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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越是战斗力强的俄军,通常军纪越差。
只要看看这些“俄军”队形混乱、衣冠不整,既没有歌声,也没有行军鼓点。官兵们肆无忌惮的爆着粗口,很多士兵的刺刀上还挂着活鸡、活鸭这类的家禽……这一副糟糕的模样,已经让伯尔尼斯中校彻底明白了:该死的俄国步兵营肯定是中途祸害了某个波兰人或是普鲁士人的村落,搞得这群俄国大兵们整整晚了两天,才想着准备回到奥日什前线向长官报道。
20分钟之后,已下到城墙外的克雷扎上尉在验证无误这支“俄国友军”的前线调令后,便依照伯尔尼斯中校命令,他示意城头守军打开东城门,予以放行。似乎是担心这个来历不明的俄军步兵营在城中胡作非为,克雷扎上尉再向值班中校请示之后,亲自带领这支3百人的“友军”前往城中驻地修整。
往来俄军的临时驻地为城南的一大片民宅,依照城防卫戍司令利纳斯·韦里加将军在两天前的命令,所有靠近城墙的民宅都被划归为军事管辖区,除了军队之外,不允许有任何波兰人或普鲁士人在此居住;违者,一律关押到修道院。
“约瑟夫,我的朋友,欢迎你们的到来!”
等到所谓的俄军步兵们接管了营地防务,一直保持警惕表情的克雷扎上尉撤下了面具,他开始热情拥抱起那位“俄军指挥官”,约瑟夫·维比茨基少校,后者已是波军第二军参谋军官;而克雷扎上尉的另一个身份,实为“波兰…立陶宛兄弟会”的成员,一个致力于将波兰与立陶宛重新联合在一起的军事组织。
等到克雷扎将目光继续投向其他人时,居然发现老长官东布罗夫斯基将军也在里面,只是身上绿色制服显示他不过是一名不起眼的俄军少尉。
看到老长官与朋友们时,克雷扎竭力按捺内心的无比激动,他将东布罗夫斯基将军与维比茨基少校等一干军官领进房间密谈。
“这么说,我们的反击即将打响了?”一关上门,克雷扎便亟不可待的问了一句。
东布罗夫斯基点了点头,示意维比茨基少校将外面情况大致讲述给克雷扎。
“可是将军,你们的人太少了,区区3百人不足以控制整个克卢瑟城。而且,我所能联系到可信任的战友也不足50人。”克雷扎很是遗憾的说。当然他心中也明白,一旦入城人数过多,伯尔尼斯中校肯定会亲自验证这支俄军通行证的真伪。
如今,城防卫戍司令利纳斯·韦里加手中掌握了两个立陶宛步兵团,一个担当侦查任务的哥萨克骑兵团,以及一个履行宪兵职责的警卫营,总兵力超过3千。此外,原本可以充当内应的波兰爱国者大都被软禁在修道院里。
“哦,警卫营都是立陶宛人吗?”东布罗夫斯基问道。
“是立窝尼亚人!”克雷扎咬牙切齿的说道。
尽管立窝尼亚在之前的近两百年间一直属于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然而,等到俄罗斯吞并了整个立陶宛,并任命苏沃洛夫担当总督之后,已提前加入俄军20年的立窝尼亚人便成为镇压立陶宛反抗军的刽子手与急先锋。
短短1年多的时间里,在人口不足150万的立陶宛地区,就有近两万名反对俄国暴政的反抗军倒在立窝尼亚军队的枪口与刺刀下。
“所以,将军带我们来为立陶宛兄弟复仇!”维比茨基紧握着克雷扎的手。
很快,东布罗夫斯基起身向部下们下达命令道:“克雷扎,你先将利纳斯·韦里加和他的警卫营驻扎地点与行动规律在地图上表述出来;维比茨基,你负责制定一个突袭战斗,干掉卫戍司令部的警卫营……另外,克雷扎你还有一项特别的任务,就是挑动哥萨克骑兵与两个步兵团的矛盾。”
对于后一项任务,克雷扎眉开眼笑的说道:“将军,这根本不用挑拨。就在昨天下午,我们刚与那群不受军纪约束的马匪们干了一场,为此还伤了好几个兄弟。反倒是利纳斯·韦里加命令他的警卫营在一旁拉偏架,为此还关押了我们30多人。现在,大家憋了一肚子火,脾气正大着呢。”
……
第382章 奥日什…卢瑟攻防战(6)
与其他俄国将军一样,韦里加也喜欢将城防司令部设在教堂里。首先,教堂位于城镇中心地带,交通便利,传令骑兵可以将命令迅速传达四周;其次,教堂多为本城镇最雄伟、最高大的建筑,内部宽敞明亮,容得下很多人;但最重要的原因教堂是石头建筑,周边多为宽阔的广场,能有效防范城中反抗势力的偷袭。
然而,克卢瑟教堂显然是一座罗马天主教堂,不符合这位卫戍司令的东正教信仰。所以在进驻克卢瑟之后,韦里加将军便将日常祈祷与弥撒仪式放在不远处一座不大的东正教堂里。若不是担心城中民众中80%的天主教徒,以及主要信奉天主教的两个立陶宛步兵团的强烈反对,这位天主教的叛徒或许已下令将自己身处的这座天主教堂彻底“净化”成为纯正的东正教教堂。
追根溯源,利纳斯·韦里加的家族属于立陶宛大公国君主明道加斯后裔的一支。而那位明道加斯,目前是已知的第一位立陶宛大公,也是唯一的立陶宛国王。等到波兰…立陶宛联邦成立后,由于奇葩的“贵族选王制”缘故,使得韦里加家族慢慢失去了王族资格,仅保留一个不知所谓的立陶宛世袭侯爵的头衔。
所以,两百多年来,韦里加家族一直谋求恢复他们的立陶宛王族身份。直到20多年前,当俄国从波兰手中获得立窝尼亚后,韦里加家族逐渐的投效了圣彼得堡。那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允诺韦里加家族帮助俄罗斯帝国得到整个立陶宛,她便将公开承认其王族身份。1793年3月,尚在人世的俄国女沙皇于圣彼得堡兑现了这份承诺。尽管这只是一种家族荣誉,并无多大的实际利益。
作为家族次子的利纳斯·韦里加自然无法继承爵位,所以成为军人或是担当教士便成为他仅有的两条道路。毫无疑问,这个身材高大而结实的家伙选择了当兵,他先后在萨克森、波兰、普鲁士与立陶宛军队服役,但最终选择跟随自己家族效忠于圣彼得堡。
正如东布罗夫斯基对利纳斯·韦里加了解的那般,后者是一个意志坚强,习惯于一丝不苟的人,他每天在亲力亲为的整理军容、洗刷军靴、修剪鬓发等方面花费的时间,比起一个正宗普鲁士军官还要普鲁士。
然而,已过世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并不喜欢这个普鲁士化的俄国…军官,使得多年来利纳斯·韦里加的军衔一直停留于上校。尽管他为俄国立下不少战功。等到保罗一世登基后,新沙皇却是异常欣赏这位普鲁士化的上校,擢升其为陆军准将。在10万俄军越过涅曼河时,韦里加也率领一个立陶宛步兵旅随之参战。
与其他俄军将领对战争的乐观情绪不同,韦里加从他昔日在萨克森军队服役同僚的书信中了解到法军的强大与狡诈。作为一个长期被排挤的外族军官,韦里加知道自己人言轻微,所以他没有冒然向长官们进言,而是老老实实的做好分内之事。
这位投效俄国的立陶宛将军入城之初,便以各种借口,将克卢瑟城中的不稳定人群囚禁到废弃的修道院里,还强迫他们无偿修整东面的破损城墙;出于谨慎,韦里加将军命令哥萨克骑兵加强西面湖泊之上两座浮桥对岸的日夜巡逻;不仅如此,这个城防卫戍司令甚至还指示工兵在两座浮桥下方秘密安装了炸药,以防止法国人和波兰人的突袭。
夜里十时许,结束了一天工作的韦里加将军正准备离开办公室时,副官跑来报告说,立陶宛步兵与哥萨克骑兵又在酒馆里闹事,双方斗殴人数超过了7百人。
“有人带武器了吗?”韦里加将军皱起了眉头。
“没有,大家只是拿酒馆里的桌椅、板凳与餐盘当武器。”副官急忙解释道。
听到这里,韦里加总算安心不少,心想不过是士兵们酒醉闹事罢了,这些家伙需要在禁闭室待着。他随即副官传令警卫营两个连队赶往酒馆弹压,但很快又补充一句,“另外,再派两个连队去步兵团营地,城中恢复宵禁状态。”
数分钟,等到警卫营四个连队先后离开,警戒卫戍司令部的士兵仅有百人。而此时此刻,东布罗夫斯基和他的突击队员正守候于教堂广场对面的一座旅店里。早在俄国人入侵东普鲁士之前,这个旅店已经荒废了好几年。
不多时,克雷扎上尉赶来报告说,守卫教堂的警卫营已被成功调离大部分。此外,潜伏于立陶宛步兵团的兄弟会成员会给突击队行动争取更多的时间。
东布罗夫斯基忽然问了一句,“步兵团的兄弟们最痛恨的是谁?”
克雷扎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韦里加将军和他的警卫营!这些立窝尼亚人的手上个个都沾满立陶宛人和波兰人的鲜血;至于那群哥萨克马匪,只是步兵们看着他们趾高气扬的模样不太顺眼罢了,彼此间在相互找茬。”
东布罗夫斯基点点头,他再度确认劝降韦里加和立窝尼亚警卫营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不久,指挥官掏出怀表,并与身边的军官们调整好时间。
“先生们,现在距离突袭行动还有最后的一刻钟时间,请大家下去准备。”
……
深夜时分,稍许月光正从漫天乌云的缝隙里透射出来,此时站在城市任何一端都能看到那座天主教堂的巍峨轮廓,这是当地天主教徒们心灵的寄托。若是在能见度好的白天,教堂上的著名洋葱头屋顶能在十多公里外远远望见,呈现出凌驾世俗的异色之美。而现在,呈献给夜行者面前的仅有模糊不清的印迹。
教堂广场东南入口设有一处安全检查站。这个检查站周边设立了一排排木栅栏,仅保留着两座马车的宽度,以便进出位于教堂的卫戍司令部。
20分钟之前,教堂广场上的巡逻队已回到营房里休息,仅留下两名精神不振,缺失警觉的哨兵。他们披着厚厚的羊毛毯。因为执勤期间是没有伏特加和腊肉馅饼(立窝尼亚人的一种传统美食),相互间连闲谈的兴致没有,只是围坐在路边的篝火旁打盹,等着30分钟后,有同伴来替换自己,没人意识到危险临近。
感觉是有一阵脚步声从广场南面传来,一名年纪不大的新兵勉强睁开双眼,循声望去在50多米外,三个身穿绿色制服与红色长筒袜的家伙,朝这边疾步走来,为首的是一名腰系绶带的校级军官。此时那个军官正举着火把,像是和哨兵们打着招呼。
“喂,醒醒,中士先生!有人从广场对面走过来了。”职责所在,新兵奋力推醒了围在篝火边取暖打盹的老军士。
被吵醒的军士显然有点不耐烦,折腾半天后,才悻悻从地面爬起,他裹紧了身上的羊毛毯,身边的步枪也不去拿,便径直迎上前,在面对是高出自己好几个军阶的长官前,老军士也不首先敬礼,很不礼貌的打着哈欠问道:“嘿,哪部分的?想干嘛呢?”
装扮成俄国…军官的维比茨基随即停住脚步,他极其愤怒的语气训斥道:“该死的混蛋,我是喀山步兵团的康斯坦丁少校,你应该首先向长官敬礼!”
老军士当然知道这个因胡作非为而掉队两天的俄国步兵营,他懒洋洋的行了个军礼,嘴里依然问道:“好吧,请问长官,您来司令部有什么事情吗?”
俄国少校气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