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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排接着一排的十分规整的大屋被烧毁了一大片,黑乎乎一片,他们的大屋是其中幸免于难的一间。
路上已经被打扫过了,可以通过。只是地面上的雪里,还能看见飞溅出来的血迹,应该是打扫时没有打扫过或者打扫不掉的。
看见这些烧毁的房屋和地上的血迹时,南巧才真正意识到那天吴嫂子跟她讲的那些话,这就是战乱后的营地,惨烈不堪。
南巧跟着苏满树吃过饭之后,担心程新月,求着苏满树带她去看看。苏满树没有拒绝,出门前把南巧裹了个严严实实,牵着她的手去往史昱谨他们什队住的大屋子。
南巧没来过这边,但是这边显然要比他们那里毁得更加严重。史昱谨他们住的大屋子早就已经被烧毁了,他们现在只是在原来的屋子旁边临时搭了间帐篷,很薄的帐篷,不像是营地里平日用的那些厚实的毡房,里面很冷。
苏满树告诉南巧,这样的帐篷是行军时用的,用的时候很是轻巧便捷方便打仗时随军携带。营地里的大屋、毡房被毁了大半,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临时使用了。
南巧这才从苏满树口里听说关于那些北夷蛮人的事情。
苏满树抱着南巧告诉她,今年冬季格外寒冷,北夷蛮人的栖息地比他们这里环境更要严酷。来袭击他们的北夷蛮人并不是一个部落的,应该是几个分散的部落。他们在这样的冬季里都没有了粮食,又因为部落人数不多,武力有限,所以不敢与他们西北军的前锋营正面交锋,只能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袭击他们后营,就像是上次南巧他们在什队里遇到的那次。之所以这次为何西北蛮夷几个部落联合而来,估计是暴风雪之前,他们就已经没有了能充饥的食物,已经开始计划着打他们后营的主意了。可能是由于暴风雪的突然来袭,让这些北夷蛮人在来途中躲避暴风雪相遇了,所以最后才会联合在一起,壮大了兵力,直接对他们后营进行了破坏性的袭击超级大中华。
南巧这才明白,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她记得苏满树曾经说过,西北边疆是能冻死人的,北夷蛮人也是人,除非物资格外紧缺,他们活不下去了,否则轻易是不会长途跋涉来袭击挑衅大召国西北军的。
这是南巧在营地里的第一个冬天,自然是不知道跟往年的冬季有何不同,但是她也经常听闻今年冬季格外严寒的说法。
史昱谨看见苏满树和南巧过来,又极其死板地按照给将军和夫人行礼的规矩行了一礼。苏满树没有理会史昱谨,南巧也顾不上史昱谨,她现在就想知道程新月怎么样了。
程新月并没有住在搭在旁侧的简易帐篷里,而是住在周围唯一一间完好的大屋里,大屋里面全是女眷,南巧并不认识。
程新月一直躺在炕上,看见南巧来了想要起身,被旁侧一个年岁稍微大一些妇人拦住了,“弟妹啊,你别乱动了,你这胎才刚刚保住,可不能胡乱折腾了……”
程新月朝着那妇人感激一笑,急忙跟南巧打招呼,“南巧妹妹,你没事吧?”
南巧凑到她身边,摇了摇头,又问她,“新月姐姐,你没事吧?”
程新月笑了笑,让她放心,说:“那日多亏南巧妹妹没有扔下我,妹妹的大恩大德姐姐无以为报,没齿难忘!”
南巧自然是不接受程新月的道谢的,急着问她腹中胎儿可好?
程新月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劫后余生,“有惊无险,已经安胎药,最近要养上一段时间,南巧妹妹不用担心,他一定是一个坚强的娃娃,我这个做娘亲的这么折腾,他还是好好的……”
跟程新月说了几句,南巧怕程新月累到,便劝她睡一会儿,她先跟苏满树回去了。
因为大屋之内都是女眷,苏满树并没有跟南巧进屋,一直站在大屋门口。南巧出来时,发现史昱谨也站在大屋门口,离苏满树两步远,但是两个人都很沉默,没有人说话。
她一出来,苏满树就看见了她,下意识地伸手,直接握住她的小手。旁边的史昱谨也动了,忽然一掀下摆,朝着南巧跪了下去。
“多谢夫人对内子和她府中胎儿的救命之恩,末将史昱谨无以为报,只能叩头报恩,夫人的大恩大德,史昱谨及内子会时刻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南巧哪里习惯一个大男人这么跪她,急忙让史昱谨起来,还拉着苏满树一起,想让苏满树劝劝史昱谨。她说:“我不过就是带着新月姐姐跑,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带着新月姐姐躲起来的地方也不是会什么十全十美的地方,还害得她此刻只能卧床养胎,你不要这样,会折煞我的……”
史昱谨是自然是感激南巧的。苏满树握着南巧,也没说什么,最后他把史昱谨扶了起来,开口说:“我们要回去了。”
南巧总算是跟着苏满树离开了史昱谨,松了一大口气。她还没来得及跟苏满树说话,忽然苏满树拉着南巧一闪身,躲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棚子里。
棚子里没有人,也不知道这个棚子平日里究竟是桌什么用的,她刚要开口问苏满树,苏满树忽然一低头,直接吻住了南巧。
南巧没想到苏满树会这么没头没尾的,就在这么个棚子里忽然吻了她,先是有些惊讶,身体僵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软下了身体,回应起了苏满树女神我要给你捡肥皂。
苏满树一直都不说话,只是疯狂地吻着南巧,挤压的南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她跟苏满树亲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苏满树。他就像是一只雄狮子一般,疯狂的侵占这自己的猎物,不给她一丝逃走的空间。
南巧缓缓抬手,抱住苏满树。她感觉得到,他在颤抖,他在不安……
他这些天除了时时刻刻地守着她之外,看起来很是平静,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南巧以为她平安了,苏满树就已经放心了,不会再担心她了。但是,他的这个疯狂的吻,直接出卖了苏满树的所有情绪。
是的,他之前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把他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太好了,让她误以为他已经没事了,他已经从失去的她的恐慌中走了出来的。但是,不是的,其实不是的。他一直都没有从失去她的恐慌中走出来,他一直都是不安的。
南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苏满树感觉的安心,才能让他不这么惶恐害怕。她只能回手抱着他,尽量配合他的疯狂,尽量去弥补他受伤的心。
苏满树抱着南巧吻着吻着,就把南巧推到了小棚子内侧的一根木柱子上,逼着她的后背抵在木柱子上。然后,他做了一件让南巧极度震惊的事情……
南巧又是震惊又是羞恼,但是她却不舍得推开苏满树,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承受着他的疯狂。如果这般,他能有了安全感,她是愿意陪着他一起疯狂的,她只是想要让他好过一些,让他能感受到踏实,感受到她是活生生的。她还是活的着的,没有死掉,没有离他而去!
这个小棚子一面靠墙,三面环空,其实就是个露天的。两个人野外这般,南巧本就心惊胆战,根本就不敢叫,生怕自己叫声把外面的人引过来。毕竟是在面外,苏满树怕她冷,把她整个人包裹在自己的棉大衣里,帮她暖身子。
南巧哪里顾得上冷,她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被苏满树支配了,只能感受着他的不安,他的惶恐,他失而复得的心酸……
最后,苏满树贴在南巧的耳边,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哭意,“月儿,月儿,真好,真好,你还在我怀里,我以为……我以为永远都找不到你了……”
他的话,让她心酸,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低声唤他,“夫君,夫君,月儿就在这里!”
失控的两个人回过神来,皆是红了脸,尤其是罪魁祸首的某人,更是红着脸不敢去南巧。南巧没想到,苏满树竟然是这样的,有胆子做,没有胆子面对她!
苏满树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了身体上的不适,又怕她着凉动作迅速地给她穿上裤子,这才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不起月儿,我刚才,我刚才实在是……”
南巧气得去打他,当然她是不舍得用力的,那力道根本就是给苏满树挠痒痒。苏满树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疯狂了,脸红的不像样子,连耳尖都是红的。
见他这副自责的模样,南巧自然是不忍心责备他的。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坠在他的身上,贴在他耳边,又娇又羞地说:“夫君,你不要这样,月儿很喜欢的……”
苏满树眼睛亮了亮,伸手把怀里的一团小人拖在了自己手臂上,低头又亲了过去重回苦竹。
南巧吓了一跳,她刚才是想要安慰苏满树,可不是真的喜欢在外面跟他做夫妻之事。苏满树又来问她,吓得她急忙想躲,她害怕苏满树再一次失控,不管不顾又在这里再疯狂一次。
幸好苏满树的理智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已经能真实地感受到怀里的小娘子了,自然也不舍得大冷天的让她在这里陪着他挨冻。
因为苏满树,南巧的腿已经发软了。苏满树自然不舍得让她再走路,一路单手托着她,像是抱小孩那样把她抱回了大屋。南巧就坐在苏满树结实的手臂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埋着头,自欺欺人的想,现在是大白天,肯定没有人能看见。
然而,往往说曹操,曹操到,她越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大屋门口,唐启宝一脸惊讶大喊着,“师娘师娘,你怎么了?怎么是被我师父抱回来的呢?”
唐启宝虽然年纪小,但毕竟从小就在军营里练兵训练。他那一吼,可谓是中气十足,方圆几里地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原本在大屋子里忙活的吴嫂子,听到唐启宝这一声吼,吓了一跳,连手里的活都顾不上了,急忙跑了出来,边跑边喊,“弟妹,弟妹你怎么?出了什么事?”
眼瞧着事情越闹越大,南巧把自己的脸死死地埋在苏满树的肩窝里,说什么都不肯抬头。
苏满树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镇定自若地开口回答,“嫂子不用担心,她许久不出门,偶然吹了凉风,是受了风寒,头有些晕,我便带她回来了,不碍事的。”
窝在苏满树颈窝的南巧,脸更是红了几分。没想到苏满树竟然能如此淡定的说谎,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她哪里是偶然吹了凉风,她明明就是被他……南巧气愤不已,只能小手偷偷地拧了苏满树的肩头泄愤。
本就穿的厚实,她的小手也没什么力道,苏满树根本就没有感觉,然后在吴嫂子和唐启宝的双双注视之下,大摇大摆地进了大屋,把南巧直接抱回了窄炕。
南巧简直欲哭无泪,她的这个夫君,真是……真是太淡定了。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苏满树其实也是不淡定的,出卖他的便是他那双耳尖,她发觉他的耳尖竟然一直都是红红的,不是被动的,是因为害羞。
晚上,躺在窄炕时,苏满树又蠢蠢欲动了。南巧吓了一跳,她想着他们白日明明在外面有过一次了,他怎么又来了心思。大炕上睡得都是人,虽然什队里有些人因为任务需要没有回来,但是还是有好几个人在的。
她推了推苏满树,小声哀求他,“夫君,这里不行,我会羞的。”
她又不舍得见苏满树难受的模样,于是只得豁出去,小声跟他承诺,语气略带可怜,“夫君,你若是……若是真想,我们明日再寻个机会,去那个小棚子吧!”
“哈哈……”苏满树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帮她抱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唇角,有些无奈地说:“月儿,我们是有着婚书、名正言顺拜过天地的夫妻,怎么让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