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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起来的。
这些,顾暖之前真的没有仔细去调查过,因此可以说是毫不知情。她突然想到找这个洪主席来说话,当然只是像之前说的那样,因为自己老公关注慈善资金的事儿。
“现在,萧氏的慈善基金会,是都做了些什么,有哪些支出?”顾暖问了个最基本的问题。
洪主席听她这个问题立马一笑,很显然把她当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说教了,说道:“这个少奶奶不知情真是不应该呢。董事长可是一个非常爱做慈善的生意人,一直享有在慈善界的美名。我们基金会,造福苍生的事,可就多了。我一时肯定也没有办法给少奶奶讲全了,要不,少奶奶看哪天有空,上我们那里看看。”
顾暖对此摇了下头,道:“我身体不太方便,家中又要照顾病人,医生让我不要随便乱走。我找你来,除了问问,没有其它。”
只是问问,却让他在这里苦等了四个钟头。洪主席心里那是什么样的想法,可想而知。洪主席的嘴角微沉着,说:“那这样吧,如果少奶奶想更具体了解些什么,我让我底下的人,打成报告给少奶奶过目。”
“这个倒不用。”顾暖依旧一幅好像不用对方麻烦的口气说,“专门打份报告不得大费周章的。这样,你现在打个电话,让你们财务的人,把所有基金会建立以来的财务报表存储的电脑硬盘,拿过来。我会派人帮手去搬电脑。”
洪主席听她左一句不用麻烦右一句不用麻烦,本来还得意地勾着嘴的,再听到她最后那些话,直接是嘴巴半张,目瞪口呆。
“少,少奶奶——”洪主席把打结的舌头打开,猛地咽了下口水,随之沉降脸色,几乎变成黑脸包公,声音凌厉地说,“少奶奶说的恐怕我是办不到的。”
“嗯,基金会的财务状况有什么问题吗?”顾暖像是不解。
洪主席说:“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少奶奶并没有这个权利命令我做这个事。”
“我没有这个权利?”顾暖微眯起一双眸子。
“是。”对方斩钉截铁,那股吃了不知道什么的气势,竟然比老鳄鱼更甚的样子。
“那好吧。”顾暖说。
洪主席迟疑的眸光落到她脸上。
果然,顾暖对身边的人说:“从现在开始,一分钱都不能给基金会了,同时,广而传之之前那些萧家的朋友们给基金会捐过款的这个事情。”
“少奶奶!”洪主席蹦地跳起来,气势汹汹的,仿佛自己才是这家里的主人吼道,“你要知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从现在开始,这个家里的每分钱都是我挣的,我要捐到哪里,不都得找个安心踏实的,能捐给一个连捐出去的钱到哪里去都不给我看的地方吗?”
“你——”洪主席伸出的一只手指几乎指到了她脸上,“你说这家的钱你挣的?”
“我收购了长达集团,所有资产都属于我的了。因此,不是我挣的,谁挣的?”话毕,顾暖接过萧管家递过来的那杯茶水,示意对方可以按照她刚才说的话去做的了。
洪主席是站在原地,杵了老半天。
顾暖眼角瞄了瞄他脸上,只知道这人,固然和明新医院的那个高院长,是形象类似,但很显然,骨子里是两种人。
“既然少奶奶没有其它事儿,容许我先走一步。”洪主席道。
说完,他也不准备再看顾暖的脸色,转头就走,直接走出萧家大门口。
这等气势,连从楼上下来的萧淑菊一看,都吃着莫大的惊。怎么,现在一个代替他们掌管萧家基金的人,都能如此趾高气扬,气焰嚣张到压过主人的头顶了。
萧管家对着顾暖说:“这人,其实几乎都没有来过萧家。上次,老太太让我打电话给他询问事情的时候,他的态度也不怎样。”
顾暖只知道一点,这人,连她放出的话都不怕了,说明,她要的那个慈善基金财务状况,是个命根子。
萧淑菊是看不明白的,走下楼来之后,开始发起牢骚:“这人是怎么了?弟媳,这个慈善基金,有什么问题吗?”
顾暖听到这,更是有对这个傻老三翻白眼的冲动,不过终究没有,口风稍微一转,道:“三姐知道之前嫁给林家时带去的嫁妆去了哪里吗?”
“哪里?”萧淑菊其实不太想提起林家乐的事,那是她心里的痛。
可顾暖见她傻到这个地步了,倒是终究不得不提点下她:“三姐再仔细回忆一下,林先生,真的从来没有提起过诸如此类,说可以以两个人名义捐款的事吗?”
啊?!萧淑菊大吃一惊:“你,你意思是说,他把我的钱,都转到他名下的基金会了吗?他拿我的钱去做慈善了?这么奇怪的?”
一点都不奇怪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慈善。按照林家乐这种自私自利的生意人,慈善基金,是最好的避税手段不说,而且是极好的转移资产,传给后代的方式。
萧淑菊待再明白点来龙去脉之后,登时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她的钱,说到底,真的是被他都挪给他亲生女儿用了。真是,比起被他花掉更让她气死的节奏。
“其实——”顾暖道,“如果三姐能有保留一些相关证据,比如可以说明,他当初说好的,这些钱,是两个人的名义捐出去的话,那么,仅凭三姐以前和他存有的夫妻关系,这笔钱,说不定是可以追回来的。”
萧淑菊听了她这话二话不说,转身跑上楼,没过会儿,她急匆匆拿了个包下来,冲出门口。
忘都忘了谢顾暖一声。
顾暖也用不着她谢,因为都知道她要去干嘛,那相当于已经是帮她顾暖收拾人了,是最好的道谢方式了。
所以说,这个所谓富人慈善基金的猫腻,绝对不是一丁点儿。
顾暖嘴角再瞟回去,可以看见屋里角落里一个人影闪现的样子。
而那个被她锋利的眼神抓住了身影的唐思礼,被迫走了出来,对她说:“我不是故意窃听的,只是刚好听见。”
“但是已经足以说明,唐教授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眼看她一句话拆了自己的西洋镜,唐思礼无话可说:“那是因为,我当年受教育的时候,受到了萧家不少恩惠,总不能忘记吧。”
顾暖抓住了他这句话尾:“怎么,不是我老公,私人赞助你去海外留洋的吗?”
“老板资助我的时候,我已经先受到过相关慈善基金的救助,得以上了大学。”唐思礼说。
这个腹黑的外科教授,倒是很少在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私事。
顾暖先是一愣,是从他这话里,陡然都要打个冷颤的样子。
唐思礼观察她的脸色再变,却也有些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顾暖摆了下手:“打个电话让高院长过来。”
本来都这么晚了,突然还让人过来。这个事,该有多急。
高院长知道她是什么人,是自己真正幕后老板的太太,那肯定是不敢耽误的,急急忙忙坐车过来了。
在来到她面前,高院长都来不及打声招呼,只听顾暖问:“你现在医院里招聘的员工,大部分来自哪里?”
高院长想,这个用得着问吗,道:“因为我们医院,和几家医学院都有合作关系,因此,他们学校毕业的尖子生,会优先给我们录取。”
“几家医学院?”
“是。”
“都是由萧氏基金会捐助的学校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萧太太。”高院长一边回答她的话,一边挺纳闷的,她突然问起这些不找边际的话做什么。
顾暖却是执拗地继续问了下去:“那些医学院,应该都是有很多慈善基金捐助是不是?”
高院长挠着脑袋:“这个,肯定是的了。企业家,想捐款,捐给学校的话,是一个重要的途径。再有些学校,本身校友会庞大,都会主张让校友捐款。学校里的慈善基金捐助,应该是很多的,五花八门。具体要问哪个基金会,肯定要问到学校相关人士才知道的。”
顾暖问到这里,似乎是问不下去了,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那真正躲在暗地里的人,听见她这话,才真正地叫做后怕。
这时,要说到汤叔了。本来,萧鉴明病了以后,汤叔一直都作为萧鉴明的主力军,在萧鉴明身旁不离不弃的。但是,在听说顾暖要来了以后,汤叔突然就不见踪影了。
其实汤叔没有完全离开萧家。
萧家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受到萧管家的操控的。因为要知道,萧家真正的主子,说起来一直都是萧鉴明。
因此,为了堤防萧管家在萧家里一个人独大,萧鉴明肯定要安插自己的棋子在其中。这颗棋子,被安在了厨房。
汤叔,根据厨房里的眼线提供的消息,知道了顾暖在疑心基金会的事,连明新医院都一块怀疑上了。确实很令他吃惊。
他为此都异常焦急起来了,不知道萧鉴明什么时候能真正恢复到以往的精神状态。因为,眼看顾暖不止挖公司,并且在挖萧鉴明的老窝和过去。再被这个女人抓住什么把柄,萧鉴明怕是真的被剥皮到体无完肤了。
收拾好自己行李的赵梦瑾带着弟弟赵梦庆,告别了章三凤,坐上车,来到了萧家。从今晚开始,这对姐弟要在这里和顾暖一块住。还要和老鳄鱼一起相处。
顾暖在客厅等着他们的样子。
赵梦瑾牵着弟弟的手进门,冲顾暖点了下头,并没有在客厅里逗留,是带着弟弟,直接爬到二楼,先去看萧鉴明了。
于情于理,似乎也该是如此。晚辈必须先见最大的长辈。
小布丁对这个面孔过于严肃的姥爷,一直心里有畏惧,躲在姐姐身后,进了老鳄鱼的房间。
萧鉴明在床上,似乎似睡似醒的,有时候两只眼睛睁开,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仿佛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和另外的人对话。
赵梦瑾面对他这种状态,只是微微垂了下秀眉,走到床前,喊了声:“姥爷。”
小布丁怯怯地跟随姐姐叫:“姥爷。”
老鳄鱼仿佛都没有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声音。
随之,赵梦瑾对旁边本来守着萧鉴明的下人说:“从现在开始,姥爷由我们这些亲孙来照顾,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似乎听见了她这句话,萧鉴明的眼珠子动了动。
本来很害怕的赵梦庆,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吃惊,叫道:“姥爷你原来在装睡。”
小孩子,永远是童言无忌的。
萧鉴明闭上眼皮。
赵梦庆突然没有觉得什么害怕了,因为看起来装睡的人,更怕他们。
问题是为什么姥爷会突然变得害怕他小布丁了?聪明的这孩子,脑瓜里一转,趴到了老鳄鱼的床边,嘘嘘两声:“我有时候看书看到太晚了,怕被妈妈查岗发现,因此也会躺在被窝里装睡。”
赵梦瑾听见弟弟这真的是太聪明的话了,笑着,拉把椅子坐在了床边。当然,她可不会像年幼的弟弟那样,有什么话都对着老人家说。
在听说赵家姐弟要留在他们姥爷的房间里照顾老人,顾暖对于有些担心的萧管家等人说:“没事,况且有你们在屋子里,随时都可以支援。”
在萧管家转身要走时,顾暖又说了一句:“算了。”
算了?
萧管家对她这句话,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
那汤叔,在洪主席走后,是一路开车跟踪洪主席。
洪主席也注意到了他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