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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不仅是杨秀,包括杨俊、杨谅在内,对杨广都不免起了一份嫉妒之心,暗自抱怨父亲偏心,朝中、宫中有事,一心只想着大哥、二哥能替他分忧,全然忘记了除杨勇、杨广之外,还有他们三个儿子。
杨勇比杨秀三兄弟年岁上大着许多,且又是太子、储君,杨秀等三人一向对这位大哥礼敬有加,并不觉着父亲有事传召他入宫有什么错,于是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把一腔怨气撒在了杨广头上。
杨秀在人群外带头起哄,存心诱使杨广说出会真和尚离奇暴毙的讯息,泄露朝廷的秘密,以便抓住杨广轻狂不堪重任的把柄,在父亲面前争宠,却没承想,他这一声喊,倒提醒了与杨广交好的虞孝仁和李浑二人。
虞孝仁向李浑使了个眼色,两人迈步向前,一左一右,各架起杨广的一只胳膊,分开人群,就朝院外走去。
“殿下,与其在这儿跟他们白费唇舌,倒不如随我二人一同到‘江南岸’,点上几个可口的小菜,将殿下的露脸事慢慢地说与我二人听。”虞孝仁唯恐杨广误会,边架着他向院外走,边低低的声音向他说道。
被两位好朋友如此不由分说地架起就走,杨广起先还颇为恼火,及至听了虞孝仁的话,勾起了他肚子里蛰伏已久的馋虫,也顾不得再当着众人的面儿出风头了,任由虞、李二人半架半拉地朝太学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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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尾巴”被甩掉了
虞孝仁和李浑架着杨广刚刚走出太学的院门,迎头就被一个人拦住了。还未等他二人反应过来,只觉一股大力分向自己袭来,身不由已地丢开了杨广,被甩在了一旁。
“王爷,驴已为您备下,这就随小的回府吧。”张须陀伸手分开虞孝仁、李浑,回身指着大青驴对杨广说道。
我怎么忘了院外还带着条甩不掉的“尾巴”,看来今天也难以享用“江南岸”谢大厨精心烹制的大餐啦!杨广感到一阵沮丧和败兴。
“你是什么人,胆敢对我二人如此无礼!”李浑是当朝太师的儿子,虞孝仁的父亲虞庆则虽因家信失窃被降了级,却仍是统兵据守边关的大将军,二人平日里哪吃过这样的亏,拍拍屁股,站起来,指着张须陀质问道。
“哟嗬,想不到父皇还给我大隋朝的第一神探配了个贴身护卫,老五,瞧这小子方才两下子,与你身边的梁默相比,怎么样?”原来是杨秀等三位皇子在前,后面几十号太学学生在后,众人也来到了院外,杨秀一眼望见张须陀伸手分开虞孝仁、李浑二人,禁不住转过头,对身后的汉王杨谅说道。
“千牛卫张须陀,奉唐国公将令,随行护持晋王殿下。”张须陀一句废话都没有,冲虞孝仁答道。
虞孝仁瞅了瞅杨广,尚未搭腔儿,就听杨秀身边的秦王杨俊不阴不阳地冲杨秀说道:“这个脸红得跟个猴腚似的小子,怎能跟父皇亲自替老五选定的梁默相提并论,莫说他不行,就是他侍侯的主子啊,叫我说,如果老五再年长几岁,怕是也轮不到他出风头啦。”
杨秀闻言哈哈大笑道:“三哥所说不差,我们家老五才是真正的贵人,否则父皇也不会单把梁默指给他做护卫。有些人也只能趁着老五年岁还小,赶紧着蹦达两天喽。”
杨广明知杨俊、杨秀在有意激怒自己,却仍难以压制住心头的怒火,他见长着一头白发的梁默正站在不远处等候接杨谅回府,遂指着梁默对张须陀说道:“据说,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你敢不敢过去和他过过招,比试个高低?”
杨谅虽然也和杨俊、杨秀两位哥哥一样,因那晚在露门外吃了父亲的闭门羹,在心里对二哥杨广不免有妒嫉之心,但他与杨俊、杨秀二人不同,对杨广并无太大的恶意,此时听到杨广要张须陀去跟梁默较量武功,先就走过来劝杨广道:“二哥,三哥四哥他们是说着玩儿的,不必当真。梁默虽在我身边,二哥你府上不还有个焦二吗,他与梁默原只是个家僮不同,可是祖父身边的老人哪,可见父皇还是很看重二哥的。”
“焦二那个老货能和梁默比一比的,恐怕也只有他的年纪了吧。”杨秀意犹未尽地挑唆着,“谁不知道,在京畿方圆上千里范围内,无人是梁默的敌手,莫说眼前这个猴腚脸儿的小子,就是整个千牛卫,怕也找不出一个能在梁默手下走上一二十招的人吧。老五,你就甭安慰他了。”
虞孝仁、李浑二人见杨秀一门心思地只想把事闹大,当众出出杨广的洋相,忙也走过来劝杨广不要与他多做计较,还是赶紧走吧。
他二人只顾着劝杨广,却不料张须陀被杨俊、杨秀二人一口一个的猴腚脸儿地叫着自己,给激怒了,大踏步走至杨秀面前,圆睁双眼瞪着杨秀,抱拳问道:“王爷,小的敢问一声,哪位是王爷所说的那位梁默?我倒想会他一会。”
杨秀之所以对张须陀肆意轻辱,本意是想激怒杨广,现在居然见张须陀主动向梁默叫阵,自然乐得见他们两个动手比试,便随手一指,答道:“那个一头白发的便是。”
张须陀径直走到梁默近前,也不说话,伸出蒲扇般的右手,就拍向梁默的肩头。
在不懂行的外人眼中看来,张须陀像是在亲昵地拍拍梁默的肩头,和他打招呼,却不知他一拍下去,实则运足了力气,寻常人挨上他一拍,重则当场倒地不起,轻则也不免被他拍得痛呼出声。
梁默原对杨俊、杨秀蓄意挑唆着杨广要这名红脸的少年军士与自己动手比武颇为不满,正想着上前催促杨谅赶紧离开此处,随自己一同回汉王府去。不料张须陀一声不响地突然向自己施以偷袭,急切间来不及多想,侧身避过他拍向自己肩头的一掌,想要开口劝止他,岂料张须陀一掌拍空,紧接着跨步向前,抬脚用膝盖直顶向自己的腰眼处,仍是看似要扶梁默,实则暗藏攻势的一招。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张须陀紧连不露痕迹地向自己发招进攻,梁默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惊讶:瞧这少年军士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出手竟如此不俗,分明是得过世外高人的真传,身上有些真功夫。
他一旦认定张须陀绝非泛泛之辈,便生出了要进一步探察对方功夫深浅的心思,也不出手还击,只向后腾身跳开,装做猝不及防,紧急避让的架势,诱张须陀向前再度发招。
果然,张须陀抬膝一顶仍是落空,意犹不舍,纵步向前,竟大张双臂,朝着梁默猛扑了过去。梁默见他使出这招“恶虎扑食”来,表面上却貌似唯恐自己急退中跌倒,好心来扶自己,心中好笑,有意将身形缓了一缓,就在张须陀大张的双臂即将接触到他身体的一刹那,梁默竟一矮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张须陀腋下横穿了过去,顺手轻轻推了张须陀后背一把。
张须陀向前这一扑虽事先留下了一扑不中的后招,却没想到梁默先是不避不闪,直到自己即将把他抱入怀中的一刹那才突然发力躲开,此时再要收势变招已然来不及了,他只觉自己后背被人轻推了一把,向前踉跄出五六步,才站稳身形。
“好敏捷的身手!”张须陀发自内心地赞了一声,猱身二次向梁默逼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战作了一团。
虞孝仁眼见张须陀和梁默动起了手,一拉杨广的衣襟,悄声提醒他道:“殿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杨广得他提醒,才醒过神来,与李浑等三人一起,钻出人群,径直向“江南岸”酒楼的方向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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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3%
杨广终于趁张须陀受杨秀所激,与梁默动手较量之机,与两位好朋友虞孝仁和李浑一道,甩掉了张须陀这个尾巴,兴高采烈地跑到“江南岸”酒楼吃大餐去了。
酒楼里站在大门内迎来送往的小伙计,远远地瞅见杨广等三人跑来,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十分热情地招呼道:“晋王殿下,可算把您给盼来了,虞公子、李公子,赶紧一起楼上请。”边说边赶在头前为三个人引着路。
自己只不过随虞孝仁来过一回这“江南岸”,跑堂的伙计怎么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杨广心里纳着闷儿,跟在小伙计身后迈步进了大堂。
只见大堂里熙熙攘攘坐满了人,杨广边随着小伙计往二楼的包间走,边用眼睛扫视着大堂里的吃客,蓦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和一个吃客的目光撞在了一处,两个人都是一愣,那人随即将头深埋了下去。
这人不就是名义上随自己查案的虎贲郎将屈突通吗?
虽然今天屈突通没穿戎服,一身胡人的装扮,用一顶硬角幞头将自己的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可杨广仅和他打了一个照面儿,还是毫不迟疑地认出了他。
莫非他今天是来“江南岸”酒楼查案不成?杨广由屈突通联想起这座酒楼的名字唤做“江南岸”,而会真和尚之死正是被怀疑和南陈派至长安潜伏的眼线有关,不由得浑身一激凌,脚步也放慢了下来。
这时,就听身后的虞孝仁向小伙计开口问道:“你家谢大厨在吗?唤他来见过王爷。”自从上次引杨广来过一回“江南岸”后,虞孝仁就瞧出,谢讽做的菜颇合杨广的脾胃,因此今天一进门就向小伙计打听起了谢讽,言下之意就是点谢讽为杨广亲自掌勺。
小伙计一回身,瞧见杨广脚步放缓了下来,连忙凑趣地说道:“不瞒虞公子说,这两天,我们谢大厨天天都在盼着晋王殿下大驾光临呢。您几位先请上楼包间里看茶,小的这就去请谢大厨来。”说罢,也不待三人搭话,一溜烟地先跑上楼唤谢讽去了。
杨广点头支应着小伙计,忍不住再次转过头向屈突通坐的那个方向望去,却见那座位上已不见了屈突通的人影。
“糟糕!”杨广暗叫了声不妙,“屈突通多半就是来此查案的。如此一来,这酒楼上的饭菜我可是吃不得了。”
心中这样想着,杨广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李浑一把拉住,好心提醒他道:“王爷可是内急,楼上也有东司,王爷不妨到楼上去用,还干净些。”
杨广有心向李浑和虞孝仁说明缘由,又恐打草惊蛇,坏了屈突通查案的大事,不经意间抬起一只手挠了挠脑袋,指尖正触到了发髻上横插着的一支银簪,不由得心念一动,暗自琢磨道:这银簪可用来试探饭菜中是否被人下了毒,如此,倒不如到楼上随机应变,瞧瞧再说。屈突通既已看到我上了楼,也必定会设法派人于暗中保护我的,我怕什么呢?
心中这样想着,杨广顺水推舟地冲李浑答道:“可能今儿早起羊奶喝多了些,肚子有点儿疼。”
李浑殷勤地忙扶起杨广,主动将他带往二楼的厕所。
古人上厕所不像今天,有水冲式的马桶,“江南岸”酒楼在整个长安城内属于超高档次的饭馆儿,平日里接待的不是王公贵戚,就是富商巨贾,因此这里的厕所也十分的讲究:不仅用一道道木板将一个个厕位隔成了一个个单间,使达官贵人们免于在别人面前脱裤子拉屎撒尿的不雅和尴尬,而且每个单间里擦屁股的竹签、堵鼻孔的棉花、洗手的清水等等一应俱全,比起晋王府中的厕所来毫不逊色。
杨广捂着肚子进了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