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姜易的声音仿佛从喉骨深处发出来一般,喑哑又沉冷:“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只是小孩子心性,现在看来,是我对不起你的姐姐,你的性格已经变了,但凡你有你姐姐一半的性格,你就不会成了今天这样。”
陆苒抬起了眼睛,她的呼吸终于顺畅了些。
只是嗓子被掐得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盯着姜易,冷笑了起来:“我姐姐一半的性格……姐姐的性格就是太软了,她好在哪里?你喜欢她哪里……你不过是喜欢她满足了你……心里对未来妻子的幻想……”
“听话、乖巧、不敢反驳你的妻子。”
姜易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地收拢。
“可是姐姐不是这样的性格。你明明知道她喜欢陈淮,却还是把她留在了身边!如果姐姐现在还活着,和你结婚也不会幸福的……因为她的性格根本不是这样,只是她为了迎合你……不得不听话又乖巧……”
姜易抿紧了唇角。
一言不发。
两腮的肌肉隐隐颤动着。
陆苒几近崩溃:“你们眼睛里只有姐姐,对,三年前,她被绑架了,陈淮利用了她……可是你怎么知道,姐姐不是愿意被利用的呢?”
“她和陈淮这么多年同班同学,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力……”
“够了。”
姜易收回视线不再看她,让保镖进来,冷静吩咐道:“送陆小姐去医院,通知姜夫人,让她着手准备送陆小姐出国,以后这栋别墅,没有我的允许,别再让她进来。”
陆苒闭上了眼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躺在了地上。
眼角泪水渗透。
她心里,恨。
他们把她毁成了这样,又凭什么,他们痛痛快快,而她这般痛苦……
她嗓音沙哑:“姜易,你会痛苦的。”
“你爱上傅星愿了么?”
“如果你没爱上,你是可怜的,因为你不会爱人。”
“如果你爱上了,你更可怜,她不会原谅你的。”
保镖过来拉她,她像是触了电一般,突然回过了神,不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开始挣扎,“我不要,姐夫……我不走……姐夫,我错了,我以后会乖乖的,我再也不做其他的事了……姐夫。”
姜易没有回头。
他脊背挺直,走到了被陆苒挥落的戒指处,蹲下来,颤抖着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捡了起来。
戒指上的粉色钻石,仍旧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却又少了些耀目。
是蒙了尘,是缺少了女主人。
可是她的主人,又怎么可能再回来?
他们之间,隔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再回到最初。
他闭上了眼睛,将戒指握入了掌心中,缓缓用力,仿佛要将这枚戒指,融入了身体里。
现在他放手,是不是就是对她最好的回答……
她的身边有了容深……
她是真的想要忘记了他了么?
黑夜沉沉,姜易总是睡得不安稳……自从他悔了婚,自从他和傅星愿分离开始,他的睡眠质量总是很差。
从来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
现在也是。
他后脑勺一阵尖锐的抽搐,仿佛有人拿起了重锤,砸在了他的后脑处,他后背冷汗涔涔。
“你怎么能放弃傅星愿?”
“我不允许!”
“我要她。”
姜易猛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在夜色里,比夜色还要浓,他菲薄的唇,轻轻地动了动。
下意识地呢喃出了那个悬挂在他心头的名字。
然后又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傅星愿。”
单单想起这个名字,他就觉得哪里都疼。
他不敢去想她,更不敢想她会在做什么,她又会在谁的怀里。
他光脚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打开了欧阳医生给的药,吃了进去。
他没开灯,就着窗外冷淡的月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些阴柔。
有些可怖。
唇线慢慢地漾起了冰冷的弧度。
他不会输给自己。
他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了女人冷冷的眼神,如果他又去了非洲,她只会厉声说:“姜易,你让我厌恶。”
“姜易,你说话不算话,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姜易,我们就此结束!不要让我恨你。”
所有的往事碎片,才是最最猝不及防,一点一点地从他的骨头缝里钻进去,然后啃噬着他的身体。
要将他掏空。
……
傅星愿,我将你放开,任由你在非洲,施展你的才华。
……
可是他又凭什么,白白放开她。
一开始,来招惹他的人,是她。
命运还没有走到最后。
谁也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那个人,是不是?
愿愿……
刀子一道一道地刮在了他的胸口。
*
非洲。
傅星愿因为身体太虚弱,大部分时间仍在睡觉,而容深也很忙,他忙着和当地政府合作,他务必要搞倒为卡尔。
为卡尔那边似乎也遭受到了巨大的危机。
先是传闻说为卡尔找到了中国的商人赞助军火,政府军还担心了好久,幸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军火商人突然反悔,将所有正在路上的军火毁灭,也冻结了原有的账户,给了为卡尔重重一击。
容深忙碌到了深夜,赶着回去看看傅星愿。
他的导师拉住了他,冷哼一声:“你这个臭小子,报告写了么?反思写了没?整天就知道儿女情长!”
容深笑了下:“老师,我都一把年纪了,你也不想我单身一辈子啊?”
导师皱眉:“那你也要看看人家姑娘愿意不愿意嫁你!”
容深薄唇微勾:“这在非洲呢,除了我,哪里还有比我好看的,她不嫁我,我就逼迫她。”
导师:“你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
傅星愿睡醒,全身有些无力,她嘴唇干涩,刚想挣扎着爬起来,倒杯水,门就被人推开了。
她侧眸望去。
容深长身立在了门槛处,军靴利落,脱掉了白大褂,肌肉线条分明。
他就看着她狼狈地趴在床上的样子,挑眉:“这是给我行大礼?”
傅星愿没有理他。
他三两步跨了过来,将她捞了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傅星愿没有力气挣扎,她睡得太久,才有些脱力,容深勾腿,将椅子一把勾了过来。
把她放在椅子上,“喝水?今天进食了么?”
“嗯。”
他倒了杯水,她低头喝着。
容深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在她的脸上扫着。
傅星愿长大后,因这幅惊艳至极的容貌,总是不缺人看,却也难得,被容深的视线弄得有些不自在。
容深盯着她。
傅星愿抬起头,眼尾微勾:“看我做什么?”
容深捏住了她的下巴,细致地打量着她,突然说:“我在非洲这么多年,审美好像出了些问题。”
“什么?”
“你现在这么难看,我竟然还觉得心里柔软,甚至觉得你很美。”
容深这话是想说她美的,但是女人只会听到不好的那句。
傅星愿皱眉,不想理她。
他轻笑了出声:“你睡吧,看你精神还不错,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傅星愿都没看到容深,容深基地有几个刚来非洲的小姑娘,一个小姑娘被他分配来陪傅星愿。
小姑娘才本科毕业,今年刚刚工作,她晃着腿,看着正在晒太阳的傅星愿:“我可以叫你星愿吗?”
“你应该叫我姐姐的。”
“不想叫姐姐。”
“容深是带你的导师?”
“对啊,我真没想到,这次来非洲会在容老师手下工作,不过,我也没想到,他让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来陪你。”
傅星愿笑了:“不用的,你回去吧,我跟他说就可以了,或者你去学习也可以。”
小姑娘也笑:“我挺喜欢陪你啊,在非洲没几个人能聊天,和你聊天也不错啊!我刚开始,还以为你得了疟疾,老师让我来好好学习。”
傅星愿哭笑不得。小姑娘说:“你说我们的疫苗能成功么?”
“会啊,迟早的事情。”
“哎,我心里总是惶惶的,国际总是嘲笑我们,对我们的医疗也总是不放心。”
“所以你们才要做出来,好打他们的脸。”
“也是。”
傅星愿看她一眼:“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你也相信容博士吧?”
小姑娘心情好像灿烂了些:“你还会继续在非洲当记者吗?”
“会。”
“我看网络上关于你死讯的谣言太喧嚣了,等过段时间,你得去澄清吧?”
“嗯。”
傅星愿低眸,唇边的弧度很淡。
她想,还真是讽刺……傅家的人,大概是真的不想认她这个女儿了吧……连听闻了她的死讯,也没有一人来打探。
她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阳光落在了她的眼睛里,熠熠生辉。
她也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吧……
小姑娘却忽然盯着她的侧脸道:“傅记者,你真好看,人也好,难怪容博士喜欢你,我一个女孩子,都快忍不住了。”
傅星愿笑:“谁跟你说,容深喜欢我?”
身后,传来了容深低沉的嗓音,他懒洋洋的,毫不避讳:“我。”
傅星愿转过了身。
没有料到,他离她这样近,只要她转过身,就恰好地投入了他的胸怀,撞入了他坚硬的胸膛。
鼻子撞到,微微一酸。
其实不疼。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眨眼,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落了下来。
容深愣了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她这样落泪。
心微微一紧,又柔软,又心疼,还有些难得的无措……
他声线柔了下来:“我错了,你别哭成么?”
傅星愿说:“我也不想哭的。”
她抬起眼眸,白皙的手指按着鼻尖。
那一双漂亮迷人的瞳眸,有雾气有水光,睫毛格外的纤长卷翘,挂着水珠,惹人怜惜。
她眼里有星光。
容深眸光暗了暗,他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好了,别这么看我,小心我吻你。”
大概是宣泄。
傅星愿哭得很久,怎么都停不下来。
容深笑:“再不停,我也吻你。”
*
傅家。
客厅里,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清俊斯文,膝盖上盖着一张柔软的毛毯,脸色有些苍白。
他咳嗽了几声,偏偏屋子里的几人都被他吓到了。
他一直没说话,站在他身后替他推着轮椅的保镖沉沉道:“傅总,淮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在报纸澄清一下关于傅小姐的事情。”
傅明皱眉,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事情?”
保镖刚要说话,陈淮举了手,让他不用说。
陈淮声音轻,嗓音有些干哑,带着厚重的威胁:“澄清所有的事情,包括承认当年抱错了孩子,还有其余星愿替傅星暖背下的黑锅。”
傅星暖脸色隐隐苍白。
她咬紧了下唇,手指紧绷,却什么也没说。
陈淮抬眸淡淡地看向她:“你们是觉得星愿死了么?没有……她还在非洲,她好好的,所以,关于她死讯谣言的澄清也由傅家来做,并且,追究那个传谣言账号的责任。”
傅星暖瞳孔微微睁大。
眼睛里的光芒微微暗淡,牙关一点点地咬紧。
“淮……”
他还没说话,陈淮声音忽然大了些:“你别跟我说话。”
他一激动,就止不住地咳嗽,保镖脸色紧张,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