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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命令各野战军团暂停整编,从收到命令之日起,提升部队为二级战备状况。
此外,安德鲁一方面指示正在法兰克福自由市做访问的塔列朗,立刻赶赴柏林,就当下危局与普鲁士国王威廉二世进行紧急磋商,以期消除两国之间的战争阴霾;另一方面,安德鲁派出刚刚辞去驻荷兰大使的巴斯维尔,命其为全权特使赶往德累斯顿进行秘密外交,准备借道萨克森选帝侯国境内讨伐普鲁士。
事实上,首先提出这一战略主张的是总参谋长贝尔蒂埃将军,他还汇同两位军团司令官蒙塞将军和居斯蒂纳将军意见,继而拿出这一作战方案。此外,还在亚琛一带调研的沙恩霍斯特少校也写信给安德鲁统帅,支持将战争引向普鲁士西部边境,继而出其不意的攻占柏林,在短时间内瓦解普鲁士人的战争信心。
安德鲁也深知,一旦战争拖延下去,势必对北方统帅部极为不利。在得知普鲁士人撕毁停战协定的当天,安德鲁还指示北方15省留在巴黎国民公会里的代表,集体干涉国民公会对路易十六的公开审判。当然,那只不过是竭力拖延对前国王的最终审判期限,为北方统帅部赢得宝贵的备战时间。那是路易十六一旦走上断头台,欧洲的所有君主国都将恢复对法国的战争行为。
基于此,北方统帅部加快了比利时和西德意志两个守备军团的建设步伐,一旦战事需要,上述守备军团会在两周内整编为正规集团军。此外,安德鲁还授权宪兵部筹划一个以流亡的爱尔兰人和波兰人为主的外籍军团。
需要说明的,即便是北方统帅部下的一个守备军团,也远比北意大利军团的要强上许多。后者在组建半年之后,总兵力依然不足3。5万人,仅半数士兵拥有制式枪械;至于火炮的拥有量,还不如马斯军团一个步兵师团的数量多。
事实上,自从卫国战争胜利之后,南方各省在巴黎的要求下,已经为北意大利军团先后补充了6、7万兵源。然而短短1个月之后,就会有近半数新兵选择逃亡。由于军中的军饷长期拖欠,导致整个军团内部军心涣散,士气不高。就连军团指挥官也换了好几任,最早的孟德斯鸠将军宁可待在比利牛斯军团与西班牙人扔石头,也不愿意接手这个倒霉的乞丐军团。
在呈给巴黎的报告中,一名国民公会的特派员如此形容北意大利军团的士兵,说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鞋子也有破洞,把枪械胡乱摆放着,很少做认真而细致的保养……事实上,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盗匪,粗俗无礼”。
直到去年12月中旬,原北方军团司令,一直闲赋于巴黎的法雷尔将军才被任命为北意大利军团的司令官。到任之初,北意大利军团就凭借着优势兵力,成功占领了仅有数千守军的萨伏依公国,但在分兵南下皮埃蒙特时,却遭遇了一场挫折,法雷尔将军不得不止步于富饶的尼斯城下,等待援军。
也正是这场战役,让关注战事过程的奥地利人开始意识到法国…军队,至少是南方的法国佬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在法国北方,是属于安德鲁统帅的那支装备精良,士气高涨的法国…军队。
在呈给维也纳的秘密函件里,梅特涅很是大胆的建议在安德鲁法国与普鲁士之间的冲突问题上,奥地利应该置身于事外,至少也要拒绝莱茵河方向的战事。必要时,奥地利可为萨克森选帝侯国提供安全保障,继而将北方祸水引向柏林。
不久,在已回国考尼茨亲王的建议下,美泉宫重视审视留守布鲁塞尔的梅特涅,这位仅20岁年轻外交官。一番考量过后,奥地利外交部准备在3月前将布鲁塞尔商务代办处提升为总领事馆级别(相当于科长跃到厅长)。
人逢喜事精神爽。至少,未来的梅特涅领事不再会囊中羞涩,那是他从维也纳外交部得到了一笔高达一百万塔勒的特殊外交经费。目的只有一个,鼓动安德鲁法国与普鲁士大战一场。至于谁胜谁负,这都不重要,但最好是两败俱伤。
……
突然间,舞会大厅里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大家在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着,一股脑的都想冲上前,却又半途停了下来。很快,人群如同潮水般向两边退却,留出中间的甬道。
金色舞厅里,音乐声一变,奏起了明快的曲调。连同舞厅的另一扇大门打开,那是安德鲁手腕着玛格丽特夫人,微笑着,步履轻盈的从客厅走进列队人群中间,而怀抱小玛丽公主的保姆也紧随两位主人身后。
安德鲁走得很慢,那是因为身为女主人的玛格丽特夫人需要频频的向两侧嘉宾微笑致意。站在最前列的梅特涅急忙松开身边女伴挽着手臂,退后两步,向着踏在红地毯上的尊贵主人躬身致敬。不仅是梅特涅,所有宾客也同样如此。男宾退后两步,躬身致敬;女宾双手提裙,膝盖微屈。
当安德鲁与玛格丽特夫人走到舞池中央时,乐队演奏起漫步华尔兹舞曲,安德鲁轻放下玛格丽特夫人的胳膊,他向前挪动几步,又挽着工商派领袖西蒙伯爵的妻子作为第一个舞伴,迎着舞曲的节拍,跳起华尔兹。
一轮华尔兹结束之后,安德鲁的临时舞伴变成了布鲁塞尔市长兼平民党领导人冯克的妻子。但等到第三轮组舞开始前,安德鲁婉言谢绝了城市议长夫人的邀请,他趁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相互配对舞伴时,从人群缝隙间溜了出去。
安德鲁径直来到丹东面前,告诉巴黎特使关于自己的最后决定。
“……北方统帅部将在今年5月之前,无偿支援南方兄弟部至少3万支步枪,以及150门火炮;另外从下个月开始,每隔一周,兰斯方面将通过马恩河上的商船为巴黎输送五千吨廉价粮食。如遇紧急状况,会适当加大粮食的输送力度。
作为回报,国民公会的特别委员会务必将针对前国王路易十六的最后审判日期,推迟到两月中下旬,而不是既定的两周之后。”
第284章 对路易十六的延迟审判
国民公会对路易十六的审问(非审判)开始,是从圣诞节之后第二天开始的,那是一个雾气蒙蒙的阴霾天气,湿润的空气里充满了灰尘。
属于吉伦特派的新任巴黎市长尚邦,奉国民公会特别委员会的指令,来到当普尔监狱。此时,那个已被废黜数月的前国王仍在孜孜不倦教导小夏尔有关地理和拉丁语方面的知识,这是路易十六平生最喜欢的事情。当然也包括在树林里猎兔子,但那只是停留于3年前在凡尔赛宫的美好回忆。
那位大阔边礼帽插着漂亮羽翎的巴黎市长,以趾高气扬的语气告知监狱里的高贵囚犯。他说:“路易…卡佩,基于人民将要公开审理你有关叛国罪行的事实,从即日起,你必须远离你的家人。”
说着这里,尚邦不由得望了望一旁,蹲在地上专心玩弄着拼图游戏的小王储,他语气稍稍一软,继续说:“需要说明的是,这其中也包括你的儿子。”
路易十六似乎被激怒了,他很是激动站了起来,毫无畏惧的迎上前。“先生们,从圣经到人世间的任何一种法律,都不能隔绝父亲与孩子的亲情!”
律师出身的尚邦一时语塞,接着便是好一阵的沉默。倒是陪同一旁,刚刚当选为巴黎检察长的肖梅特走出一步,说道:“当然,你的儿子有权留在这里,并与他的父亲待在一起。但是在审判结束之前,他不能再与自己的母亲见面。”
最终,性格软弱的路易十六不得不又一次选择了顺从,他自暴自弃的说了一句,“好吧,这一切都是你们说了算。”
说着,他吻别孩子面颊,披上宝蓝色的外套,乘坐一辆绿色马车,在巴黎市长与检察长陪同下,赶往马术学校,接受国民公会代表的公开审问。沿途之中,负责护卫的指挥官是桑泰尔将军。他以巴黎自卫军司令的名义,命令荷枪实弹的步兵和骑兵在街道两旁巡逻,几个重要路口还部署了二十多门火炮。
负责审理路易十六的特别委员会主席由巴雷尔担任,这位曾因法国君主接受宪法而热泪盈眶的国会议员,是从议会主席台上高高俯视昔日自己发誓效忠的英明之主。在凝视路易十六片刻后,巴雷尔很是冷漠的说:“路易,你可以坐下!”
路易十六坐下了,在正对主席台的位置,讲演台就在他头顶处。座椅很普通,原来那个镶嵌各种珍贵宝石的王座,在卫国战争期间作为军费的抵押物,目前存放于联合银行的宝库中。好在失去王冠多日的路易十六已不在乎这些虚名。
整个审问过程断断续续的进行了二十多天,巴雷尔总共向路易十六提出了近两百个问题,是从1789年5月三级议会召开以来,路易十六的全部行为。而指控的依据,主要来源于包括8月11日在杜伊勒里宫缴获的各种文件,以及近期从铁柜里截获的秘密文件,总共两千多份。大都涉及前国王及其亲信调集军队,招募帮凶,收买代表,扼杀革…命,煽动叛乱,残害民众的诸多事实。
在聆讯审问阶段,特别委员会拒绝给前国王配置辩护律师。所以,路易十六认为自己唯一的武器,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面对各种质疑,他深思熟虑的说道:“不,我不承认这份文件……我绝对没有签署过这份文件,我没有做过这件事,这一起都是谎言……我是依据至高宪法赋予我的责任,这样去做的。”
等到夜幕降临,审问暂时告以段落,路易十六又乘坐同样的马车,在同样官员与士兵的押解下,返回当普尔监狱。只是房间里不再有小儿子夏尔的身影。
按照特别委员会的安排,对前国王的公开庭问准备在1月20日结束,并于第二天开启正式审判程序。然而,议会大厅在送走路易…卡佩回归监狱后,刚从兰斯返回巴黎的法学专家图里奥,随即向众人提出一个极为尖锐的疑问。
他说:“为什么不给嫌疑犯配置辩护律师,这是他的基本权利……哪怕他是公然的十恶不赦之徒,也必须享受到法律的公平待遇。否则,法律就毫无意义。”
图里奥代表的话立刻在辩论大厅里引发了强烈共鸣,国民公会的代表很多都是受过正规高等教育的律师,熟知构成国家司法体系的三大基石,深知没有辩护律师参与的审判有悖于法律的公平与公正原则,是无效的,非法的。
于是,议员们纷纷起身,一致赞同图里奥代表的发言,决定为路易…卡佩选择两到三名辩护律师,并将审判日期推迟三周,以便律师们收集证据,应对庭审。
当然,持反对态度也不是没有人,那个强忍着皮肤病的折磨,浑身散发醋酸味的嗜血记者第一个跳出来坚决反对。马拉要求立刻开启审判程序,不要耽误杀戮敌人的宝贵时间。当然,这一番胡搅蛮缠式的发言,只是引发满场的嘘声。
当起哄的声音平息一些之后,马拉拼命的挥舞起双臂,以其嘶哑而浑浊不清的声音叫嚷道:“是的,我明白,我明白,在这里有很多敌人,很多的敌人!”
“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各式各样的欢快声音在这位瑞士人的周围不断响起。等到无计可施的马拉想要将求助于同一阵营的罗伯斯庇尔与库东等人,但几乎所有人都堪堪避开了被遗弃者的目光。
事实上,罗伯斯庇尔同样厌恶马拉的嗜血与残暴,只是他与吉伦特派开战之后,急需巴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