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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笙的日记,当年我和你伯母因为怨恨陆笙因你而死,所以一直没给你。”
姜易静静地看着那本日记,良久,才伸手接了过去。
心脏像是泡在了酸水里,一点一点地充满了酸涩的泡泡,然后又被酸水缓缓地腐蚀。
从墓地回来,他到了公司,他挥手示意助理不要跟进办公室。
一个人翻开了那本日记。
他当年,也看过陆苒的另一本日记,那本是她少女时期的日记,写了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喜欢。
但他不知道,原来,后面还有另外一本日记。
记载了她遇到他之后的事情。
一点点少女的情怀,一点点深情,一点点彷徨,一点点不安,最后变成了对他的爱。
他的目光凝滞在了那里。
陆笙的字很清秀:我大概,或许,爱上了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姜先生,想想也美好啊。
……
姜易看了整整一下午。
那些过去,终于可以放下了。
外面的天幕已经暗沉了下来。
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川流不息的车灯,像是一条落满星光的河流,灯雾朦胧,霓虹闪烁。
站在了这里,可以俯视着整个江城。
这一年,姜氏企业不断扩张,他拥有的金钱已经数不胜数了,事业也攀到了顶峰,福布斯全球榜上一直都有他的名字。
但或许攀登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更觉得空虚了。
他想着非洲的她。
看到了和她相似的人影,就会心里微颤,他又分明地知道,那人不会是她;看到乱跑着的孩子,他也会柔软了心,想着,如果她和他有孩子了,又会是怎么样?
他往前走了几步,离落地窗越发近了,微微垂眼,看着35楼下的地面。
被人从楼顶推下去,会是什么感受?
心死,怨恨,亦或是其他。
那一年,他对傅星愿做的那些事情,也如同将她推下了楼顶一般。
姜易让特助进来,说了几句什么。
*
傅星愿才想着要拒绝回国办摄影展的请求,她目前为止,资历不够,实力不稳,贸然办展,或许只会造成负面的效果。
她的手指按上了键盘,容深就按住了她的手,靠近了她,呼吸就萦绕在了她的耳畔。
她的耳尖下意识地就泛起了浅浅的薄晕。
不太敢动。
容深看着她耳尖,轻轻地勾了唇:“别急着拒绝,我要离开非洲了。”
傅星愿一顿:“什么?”
他的长臂勾住了她的身体,离她越来越近,“愿愿,你知道的,我以前说过,我成功了才会来找你。”
傅星愿怔住,然后回头看他,这样,她整个人都拢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的气息将她牢牢地拢在了怀里。
“疫苗试验成功了。”
傅星愿只觉得胸口里,似是一把火,熊熊燃烧了起来,灼热得她的胸膛都快撑不下去了。
心脏紧紧地悬在了半空之中。
疫苗成功了。
也就是,埃博拉病毒不再是那样可怕了,尽管它还会肆虐在非洲,但它已不再会造成地狱一般的惨状了。
她的眼眶有什么涌了上来,烫得灼人。
容深刚来见她,原本就想说的,可是又怕她太过激动,所以给了她缓冲的时间,却没想到,还是惹得她情绪变化。
“傅记者,媒体早已经发新闻了,是你不关注。”他撩了撩她的头发,弯着眼睛看她:“不过,特篇采访我给你留着了,这次我会回中国,和我一起吧。”——题外话——
明天万更……然后……亲密的两人虐那个孤寡老大哥……
☆、115一年未见,她越发惊艳,只是这惊艳不再属于他(万更)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
傅星愿没有回答。
她躺在了床上,看着窗外寥阔的天幕,如同黑色的绒布一般,散落了碎钻一般的星星。
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借着外面淡淡的光,她的眼眸里水波轻漾,仿佛蒙了一层水雾,看不清,也摸不着。
她的手指轻轻地摸过了手臂惨。
那年献血的痕迹早已经消失了,她却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针孔***的感觉。
不疼,又很疼。
黑暗无边。
她以为来到了非洲,就可以忘怀掉一切,可是,总有人不想她忘记。
陆苒。
这一年,她公开的工作邮箱,总会收到不同邮箱账号发来的邮件,她拉黑了一个,又会有新的账号。
而邮件里,总是在提醒她,她当年是怎样被姜易抛弃,怎样被姜易扔在了婚礼上,怎样被万众指责,又是怎样被他囚禁,肆意侮辱,甚至,邮件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她是不贞洁,被人强。奸过的人。
她不用想就知道,这个账号是陆苒的。
除了陆苒,不会有人这么清楚地知道这些,并且坚持不懈地让她清晰地记着这些,让她陷在过去的泥淖和梦魇里,撞得头破血流,也出不来。
前几天,她又收到了陆苒发来的邮件。
邮件里陆苒的情绪有些崩溃,她写了满满的一页的“恨”,甚至在附件里添加了一张来自网络的强。奸图片,另一个附件里,也是一张图片,图上只有一个“死”字,红色的字体,嚣张又可怖地充斥着人的眼球。
傅星愿的唇边勾勒出了凉薄的冷笑,心室里隐约的恨意,浮浮沉沉。
她不是圣母,她也想放过自己,也想放下过去的那些事。
可是,陆苒和姜易,偏偏不肯放过她。
陆苒可恨,可是更可恨的是姜易,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他将她从高楼推下,又伸出了脚,将她踩在了脚底。
她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把被子拉到了头顶,彻底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一年前,她为了报复陈淮和傅星暖,靠近了姜易,却只换来了声名狼藉、体无完肤。
现在她又能怎么报复?
呵。
容深么?不,她不能这样。
太难熬了。
心脏似是被放在了火焰上,炽热地灼烧,疼得她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
*
傅星愿还不知道要不要回国,容深看她烦恼,拉着她就出门。
他背上的背包又大又沉,不知道背了哪些东西。
两人到达的地点,是一个岩壁。
不是很高,但也绝对不矮。
还有四个当地人跟着容深过来,容深说:“今天玩速降,怎样?你以前玩过么?”
傅星愿摇摇头。
当地人皮肤粗糙,手掌硕大,他们迅速地做好速降的所有的准备,绳索、装备,安全设施。
容深看着傅星愿:“别紧张,这三个人有多年攀岩经验,我也从小就玩这个,今天的设备是我亲自检查过的,不会出事的。”
坐式的安全带。
容深帮着傅星愿戴上,先是绑好了腰,然后是调整大腿的部位,他神色悠闲淡定,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就要往她的大腿处伸去。
傅星愿瞳孔微睁,猛地按住了他的手,“容深。”
容深笑:“怎么了?”
她瞪了他一眼:“我自己来。”
容深收回了手,脸上还闪过了几分明显的可惜情绪。
两个留在地面的黑人哄笑了起来,男人的心思,男人总是格外懂。
容深握拳,轻轻地朝他们胸膛击了下,也给自己绑好了安全带。
攀岩上去没有多大的困难。
容深照顾傅星愿第一次攀岩,动作放得很慢,他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简直比自己第一次攀岩还要紧张。
他放缓了声线,尽量让她放宽心:“落稳了,再动。”
“膝盖内弯。”
“不要放开手。”
傅星愿第一次玩,难免紧张,她心脏一直紧紧地绷着,一脚一脚,不敢放松。
终于攀了上去。
但速降下来才是个难题。
容深说:“别往下看。”
但是她控制不住,总是想要往下看,这样巍峨的高度,她眼前一阵眩晕,脚上忽然有些无力,落脚点没有踩稳。
脚一滑,她小小地“啊”了声,就往下落。
双腿狠狠地撞上了有些尖锐凸起的岩壁。
黑人在喊:“小心。”
容深紧紧地盯着她,想也不想,往下降,从后面勾住了她的手
,紧紧地拽住,他朝上面喊:“稳住。”
然后他也松开了绳子,双手抱了她起来,脚一蹬,转了个身,他的后背垫在了岩壁上,刺痛穿来。
傅星愿被他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她脑袋眩晕,惊魂未定,下意识地就搂紧了容深的脖子,她紧紧地靠着他,胸膛相贴,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身上的香气萦绕在容深的鼻息间。
容深笑了,侧眸,薄唇轻轻地蹭过她的耳尖。
“刺激么?有没有开心一点?”
她的耳尖反应地浮现了浅浅的红,阳光照射了过去,晶莹剔透。
傅星愿没有说话。
接下来,容深也没有松开她,就抱着她,慢慢地下降。
风声从她的耳畔吹过,他的气息渗透着,她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里,心脏跳动的速度。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温柔又漆黑的眼睛。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小小的缩影,他的眼里全是她。
她不知道,如果她选择了容深,未来的路途又会是什么样的。
脚下是万丈深渊。
她收回了视线,“你是回去了,就不再来了么?”
“如果你在,我会再来。”
傅星愿没吭声。
容深眼睛里星光闪闪,他笑:“不给你施加压力了,女人多的是,我又何必执着于你一个,是不是?”
傅星愿沉默了半晌,直到落地,她的腿还是有些软,她站直了身体,抬眸,看着荒凉的草木。
腿上的伤口传来隐约的刺痛。
她抿了抿唇,是一条冷淡的直线。
*
江城机场。
傅星愿回国的事情,没跟任何公众说过,所以她到达机场的时候,被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吓到了。
她也是记者,她对相机再熟悉不过。
但她还没有做好,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准备,她下意识地侧过身,贴近了身旁的男人。
容深把她拥入怀中,他的长臂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到了自己坚硬的胸膛里。
他长腿跨着,薄唇微抿,神情淡淡,无视两旁紧紧跟随着的记者们,一言不发。
傅星愿几乎是被他带着走的。
她听了记者们的话,终于知道这些人是奔着容深来的,不知道是谁泄漏了容深的行踪。
所以一大早就有记者在机场蹲守。
容深很少接受采访,他也素来不耐烦采访,他们原先只打算拍几张这个年轻科研家的照片,然后回去发一些通稿。
却不曾想,这个年轻的科研家竟然有了女朋友,还是陪他一起从非洲回来的。
所以相机的闪光灯越是猖獗。
“容博士,您对疫苗试验成功有什么想说的么?特别是外媒一直瞧不起中国的技术?”
“容博士,您怀里的是您的女朋友么?”
“容博士,您这次回来之后,是准备留国工作么?”
容深还是什么话都不说,他一心顾着,不要让人伤到了傅星愿,机场的安保很快就过来。
机场外停留着一辆车,看到容深,就立马下车,恭敬地迎了他进去。
到了车上,他才松开傅星愿。
傅星愿下意识地回头,透过后车窗看着机场外的记者们:“幸好,我没被拍到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