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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言请求,并宣称:“每人登上讲演台的投票与发言时间,不得超过60秒钟!”
这段时间以来,年轻且精力充沛的巴雷尔,也被这场旷日持久的大审判搞得心力交瘁,面色苍白。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该死的路易十六送上断头台了事,而不用再延续那后面的10个小时的煎熬。
主席台上的巴雷尔对着现场到会的代表名册,开始逐一点名。很快,他就念道了卡尔诺的名字。
卡尔诺走到讲演台上,他说:“根据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我投给死刑!”
俾约…瓦伦则干脆利索的说道:“死刑,24小时内执行!”
韦尼奥慢吞吞上台,也是慢吞吞的说:“死刑,但我提议,缓期执行!”
原本寂静的大厅再度响起了嘘声,巴雷尔赶紧出言制止,才令大会恢复平静。
兰代的发言很是慷慨激昂,他宣称:“对打击暴君存有犹豫之人,不配拥有共和主义者的名号,我投给死刑!”
等到马拉时,瑞士医生异常干脆的说了一句:“死刑!”便转身下台。
讲演台上的圣鞠斯特依然是那副冷峻面孔,他坚持认为:“新生的共和国绝不能显示软弱。所以,死刑!”
布里索背着双手,他拖长了声调环顾四周:“死刑,缓期执行!”
很快,他的吉伦特派盟友们:孔多塞、罗兰、加代、让索内、葛瓦代、巴巴鲁等人,也纷纷上台,宣布自己的主张:“死刑,缓期执行!”
轮到罗伯斯庇尔投票时,他先看了一眼始终呆坐于审判席上的路易十六,继而说道:“我无情的对待压迫者,是因为我同情受压迫的人。死刑!”
至于德穆兰与丹东二人,同样投票死刑,然而他们的表情很是沮丧与无辜,甚至不敢将目光直视路易十六那一边,那是作为雅各宾派宽容一系的他们受到了罗伯斯庇尔等人的强大压力,不得不改变了原有希望赦免国王的想法。
……
等到3月2日上午9时40,全部投票结果出来了,一共649名议员的有效票数中,348票反对死刑缓刑,301票支持死刑缓刑,这意味着路易十六的缓刑彻底泡影破灭了。不过,这47票的微小差距,说明了罗伯斯庇尔最后施加影响力的结果。连丹东、德穆兰、勒让德尔等宽容派都纷纷屈服于第一领袖的意志。
路易十六没能亲眼看到国民公会听到对着的判决,那是自己的大胃口促使他十分难受,于是请求法庭允许他在午夜之前回到当普尔监狱享用一份晚餐,而这种请求居然也得到了国民公会的批准。
11点左右,路易十六的律师团队,马尔泽布、特龙谢与德赛兹三人爬到当普尔监狱那条狭窄的楼梯,并向前法国国王宣布了国民公会的最后裁决。
此时的马尔泽布与德赛兹几乎是瘫倒在地上,大哭不已。前者是责备他自己太过无能,没能改变路易十六的悲惨命运;德赛兹在失声痛哭,是由于他没能及时将兰斯信使带到国民公会。等到他们赶到议会大厅时,整个审判已全部结束,北方独…裁者所著的那份请求赦免的公开信,也变得毫无意义,沦为一张废纸。
反倒是路易十六很是平静,他等着好心律师们的情绪舒缓了一些之后,说道:“先生们,这样的过程将牵扯太多生命,甚至会引发法国的内战。所以,我情愿去死,因此,我恳求你们并命令所有人不得采取试图营救我的行动。因为法国的国王只能是驾崩,而不会死的,国王永垂不朽!”
……
需要强调一点的,本章节不太符合真实的历史场景,而是采用了渲染悲情的法国大革…命的电影情节。事实上,在第四轮投票中开始时,路易十六就一直待在当普尔监狱里等候消息,而不是“被残忍”安置于被告席上,听着数百位议员们一个接着一个登上讲演台,宣布“自己”的最后死讯。
第306章 走上断头台的路易十六(下,革命广场)
3月2日这天,在国民公会与巴黎市政厅(巴黎公社)的要求下,巴黎自卫军在当普尔监狱的巡逻队人数增加了3到4倍。此外这天,国民公会还否决了辩护律师代表路易十六请求的三天忏悔日(临终弥撒)。
不过,等到兰斯方面的代表发出抗议声后,巴雷尔等人允许:即刻起,直至第二天上午9时的这一段时间内,让前国王一家3口重新团聚,国家为此提供食物和酒水,以及各种蛋糕饼干;另外,国民公会也责成巴黎公社的检察长肖梅特,要求其认真查处兰斯代表在东城门被人非法囚禁一事。
临近中午时分,通向前厅的门打开了,王后玛丽抱着王储小夏尔,快步来到国王的面前。母子俩一起投入到路易十六的怀抱。沉默好一阵之后,王后的轻声哭泣打断了这份寂静。
“夏尔,快去餐厅,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至少是你这半年来,从没能享受到香甜蛋糕和美味饼干。”在面对懵懂无知的孩子时,父亲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一旁的王后也停止了哭声,她勉强打起精神,一家三人手牵手,来到餐厅。随后,国王的贴身仆人克莱里从外面轻轻的关上了玻璃门。隔断了外界的监视。这一举动,放在以前绝对是不允许的。但是今天,监狱的卫兵们都已经得到巴黎公社和国民公会的通知:只要国王一家人不主动出逃,不威胁看守,其他的事情可以实施极大限度的容忍。
餐厅里,小夏尔在桌上快乐的吃着蛋糕和饼干,玛丽倾过身子,紧紧靠在丈夫怀中,路易十六反手搂抱妻子,两人一同看着孩子,享受最后的温存时光。
“如果玛丽·特蕾莎在内,我们一家人就真正团聚了!”
这是路易十六的一个念头,但他很快放弃了这种荒诞想法。女儿能够安全离开,这是他在当普尔监狱里唯一感觉欣慰的事情。几天前,一名同情国王的保王党卫兵暗地里传来玛丽·特蕾莎公主的信息。小公主与姑姑伊丽莎白生活于位于伦敦20英里的温莎小镇,目前衣食无忧。不仅有好心的陌生人每月定期捐助的5百英镑(约一万二千法郎),而且英国王后索菲亚陛下在探望两位落难公主之后,还推荐姑侄女二人进入著名的伊顿公学里进行学习……
这一悲伤的场景整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小夏尔肚子吃得涨涨的。其间,相互依偎的玛丽与路易二人仅有几句对话。王后眼中一直噙着泪水,偶尔还轻声哭泣两句,直到不明所以的小夏尔转头望过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母。
下午3点左右,路易十六最终站了起来,他以极度温柔的语气对着妻子说话:“玛丽,我的爱人,我们今天的重逢和团聚就这样结束了吧。不过,我保证明天一早会来探望你们。”
依照安排,作为虔诚天主教信徒的路易十六希望下午一直到明天,都能与自己的临终神父弗里蒙特,一名爱尔兰的天主教神父在一起度过,以便能在断头台上尽快找到升入天堂的道路。
事实上,每个人都明白不会再有第二天的重逢,那只是丈夫对妻子最温柔的谎言,路易十六知道自己无法再次面对她的悲伤。也好,这种痛苦的场景总算要结束了。眼泪摩挲的王后在穿过前厅时,看到了几名凶神恶煞般的守卫,即将成为寡妇的她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高声骂道:“你们都是一群吃人的恶棍!”
一名年轻的守卫显然被女犯人激怒了,他上下挥舞着带有刺刀的步枪,大声反击道:“如果不是你这个无耻的奥地利女人,向国外匪徒们透露军事情报,我的两个兄弟就不会战死在图尔奈城下和隆维要塞!”
很快,守卫身旁的两个战友赶紧上前将同伴与女犯人隔离,而留在屋里的路易十六仅仅叹了口气,他始终保持着缄默,也没回头。
临刑前那一夜,路易十六睡得很好,至少他的贴身仆人与临终神父都是这般回忆的。直到凌晨5点多,贴身仆人克莱里按时叫醒了国王,并为他最后一场梳理了头发。期间,路易十六还取下自己的结婚戒指,并希望克莱里能够亲自交给王后玛丽,作为无言的诀别。
六点,一直守在外面的弗里蒙特神父走了进来,两人做了弥撒,并完成了圣餐礼。等到八点钟,一大群市政厅官员们齐齐闯了进来,国王依照要求,将自己的各种遗物(少量衣物与一束头发),一份遗嘱,以及120个金路易交给他们,并希望能转交给马尔泽布、特龙谢与德赛兹三位辩护律师,作为一种微薄律师费的报答。
然而,身为副检察长的埃贝尔异常粗暴的拒绝了前国王的请求,反倒是巴黎检察长肖梅特同意了犯人的最后要求。肖梅特派人找来一个空弹药箱,将路易十六的所有物品存放在里面,并用10根长钉当面封死了箱子,上面还写明了交给马尔泽布律师。
上午九时整,作为国王监斩官的桑泰尔将军也准时出现在牢房门口,他是来送国王上刑场。路易十六用脚狠狠的踢了一下石板,低声说:“我们走吧。”
等到要上马车时,路易十六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王后正抓着铁窗做失声痛哭,又好像对着自己在说什么,然而震耳欲聋的鼓点压倒一切声音。路易十六仅挥了挥手,就被不耐烦的桑泰尔推到车厢上,弗里蒙特神父跟着上了马车。
1793年3月3日,属于初春的巴黎,上午依然是寒冷的。大批国民自卫军的士兵布满街头戒严,每条大街上都呈现一片死寂,没有了以往的喧嚣热闹,任务非武装人员都不得在街面做停留。即便是同情国王不幸遭遇的军士和市民,也不敢表达出来,因为人人害怕被战友告密,被邻居告密。这是巴黎市政厅新出台了一项法律:告密可以换取食物,也可以换取自由。
通向路易十五广场,哦不,现在已经改名为革…命广场,街道两旁列满全副武装的国民自卫军,近八万名武装人员像武装的雕塑一样列好队伍,远远望去,那是一片闪着寒光的刺刀与长矛。曾有传闻保王党人将意图劫国王的刑场,因此市区里到处戒备森严。数十门大炮在通向革…命广场的各个交通要道都已准备妥当,炮手们手持燃烧的火绳。
路易十六乘坐的马车前后两端都被骑兵们包围着,缓慢的隆隆驶过,这是少数能够听到的声音。偶尔还有马拉着的大炮经过,传来一两声士兵低沉的口令声。前两排的轻骑兵在马匹面前摆了一面军鼓,那是试图压制任何喧闹声。但在巴黎的大街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前国王的马车一路平安的驶向革…命广场,其间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传说中那些劫持囚车的保王党人同样一个未见。
四周用铁板封闭的特殊马车中,弗里蒙特神父拿出“献身之书”,开始为路易十六朗读部分章节,这位将死去的前国王显得非常专注,不时询问一些细节问题,然后与神父一起诵读了赞美诗。读到“濒死祈祷”时,路易十六显得宁静虔诚,似乎不是在死亡之路上,这使得陪同车上的自卫军中尉感觉非常惊讶。
当巴黎圣母院的钟声敲响整10点时,数以万计的市民已经聚集在革…命广场上。早在去年9月,路易十五的巨大雕像已被推倒,空留的基座附近竖立了一座断头台。周边到处都是武装人员,以及刚从兰斯运来的上百门大炮。另外,在断头台的周围临时围起了一圈栅栏,把武装卫兵和围观市民分隔开来。
与附近街道的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