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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原被呛得额头沁出细微薄汗,有点痛,嘴,喉咙,耳朵,喉管,或是胃,具体哪里痛说不上来。
这一股感觉,幽幽的,余韵格外绵长。
…
苏答匆匆赶到医院,找到裴颂时,他正在输液大厅里挂水,左手手腕,还有胳膊,擦伤了三处,都贴着白色的纱布,其它地方倒还好。
来前苏答在途中给他打包了一份晚餐,都是很清淡的东西,裴颂一看满袋子汤汤水水,露出苦笑:“我只是擦伤啊,妹妹,能咀嚼,牙没问题。”
生病了就要吃清淡的,苏答跟在蒋奉林身边长大,这个观念根深蒂固,轻易不动摇:“你在挂水呢,就得喝点汤补补。”
裴颂拗不过她,认命地单手用起餐来。苏答见他不方便,想帮忙,被裴颂拒绝:“可别,一个小擦伤而已,被你弄得像是我半身不遂了。”
苏答让他别瞎说,不过还是收回手。
裴颂吃着,随口问:“你从哪来的?”
苏答面上闪过犹豫,没立刻回答,过了会才说:“和一个认识的人在一块,接到你电话就过来了。”
“贺原?”裴颂试探地猜测。见她不说话,一脸了然,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问,“他就是你的情伤对象?”
上次见面他就觉得他们之间气氛不对。
苏答否认:“别胡说。”
裴颂喝了口汤,慢条斯理地笑:“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萨拉广场么。”
那时他们散步聊天,在听到自由演奏家弹的某一首曲子时,苏答下意识就停住脚步。他告诉她说:“这首曲子有个别名,叫《情伤神曲》。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每个经过这里,听到这首曲子停下的人,心里都有一段情伤。”
她当然嗤之以鼻,死活不承认。
当下,裴颂又好奇地问:“你把他一个人扔下了?”
苏答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走前她放了通狠话,来的路上没觉得怎么,一心赶着探望伤患。这会儿坐在这,听裴颂说了这么几句,不知怎么忽然想到贺原,想到那张在她挣脱桎梏时一瞬间黯下来的脸。
敷衍地搪塞几句,苏答转移话题。裴颂见她不想聊,也没再继续说。
吊完水已是八点半,裴颂没什么大事,先送苏答回去,然后才回住所。第二天一早,半点伤患模样都没有,精神奕奕地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约吃饭。
苏答正好没事,择日不如撞日,打电话给佟贝贝一问,她也闲着,索性当场定下。
约的是晚饭,裴颂提早过来,三点多就开车到楼下,接她去买食材。佟贝贝懒骨头一枚,根本不愿意动弹,收拾好,见他们已经出发去生鲜超市,乐得自在:“那正好,我直接去你房间,就不去超市了,省得跑两趟。”
还美其名曰:“给你们创造独处空间,贴心吧。”
苏答回她:“贴心个鬼。”
气得一个字都懒得多说,把房门密码发给她,收起手机不聊了。
裴颂推着车,苏答和他并肩,买了肉类,海鲜,最后是蔬菜。挑了几样叶子菜,正想看看水果,迎面走来两个人。
蒋诚铎推着推车,薛谭雅在他身旁,购物车里堆了些食材。后者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很快扬起笑:“苏答?”
亲热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芥蒂。苏答想到贺原给她的那份东西,此刻面对这张温柔大方的脸,眉头不动声色地轻挑,唇边勾起一点点,“薛姐姐。”
薛谭雅微微笑,怪她见外:“怎么这样叫,太生分了。”
苏答眼神扫过蒋诚铎,淡淡解释:“我一般不怎么叫哥,习惯了。”
不叫哥所以也就不叫嫂子,这个理由无比充分。
蒋诚铎握着推车把手,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稍许,移至她身旁的裴颂身上,暗暗沉了几分。下一秒,他开口:“这位是?怎么不介绍一下?”
“我朋友。”苏答言简意赅,并不想多说,当下打完招呼,也没有要和他们多说的意思,“还要买别的东西,我们先走了。”
裴颂笑容不变,看出苏答态度中的冷淡,二话不说跟着她走开。将那两人远远甩开后,才问:“不喜欢的人?”
“嗯。”苏答抿了下唇,说,“两个都。”
没在超市逗留,买好食材回到住处,在沙发上躺成大字的佟贝贝终于起身帮忙。
三个人整治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裴颂是个很善于带动气氛的人,佟贝贝和他第一次见,不到二十分钟就和他相处得十分融洽。
饭桌吃得狼藉,三个人饱足,一人端一支红酒杯,一边小酌,一边天南地北聊起来。裴颂说了很多在各个国家的见闻,普通的事被他一讲就变得格外有趣,佟贝贝托着腮,专注模样,比读书时听老师讲课还认真。
快十点时,散场。
苏答将他们两人送到车库,裴颂叫了代驾,顺路送佟贝贝回去。
车影渐渐消失,苏答转身往电梯走,身后不远似是有车辆开门声,她回头看了看,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身影吓得惊叫。
“是我。”
苏答一脸仓皇,蒋诚铎眼神凝沉,将背后远处的灯光遮住,阴影笼罩。
回过神来,苏答飞快后退和他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
“他是谁?”蒋诚铎不回答,一心只问自己想问的。
苏答顿了一下,意识到他指的是裴颂,眉头微凝,“管你什么事?”
说了是朋友,贺原质问她就算了,他凭什么。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大晚上随便就往住处带。要是没有别人,是不是就留下他不走了?”
苏答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想理会他,拧着眉转身就要走。
蒋诚铎一把拽住她,将她推到墙上。背撞到墙,冰凉的触感隔着衣物传来,苏答挣了挣手腕,没挣开,便使足了劲抬脚往他肚子上踹。
没防备她突然来这么一下,蒋诚铎吃痛一瞬,她趁势抽回手。
“你大晚上不好好在家待着,跑来我这发什么疯?”尤其她的住处,她并没告诉过他,他却知道,苏答想到这一点不免发寒,再想到他在车库里不知盯了多久,越发毛骨悚然。
蒋诚铎眼角泛起丁点红,凌厉的神色,执拧得吓人,“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苏答当然不想见他,他没结婚她都避之不及,更何况现在还有个笑面蛇心的薛谭雅。她加重语气提醒他:“你到这来,薛谭雅知道吗?”
蒋诚铎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苏答深吸一口气,道:“有太太的人,行为最好还是检点些。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他近前一步,似乎还要说话,苏答警惕地往后退,恰时,两辆车开进车库,车灯将周围照亮。苏答连忙摁开电梯进去,提防地看着他:“我要休息了,你别上来。”
快速摁下关门键,待缝隙闭合,再看不见蒋诚铎那张脸,苏答立马连摁了几层楼。
回到房间,苏答长抒一口气,摸摸心口,跳得有些快。
拿起手机和佟贝贝说这件事,她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到家了,一听马上打来电话:“卧槽,没事吧?”
苏答说没事,但下了决心:“我要找个安保严格的地方,马上搬。”
…
拖了一两周的租房事宜,经蒋诚铎这么一闹,立刻被苏答提上日程。裴颂的住处是他公司的人一早安排好的,初回国那几天暂住酒店,后来很快就搬进了公寓。
得知苏答这事,他遗憾她说的晚了:“要是早点说,说不定咱们还能楼上楼下做邻居。”他住的地方环境不错,之前同一栋还有空置,现在已经没了。
不过想起隔壁栋还有空公寓,他道:“旁边那栋楼好像还有,你要不要看看?”
苏答当然不会拒绝,当天就约了附近的中介去看房子。裴颂正好有事忙,没法陪同,她到那一看,剩余的几个户型都不太好,不是太小,就是采光不够。
中介见她不满意,想了想:“附近还有一个小区,环境很不错,也符合您的要求,安保方面非常严格。您是一定要这个小区,还是那边也去看看?”
苏答也不是非要在这住,这一趟就是为了选住处来的,能一次办成最好,当即应下。
中介姑娘开车载苏答到一公里远的另一个小区,果真如她所说,小区环境优雅,进门安保尤其严格。
在看了三间公寓以后,苏答决定就要最后那间。
谈成生意,中介姑娘很高兴,把合同方方面面一次协商妥当,约好隔天签合同。一同搭电梯到车库,中介姑娘提出送苏答回去,苏答不好意思麻烦,婉拒了她的好意。
中介姑娘便说送她到小区外,苏答没再推辞,上了她的车。
相隔几个车位的距离,后面一辆白色车子里,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看着苏答的方向,问身旁同事:“秋秋,那个是不是苏小姐?”
被叫秋秋的女人和她一样妆容精致,顺着看了眼,不太确定:“不是吧?你是不是看错了璐姐……”
说话间,前面的车已经开走,白鹭放大手快拍下的照片,辨认一番:“就是她,不会错。”
徐霖作为特别助理转手交下来几次跟苏答有关的工作,她们这帮行政助理,或多或少都认得苏答的脸。
白鹭确认完,又问:“刚刚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是对面房屋中介的小林?”
“好像是。”当时她们找房子也是通过那家中介。
这个车库是两栋住户一起使用的,看刚才苏答下来的电梯,好像是11栋,而她们俩就住在12栋。
白鹭想了想,给小林发消息:“刚才在车库看到你带个美女下来,怎么样,谈成了吗?”
小林过了两分钟就回过来:“哈哈,成了,明天签合同'握拳'”
秋秋见她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好奇地凑近一看,发现她把消息汇报给了徐霖。
“……你为什么告诉徐哥?”
白鹭妆容精致的脸上扬起一抹笑,问她:“公司里那些打贺总主意的,你觉得傻不傻?”
秋秋愣了一下,点头。
“对吧。那些都是傻子。”白鹭收起手机,“我和她们可不同,我只要升职加薪。”
…
傍晚时分,贺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徐霖将黑咖啡送到他桌上,随后,又另外递了几张纸过去。
贺原缓缓抬起眸:“什么东西?”
桌上堆了小山般的文件,徐霖知道自己老板,不管心情如何,一旦工作起来永远是一顶一的负责专注。
但忙完以后就不行了,这几天,他一闲下来,发呆的时间肉眼可见地增长。
作为一个好下属,自然要学会为老板分担,徐霖含蓄地笑:“昨天行政助理那边汇报,苏小姐看了这个小区的房子。”
贺原动作一顿,打量他一眼,没做声,目光聚起来,细细扫过纸上每一行字。
具体租住的几栋几号,标注在纸上。
徐霖知道贺原是个要面子的人,很识趣地垂眸,没有看他。
没一会,听到他问:“签合同了么?”
“签了,今天刚签。”白鹭昨天汇报过一次,今天跟进消息,说问了中介那边,合同已经签下。
虽然纸上写了,但徐霖还是暗示意味浓重地提醒:“苏小姐这间,楼上和楼下都有空的公寓,上面两套,下面一套。”
这么几张薄薄的纸,比他任何一份文件都要少的东西,贺原看了半天还没放下。
徐霖不着急,眼神向下,并不打量他的表情。
喉头微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