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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德起身抓着牢房木栅:“你们要干什么,要把我儿带到哪去?”
即便张显德多么急迫,可是没有人会再去理会他,萧羽晨转身对着张显德,渐显老态的脸,多了几分憔悴,看上去可怜的紧,可一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又觉得可恶的很。
“张大人,不需要担心,只不过是找张公子说些话罢了。”
张显德激愤的看着萧羽晨:“本官我一生坦荡,为官清廉,若是说错,便是太过宠溺那唯一的儿子,可是就这般把我关在这,天理何在啊!”
“张大人,我想你误会了,请你到这来,不单是因为你儿子,贵人多忘事,许是已经忘了七年前,褚渊一事?”
萧羽晨冷冷的声音在湿凉的牢狱中显得更加冰冷刺骨,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让张显德的神情都变得难看了几分,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什么人,怎么会…”
“何必如此慌张呢,张侍郎大人,自己做过什么,心知肚明吧。”萧羽晨留下这么一句话,没有再看张显德愈显苍白的脸,转身离开了。
来到省案堂,张岘不复那日神气,看到萧羽晨的时候也是畏畏缩缩,萧羽晨没有包含任何情绪的话传到他耳里都是致命。
“张岘,以你犯下的罪行原该立马处以死刑,可我觉得对你太不公平了,怎么可以死的不明不白呢?”
张岘面无血色的脸紧张的看了萧羽晨一眼,可是太过迫人又不自觉低下了头。
“从现在起,好好回忆一下被你伤害过的每一个人,忘记了多少,便以十倍鞭刑奉还,直到你完全想起来。”
“那,那全想起来之后,我会怎么样?”张岘露出少许期冀。
萧羽晨从张岘身边走过:“你有什么资格过问呢?”
看着张岘面如死灰的被人拖下去,萧羽晨心里依旧闷闷的,熊涛从后堂走到萧羽晨身后,沉默了一会,他答应萧羽晨这件事他不插手,就连刑罚也如他所愿的更改,可是回不去的终究回不去,萧羽晨的背影透着的依旧是愁。
萧羽晨转过身看到熊涛,对他行礼:“熊大哥,谢谢你。”
熊涛摆手,这都算不得什么事:“那份名单我已经备录了,张岘的确死有余辜,祸害了不少人,可是用针鞭我怕他挨不下去,万一就那么死了,又该如何?”
“在他没有完全赎罪之前,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轻易。”萧羽晨是笑着说的,让熊涛白白发了个颤,“等他全记起,便按照刑法处斩吧。”
熊涛点头,他似乎又重新认识了眼前的程羽,谁敢伤害他在意的人,那个谁怕是会死的很惨啊。
回到高院,萧羽晨一个人走到后院树林,神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真的什么都没有想。
“大仇得报,不开心么?”静谧的树林,突然有人说话,萧羽晨也是一惊,待看到说话的人,更是惊讶。
“老顽固?”
自那天黄人杰一事,两人便没有再见,如今明显不是偶遇的情况下,让萧羽晨有些犹豫:“你不会又要来劝阻我吧?”
老者没有往日玩笑的神态,很是正经:“没错。”
萧羽晨苦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所以大哥的仇,不能报了么?”
别过脸,萧羽晨有些气闷,老者倒是忽视他的脾气,走到他的身前:“你是不是想将褚渊的事情散播出去,引起他们的警觉,然后瓮中捉鳖,捉到幕后人?你太天真了。”
看着萧羽晨气不顺的模样,老者叹气:“我没有告诉你,褚渊他们原本是想找我帮忙,不过最后邹泉选择了你。”
萧羽晨察觉到老者的身份不一般但是他从没有过问,老者接着说:“我来处理这件事,也许会更轻松,但是在褚渊一事上,我也有许多禁锢。倒是你,有机会。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要忍么,以你现在的身份,说句不好听的,还没有资格和他们硬碰,你若直接告诉皇上,也只会让皇上为难,结果也不一定如你所愿。”
“难道他们做了那些事情,皇上还能不理不睬?”萧羽晨语调骤然降低,老者皱眉看着他。
“这话过头了,你要知道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另外你放心,张显德活不过今晚。”老者眼眸深邃,“也算是有个交代。”
萧羽晨有些不明所以:“今晚?”
老者哼了一声:“已经有人帮你惊了鸟,引了蛇,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还有今晚你也绝不可以出现在刑省院。”
看到萧羽晨一脸不解,老者只能再次开口:“要知道现在的你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算,想杀你易如反掌。只要你不明着出现,他们便不会把你当做肉中刺,虽然会有所防备,却也给了你成长的时间,到时候你在暗,他们在明,等你有能力了,才能做你想做的。”
萧羽晨静默了许久,老者问了一句:“你信我吗?”
老者对萧羽晨来说如师如友,萧羽晨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帮自己,可是每次道理明白,要做到却需要付出多大的决心啊。
“如果不信你,黄人杰现在就不可能在高院了。”
似有轻风拂来,吹起衣角,林间叶动无声。
第二天,果然传出刑部侍郎张显德在刑省院畏罪自杀的消息,早朝皇上大发雷霆,下朝后,大臣们心惊疑惑的回到自己府中。
坊间顿时流言飞起,都是些饭间小谈,萧羽晨等也没有什么心思听了,与林子缙,夜枫等在三兄弟墓前站了许久。
云珊给邹泉敬了一杯酒后便离开了,也许到此刻,她才终于放下心里的牵挂,恢复自由身了吧。
而云珊是夜枫今天送走的第二个人,沅颜在天还没亮就离开了,许多年后,还能听到清玉寺出了一位名僧,法号无心。
夜枫唤了一声萧羽晨五爷,应声回头,却是听他说:“沅颜走之前托我说句对不住,希望你能原谅他。”
野外的风狂肆,将萧羽晨的衣袖及散落的发吹起,眼睛微眯,嘴角微起:“你我都知道,他下药的目的是救我们。”
联系张岘残暴的性子,即便你性子刚烈,可耐不住他心狠,就算是不顺从,打到你无力抵抗,不从也得从,最后还可能早早送了命。结局改变不了,沅颜也不愿看到有人受折磨,便假意为张岘献计用迷药,虽不是长久之计,却能保一时之命。
萧羽晨也是事后想通沅颜将迷药混在了洗澡水里,药物由皮肤渗入,效果慢却中用。
夜枫何尝不知沅颜的用心,对那时的他而言,宁可不要这换来的苟且,可对现在的他来说,必须感谢沅颜,不然也没有机会看到张岘落网。
“小五爷,请您也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不信任。”
“因为你向我隐瞒,我便要怪你么?那是你的过往,没有义务向我说,而且你有你的顾虑”萧羽晨望了夜枫一眼,“至于说不信任,站在你的角度想,你不相信我能为大哥三哥报仇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我的确辜负了大哥,他的仇我还没有能力。”
夜枫摇头:“不,您没有辜负任何人,他们能有四爷五爷这样的兄弟,定是知足的。”
落日余晖似血,夜枫的背影在如此情景下,透着凄,散着伤,可他迈出的每一步都轻盈了不少,那段黑暗日子终于不再成为他活下去的阻碍,他还活着,他还要好好的活着。
风小了些,林子缙将萧羽晨飞乱的头发扶到耳后:“回去吧。”
回头看到林子缙深邃的目光,萧羽晨乖乖的点头,一路上,两人鲜有交谈,萧羽晨没有告诉林子缙自己家在何处,林子缙也没有问,再一个路口,林子缙便要回到驻地了。
“羽晨,我马上又要走了。”林子缙停下脚步,看着一旁的萧羽晨,“不过我会抽时间来看你的。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去找程羽,听到?”
“好,都听你的。”萧羽晨心里犯苦,自从上次出事之后,林子缙对萧羽晨温柔了不少,对程羽却粗暴了不少,萧羽晨享受着此时的待遇,头疼于差别待遇。
回到高院,便被凌墨殷那很不正常的神情弄得心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这件事,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他没有想过这一天到来的这么突然。
两人站在那晚出事的地方,天还没完全暗下来,所以萧羽晨清晰的看到凌墨殷眼中的泪,晶莹怜人。虽是不忍,却还是开口。
“要走了吗?”
凌墨殷低头看地,不说话,萧羽晨向他走了两步:“要和我告别是么?”
凌墨殷抬头看着萧羽晨,紧紧抱住萧羽晨:“我想说再见,可是小哥哥,我走了以后还能再见么?”
萧羽晨轻轻回抱凌墨殷,上次在这林中与他交手的人,许是与凌墨殷走失的亲人,联想上次邱雅蝶与凌墨殷被岚琼拦在街上,如果不是萧羽晨出现及时,凌墨殷就要亲自出手了。
从接触的彻骨冰寒,未见过的招式,很容易想到凌墨殷是会武功,不仅不是本国之人,还很有可能是那个地方的人。凌墨殷离开之后,见面的机会的确渺茫。
“与他们分开近一年,他们一定也很担心你,的确该回去了。”再见与否的答案,萧羽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想给予两人都不信的承诺,也不想出言彻底斩断联系。
凌墨殷将脸埋在萧羽晨怀里,吐出来的话都是闷闷的:“小哥哥,你从来都不问我关于家人的事,是不是早就不关心我了,早就想我走了是不是?”
萧羽晨心疼的摸了摸凌墨殷的头,怜爱万分的唤了一声:“小墨。”
“我不想走,不想离开你,小哥哥,我喜欢你,喜欢被你照顾,喜欢被你关心,喜欢被你宠着。”凌墨殷再次哭了,这一次无论萧羽晨说什么也止不住了。
时间流逝,凌墨殷只想停在这一刻。
终于,凌墨殷眼泪没断,哭声却是小了,只是哽咽着:“小哥哥,走之前能不能见你一面?”
凌墨殷殷切的盯着萧羽晨,在如此强烈的目光中,萧羽晨点头了。凌墨殷缓缓举起手靠近那副银色面具,黑色的阴影慢慢从萧羽晨脸上移开。
一声轻笑,凌墨殷指着萧羽晨:“小哥哥,你太坏了,我都做好准备,不管你长得多难以描述,我都接受,可是你现在的模样,真是让人恨啊!”
萧羽晨也笑出了声:“让你失望了。”
凌墨殷不舍的望着萧羽晨,似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里,最后不舍的帮萧羽晨戴好面具:“小哥哥,我走了,你一定要想我,不要忘了我。”
“一定。”
萧羽晨在林中站了许久,看着凌墨殷离开,背影都消失了,他还在那,叹息声起:今天仿佛是个宜告别的日子!
隔日再来高院,凌墨殷离开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邱雅蝶只看到凌墨殷留在茶桌上写给她的信,那个时候凌墨殷早就走了,邱雅蝶着急忙慌找萧羽晨说这件事,萧羽晨只能安慰邱雅蝶,向她解释他的家人已经找到了,所以离开了。
感情在相处中变得深刻,邱雅蝶哭了许久,萧羽晨手足无措的给她递手帕,等到她息声才算松了口气。
在他们心中,凌墨殷已经成为了家人,离去自然忧愁,可生活还将继续。
特训期间,萧羽晨身边多了一个‘探班’的人,可她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一次家宴上,皇上都忍不住问岚琼了。
“你可是有心仪之人了?听说你最近去天龙军院的频率有些高啊。”
堂堂公主,本就引人关注,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