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谭这么一提。却似乎内有隐情的可能性更大,要不然向来对政务没兴趣的赵何为什么在赵胜经营河间的节骨眼上突然对政务来了兴趣,居然做出了这种忙中出错的事?
赵豹实在想不出原因,但被赵谭的话一带,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年大哥赵章要夺位的事。这一想让他吓了一跳,一颗心差点没跳出上字眼来。
赵谭斜着眼望着赵豹,见他已经渐渐踏进了自己设计好的圈子里,便淡淡一笑道:
“你和平原君兄友弟恭我心里清楚。今天我跟你说这些话。要是没根没由那不是自找不痛快么。哼哼,平阳君不要忘了。就算你们兄弟再兄友弟恭,那也是君臣。是君臣那便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平原君做得再好也是为大王作嫁衣裳,若是大王没什么问题,平原君就算不服也只能乖乖的当他的臣,可若是大王君位不正呢?平原君有机会取而代之呢?你亦有机会与平原君相争呢?”
赵豹的心早就被搅乱了,见赵谭还在那里故弄玄虚,差点没急得去打他,急忙问道:“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大王怎么了?平原君又怎么了?”
赵谭笑道:“哼哼,你若是有机会当大王,却有人与你相争你会怎么做?相让么?哼哼哼哼,就算你当真有相让之心,但即便说破大天来,与你相争之人便会相信么,便会怜悯你,不将你除掉以免将来生患不成?我看呐,怕是不可能。如今都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赵豹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懂自寻出路,实在是可笑呐。”
赵豹哪能想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烦乱的心中一时觉着这是赵谭为达到什么目的在胡乱编排,一时又觉得这么大的事赵谭要是没点把柄也不敢乱说,这样胡乱一想早已经不知所措了,登时用极低的声音怒道:“赵谭!君位的事也是你能胡说的么!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我这便去告诉大王治你的忤逆妄言之罪!”
“去吧,若是你不怕大王先除了你,你只管去就是了。”
听话听音,赵豹那种将信将疑,同时又并非完全无欲无求的心态早已经在赵谭一顿看似全无章法的乱打之下暴露了个无遗,赵谭知道已经没必要担心赵豹会去赵胜或者赵何那里卖自己了,呵呵笑道,
“你去见大王的时候不妨这样跟大王说,就说原阳君赵谭已经将大王绝嗣的事告诉了你,不过你根本就不相信这档子事儿,所以要忠心为主,绝不像平原君那样生篡夺王位之心,以至于为了控制军权,明知伐燕会害了大赵,还要把那么多军队裹挟出去以自重,所以大王也没必要像对抗平原君那样去削你的权……
呵呵,到时候大王必然会感动的痛哭流涕,说不准一个高兴就把相邦之位给你也不一定,到那时候你不就有机会将朝里军中的各处大权都拿在手里了么。别说杀我这个挑拨离间之人了,就算跟平原君相争君位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好好想想,哪些人会支持你,哪些人又会依傍平原君,以免临事乱了阵脚,不小心将暗中向着平原君的人揽到了自己手里。”
除了我们这些宗室以外,争起来之后还会有人向着你赵豹么……赵谭笑呵呵的望着赵豹那张已经完全惊呆了的脸,也不再说什么了,缓缓的站起身向厅门外走了出去。
………………………………………………………………………………………………
赵豹那里必然已经搞定,只要等着他自己上门来寻求支持就行了。赵谭志得意满,也不再继续停留,当下信步走出大门,登上马车迅速离开了太宰署,一路风驰电掣般扫过大街奔向了宜安君府,到了宜安君府门外连传禀都来不及等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开口说出今天见到赵豹的事,在一脸紧张的赵博陪伴之下,挺身坐在几后、满脸肃然的赵造忽然说道:
“你来得正好,怕是要坏大事了。蓟都那里刚刚给大王传回来一份急报。平原君他……已经将赵翼给杀了。”
“什么?平原君已经发现谣传了!”
赵谭两边眼皮猛然巨跳起来,可还没等他问清楚情况,一旁的赵博已经满脸沮丧的应声接道:
“不是发现谣传,根本就是他早就料到了这件事,一早便将那些云台墨者藏在了军中,没等那些话流传出去,当天晚上……当天晚上便将赵翼他们抓了起来,虽然杀了赵翼,却,却留下了赵从和赵略的命,将他们囚在军中不让任何人接近。”
“啊!留下了赵从和赵略,这不是摆明了要抓咱们的把柄吗!”
赵谭浑身的寒毛都站了起来,刚刚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那边赵造便已经灰着脸点下了头去,颓然的说道:
“平原君已经不想再被动接招了,如今对咱们的威胁已经明示出来,显见已经安稳住了燕国,下一步必然会主动对付咱们。咱们若是继续依靠牵制大王来慢吞吞的布局,怕是……要坏事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暗杠
定谋逆罪名,杀宗室将领,这在赵国境内,除了那场谁也说不清楚的沙丘宫变以外,已经是数十年未发生过的事情了,赵胜在蓟都一个小小的动作立刻引起了邯郸城内的全面震动。
七月二十五,赵王宫殿阁大开,留守邯郸的所有有资格随朝听政者一律齐聚朝堂,或忐忑不安,或暗自思忖,或百思而不得其解,全数屏着气静静地听着徐韩为宣读赵胜上呈的奏章。
“……夫秉国者,当先思其国,后及其亲。昔日司马穰苴将行兵,有庄贾者自持其贵而后至,穰苴杀而竖威,而后得退燕晋而存齐,是为兵家所赞,军教为宗。
夫庄贾,齐之贵也,为景公所宠,当思国之安危为己身安危,然其持贵而骄于军前,不惩则军心浮,必败而亡国;惩之,则军心聚而国势兴,此为穰苴得胜之由。
臣承君王重托行兵于北,夜寐而凉枕席者三亦觉惶恐,生惧有负所望,故弗敢忘先贤垂教。赵翼者,敬侯玄孙,国之亲也,论其宗尚未出五服,自当明其亲其贵,与臣共效犬马于君王社稷,然其不知其身之重,兴谣而蛊惑军中,欲使军心浮动,此为其罪之表。
臣奉君命兴兵伐燕,虽身在冀燕,亦不敢忘君王昔日所嘱:伐燕而存齐,实为救赵也,今思之何易于穰苴退燕晋而存齐?若成,则社稷得安;不成,家国难存。兼之虎狼之敌窥视于外,绝无半途而退之理。军心浮动必至兵败垂成,众敌所乘,社稷安在?
故赵翼所行实为****祸国之举,绝无可赦。当以其首传晓三军以固其志。然臣犹记肃侯所喻,故行慎杀之道,除逆首赵翼当诛,其附从赵从、赵略者皆减等论罪,囚于军中以待功成还命之日拜于君前论之。
……”
赵胜这份奏章旁征博引,情理共论,写的很长。徐韩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在偌大的殿堂里四处回荡,不但御座上的赵何黑着脸一声不吭。就连底下就坐的那些人也同样没有一丝声音,连声咳嗽都不敢大声咳出来。
这时候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赵何绝嗣的事,虽然觉得赵胜说的有理,但多少还是有点觉得小题大做。不过他们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同时更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
说给谁听自然谁心惊,平常不上朝的赵造沉着脸一声不吭的坐在御案右手首席之上,一双老眼微微的闭着,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对面或者更下首那些坐席上赵谭、赵代他们时不时投来的焦虑目光。
不单赵谭他们在看赵造。不同的角落之中亦有许多人经意或不经意的不时将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虞卿和剧辛一边听一边交换着眼色,又不时地看看黑着脸垂头坐在一边的大司马赵禹和不住捋须的触龙,见他们都没有任何表示,便同时将目光扫向了赵造。不过这目光并没有在赵造脸上定格,随即便又移开了。
牛翦同样在注意着赵造的反应。不过同时他也注意着吴广,见他两人一个闭眼一个沉脸。不觉微微叹口气,刚要低下了头时不经意间却发现对面的赵豹紧紧地捏着两只拳头,一张脸几乎埋到了几上,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范雎虽然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却早已经有了随朝听政的资格,坐在角落里一边用心听着徐韩为的宣读,一边笑微微地来回在赵何、触龙等人、赵造等人、牛翦、赵豹身上来回扫视,虽然大有一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架势,但当发现对面同样坐在角落里的赵奢向自己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时,却接着便装作没有看见似地低下了脸去。
这些人心思各异,表情也各异,但更多的人此时却一直注视着徐韩为那张不停张合的嘴。徐韩为胸脯挺得直直的,仿佛在宣读一份战书似地在那里抑扬顿挫,当读到那些连背都能背下来的公文程式时,立刻将目光从奏章上移开,要么看一看赵何,要么看一看殿下的群臣,紧接着又低下脸来望向了奏章。
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后,徐韩为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殿堂之上那些四处乱撒的目光也齐齐收了回去,大多数研究起了面前的几案。徐韩为放下奏章,面无表情地向四周撒望了撒望,连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便阔步走到赵何御案之前,深深地向下一鞠身,抬手将奏章放在了几面上,随即退回自己的席上,依然是一声不吭。
“砰——”
“哼,赵翼……着实可恨!”
就在一片静谧之中,赵何双手颤抖着将那分奏章拾起来看了两眼,紧接着仿佛那不动一样又放在了御案上,他脸色越来越黑,当快要赶上包公时,右手已经紧紧的捏住拳狠狠的砸在了了几上,那一声“着实可恨”仿佛一声枪响,立刻惊起了不知多少目光向他看了过去。
赵胜不在,最有资格接赵何话的就是徐韩为和虞卿,当然像赵造、吴广和牛翦这些“超品”的官员也有资格,但今天大家似乎都没有说话的心情,顿时让赵何那一拳砸在了空布袋上,极是尴尬。
触龙好歹是赵何的老师,在这么异样的气氛之下甚至若是冷了场子终究不好,虽然已经意识到那份奏章之后必然有许多玄机,但还是轻轻咳了一声,转头看了看牛翦,接着说道:
“肃侯虽然有明喻,不过也要分个时候。赵翼等人之举若是放在平时倒也只能算造谣诽谤,不过相邦那边的情形实在不能与平时相比,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嗯……”
说到这里触龙舔了舔嘴唇,接着便极是明确的将目光投向了赵造,
“上柱国。您是宗室族长,君王叔祖,赵翼之事您看……”
“哼哼,老夫看什么?”
赵造连眼都不肯睁。气定神闲的捋了捋胡须,哼哼笑道,
“赵翼这帮混账做的好事,莫说相邦为了立下他的威信要杀赵翼,就算相邦不杀他,等回头族中宗法也饶不了这些混账。”
赵造虽然没有刻意去加重“赵胜要立威信”那几个字,但说的却极是清晰。这么明显的意味谁听不出来?满朝堂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刚才一直黑着脸的赵禹紧接着抬起头来恨恨的看了赵造一眼。接着叹了口气长跪起身向赵何拱手禀道:
“大王,以臣愚见,赵翼之罪当诛。他乃是宗室之人,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