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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林嘉树如今对她又没了那种心思呢?
桑萸不知该怎么办。
她性格上的缺点再次暴露无遗。
她总是不愿让别人难堪,也害怕自己出糗尴尬。
于是不停的纠结,下不定决心。
出办公楼,桑萸一眼便看到停靠在路边的顾寅眠的银灰色汽车。
歇了心思,她走到车旁,拉门坐到副驾驶。
顾寅眠好似成了她的专属司机,接送全权负责。
桑萸本来挺不好意思,联想到“培养感情”四字,她便调整情绪,尽量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
“热吗?刚给你买的绿豆汤。”顾寅眠笑着递给她一杯冷饮。
“谢谢。”
“同我不必客气。”
“嗯。”
绿豆汤入口清爽,甜度适中。
桑萸咬住吸管,偏头看向顾寅眠,他才从公司赶来,白色衬衫扣得严谨,纽扣一直扣到脖颈,袖口略微上收,露出漂亮苍劲的手腕。
想到次次分别前,这双手都会亲密地拥住她腰,桑萸便忍不住一阵脸红。
其实适应后,桑萸胆壮了不少,哪怕害羞腼腆,她也会逼迫自己正视他。
“我们在街边随便买些餐食去医院吃可以吗?”
顾寅眠颔首,语调温润:“好,你想吃什么?”
桑萸没要求:“我都行,看哥……”
她收回的是“哥哥”两字。
如今这个称呼仿佛成了他们的阻碍。
会随时提醒桑萸,顾寅眠是她的哥哥。
所以,她不想再叫他哥哥。
顾寅眠也知晓桑萸的心思。
两人默契地略过这个话题,顾寅眠将车停在医院附近,独身到商街买了午餐,再同桑萸去医院。
顾家现在对他们关系的转变并不知情。
两人到时,顾廷尉正陪老爷子看电视。
是一部口碑不错的警匪片。
顾老爷子状态还算稳定,每日下午三点都会进行康复训练。
但他讲话仍是结结巴巴的,这点医生倒是说得明确,老爷子这方面虽有恢复的空间,可彻底痊愈是比较困难的,尤其对高龄老人来说。
桑萸有在私下查过相似案例。
网络上说这种病的复发频率颇高,最终演变成脑瘫或痴呆的比例也大。
正如顾寅眠所说,未来不容乐观。
每每目睹承受痛苦的顾老爷子,桑萸就会多些勇气和动力。
她要尽快与顾寅眠培养感情才好。
毕竟时间向来不等人。
八月中旬,高温不降。
据统计,今年称得上历来最热的酷暑之一。
周六晚,桑萸同顾棠梨和苏小灿在二楼影厅室看了部电影,之后三人边吃夜宵边聊天。
直到现在,母女俩仍对顾寅眠的神秘“心仪对象”念念不忘,却苦于得不到线索,为此两人没少攻略当事人顾寅眠,指望挖出藏在他心尖上的人儿。奈何顾家长子口风紧,她们一次次乘兴而去,却败兴而归。
装傻充愣熬过“座谈会”,桑萸心虚地回到卧室。
局面发展到这里,她真不知最后该怎么跟伯母和棠棠交待。
桑萸坐在飘窗望向黑咕隆咚的窗外。
四日前顾寅眠去国外出差,两地虽有时差,但国内时间十点左右,他准会给她发信息。
渐渐地桑萸便习惯了,得等到顾寅眠的消息才能安睡。
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一本讲绘画技巧的书,桑萸不时拿起手机查看。
十点十五分,信箱除却运营商,并没有其它未读信息。
她该睡了。
桑萸抿抿唇。
是顾寅眠太忙了吗?
还是太累了?
她需要打通电话给他吗?
可万一打扰到他怎么办?
桑萸不确定地阖上书,抱着手机出神。
习惯真是可怕。她是不是太容易习惯顾寅眠给她养成的习惯了?这算好吗?
站在培养感情的角度来看,自然是好的。
难怪顾寅眠向她提出结婚的建议,他们彼此熟悉,节奏相似,比起旁人,他们更容易配合对方。
所以……这通电话打还是不打?
经过一番理智分析,桑萸更倾向于第一个选择。
但她的思想与行动却存在偏差,无法做到统一。
苦苦盯着手机屏幕,桑萸顿在半空的指尖总是点不下去。
没关系的。
不能总让顾寅眠主动呀!
既然大家抱着同样的目的与期望,就都该付出努力!
桑萸闭眼再睁开,手指颤颤抖抖贴近屏幕。
叮铃铃——
骤然响起的铃声差点让桑萸摔了手机。
她没能顺利给顾寅眠拨出电话。
但此刻手机屏幕显示的来电人竟然就是顾寅眠。
难不成他们心有灵犀?
桑萸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暧昧的念头。
深呼吸,桑萸小心翼翼摁下接听键:“喂?”
那畔男人的嗓音如这窗外的天色,低沉迷离,又略含疲惫与性感:“有没有吵醒你?”
桑萸不愿让顾寅眠知道,其实她一直都在等他:“没,但正准备睡了。”
“那便好。”顾寅眠低声笑,“我的意思是没有打扰到你休息,这很好。方才我忧心你已经睡下,顾自纠结了会,不知该不该联系。可思来想去,仍是冒着吵醒你的危险打这了通电话。”
桑萸忍俊不禁,就像她方才苦恼着要不要给他致电一样纠结吗?
她轻浅的笑声像极了奶猫,软绵绵的,像是小猫抬起毛茸爪子在人心尖挠了挠。
顾寅眠呼吸漏了半拍,缄默片刻,他克制地压住欲望,说:“我今晚回家。”
桑萸惊讶地从床上坐起来:“今晚?什么时候?”
顾寅眠语气似有些懊恼:“飞机晚点,不然此时我已在家。”
难怪没有给她发信息呢!原来如此,桑萸眉梢染上笑意,她握着手机下床,拉开紧阖的窗帘:“大概还有多久呢?”
“你不必等我。”顾寅眠话说出口,才觉出两分尴尬。
人家并未表明要等他,他如此急不可耐地拒绝,反倒……很像自作多情。
晚间的都市是一座不夜城,车水马龙,灯火熠熠。
坐在汽车里的顾寅眠偏头望向窗外,忍不住一阵阵的窘迫。
夜风沁着凉爽,却拂不去他脸上的臊意。
然自作多情这件事,顾寅眠却也有些经验了。这些年,他时常通过桑萸的言辞举动来分析,或者揣测。揣测她待旁人和待他是否会有些不同,偶尔他觉得是一样的,她眼底的他与旁人并无异处。偶尔顾寅眠又觉得自己在桑萸眼里终究是有些差别的。
这究竟是他的洞察细微,亦或是自作多情?
姑且算是自作多情吧……
不等对面给出回应,顾寅眠苦笑着补充说:“还要些时间,你睡吧。”
桑萸不知短短片刻,顾寅眠心内已是百转千回,她乖巧道“好”,和顾寅眠说再见。
心底却是有了别的主意。
起身更衣,桑萸悄声下楼。
感应灯随声亮起,偌大客厅灯火通明。
桑萸翻找冰箱,找出冰冻的牛肉高汤块,拿出一筒碱面,又从保鲜柜里取了些西红柿蘑菇和小青菜。
下厨这件事对桑萸不算难,她好似在厨艺上有些天赋,总是学得极快。
再者,煮碗面本就是简单的事。
砂锅煮沸高汤,桑萸往里加入切好的西红柿蘑菇,煮了会,再把从开水里捞出的碱面过冷水放进去。最后打个鸡蛋,大功告成。
等等——
她是不是蠢?
尝了口汤觉得味道挺不错的桑萸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影。
顾寅眠又没马上就要回来。
所以,桑萸盯着砂锅里的面条,傻了眼。
熄火,桑萸哭笑不得地揉揉脑瓜,她是困了吗?还是晚上精神状态差?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面条稍放就得坨,怕是等不及顾寅眠归家。
桑萸无奈地将面盛在大碗里,端到餐厅自己吃。
辛辛苦苦做的,总不好浪费。
没吃几口桑萸便饱了。
看来只能倒掉了,等顾寅眠回来,她再给他煮!
遗憾起身,桑萸端着面欲进厨房,客厅忽而传来轻浅的开门声。
她来不及多想,捧着面便快步去往客厅。
立在玄关处的男人又高又瘦,携带着一身夜色和星光。
温暖莹润的光晕下,顾寅眠诧异地抬头,他深邃目光穿透无形的空气,直直落在桑萸身上。
目光相触,桑萸莫名有些脸红。
慢半拍意识到手里还捧着碗面,她赧然地把碗随意搁在桌上,朝顾寅眠走去。
“哥哥你回来啦。”桑萸弯唇冲他笑,绵软里浸着甜。
顾寅眠眉梢微动,许久不曾听她唤他哥哥,竟有些想念。
俯身向小姑娘走近,顾寅眠弯下腰,隔着两步的距离细细打量她。他知她作息规律,往常这个点已睡。所以小姑娘现在是困懵了吗?分明很排斥叫他哥哥来着。
“怎、怎么了?”桑萸被他看得心慌意乱,疑心是不是她脸上沾染了油渍。
“没事。”顾寅眠也不点破,他望着面色窘迫的小姑娘,深棕色的眼瞳闪烁着极亮的光,浅笑说,“在等我吗?”目光若有所觉地扫了眼桌上的大碗面条,顾寅眠颇有些讪讪然,“还是下楼吃宵夜?”
桑萸脸颊滚烫,既害羞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咬咬唇说:“是给你做的,可我以为你不会回的那般早,面条坨掉就不好吃了,所以我就、就只好自己吃,但又吃不下,便决定倒掉算了。”
特地给他做的?
顾寅眠对上桑萸水润的杏眼,嘴角勾起满足的弧度。
所幸这次并非他自作多情。
委实可喜可贺。
顾寅眠走到桌旁,用筷子拌了两下碗里的面条,笑说:“还热乎乎的,倒掉浪费,我想吃。”
桑萸垂着脑袋细声说:“可我吃过的。”
顾寅眠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
反正他们未来是要结婚的人。
桑萸面热不已。
事实上这碗面她就吃了几小口,倒掉真的浪费。再者顾寅眠也不是没有吃过她吃剩的食物,所以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寅眠进餐时的模样极好看,不是那种故意端着的儒雅。
桑萸托腮坐在旁侧看顾寅眠吃面,又怕他察觉,便扭头看落地窗外。
顾寅眠吃得很快。
倒不是他有多饿,而是时钟已走至十一点整,他怕桑萸困。
搁下银筷,顾寅眠擦拭嘴角,抬眸看她:“谢谢,面很好吃,我很喜欢。”
桑萸腼腆地弯唇,她起身准备将碗筷拿去厨房。顾寅眠却不准她动,亲自清洗毕,他擦着手返回客厅。
两人立在落地窗下赏景。
片刻,顾寅眠侧过身,他深深凝视桑萸,忽从西裤口袋取出个小巧精致的丝绒粉色礼盒。
“礼物。”他轻声说。
有点懵地接过粉色礼盒,桑萸紧张又没经验的问他:“我需要打开它吗?”
她这副呆萌萌的神情太过可爱。顾寅眠没忍住,他抬手揉了把她头发,唇间溢出极浅的笑声。
“你若想,打开便是,若紧张,回屋再悄悄看。”
“……”
那还是现在就打开吧,她才不紧张。
桑萸脸红地想。
她手指有些发软地掀开盖儿,少女心满满的粉绒里卧着一对粉钻耳坠。
造型简单大方,并无多余坠饰。
光照下粉钻折射出斑斓的彩,初看便叫人心生惊艳。
桑萸飞快抬头望了眼顾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