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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激流从心头拍过,又化作了无线的柔情萦绕周围,有些想哭,还有些感动,更多的是一种对爱情压抑的悲怆。
“我跟着霍先生多年了,霍夫人,您别怪我多嘴,霍先生他真的是很爱您,怕是这个玩偶他不知道该怎么送给你吧。”忍由衷地说了句。
郁澜溪红了眼眶,默默地将玩偶放到了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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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辰被扣留了两日,以配合调查的名义。
两日后,郁澜溪也将别墅的私人物件统统搬到了她当时买下的新房,忍帮的忙,又找的搬家公司,期间雷诺也帮着过来收拾。
又见周五,她没去公司,特意腾出一天好好收拾下房间,等从集装盒了拿出那把吉他时心中百感交集,轻抚琴弦一时恍惚,脑海中似乎又映着白衣少年的模样,只可惜,音色依旧物是人非。
轻叹了一口气,这把吉他当时是霍斯辰同意带走的,如今又随着她搬到了新房,只是短短四季交替竟人命皆殊,不得不令人平添一份怅然。
这把吉他应该还给徐楚的,可如今的徐楚,还屑于再拿起它吗?
她的眼染上淡淡的忧伤,正准备将其重新放回到盒子里封印时,吉他的最下方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拿前来一看,眼波倏然激动。
原本刻着“徐楚”二字的位置已换了新颜,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苍劲的力道熟悉地令她愕然——我的挚爱:郁澜溪。
是霍斯辰的字迹!
是霍斯辰的字迹!
泪,顺着眼眶就滑落了下来,跌跌撞撞浸湿了衣襟。
她抬手,轻抚字迹的手指颤抖,抚过每一笔的弧度和力量,心是窝住的痛。
这把吉他始终挂在别墅的墙角上,每每下楼她都能看到,却不曾发现已经被霍斯辰换成了全新的一把吉他,她是怎么了?竟然错过了这么多的事。
泪水模糊了双眼,闭眼再睁眼,这才重新看清了这几个字的轮廓。
她是他的挚爱,这几个字的震撼力量远胜于他曾经的那句“我爱你”。轻刻着这几个字,她似乎能看到霍斯辰在吉他上认真镌刻的样子。
那天一定是个温暖的午后吧。
他怀抱吉他,一丝不苟地在上面镌刻着这几个字,而她呢,也许是没在家,又或许是正在午睡。他也许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轻轻刻下了这些字。也许那日的阳光很灿烂,透过落地窗散落在大理石上,折射出美丽的光晕,又有几缕落在他的衬衫上,他的眼角眉梢会透着笑,轻轻的,淡淡的,温润迷人。
郁澜溪这样想着,泪水流得更凶,将吉他紧紧压在心口,犹如是块磐石般。
斯辰……
她在心头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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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夜色绚烂,城市的夜令人迷失。
多少次,郁澜溪也在这座城里一次次迷失,她在寻找也在寻找中失去目标和希望,但总会有这么一个人适时地出现在身边,将她领出了迷失,令她的心不再如浮萍般漂泊不定。
当门铃被按响时,她迫不及待起身,打开房门的那么一瞬,那颗心,终于落地。
室内是鹅黄色的灯影,蔓延在郁澜溪的脸颊,霍斯辰高大的身影近乎挤在门口,遮住了走廊的光,他有些削瘦了,五官更显棱角,半明半暗地陷在光影之中。他许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开门,征楞了一下。没郁盛激。
房间里很暖,灯光暖,气息暖,连同她的人也是澜澜的,她穿着暖色的家居服,头发也慵懒地暖人,这样温暖的一幕迅速驱走了他的疲累。
他没说话,她亦没说话,却伸手轻轻将他搂住,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整个过程静谧窝心。
霍斯辰的手愣在半空,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将她搂紧,这一刻,连同他的心,也终于暖了……
她贴靠在他怀里,深深呼吸了一下他的气息,还是那般清冽淡雅,良久后抬头,望进了他的黑眸,“累了吧,晚餐我已经做好了,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吃饭。”
难以言喻的悸动化作了情愫,迅速充塞了霍斯辰的心头,他不曾想过一回到这里会是如此窝心,喉头竟然有些发紧了,眼眶也居然从未有过的泛红,却被他很快遮了去,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一下,低低应答,“好。”
她笑了,伸手将他拉了进来,关上门后轻声道,“怎么样?这个家我收拾得不错吧?”
新房的东西多了些,是别墅的一些私人物件,摆放在新房里虽说品位有差别却也十分和谐,霍斯辰心中动容,房间里的每一处都被她精心布置,这里,是家的感觉。
情不自禁将她重新拉入怀里,低低说了句,“澜澜,辛苦你了。”
鹅黄色的光亮一直是郁澜溪所喜欢的,在她记事起,古镇父母家的光就是鹅黄色,在她心里,鹅黄的灯晕是幸福和温暖的代名词。
这一餐她做得很仔细,每一种调料都放得精细再精细,当然,能做出这么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要归功于那本厚厚的《经典食谱》,她是特意到书店挑了这本书,选好了其中的几道菜后又去超市精心选择食材。这么一折腾下来她才真正开始佩服家庭主妇了。
说心里话,做家庭主妇比在她开会研究方案还要累,从今天起她可不敢再对家庭主妇小觑了。
霍斯辰吃得津津有味,她在旁看得又开始提心吊胆。
“这些菜的味道怎么样?”这话问得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在她眼里,此时此刻霍斯辰就像是当初在日本毒实验室里的试验活人似的,每一次都要忍受她撇脚的厨艺。
所以这一次她学聪明了,问完这话后还没等霍斯辰回答赶忙抬手挡住,“我忘了,你别回答,我亲自尝。”前两次那么难吃的菜他都吃得津津有味,误导她真以为自己是厨神附体了。
霍斯辰明白她的意图,忍襟不止,便也不发表意见,见她拿过筷子小心翼翼夹了一口送嘴里时,抿唇轻笑,“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郁澜溪眨了眨眼睛,激动得快要落泪了,连连点头,真好吃。
“我老婆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完美。”霍斯辰毫不吝啬对她的赞誉。
郁澜溪顿时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还真不枉费她的时间。
晚餐过后,待一切都收拾好,霍斯辰坐在沙发上冲着她一伸手,“澜澜,过来。”
她看出他有话要说,将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后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他倚靠在沙发背上,修长手指与她的相教缠,她低头看着,心头是痒痒的暖。半晌后霍斯辰才低低开口,“你没什么话想问我吗?”从他出事到现在,从舆论漫天飞到他被辞去总裁一职,从别墅搬到新房,她有害怕的时候却从未问过他太多,他不相信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如果是在从前他会心里没底,可这段时间她的样子他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她不在乎今天也不会这般。
郁澜溪始终低着头,与他的手指轻轻缠绕、把玩,沉默了一分钟后才抬眼与他凝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今天你不就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所以我不用再担心了,是不是?”
她的话轻柔窝心,他从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柔情似水的女人,她的轻柔她的体贴会深深烫了他的心;他也从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坚强的女人,会用一种看似沉默的方式来驱走他的疲累,令他毫无压力。
他就知道,他从来都没选错过人,他的妻。
压低了脸颊,霍斯辰低沉的语息落在她的头顶,“这段时间我虽不用再去接受调查,但也是观察期。”
郁澜溪闻言后笑了,“那很好呀,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顺便为我做牛做马。”
他挑眉。
她忍不住笑了。
“巴不得这么欺负我是不是?”他也低低地笑。
郁澜溪用力点头。
“傻丫头……”见她目光清澄得毫无避讳,霍斯辰反倒一阵感动,嗓音也变得微微沙哑,将她拉进怀里叹了句,“你要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靠着他,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手指抵在他的胸膛,柔声开口,“那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他不解。
她从他怀里抬头,目光与他对视,“如果当初我答应徐楚——”
“不许胡说!”霍斯辰瞳仁一缩,目光倏然一厉,挑高她尖细的下巴,“你听好了,从我认识你那天,从我决定要了你那天到现在,我从没后悔过,如果真的要提及后悔,我只是后悔没有再早遇上你。”
郁澜溪的鼻头有些发酸,轻抿了下唇,“所以说你不是一无所有啊,这句话还是你自己说过的,你忘了?”
“没忘。”霍斯辰哪舍得真对她动气,大手抚上她的发,“我只怕委屈你,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
“是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当然委屈。”她故意说了句。
霍斯辰低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她却又笑了,话锋一转,“不过,看在你欠了我那么多的情况下暂时饶过你吧,我可是要你一点点都还清的。”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也被她逗笑了。
“你瞒着我的事还少吗?这段时间待在家里倒好了,让你为我做牛做马都便宜你了。”她故意板下脸。
这话说的霍斯辰一头雾水,他瞒她?
“澜澜……”
“先别说话,看证据吧。”郁澜溪伸手捂了下他的嘴,然后“蹬蹬蹬”跑进了卧室,没一会儿从卧室里出来,手里多了个玩偶,冲着他摇了摇。
原本一脸疑惑的霍斯辰转瞬变成一脸的尴尬……
“这个玩偶你是买给谁的?”她一下子窜到了沙发旁坐下,笑米米盯着他。
“我……这个,也没什么,瞎买的……”他竟不好意思了。
“呀,你脸怎么红了?”她故意眨了眨巴双眼,盯着他的脸颊直笑。
霍斯辰干脆将她一下子压在身子下面,吓得她惊呼一声,他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像是惩罚似的,待她气喘吁吁求饶时他才眷恋不舍放开她的唇,“还敢不敢取笑我了?”眼底心里尽是对她的爱恋。
“谁取笑你了?就是在收拾你办公桌的时候看到这只玩偶了啊,你要送给谁呀,给我说一下呗。”她又拿过玩偶挡在彼此之间,笑靥如花。
“明明知道还问我。”买玩偶是他这辈子生平第一次,尤其是给女人买,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上前买玩偶时店主惊讶的眼神和近乎能塞下一枚鸡蛋的嘴巴,他爱她不假,但他是个大男人,有大男人的好面子,被她知道他是当街去了买个玩偶岂不是丢死人?
郁澜溪使劲憋着笑,看着玩偶,“我可不知道,只是发现这个玩偶跟你偷。拍我那张照片里的玩偶挺像的。”说到这儿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是买给我的呀?霍斯辰,你当时买玩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唔——”
男人干脆以吻封缄。
被他“狼啃”了大半天后,她满脸通红地撑开他的胸膛,抗议,“你不能耍赖。”
他的眸变得深情,于她唇边低语,“澜澜,你知道在苏娜纱的街头,你有多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