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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防守的很到位,沈丁不能得手,停了手,喘着气躺在毕夏身边。毕夏坐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看着你睡。”
沈丁抬起手轻轻抚摸毕夏的脸,轻声问道:“夏夏,如果……我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赖以为生的手艺……你会不会不要我?”
毕夏笑着刮着他鼻子说道:“你怎么会身无分文?你大伯可是铸金的负责人呢!”
沈丁苦笑了一下,说道:“夏夏,别骗我,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个……其实,如果不是你先认识我……你更喜欢贺老白脸吧?”
毕夏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说什么呢!怎么这个时候还吃醋?”沈丁摇摇头,呈大字躺在床上,双目有点失神。
毕夏轻轻的俯下身,把头挨在他的胸口,说道:“别胡思乱想。我爱你,永远爱你。就算你不是铸金的公子,就算你身无分文,哪怕……你不再画画……”
沈丁警觉的看了毕夏一眼,问道:“你看到了?!”毕夏点点头,微笑着说:“大病初愈第一次动笔。你不是总说嘛,一天不画自己知道,两天不画同行知道,三天不画全天下都知道。你都这么久没画了,手生是正常的。再说我觉得你画的眼睛很漂亮啊。就是画的再多点就好了……”
沈丁摇摇头,颓然说道:“不是我没有画其他的,而是只有那只眼睛才有保留的必要。”毕夏温柔的说道:“这不是第一次嘛!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呢?”沈丁猛然坐起来,盯着毕夏,问道:“你觉得我再练几天还能达到以前的水平?”毕夏笑着说:“当然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把自己快点调理好。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手上能有劲儿吗,过几天恢复了就好了。”
沈丁握着毕夏的手,问道:“你真的觉得我还能画?”
毕夏亲了他一下,说道:“从不怀疑。这次只是马失前蹄。”
沈丁紧紧的抱了毕夏一下,说道:“你真是我的宝贝!”毕夏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大艺术家,你原来不就想把地下一层改成画室吗?这两天我们就动手,还有九十五度,早晚都要重新开张,变成你专属的画廊。”
沈丁抵着她的额头:“夏夏……你可真好……”
毕夏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把地下一层都整理好了。她又陪着沈丁把工具都置办齐了,沈丁开心的又抱着她亲了半天。
又过了几天,沈丁的身体彻底没问题了。毕妈妈打道回家照顾毕爸爸。沈丁每天都在画室里磨练自己的技术。
这天毕夏正在跟苏果讨论一家电商的数据统计问题,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听声音是从地下室传来的。苏木果果的员工都有点慌。毕夏和苏果苏牧急急忙忙的跑到地下室——
画室里,工具扔的到处都是,几个大画架东倒西歪的砸在地上,到处都是半成品的油画。沈丁拿着裁纸刀,正把一副半成品割开。
毕夏冲过去,一把夺下沈丁的刀,问道:“小丁,怎么了?”
沈丁眼里布满红血丝,他伏在毕夏肩头,满身的油彩,声音中透着失望和颓废:“我怎么办?我……没有感觉了……我画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丁粉:作者你有完没完?抓着小丁丁虐起来没完了?
笨琅:呃……虐虐更健康哈。
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如果逼不得已要断更那天,我会说的,就算来不及到这里说,我也会在微博或公众号通知一下的。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第65章 正经日子
沈丁找不到感觉。
一开始毕夏和沈丁的家人都觉得他太着急了,大病初愈,差不多一个多月没动笔,再加上之前又被骗受了打击,无论是心理生理还是熟练程度都会大打折扣。
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沈丁的问题越严重。
明明出院了,但他却越来越瘦,食欲也越来越差。两个大眼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他越来越少说话,除了毕夏他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每天把自己闷在画室里,逼着自己对着画布。毕夏不断的开解他,告诉他,她爱他这个人,而不是爱他这个画家。告诉他,灵感不是说来就来的,慢慢来,不要把自己逼的那么紧。
沈丁似乎很听话,毕夏说什么他都答应。毕夏也以为他听进去了,陪他爬爬山,做做运动,帮他转移注意力。
除了陪沈丁,毕夏还要顾着苏木果果的一些数据统计单子。苏果是生手,雇来的人又都几乎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学生,像设计流程问券,数据分析这种事就算不用毕夏亲自动手,但她总要盯着,他们遇到问题,毕夏也要给出解决方案。
毕夏白天陪完沈丁,晚上又拿了一堆东西出方案。好不容易把活做完了,她伸个懒腰,打算上楼洗洗睡了。一出办公室却听见门廊楼梯处有动静。
脚步声非常轻,似乎生怕吵到谁。毕夏偷偷看了一眼手机,都十一点多了!她轻手轻脚的靠墙而立,随手拿起一个x展架的架体做武器。
毕夏等了半天,那个人没有进办公室,而是顺着楼梯朝地下室走去了。毕夏心一紧,悄悄的跟在后面。
那个人下到地下二层的酒库里,按亮了壁灯,毕夏吁出一口气,真是沈丁!这大半夜的,他跑到酒库干什么?毕夏看到沈丁开了酒库的门,从里面拿出一瓶不知道什么酒,又朝楼梯走来。
毕夏急忙蹲下,藏在楼梯扶手暗处,看着沈丁拎着酒又一层一层上了台阶。毕夏真是有点急,沈丁的肠胃不能喝太多酒,这又是大半夜的。
但是她也知道沈丁现在很脆弱,她冒然跑出去,不分青红皂白的劝他可能会让他更难受。毕夏悄悄跟着他,见他去了地下一层的画室。
毕夏等沈丁进去了,扒着门缝往里看,里面的景象吓了她一跳。
画室里,好多绷好的油画框像垃圾一样堆在一起。沈丁开了酒,往杯里倒了一杯,然后一滴不落,全都浇在油画框上。
毕夏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听沈丁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可能废了。谢谢你们陪了我这么久,抱歉,没把你们变成漂亮的作品,是我的错。跟你们干一杯,算我赔罪。”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然后他坐到一堆画框旁边,举着酒杯说:“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子不行,一点都不争气,一点都不爷们。可是……可是我只会画画啊……如果我不能画画了……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干点什么?难道真的进大伯的公司?我不是那块料,进去了什么都做不好可就真的啃老了!夏夏以前老说我啃老,我还不服气。现在我知道了,离开家,离开我爸妈,我真的什么都不是……早知道会弄成这样,我就应该留在画院上班。至少,至少我还有你们是不是?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一杯,给画框浇一杯,一边喃喃自语。毕夏扒着门看着,心都要碎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傲娇王子,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竟然会颓废到这样的地步。
她没有进去阻止他喝酒。她知道沈丁这个样子,一定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她。她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沈丁,她不能进去,又担心他,就这样看着他,直到他又喝又倒的放空了一整瓶。
然后毕夏又尾随他锁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毕夏翻来覆去睡不着。沈丁表面上似乎很顺从,她说什么他应什么。但是她并不知道,其实他的自信已经完全被击垮了。
毕夏翻出沈丁拍卖会时候的作品名录,一页页的翻着。她不懂绘画,以前也不太在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为了帮沈丁重新找回感觉,她经常陪他在画室创作。手指一张张的触摸着名录上的画,毕夏心里忽然开了窍。
虽然只是印刷品,但毕夏能感觉到名录上的这些画都充满了生命力。虽然有抽象的有具象的,她并不知道沈丁具体画的都是些什么,但她却能感受到画中那种热烈的拥抱生命和生活的态度。
但是自从出院后,沈丁的画却变得毫无生气。他画的很仔细,很认真,很抠细节。可是越仔细越认真越抠,他的画就越是死气沉沉。就像是那些粗制滥造的工业流水线作品,山还是那些山,水还是那些水,画的位置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还要更加细致,但整幅画却是死的,看完之后就扔在一边,再也想不起来。
毕夏忽然就悟了,这就是沈丁说的感觉吧!他没了感觉,画出来的东西哪怕再像,也就只是像而已。他有感觉的时候,就算只是一副谁都看不懂的抽象画,也能让人的心跟着颤动!
毕夏翻身坐起来,盯着名录思考。
以前她不懂,她觉得画一幅画和看一张照片没差别,还不如看照片呢,至少知道是什么啊!现在她知道了,原来绘画的每一笔,融入的都是画家的细腻的感觉。她想起来以前陪沈丁去艺术馆,他会在里面流连很久,甚至有些画会让他笑出声,而有些又让他感叹哀伤。
毕夏以前总是觉得去艺术馆是最无聊的事,一张一张挂在墙上随便刷刷的颜料哪有那么多看头?当她今晚重新审视沈丁以前的作品的时候,她明白了为什么沈丁会在艺术馆流连那么久。用心的作品,每一笔都是不同的!
她曾经悄悄的跟毕夏的妈妈商量过,要不要给沈丁约一个心理辅导。沈丁的爸爸不同意。他说:“心理辅导需要被辅导者本身有意愿才行,沈丁就算是表面答应了,内心也是抗拒的。而且大多画家不需要心理辅导。”
说这些话的时候,沈丁爸爸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他说:“画家的作品就是他们的心理咨询师,每一次下笔,每一次用色,每一次涂抹,都是画家在和自己的内心对话。这是一个创作的过程,更是心理补偿和疏导的过程。这个过程无需借助外力,画家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天地里找到一切所需。”
毕夏当时并不太懂沈爸爸的这些话,也不太明白同样是一种工作,为什么绘画就是对自己内心的对话。她也很投入的工作啊,但那只能是“忘我”,哪有“对话”?
夜深人静,毕夏躺在床上,她伸出手臂,向虚空中拥抱——沈丁,你会回来的,一定。
虽然欠了一屁股外债,但是沈丁的爸妈是讲究生活品质的人,哪怕现在家里已经没有存款了,只要手里钱够,他们也会过好一些的生活。沈爸爸请了白班阿姨照顾家里人的一日三餐。毕夏苏果苏牧也跟着蹭吃蹭喝。
早上大家吃完饭,沈丁一推碗筷,耷拉着脑袋站起来:“我去画室了。”
毕夏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有点事,你先去,我稍后去找你。”
沈丁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毕夏,似乎内心挣扎了好几下,才又垂着头说道:“好。”转身走了。苏果苏牧收拾了自己的餐具也告辞去了工作室。沈妈妈问毕夏:
“夏夏,你一会儿有工作吗?”
毕夏抬起头看着沈妈妈,说道:“阿姨,工作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我想先跟你和叔叔商量点事。”沈妈妈问:“小丁的事?”
毕夏点点头,转头对沈爸爸说道:“叔叔,我明白你和沈丁说的感觉是什么了。我想,我们要帮助沈丁找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