模样,堪堪止住笑意道:“此乃误会,我会让他们知道的。”
洛行云心有不甘,正想再说什么讽刺一番的时候,那假书生有伸出手来握住他抓着玉佩的手颇为暧昧地轻轻磨蹭:“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阿云身为江湖中人端的是豪情万丈不拘小节,又何必介怀?”
洛行云实在想不出有哪位江湖豪杰都被叫做‘夫人’了还不介怀的,更不明白这关乎名声尊严的事又如何算作‘小节’,不过他现在懒得跟着货扯那些有的没的,便将手上的包袱往其身上一扔:“我来这儿一时为了把你的衣服还你,而是告诉你一声,本大爷要走了。”
历万书脸上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