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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后,连翘把怀里熟睡的陈启明抱到陪护床上放下,帮他盖好被子后她起了身。转头后才发现陈嘉南正看着她。
“你睡会儿吧?”她说。
“不困。”他轻轻咳了几声。
连翘走到床头柜旁,拎起开水瓶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看着他端稳后,她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我没事儿,你回去吧。”他放下水杯,语气淡淡。
“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吗?”她问。
“小问题。”他并不多说。
“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一年多了吧。”
连翘低下头看着地板,一年多前,那就很可能是上海那场事故那会儿。她知道那场事故带给他的打击非常大,估计那时候开始他的心脏就出问题了……难怪他不再争了,原来是健康出问题。否则以他的性格,岂能容得陈嘉北嚣张得意。
“上海那场事故是诱因吧?”她忍不住还是问了。
陈嘉南看了她一眼,笑笑:“怎么?你现在是想承担责任吗?”
“我很抱歉。”连翘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生点病也好,至少我搞明白了活着什么最重要,我才能放下名利之争好好的陪陈启明长大。”他靠到床头上,“今天是个意外,我这段时间感觉身体好了很多,所以都没有吃药。”
“只能靠药物控制吗?”她问。
“暂时是这样。”
“哦。”
连翘应完那一声后,病房里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夜色一点一点加深,两个人默默的坐了一会儿,陈嘉南躺下来闭目养神,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他看起来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已经很深了。连翘记得上一次看他的睡颜时,他的皮肤还很紧致,那时他还是很年轻的样子。上以页弟。
一晃,这么多年了。
现在,她只希望他能健康。爱爱恨恨,这在长长的时光里,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陈嘉南住了五天医院,连翘忙成了陀螺。公司一大堆事情,陈启明要照顾,医院也要去。莫小小实在顾不上,只能让莫乔阳多辛苦一点。
好在熬一熬几天时间也过去了,陈嘉南出院那天,连翘带着陈启明去接的他。私下里,连翘和朱珠聊到这个事情,陈嘉南住院五天,入院那天派陈嘉北来走了过场。这五天来,阿猫阿狗都没再来过。果然落地凤凰不如鸡,陈嘉南若还当家掌权,只怕医院都要被踩破门槛破。
又隔了两天,陈嘉南带着陈启明回美国去了。他到了机场才给连翘打了个电话。
“你怎么不早说,我给启明买了衣服呢。”连翘有些郁闷。
“我看你也挺忙的。”嘈杂的声音中,他的声音有些忽远忽近的,“可能我很快就回来了。”
“那行吧,你自己注意身体,好好照顾启明。”她叮嘱道。
“好。”他切断了电话。
陈嘉南走后,连翘将全部的心思就放在公司上面。公司不但外部堪忧,内部更堪忧。她的每一天都满满的,开会,亲自去实体店查看情况,网店整顿。
这样忙了将近一个月,女儿莫小小因为感冒后来发展成肺炎后,莫乔阳终于爆发了。
☆、55。我到底错在哪里?
小小住进了加护病房,请了特护,连翘匆匆从深圳赶回来。她到医院时,莫乔阳坐到陪护床上捧着头。
“怎么回事?不是感冒吗?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连翘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放。
“本来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昨天晚上我加班,阿姨把她放床上睡。说是接电话,后来就忘了给她盖被子。”莫乔阳抹了一把脸,整个人看起来特疲惫。
“这个阿姨也真是的,照顾孩子一点儿都不细心。”连翘气极了,“我说你也是,明明知道阿姨粗心,你应该多交代她几遍。”
莫乔阳抬头看她,忍了又忍,他说:“连翘,我觉得,责任不在阿姨,而在我们。”
连翘不解的看着他。
“她还那么小,正是需要我们照顾的时候。可是你那么忙。我也要上班。再细心的阿姨也比不上父母,你觉得呢?”他问。
“那你的意思,我们两个人留一个人在家里,那么,你在家里照顾孩子吧。”连翘说。
莫乔阳呆了呆,他料想过连翘会这么说。但没想到她真的会说出来:“你的事业就那么重要,比女儿还重要?”
“那么,你的工作也那么重要么?能重要过女儿?总要有一个人做牺牲,你的意思是非得是我?为什么呢?因为我是女性,女性的天职就是相夫教子吗?”她冷冷的问。
“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孩子从小你带得多,你比我细心。为了孩子更好的成长,确实是你在家照顾她比较好。”莫乔阳道。
“然后我的公司呢?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
“你可以经常去,把更多的权力放到朱珠手里,我也可以经常去看看。”他说。
“然后,我就等着公司倒闭吧。”连翘冷笑了一声。
“那你想怎么样?”莫乔阳的声音高起来。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不明白,当事业和家庭起冲突的时候。作出牺牲的必须是我,为什么不能是你?”她也上火了。
“行,那你选事业吧,女儿我来照顾。”莫乔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架吵得很是伤感情,连翘想不通,莫乔阳也想不通。吵架过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漫长的冷战期。
直到小小出院,两个人的关系都没有缓和起来。小小出院的当天晚上,连翘因为公司的事情去应酬,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莫乔阳带着孩子睡在客房,连翘坐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两个人的冷战还没结束,陈嘉南回国了。连翘在一次和大客户的商务洽谈中遇到了他,他是她大客户的朋友。友情来帮朋友审查一下连翘公司的资质。因为陈嘉南的从中搭桥,这单生意谈得特别顺利。
晚上连翘作东请客,一众人先是去吃了饭,吃完饭后,大家又喊着去酒吧。连翘其实很累了,很想回家,但又不好扫兴,只能硬着头皮去了酒吧。
去的是一间清吧,大家听着歌手唱歌,摇骰子喝酒聊天。陈嘉南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戒了烟酒,他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歌,看着连翘被迫喝了不少酒。好在没多久,连翘的助理朱珠带着个姑娘来救了场,连翘才得以脱身。
从酒吧出去时,连翘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了。陈嘉南想了想,和他朋友打了声招呼,然后跟着她出去了。
“连翘。”他喊住她。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她按了按发沉的头皮。
“前天。”他并着她的肩往外走。
“启明还好吗?”她问。
“挺好的,他奶奶一直把他照顾得挺好的。”
“那替我谢谢你妈,谢谢她当年把孩子抢走了,要是跟着我,肯定过不了什么好日子。”上以匠巴。
“你喝多了。”
“嗯,喝多了。”连翘打了个哈欠,她咕哝着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我刚考的驾照,你敢坐我的车吗?噢,忘了,我喝了酒,我还是打辆车回家吧。”
“我送你。”他扯了她一把,“没看到你脚下有个坑吗?”
“没注意,谢谢你的提醒啊。”她站定,醉眼朦胧的看着他,“陈嘉南,你怎么突然又回国了呢?不是要一直在美国呆着吗?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放不下我?哈哈,我开玩笑,你不要当真。”
“走吧,我的车在那边。”陈嘉南扯着她往前走。
“我自己会走,你别拉我。还有,你别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我现在是有老公的人,我最讨厌那种有老公还跟别的男人扯不清楚的女人了。”她甩开了他的手。
“看样子,你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陈嘉南皱了皱眉。
“陈嘉南,你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就记得以前你特别讨厌我,现在你看起来好像还挺关心我的。你说,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总是最好的?”连翘摊着双手,“要不要我和莫乔阳离婚算了,然后我们复婚?”
“你说完了吗?”陈嘉南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没有,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如果不借着酒劲,很多话根本就不敢说。索性,今天说痛快了吧。”她伸手拉着他走到了街边,“来来,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到我车上吧。”陈嘉南看着她已经一屁股坐到了街头的台阶上,他可坐不下去。
“就在这里说。”她偏着头仰看他,“陈嘉南,我现在算是发现了,这人啊,真是犯贱。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我这样一直惦记你。”
“你和莫乔阳吵架了?”他问。
连翘呵呵笑了两声,“其实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不是带不带孩子的问题。有时候,我也很迷茫,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在家里好好的呆着,好好照顾孩子,不是挺好的吗?可是,我总会想起当年启明被你妈抢走的事情。真的,那是我一辈子的噩梦。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强大。”
陈嘉南站久了觉得脚酸,于是他也顺着台阶坐了下来。
“陈嘉南,你有没有觉得我活得特别失败。当年,拼了命的追逐你,嫁给了你,最后被你们陈家无情的扫出门。后来,我想,莫乔阳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再辜负了他。所以,我嫁给了他,和他生了孩子。现在,我和他好像也走不下去了。来来来,你来帮我分析一下,你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她苦笑着问他。
☆、56。我答应你
陈嘉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他拢着双手沉默的看着午夜的街头。这繁华的都市,车辆仍然川流不息,行人也三三两两。
连翘错了吗?这人生的事情,谁又有先知的能力。倘若她能瞧见自己多年后的境遇,那么她必定会做更好的选择。然而,她不能。
谁都不能,所以,这世间才会那么多的遗憾与凄惶。
“走吧,我送你回去。”陈嘉南低声说。
“嘉南,你告诉我,我们还能重新来过吗?”连翘看着他,她眼中的固执一如多年之前。
陈嘉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起了身用力将她拉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家。”
“陈嘉南。”她用力挥开他的手,“你回答我。”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他站定,神情略显无奈。
连翘呆呆的看着他,笑了一下。她的眼泪流出来:“嘉南。如果你说能,我就离婚。”
陈嘉南也看着她,她的眼中写着决绝,就象现在就要和他私奔一样。这许多年来,来回计算,始终还是他亏了她。
“好!”他想。他总该给她的勇敢一个交代。至于那些算不清的账,等到天亮以后再算吧。上土布技。
连翘的泪流得更急,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拥抱住她。她靠在他的肩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连翘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站在家门口,她拿着钥匙的手止不住的颤。颤了好一会儿她才将钥匙插进了锁孔,然后门从里面拉开了。
“回来了。”莫乔阳穿着睡衣站在那里。
“啊,嗯,回来了。”她一惊,手里的钥匙掉到了地上,要弯腰时。莫乔阳比她速度更快的捡了起来。
连翘跟在他身后默默的进了屋,这个点,家里很安静。连翘拎着包走到沙发前坐下,莫乔阳进了厨房,很快端了一杯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