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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咬牙,装作脚跟被石子绊到,直挺挺的朝桥下坠去!
嘭——
巨大的水花溅开,冰冷刺骨的江水一瞬间漫过头顶,七月呛了两口水,本能的向上挣扎。
桥上,群演和顾南舜还在拼打。
七月感觉自己的双腿,一点点被冻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牵动肺腑的疼痛。
小腿好像抽筋了……好疼……
七月的面色苍白,发丝一缕缕粘在脸上,很快就朝水下沉了下去。
“停!”
本该和群演在周旋一段时间的顾南舜忽然一挥手:“都没看到她抽筋了吗?赶快下去救人啊!”
这时愣在旁的救生员才反应过来,一猛子扎下水,把七月捞上了停在一边的救生艇上。
七月冷得直哆嗦,嘴唇都发紫了,鼻子里进了水,不由自主的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顾南舜有点发怒:“导演,你光顾着拍,都不顾人命了吗?”
崔琰赶紧拿来热水袋和棉大衣等防寒衣物,罩在七月身上。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头一次看到演员在片场呛声导演的。
导演也被骂懵住了,朝着顾南舜说:“抱歉,我看她表情挺逼真的,没想到她是抽筋了。”
七月抱着热水袋,缓过劲来,说:“我没事。”
才说完,就又打了个喷嚏。
37。第37章 霍靳琛坐地铁
崔琰有些抱歉:“你先去换身干衣服,待会可能还要再拍一条。”
七月能理解。
上了岸,就有人把她的戏服拿去烘干了,她穿上自己带的羽绒服,导演又叫人给她拿了个电油汀,化妆师在旁帮她补妆。
这一番折腾又延拍了两个小时,难免有闲言碎语飘进七月的耳朵。
“这狐狸精真不是省油的灯,被程总包了还来勾搭顾南舜,炒绯闻还是怎么着啊,手段真不一般。”
“人家手段还不止呢。我亲眼看到的,那天发布会结束,在梅陇广场外头,她上了一辆宾利。程总买得起宾利吗?”
“现在的大老板都改口味了吗,长那样也能把付敏挤掉,真替付敏不值。”
“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啊,现在的老板不都好这一口,你再怎么化妆保养总不能时光倒流吧?”
七月听完,脸色不太好。
好在是逃亡戏,妆容本来就狼狈。
回到座位,努力做着深呼吸,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只要拍好戏,早晚让那群人闭嘴。
可终究意难平。
帐篷外,停着一辆小型卡车,是某火锅店的送餐车。
有人兴高采烈的过来:“明爵集团的霍总刚路过这里,看见大家拍戏辛苦了,请大伙儿吃火锅。”
这冷天,在户外能吃一顿热腾腾的火锅,简直避山珍海味还美。
片场一下子沸腾了,七月听到“霍靳琛”三个字只有点发怔。
崔琰来叫她出去吃火锅,七月走出帐篷,除了剧组的车以外,就孤零零的停着一辆送餐车,她问:“霍总呢?”
崔琰笑说:“霍总那样的大忙人,哪有空跟我们一块吃饭,人家就是开车路过,打个电话吩咐助理的事。”
七月觉得也是,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吃完火锅,大伙又热气朝天的开工了。
那边,顾南舜已经跳下水,顶着江上风浪,奋不顾身的朝七月游去。七月也在激流中向他伸出手,两人的指间一擦而过,却遗憾的错开了,然后,便是七月被浪花卷走的一幕……
终于,导演喊“cut,ok——”,两个人一起被捞上救生艇,七月喘着粗气,几乎是快要不能呼吸的样子,浑身发抖,那张本该冻得苍白的小脸奇异的泛起一丝潮红。
披上干毛巾裹着大衣的顾南舜回头看她一眼,毫不忌讳的把手放她额头上:“你该不是发烧了吧?”
七月一愣,下意识的把头偏开了。在那一刻,她竟然想起霍靳琛为她戴发卡的一幕……
终于收工,有人吆喝着要去聚餐,崔琰过来问七月去不去,七月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
等她卸完妆换好衣服,人已经走了一大半。
她掏出手机给连笙发短信:“你们到了吗?我这边忙完了,现在过去找你。”
发完短信她摸了摸自己额头,好像真的有点发烧,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琢磨着去见连笙之前是不是先到药房买点药,免得把感冒传染给连笙。
*
霍靳琛见完客户,已经下午四点。
司机问:“回公司吗?”
霍靳琛坐在车上,边看文件边点头,忽然,他侧头看了眼窗外,道:“走外环路吧。”
上午来的时候广中路车祸堵车,所以他们才走的外环路,这会儿霍总说了,司机只当他担心车祸现场还没处理完,就照着开了。
《锦绣年华》的外景拍摄就在外环路桥下的江边。
车子开过时,只剩三两个工人在拆卸帐篷。
霍靳琛收起文件,眯着眸子,按了按太阳穴。
这时,人行道上一抹倩影映入他的视线。
……
七月没想到大桥下面那么难打车。
走了快半个小时了,还没看到一辆出租车。
她打算再走几步,直接去路口坐地铁了。
感冒会让人的感官变迟缓,七月没有发现,相邻的车道上,一辆黑色宾利一直减速慢行,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地铁站附近有商圈。
七月打算先到对面药店买点退烧片。
过马路的时候,有一辆踩着黄灯线的电动车疾驰而过,差一点就撞到七月身上。
她往后踉跄了一步,车速扬起一阵疾风,吹落了她头上的羽绒服帽子,大风刮过,她一头黑发一瞬间散开,七月有些恍惚,按着惊魂未定的胸口,拂开了挡脸的发丝。
司机扶着方向盘,回头请示霍靳琛的旨意。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那道穿梭在马路中的身影上,那么的不小心,令人牵肠挂肚。
……
七月买了药从药房出来,在一个垃圾桶边抠出药片,把包装盒扔进去,就打算直接干吞。
这时,有人递了一罐便利店的热奶茶过来。
七月抬头望去,是个不认识的人,中年男人,穿西装,没打领带。
“想买咖啡的,买成奶茶了。”对方笑着解释。
“谢谢,我把钱给你吧。”七月说着去口袋里找零钱。
“不用了。”那人挥挥手,已经消失在斑马线。
司机回到车上,如实汇报:“她买的是退烧片。”
药房门口,七月已经就着奶茶把药吃了。
霍靳琛看着她一直走进地铁站,眉头轻蹙,对司机说:“你先把车开回公司吧。”
他推开车门,长腿迈下车。
傍晚5点,是下班高峰,地铁站里人满为患。
霍靳琛找了一会儿,才看见排队入闸的七月。他刻意没有走近,排在队伍的最末,看见她刷了一下交通卡,朝电梯走去。
轮到霍靳琛时,他没有交通卡,直接从钱夹里拿出张整钞,交给一旁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他一眼,冷眼朝购票机那指指。
像霍靳琛这种人,自带一股沉稳派头,即使出了糗,也让人看不出笑话,面上仍是一派不动声色。
不过他很聪明,这次先站在购票机前,看其他人是怎么操作的。
他今天本来是开会,穿得就正式,一米八几的身高,身材又笔挺有型,双手插着裤袋,自然有一种矜贵的气质。
有几个小女生都不买票了,站在旁边交头接耳。
“哎呦,我最受不了这种熟男款,看上去就有钱,长得又帅。”
“那可不一定,你见过王思聪坐地铁么?”
38。第38章 对不起,我走错了
霍靳琛看了一遍前面人买票,发现自己没有零钞。
这时,他向那两个交头接耳的女生走去;“可以帮我买下票吗?”
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令两个女生红了脸。
“好、好……没问题。”其中一个拿出零钱袋,一边按机器一边问他,“你到哪一站?”
霍靳琛眯眸想了一下:“买到终点站吧。”
小女生马上投入硬币,接过机器里掉出的票,双手递到他面前。
“谢谢。”男人接过票,顿了一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这支笔送给你吧。”
说完,已经拿着票过了闸,朝七月离开的方向追去。
两个小女生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好帅哦,声音也好听……”
等他走远了,才拿起手里的钢笔,一字一字读出笔身上的英文:“mont……blanc?”
“看吧?我就说他一定是有钱人!”
*
霍靳琛下了电梯,很快在等候区找到七月。
她似乎很困,背着双肩包,抱着双臂歪着头站在那打瞌睡。
几缕发丝掉落,垂在额前遮挡住她的小脸。
有提着公文包的男士从她身边走过,肩头擦撞了一下,七月猛的惊醒,抬头看了眼站点提示牌,发现下一班列车快到了,又重新打起精神,揉了揉太阳穴。
霍靳琛站在离七月两节车厢的位置,直到远处隧道列车的前灯照射过来,他才回神,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
下班时间,地铁里挤得密不透风。
七月找了个靠门的位置,拿出手机,看到连笙给她回的短信。
“先生,别挤啊?”
“抱歉……”
“你要过去就从那节车厢上车啊,挤什么?”
“抱歉,抱歉……”
霍靳琛一路道歉,从人缝中挤到七月这节车厢来。
看到她倚着门,耳朵上插着耳机在讲电话。不知讲到什么,她笑起来,苍白的脸上还挂着高热的潮红,习惯性的用手指把碎发掖到耳后。
在拥挤、密不透风的车厢里,霍靳琛奇异的感受到一丝平静。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分出一只手接听,是梁洛打来的。
“批文我已经帮你搞定了,跟你想得差不多,是秦耀在中间作梗。好在他也不是真的为难我们,多花点钱疏通的事儿。秦家这边关系,以后还得好好打理。”
霍靳琛淡淡应了声。梁洛忽然问:“你在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吵?”
“外面。”他模糊的应付过去。
“对了,菲姐给你打电话了吗?老爷子下个月七十大寿,你要不要回华盛顿一趟?”
霍靳琛拿着手机,正在思考,余光瞥到七月已经收起手机准备下车,忙对电话里说:“下回再说吧,我现在有事。”
说完,挤过人群,在电车门关闭之前下了车。
他抬头看站牌:武宁路站。
……
从地铁站出来,已经六点十分。
港城街头,华灯初上,路人行色匆忙。
七月瘦削的身体裹在羽绒服里,她望着路边一对共围同一条围巾的情侣,嘴角微微上翘。
不是不羡慕,还记得自己情窦初开做的第一件蠢事,就是去买了几卷毛线,想为心爱的人织一条围巾。
初冬的夜里,她坐在被窝,织了拆,拆了织,痛恨自己为什么笨手笨脚,织的总是歪歪扭扭,最后还是因为太丑,没有勇气送出去。
现在回头看当年的自己,只觉得傻的可笑。
那条围巾……她也再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七月吸了吸感冒的鼻子,继续朝酒店地址走去。
在大堂做了访客登记,乘电梯上楼。
霍靳琛看了一眼酒店名字,站在门口没进去。
又过了一刻钟,他看了眼腕表,最终推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