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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了,先生你安慰下夫人。”
田婶之前交过安静怡几声,她闷闷应了次,从她颤抖的声线中可以听出,她正在哭。只是无论田婶怎么说,她就是不探出头。田婶把病房交给两人,不用莫讳深说直接退了出去。
“噩梦往往都是相反的。露出头,我越来越多愁善感女人。”
莫讳深声音轻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心,找准她头所在的位置,轻轻揉了两下。
“给我几张纸巾。”
她头发湿湿的,乱糟糟,脸上更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丑的不要不要的,她才不要他看到她这副鬼样子。
她的想法太好懂,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她心里想法,莫讳深低低笑了声,扯了一把纸巾放到她的手中。
在被窝里整理好自己仪容的安静怡缓缓探出头,睁着微红的眼睛看向莫讳深,迟疑下伸手握住他还带着些许夜的寒意的大手,放在脸上。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明骚型的花花公子,可在她眼里,他却闷骚的把不得了,做了很多为她好的事儿却不曾对她说过一件。
“刚离开这么一会,就对我想念成这个样子了?”莫讳深闻了下身上,海风的淡淡腥味传进鼻间,莫讳深蹙了下眉,抽回被她抱住的手,“身上有味儿,我先去洗个澡再来陪你。”
望着磨砂玻璃后面的人影,安静怡嘴角高高翘起。
以前总感觉老天对我太过残忍,现在才发现,残忍之后,也是有些补偿的。
夜静无声,睡了一觉的安静怡了无睡意,依靠咋莫讳深的怀中。怕打扰到他休息,安静怡一动不动,尽量放平呼吸,不让莫讳深察觉她未睡下。
他身上的温度透过两人薄薄衣料传过,温暖包裹着她整个人,心里暖洋洋一片。
“睡不着,不如聊聊天吧。”
莫讳深扳过正在装睡的女人,与他面对着面。
“出去那么长时间不累?”
安静怡才不相信他是出去见女人的,他不说她也不刨根究底,低着头把玩着他浴袍的带子。
“问我累不累,是不是还想……”
“没正经。”安静怡捂住他的嘴,瞪着杏眸。
“我抓到了周长顺,就是的廖枫口中的连叔。”
“那我爸……”
“应该不在。”莫讳深起身拿过放在一边西装,从里面的口袋中掏出纸片,放在她的面前。
“你能认出上面的字是谁的笔迹吗?”低尤引血。
安静怡拿过卡片,快速看了遍。
“安安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很像你,你是不是还活着?”
字迹不是很工整,下拉的笔画仔细看去都有些歪歪扭扭,如果不是他写字时候身体不协调,就是他情绪激动没有把握好。
仔细瞧了瞧,字迹是有些眼熟,只是……
安静怡摇头否定心底刚涌起来的怀疑,“这卡片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你父亲的病床底下。”
“这……这怎么可能!”安静怡不敢置信的攥紧手中的卡片,父亲是个能人,忙碌之余喜欢用练字来平静心情。
他临摹的大家不一,也就自然而然练就了一些不同的笔迹,这应该是他会的其中一种楷书。
“我也只是猜测,别多想了,睡觉。”
安静怡不敢置信,头轻轻的摇动着,想说话,唇动却只能发出卵味粗重的喘息声,莫讳深怕她太过激动引起头疼,暗暗自责声,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莫讳深我觉得我爸他那么关心我,倘若他能说能写的话,见到我时肯定会跟我相认,而不是躺在床上让我自责难受。”
“可能是她不想让你在牵连在这事儿里,又或者说他有别不得已的苦衷。”
莫讳深在这个时候还秉着安慰她的态度,并未趁此编排她父亲的做法让她再一次为之感动。
在这一刻安静怡好像才发现,只要跟男人无关的事情,他一向很大度。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尽快找到我的父亲和家人。”
猜测终归是猜测,只有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才相信他们都没事儿。
“这事我会去做。”
莫讳深把安静怡抱在怀中,下巴在她头上蹭了蹭,面上情绪复杂。
林擎倘若好好的,能忍辱负重在床上躺了近六年额时间,这样的意志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支撑着他这般做的理由肯定是不同寻常,现在寻不到他的踪迹,对于林擎他也只是通过调查才知道他的喜好性格为人这些外在的东西,没跟他接触过,根本不知他是个怎样的人,下一步的计划准备。
更关键一点他不知林擎到底是被冤枉,还是跟当年的事情确实有牵扯。两人该敌对,还是该携手。想到这些,莫讳深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
“你把我生病的消息透露给报社或许……”
倘若父亲好好的,知道这个消息,应该会想办法回来看她。
知道莫讳深不会轻易伤害父亲 ,安静怡现在迫切想看到父亲,哥哥和伯父伯母。
“那我还不如跟报社说叶子珊的病入膏肓。”
莫讳深声音微沉,他才不想让外界揣测她的身体情况,而且两人不久将结婚,传出这样的消息,不合适。
“好,就按你说的来。”
想到叶子珊当年绝情离开父亲,任由他一个人暗自神伤那么多年,现在还如此伤害她,心底怒火开始叠加。
“好。”
莫讳深应了声,没想到莫讳深会答应她会给他招惹夏家怨恨的意见,抬头愣愣的看着他,饱满的唇,抿了抿。
他对她当真不是一般的好!
深深的感动席卷而来,安静怡轻闭上眼睛刚欲主动给他一吻,莫讳深放在一边的手机响起。
☆、第88章 深夜来客
“接个电话。”
扫了眼号码,莫讳深在她的唇上轻啄下,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窗口,莫讳深打开窗户,淡去些许寒意的风吹进。拂过脸很是舒服。手在平滑冰冷的台面上轻敲着滑下接听。
“阿深,听说你抓到周长顺了,我能见见他吗?”
“夏太太耳根子比较软,倘若见过他又被他忽悠了怎么办?”
“不会。”电话那头,叶子珊被这句话触及到从前往事,失了会神,才开口,声音轻飘飘却不似平时说话那般干脆利落。
“夏太太的手段和心机我见识过,倘若你倒戈,会给我增添很大的麻烦,我不想冒这个险。”
倘若以前。他无所谓。可现在身边有个不能受任何刺激的人需要守候,他不能大意。
“林擎呢?”
他低沉坚定的语气已经清楚的告诉她无望见周长顺,她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正在等着她提起林擎的莫讳深把安静怡刚刚在病房中的提议说了遍。
“只要她能觉得心里舒服些,随她吧。夏家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叶子珊情绪复杂的感伤笑了笑,随后叹息声,“专家的意见出来了,碎片处于移动状态,这样会给手术带来很大难度,增加风险性。不到万一,不建议做开颅手术,坚持保守治疗。”
莫讳深沉闷了应了声,摸了摸身上的睡衣,没有找到烟,他有些烦躁锤了下窗台。
不做手术就等于她随时活在危险中,像不定时炸弹样随时会爆破下。以前觉得他的心脏够强大,自从遇到了她,他觉得简直是弱爆了。她晕倒的那一瞬,他担心的好似连心脏都忘记了跳动。
她发病的次数多了,估计他也离得心脏病不远了。
可专家告诉他做手术危险系数太大。术后最可能的结果会像五年多前样处于昏迷状态,至于会不会醒来,谁也不敢保证。
听到专家这么说,他沉默了,这样的决定太难下,喉结微微滚动下。怕她等的时间长担心,转身只留下一声长长叹息消弭在寂静的夜空中。
第二天清晨莫讳深有事外出,安静怡正在喝汤,正在看晨报田婶咦了声。
“这不是那天硬要进病房看夫人的那个女人吗?那天还看着她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会病入膏肓了呢?”
安静怡喝汤的动作顿了下,暗叹莫讳深做事效率真快,就是不知道叶子珊会不会立刻发声澄清。
没指望让叶子珊引出父亲的安静怡只当是一则无关紧要小消息没有走心,没想到汤还没喝完。病房门被敲响,是一直憨厚可掬的福伯。
讨厌叶子珊却对这位和善老人讨厌不起来,安静怡笑着叫了声福伯。
“安小姐,夫人在旁边的病房,她有些烦躁,你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过去跟她聊聊天?”
“她见到我会更烦躁。”
而且叶子珊就喜欢说一些很戳她心窝子的话,头疼的毛病一犯起来简直都能要她命,她才不会好好的去找罪受。
安静怡蹙眉,叶子珊这么配合,估计是跟莫讳深达成了某些协议。咽下最后一口汤,安静怡接过田婶递过来的纸巾轻擦了擦嘴。
对着福伯指了下沙发,“我也无聊,倒是想跟福伯聊聊天。”
“安小姐想要跟我聊什么?”
福伯也没推拒,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笑出一脸褶子。
“我很好奇,你一个大男人,成天跟着她,夏先生不吃醋?”
刚刚接过田婶递过来茶喝了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福伯打了个呛,差点喷了出来。
“不会,不会,夏先生很大度。”福伯自知失态,咳嗽几声恢复常态。
“哦。”安静怡故意拉长声音,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看福伯,她觉得再大度的男人也不会的让一个男人伺候自己的女人,除非福伯某方面有障碍。
一向面不改色的福伯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起身把手中的香囊递给田婶。
“太太是苗族的,精通药理,这里面的东西能安神,荷包是她亲手绣的,花了两个晚上,昨天我看到她拿着安小姐的照片看了好长时间,应该是想把荷包送给安小姐,我就擅自做主给送了过来。”
“福伯,你还是拿走吧。我可不想落个偷人东西的罪名。”
安静怡只是冷冷扫了眼荷包就把脸转向一边,绣荷包给她?是在为那天刺激她发病而赎罪吗?可她并不需要!
“安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她逼着你离开,也是变相的再保护你,我觉得安小姐很聪明只要稍微想想就会明白夫人的良苦用心。”
“请福伯在她又自作主张良苦用心的时候提醒她一下,她的心只需要用在她在乎的夏家兄妹身上就好,至于我福薄消受不起。”
她的良苦用心在她的眼里都是别有用心!
“夏家兄妹只是夫人的继子继女,夫人待你跟他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
她对他们和颜悦色,对她除了横眉冷对,就是冷言相向!
听到福伯说他们并非叶子珊亲生,安静怡更加激动起来呢,不是亲生都对那么好,倘若是亲生还得了!
“安小姐你别激动,我这就出去。田婶你照顾好她。”
知道安静怡不能激动,福伯面色大变,一向处变不惊的人,匆匆忙忙离开病房。
田婶帮安静怡抚了抚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安静怡夺过田婶手中的荷包,对着不远处垃圾桶扔了过去。
气氛中的安静怡有失准头,荷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落在垃圾桶一旁,在地上摇摆几下。
她心情不好,田婶也只能干着急,不知道怎样去开导。低尤乐号。
心揪揪的,安静怡上床扯上被子,蒙住头。
田婶怕她出意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