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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张氏和盛世的合作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我们没有理由选择一家可能让我们承担风险的公司合作。”
到此为止？
“不行！”张氏接下来的几笔单子就等着这次合作周转资金了！
张薰羽猛地站起来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己有些失言。
“为什么不行？张氏和盛世只是草签了一份合作意向书，并没有签具体的合同。”之前发问的那位副总耸了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一份摊开的合同突然被甩到桌上。
摊开的那一页上，页尾处的“乙方”后清晰的跟着易千率的名字，力透纸背。
那是一份合作合同，由张氏草拟的，上面的一切条件都是一开始张薰羽所期望的，远好过刚才和那几位副总谈判决定的合同细则。
“现在有合同了。”易千率站起来，紧了紧领带，不急不缓的开口：“最后盛世给张氏的金额再提高百分之二十五。”
在谈判接近尾声且情势明显有利于盛世的情况下，易千率的话，不仅惊住了张薰羽，连他手下那几个副总也张着嘴巴反应不能的看着易千率。
张氏的首席虽然是盛世的总裁夫人，这是公开的事实，但易千率在公事上不是一贯讲求不带个人感**彩只求为盛世谋最大利益的吗？
何况他们的这位总裁夫人，似乎露面的次数很少，远少于俞家大小姐在易总裁身边出现的概率，他们几乎都要以为俞大小姐才是盛世的总裁夫人了。
率先走出了会议厅，易千率没有在意身后面面相觑的副总们。
易千率他是真的……转性了？
和盛世的副总一一握了手表示谈判成功，张薰羽快步走出会议室时已经找不到易千率的身影了，有些失落的绕到茶水间想要去倒杯咖啡，却在转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意外的在电梯前看到了易千率的背影。
身姿笔挺可入画。
张薰羽怔了一下，他是不想和其他人一起乘电梯，所以一个人绕过来了搭电梯？
张薰羽想装作自己只是路过没有任何其他情绪的样子，走进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就要离开，但握着咖啡杯手把的手却不小心斜了一下，滚烫的咖啡落到托盘里，洒了一些到胸口和手上。
“当心。”一只大手伸过来，稳稳的扶了一下小托盘，制止了咖啡继续往下流。
接过张薰羽手里的咖啡杯放到一旁的桌上，易千率看着张薰羽抽了张纸巾擦身上的咖啡渍，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似乎很热衷于往自己身上泼东西。”
上次在锦似，她不慎把热茶泼到自己的身上把自己烫伤，上上次在她和顾湛的订婚宴上，她把红酒泼到了自己身上，这次是咖啡。
张薰羽有些窘迫的红了红脸，下意识的反驳：“都只是不小心而已，何况第一次在订婚宴时是你算计我我才把红酒泼到自己身上的。”
说完张薰羽就有些后悔，那对于他们而言真的不算是多好的回忆，那个时候她恨易千率的恶劣简直恨不得天天祈祷易千率暴毙身亡。
虽然张薰羽觉得现在她依旧讨厌易千率和俞晨晞到恨不得他们暴毙身亡，只是在易千率在会议前说了那样一段话之后，张薰羽忽然就觉得自己对于易千率除了厌恶又多了什么她并不明白的情绪。
“叮——”
轻微的声响，电梯门被打开，易千率对张薰羽最后笑了笑正打算进电梯，一回头却看见俞晨晞站在打开的电梯门里，常常笑得纯净灿烂像夏天早晨的阳光的一张脸，此刻却笑得有些诡异的僵硬，五官比起之前似乎又有了细小的变化，眉眼之间少了当初的那份纯净，多了几分张扬和高傲，看起来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张薰羽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易千率高大的背影僵了一下，原本柔和的表情变得疏冷了许多：“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上来的？”
俞晨晞微微眯了一双杏眼笑，从电梯里走出来拉着易千率的衣角撒娇：“率，这里是张氏又不是盛世，张姐姐都没有责怪我什么呢。”
易千率毫不留情的退了一步，衣角从俞晨晞手里被抽出来。
张薰羽原本想说些什么，看着俞晨晞的手维持着捏着易千率的衣角的姿势僵在半空，莫名的又觉得她有几分可怜。
虽然俞晨晞这个可怜人值得她恨的地方并不少。
俞晨晞垂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几分自嘲的笑了笑：“率，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你把价格压得比成本价还低一次又一次的和我抢合作项目，让我来了中国这么久一笔生意都没谈成，却为了张姐姐和张氏合作，把给张氏的价格抬高到几乎让盛世无利可盈。”
张薰羽的瞳孔缩了一下，果然，易千率是有意的在从俞晨晞手里抢项目，让俞晨晞受到家族的诘难从而因为“能力问题”不得不回到欧洲去。
但又是为什么呢？易千率不惜砸下几个亿，不惜和dawn财团为敌，把俞晨晞赶回欧洲，又把给张氏的价格抬高，一捧一踩地位的高下立显。
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因为……
“我会用信任换信任，用实际换你明白谁才是你能真正依靠的人。”
摇了摇头甩去脑子里荒谬的想法，怎么可能，易千率这样的人怎么会懂什么是信任什么事依靠？他才不懂爱。
只怕后面还会有一个更大的陷阱等着自己。
易千率薄薄的唇扯了扯，声音冷冽如长年积下的冰雪：“过分？要不要我把你对张薰羽做的事情全部都重复一遍，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过分？”
俞晨晞的面色白了一下，很快恢复镇定，只是那份单纯的伪装卸的干干净净，一双依旧清澈分明的眼睛里流露的不再是纯净而是沉郁：“易千率，你敢吗？”
柔软的声音，语句里却有淡淡的威胁：“易千率，你不敢动我，因为我背后的dawn也好，因为张薰羽也好，你都不敢动我。”
“是么？”易千率淡蔑的瞥了眼俞晨晞，仿佛多看俞晨晞一眼都是多余，“一个不事生产的大小姐，和我，谁会更受到家族保护？忘了告诉你，我从你手下抢下的那几笔单子，签的不是盛世本公司，而是签的盛世下我自己的公司，即便是砸也是砸我自己的钱，与盛世财团无关。”
俞晨晞眼里脸镇定都消失殆尽，不敢相信易千率居然真的会为张薰羽做到这个地步。
“……动不了你，你就不怕我报复到张薰羽头上吗？”
“你敢的话，大可以试试看。”易千率不置可否，手背在身后握紧了张薰羽的，“之前你耍的那些小招数，我没有多理睬，的确是因为顾忌你的身份，也误以为你玩够了就会收手，但之后，你敢损张薰羽分毫，再动她一次，俞晨晞，我敢确保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易千率没有说的是，他没有多管俞晨晞的那些小手段，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怕自己太爱张薰羽，泥足深陷。
商人的精明告诉他，女人可以用来玩，但不能用来爱。
只是现在他已经陷进去了，那也就再也无法理会那么多了。
第54章 只是替身
第二天中午从张氏出来的时候张薰羽拒绝了顾沉的再一次邀约，却没有想到从餐厅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俞晨晞。
“方便找个咖啡厅聊一聊吗？”俞晨晞倚着玻璃门开口，眉眼之间不再是初见时的干净，而是一种深深的疲倦。
下意识的，张薰羽想拒绝。俞晨晞主动找她，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放心，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你知道的，我学过柔术，如果真的想强迫你早就动手了。何况，张薰羽，你也想知道我和易千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事，不是么？”俞晨晞盯着地面，低低的开口。
张薰羽只静默了一瞬，没有过多的权衡，就跟着俞晨晞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她想说她并不在意俞晨晞和易千率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事实上，她发现她很想知道。
咖啡的热气蒸腾而起，白色的水汽缓缓逸出。
“好了，现在你想说什么？”张薰羽抿了一口咖啡，发问。
隔着那一层薄薄的水雾张薰羽看见俞晨晞对着自己笑了一下，那种想要笑得很灿烂结果却很僵硬的笑，说不出的诡谲，仿佛是嘴角被某种看不见的丝线硬生生扯出一个弧度。
“张薰羽，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答反问。
张薰羽怔了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俞晨晞看上去的确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只是不是太明显，何况张薰羽以前也没仔细盯着俞晨晞的脸看她的五官长什么样子。
等不到张薰羽的答案，俞晨晞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我如果说，我整容了，你相信吗？虽然没有整的太过，但手术刚刚结束不久，所以我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脸庞，俞晨晞脸上的表情满意又厌恶，“张薰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整容吗？”
张薰羽摇摇头，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了是因为什么。
俞晨晞没有错过张薰羽脸上的表情变化：“张薰羽，你猜到了吧，没错，是因为易千率。是不是觉得很不齿？我为一个男人整容。”
“可是我爱他，张薰羽，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俞晨晞自嘲的笑了一下，眼里巨大的苍凉厚重到散不去分毫，“张薰羽，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易千率，那个时候面对易千率的霸道她愤怒不满，她觉得易千率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但当俞晨晞这样问时，她怔了一下。
什么是爱呢？之前她对顾湛那样的吗？
可似乎……她对顾湛还没有到“爱”那种程度。
“从小时候在欧洲，因为家族之间的利益关系我第一次见到易千率，那个时候我就爱惨了他，中学，大学，我一直和易千率在同一所学校，虽然在不同的年级。你知道我为了能出现在易千率的身边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吗？动用了那个时候我可以动用的所有力量去黏在他身边，同时疯狂的努力让自己优秀到足够站在他旁边。”
俞晨晞停顿了一下，见张薰羽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道，目光变得悠长，“那个时候，我同样是耍尽了小手段排挤其他稍微和易千率接近了一点的女生，就像对你一样，但易千率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我以为易千率也是喜欢我的，虽然易千率从来没有对我表示过什么。直到后来，简安宁出现了。”
张薰羽手里搅着咖啡的咖啡勺停了一下。
简安宁，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每一次都是和易千率有关，似乎与易千率的过去休戚相关，她不愿意自己去过分在意易千率，不愿意去查简安宁这个名字，对于易千率的过去自然也无从知晓。
但今天，她终于还是要从俞晨晞的口里去知道这一切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张薰羽本能的有些不想听俞晨晞说这些：“俞小姐，我很忙，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想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听你说这些无关紧要……”
话音未落，张薰羽的话就被俞晨晞打断：“简安宁是易千率的初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