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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什么事了?”
“他倒没有出什么事,是他的叔父。他的叔父非常爱喝酒,而且很喜欢惹事生非,他们村子的人都不喜欢他,哦,他几乎得罪了整个村子的人,有的时候为一只不见了的鸡,有的时候为田里的菜少了一颗,总之就是非常斤斤计较又固执的讨厌鬼——哦,不好意思,小斌是这样形容他的。前天,我想想,应该是前天,他们村子里的人联合把他送进了疯人院。”
“他们为什么要把他送进疯人院?”淑清吃惊的看着陈演,即便是一个混蛋也不至于要送进疯人院吧。
“因为喝醉了,抓了村长家的鸡,扭断了鸡脖子。”
“这也不至于——”
“全扭断了,25只鸡!”
“哦,老天,他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总之,村长召集全村开了会,没有一个人反对把他送疯人院去。”
“那么——”
“小斌听说你和龙门镇派出所的所长是朋友,所以想问问看能不能帮他叔父弄出来。他的妈妈天天打电话让他想办法,父母花掉了一生的积蓄送他念了大学,就是希望在这种时候可以长长脸。”
“我和所长不是朋友。”
陈演尴尬的看着淑清。
“我和他老婆是朋友。”淑清说,“可是派出所可以管疯人院的事情吗?这很奇怪!”
“龙门镇就可以,小斌说里面其实很多人都没有疯病。如果派出所给疯人院施压一定可以放出来。”
“所长用什么给疯人院施压?”淑清说,“这太好笑了,亏你们还是念了大学的。”
“淑清阿姨,我也不相信,但小斌给我看了一个东西。我带来了。”陈演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信封,然后递给淑清,“你看!”
“这是一封信?!”淑清接过信,她把信封正、背面翻来看了看,一封拆开过的信。“好吧,我回去后再看,我们现在得进去了。”她说。
晚餐非常放松和愉快,似乎李译文的死过去了很久。安夫人似乎很喜欢陈演,问了很多关于他工作的问题,当然作为一个监狱管理局的文职人员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他不是狱警。不过安夫人可能一直都没有搞懂陈演的工作。因为她一直重复了三遍“你会见到那些犯人吗?哦,他们太可怕,你得离他们远一些,你的工作还是有些危险。”陈演显然非常大度,他不但没有指出安夫人的错误,反而说:“其实不是每个犯人都很可怕。您知道有些犯人并不是真的恶魔。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比正人君子还要正义,只是他们选择了极端的方式。当然大部分人还是如您所说的。不过这类恶棍我们见不到,他们在警备非常高的监狱。”
“哦——是的,我看过一部电视,里面讲的就是一个因为受不了家暴把自己丈夫杀死冻在冰箱里的故事。”安夫人说,“这种情况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处理。”
“中国是一个法制国家,杀人是违法的,违法当然要受到惩罚。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只不过法官会根据情况量刑。”陈演说。
“哦,我从来不看这类可悲的电视或节目,生活已经够艰难了,没必要在给自己找不痛快。”淑清说,“我建议你以后也不要看了,亲爱的朋友。”她微笑的看着安夫人。
晚餐结束后,淑清和陈演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淑清坐在一把可以自由升降的木质凉椅上,她把整个身体都对着风扇。风扇正快速的旋转着,用来驱赶热意。在重庆,炎热是夏天最难过的事情,即便是夜晚,温度也不会降下一点点。她取出傍晚陈演递给她的信,仍然带有某种不信任,读了起来,时不时地低喃几句,像是加深这些话在她脑中的印象。
付斌院长:
您好!
我听说张智文被关进了疯人院,你知道他是我侄子,他可能是一个无赖,但他才19岁嘛。就像大多数人一样,他也容易受到好奇心的驱使,他的父母甚至是我从未满足过他的好奇心,或许这促使他有些奇怪的行为。但这一定不能代表他就是一个患有人格分裂的疯子,所以我想他的精神测试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就某些方面而言,这件事只限于你和我之间。另外,我知道疯人院药品一直短缺,当然我会和药品公司沟通你们的需求。非常感谢您对我侄子的关怀和照顾。
张正义
☆、第五十五章 突然的访客
淑清把这封信看了三遍后,把信放在一边。她眉头微蹙,坐在那里,思索着这封信意味着什么,她的第一个念头是,疯人院有很多猫腻,这一封非常简短的信足以说明问题。张正义让疯人院更改他侄子的病历,似乎是用药品威胁。
但是陈演给她这封信又能证明什么?她似乎没有理由去请求所长夫人让她的丈夫放与她毫不相干的一个人出来。她努力思索着要不要帮这个小斌,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淑情对着话筒轻声说。
“你好,淑清。我是陈贤惠。”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哦哦,你好!”淑清说,她的声音比刚刚高了5度,以表示她对她的来电非常吃惊。
“不好意思,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可以见你一面。”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急促。
“哦,哦,可是现在很晚了,”淑清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然后马上说道:“你在重庆?”
“是的,我是专门下来找你的,如果可以,希望现在可以见一面。”
“可以,当然可以,你在哪里?”
“菜园坝。”
“你来我家里吧,你记下地址,如果找不到,你坐一辆出租车,到了你给我电话,我来付车费。”
“南岸区四小区大明街8号,好的。我记下了。”
放下电话后淑清一直在焦躁的等待陈贤惠,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淑清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她挂掉电话后快速的下楼区,在楼下看见了出租车和陈贤惠。
“我本来想自己支付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么贵!”陈贤惠尴尬的说。
淑清望了一眼司机,看了看了车内计价显示器,然后掏出三张10元面值的人民币递给司机。“没关系!”
“大妈,你不会连数字都看不清吧!”司机一脸恶狠狠的样子。
“从菜园坝过来30块都多了,非常感谢您带我的朋友转了转了。但我不认为这是她的要求。”淑清非常冷静。重庆有些出租车司机就是这样坑蒙拐骗一些看上去不熟悉路的外地人,明明10分钟非得绕30分钟。淑清最看不惯这类人,“我这个老太婆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很有耐心,而且我有的是时间。”
“我他妈真是触霉头。穷都不要坐出租车,个人走路,又不远。”那司机咕哝一声,用力一轰油门就消失在了转角。
“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人都有,特别是在城市,其实有很多时候我很怀念乡下生活。”淑清挽着陈贤惠的手臂,往回走着。
“你可以回来,你们家的房子还很新。”
“哦,是的,这要感谢夏大妈。”淑清笑了笑,“来吧,进来吧。我就住这里,三楼。”她走在前面带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她转身看着陈贤惠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怎么来的,好像没有这么晚的班车了吧!”
“我搭了一辆运蔬菜的货车,司机很好心。”
“我们到了,我希望你今天晚上就住在我的家里,我们有一晚的时间来谈话。”淑清愉快的打开门。进到屋子后,她为陈贤惠泡了一杯蜂蜜柚子茶,让她坐在她刚刚坐的凉椅上,风扇依旧在呼呼的吹着。陈贤惠刚一落座就说明她来的目的。
☆、第五十六章 一个请求
“我是来请你帮个忙的。”陈贤惠说。
“哦?”淑清停了下正在倒水的动作,最近找她帮忙的人还真多。
“和疯人院有关的,”陈贤惠说,“昨天我在疯人院的一个同事来看望我,她给我带来了一件东西。她之前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但是她准备离开了,她的儿子在深圳安了家,希望她过去和他们一起生活。”
“先喝口水。”淑清递给她一杯水。“什么东西?”
“疯人院医生的处方签!”陈贤惠掏出一个孰料袋,里面装了一大堆纸片。
“她留着这些干嘛?”
“我还想告诉您一件事!”
“什么事?”
“安小文一直知道安娜在疯人院。”
“哦——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安小文知道安娜在疯人院。”陈贤惠冷静的说,“还有我认识李珍的现任丈夫,那个高个子的男人。”
“什么?”
“他曾经和所长一起来过疯人院。他们看了每个病人。”
“你上次可没有告诉我这些。”
“我不知道你上次来找我什么事。”陈贤惠说。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不,你只关心安娜和李珍。”陈贤惠说,“我的同事看见你和所长夫人一起去看了一个病人。我想那应该是所长夫人的朋友,她经常去看望她。给她讲一些事情,那个女人其实不疯,不过她经常嘲笑所长夫人。说她是一个——是一个婊*子,哦,对,说她是一个背叛朋友的婊*子,但是她还是经常去看她。”
“我想她可能责怪所长夫人没有把她弄出疯人院吧。”淑清说,她想到了陈演给她的信。
“不,她把她弄出去了的,但是她自己又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她离不开安非。那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药,虽然可以让人镇静下来,但一旦有了依赖性就会毁掉这个人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药品没有被禁止。”
“你说过医生靠这个牟利,而且他们有一整条利益链。”
“我是说过,不过我那时只是猜测。”
“现在你明确了?”
“不,我也不明确。不过我听说疯女人死了。所长夫人的朋友。”
“我知道,不过,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淑清说,她对陈贤惠东一句西一句的谈话方式感到非常头疼,她很不喜欢这样没有逻辑的谈话。总是抓不住重点。
“你可以带我见见安夫人吗?”陈贤惠说。
“哦——哦——”淑清明显的表现出了吃惊。
“我想告诉她,请她不要再让她的女儿去龙门镇了,上次她去过后,对胡笙很不好。他几乎不出门了,刚回来的时候还要出去做些事情,偶尔给我打个电话,而且还让我搬回去和他一起住。前两天我准备搬家的时候他说希望我不要去。他还没有准备好要怎么和我生活。我打听了,他们告诉我说李珍回去了,他们在朱慧的葬礼上碰了面。是这样吗?”
“哦——他们见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李珍确实回了龙门镇。我想——我想,他们应该还——”
“他们不会有任何结果的。”陈贤惠摆摆手,打断了淑清。“现在是最好的结局。我不想胡笙再看见她。”
“好,我可以带你去见她,”淑清说,她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面色,“不过我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见你,其实她并不想李珍去见胡笙,说实话我上次回去就是她拜托的,她希望我把李珍带回来。”
“这么说你和她是一伙的?”陈贤惠吃惊的看着淑清。
“不不不,不能用一伙这个词语。”淑清有些尴尬,她解释说,“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的朋友,我刚倒重庆的时候她帮我很多,我现在这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