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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从小长在我身边,我却从未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我自认为自己很大度,其实我就是个自私的女人,是我的错啊!”莫老夫人眼泪哗哗往下落。
姜熹捂住嘴巴。
惊讶得无以复加。
这个信息量有些大。
莫老夫人说……
是她一手将叶繁夏的父亲推出去的!
“我从来没想过那份职业会那么危险,我确实不想他回来,可是我从没想过他真的会一去不回啊!”
叶繁夏紧紧咬住嘴唇,“你说他是做警察的?”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咬得格外清晰。
“大哥是个缉毒警,在缉捕毒贩的过程中中枪而亡,没等到救援就走了!”
“尸体呢!”叶繁夏咬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有!”莫老夫人摇着头,眼泪就像是断了线般的往下流。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留下!”
“被那群人拿去……”莫老夫人捂住嘴巴,“那群人真的是穷凶极恶,没有活人撒气,就只能……”
叶繁夏深吸一口气。
“留下了一身警服,还有这枚后来追加的勋章,老头子去世,警服被带走了,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个,繁夏,你父亲真的不是不要你,他也不是要你的母亲,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是恶人啊,繁夏——”
莫老夫人直接攥住了叶繁夏的腿。
叶繁夏身子一抖,双腿一软,险些栽到地上。
“繁繁——”燕持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我现在心里很乱,你们让我冷静一下!”叶繁夏脑子就像是炸开了一样。
莫正则张了张嘴,眼神犹豫最终还是说出了口,“繁夏,他是个负责顾家的男人,你别怨恨他。”
叶繁夏并未开口,她是恨极了父亲的。
是真的恨。
为了他,母亲遭了多少罪,如果有他在,他们母女何至于孤苦伶仃,漂泊无依,何至于尝遍别人的冷眼和嘲弄,何至于被人那般欺辱,都是他的错!
一张照片,就是一个姓名她都不知道,从小她就根深蒂固的觉得这是个不负责的男人,只是母亲态度强硬,让她别怨恨,她哪有那么心宽,他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可是现在却要让她硬生生的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有苦衷,他有自己的难处,可是她和母亲呢……
这么多年的苦,她又要怎么办!
“繁夏——”莫老夫人瞧着叶繁夏往前走,心里很是悲凉。
“你别怪他……”
“妈,您先起来!”莫正则伸手将莫老夫人从地上抱起来。
燕持想要去追叶繁夏,姜熹已经跑了过去。
“我去吧!”姜熹拍了拍燕持的肩膀。
叶繁夏走到走廊尽头,双手撑在窗边,纤弱的肩膀瑟瑟发抖,隔了数米,就能够听见她小声的抽泣。
“叶子——”姜熹走到她的身后。
“你不觉得可笑嘛,我心里的负心汉,现在摇身一变,却成了大英雄!”叶繁夏嗤笑,“多么伟大,为国捐躯,那我们母女这么多年的所受的委屈,又要去找谁哭诉啊!”
“你冷静一点!”姜熹拍了拍她的肩膀。
“让我不怪他,那我能怪谁,他们都没错,母亲没错,她爱对了人,他确实如她所说,伟岸高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是个英雄,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些和我有关系嘛,我就是恨他不行嘛!”叶繁夏双手掐得泛白,骨节都在微微战栗,恨不能直接掐进去。
姜熹并没有直接给她直接的意见,毕竟以前所受的苦,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感同身受,他们可以给她一个真相,却不能逼着她做任何决定。
姜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把她抱入怀中。
“没事,你原谅或者不原谅,不是都还有我们嘛!”
叶繁夏咬着嘴唇,伸手抱紧姜熹。
“熹熹,如果有一天,有一群人忽然跑出来,说是你的亲人,你会如何?”叶繁夏声音闷闷的,嘶哑干燥。
姜熹笑了笑,“那就得看他们找我是什么目的了,现在的生活很好,你若是选择谅解他们,也就是小白小西他们多了几个疼爱他们的人,你若是不谅解,也没有人可以指摘你什么,你顺着自己内心来就好。”
*
莫老夫人坐在轮椅上,手指捏着勋章,死死扣住,不停伸手擦着眼泪,莫正则正弯腰安抚她,燕持站在一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刻从里面传来了报幕声,燕小白的演奏已经结束了。
“比赛开始了!”莫老夫人声音沧桑。
“嗯!”莫正则看着自己母亲这般,很是心酸,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她的心结,若是不让她说出来,估计她一辈子都不会安生,上次偶遇叶繁夏,她没有给他们任何辩驳的时间,转身就走,老夫人路上就抹了两个多小时眼泪,口中一直说着造孽等字眼,听得他十分酸楚。
“燕持——”莫老夫人擦着眼泪。
“我在。”燕持微微弯腰。
“这个东西……”莫老夫人将勋章递过去,“帮我交给她吧。”
燕持看着勋章,心情沉重。
他的家中有许许多多的奖章,他第一次觉得这带着国徽的奖章如此沉重,他犹豫着要伸出手,“老夫人,这个还是您亲自交给她比较好!”
“那孩子还肯见我嘛!”莫老夫人无奈的摇头。
“她嘴上没说,不过心里对自己的父亲肯定有许多怨言,您要给她一点时间。”
莫老夫人一听燕持这话,倒是轻松了不少。
里面想起了悠扬的钢琴声。
“回去吧!”莫老夫人将勋章收到了怀里,认真而又自信,神情端庄,擦着眼泪,却掩饰不住眼角的红痕。
燕小白演奏结束,鞠躬致谢就飞快的往下面跑。
宋一唯立刻迎了过去,伸手把她抱到怀里面,“我们小白真棒,弹得特别好!”
燕小白脸通红,显得还是很紧张。
“麻麻呢!”燕小白一回去就开始寻叶繁夏。
“大伯母去洗手间了!”燕小西说谎话是脸一红心不跳。
“我好渴!”燕小白这纯粹就是紧张,宋一唯笑了笑,“走,奶奶带你去买喝的!”
“我也要去!”只要是吃喝的,他就十分积极。
燕小北嗤之以鼻,“我留下等他们回来。”
宋一唯无奈,这怎么一个人都没回来,她怎么敢把燕小北一个人丢下啊。
而此刻莫正则推着轮椅从后门进入。
宋一唯直接走过去,“正则,老夫人!”
莫老夫人闷声应了一声,微微垂头,伸手弄着头发,试图这样泛红的眼眶。
“我要出去给这几个孩子买点喝的,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莫家人自然是值得信赖的。
“好!”莫正则点头应着。
宋一唯又嘱咐了几个孩子一番,这才往外面走,顺便去看看叶繁夏的情况,莫老夫人眼睛都哭肿了,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直到台上传来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钢琴声,这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燕小西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台上,“她看着好眼熟啊。”
“之前经常欺负我的那个!”燕小白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玩着娃娃。
燕小西哦了一声,顿时起了坏心。
最终演奏也没有持续到后面,并不是台上的老师打断,而是她自己表演不下去,哭着从舞台上往下面跑,燕小西挪着“臃肿”的身子到了最靠近走廊的位置,眼看着她就要跑过来了,把肉乎乎的小腿伸了出去。
只是她的位置在燕小西前面,他根本绊不到,悻悻地缩回脚,这心里面还有些失落。
“咯咯——哥,不是这样的,你把她的衣服弄坏了!”燕小白护着怀中的娃娃,有些嗔怒的瞪了一眼燕小北。
“一个娃娃,需要这么多衣服嘛!”燕小北着实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执着给一个娃娃换衣服,燕持为此还专门给她买了一大堆小衣服,她居然可以抱着娃娃和衣服,玩一整天,对此他是很难理解的。
“你不懂!”燕小白冷哼,撅着嘴,继续拨弄着怀中的娃娃。
没想到下一秒钟,那女孩忽然从座位上跳起来,直接指着燕小白。
“燕秋白,你凭什么笑我!”
燕小白那叫一个委屈,她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她,又看了看周围,周围零星坐着观众,估计也很讶异这突如其来的指责。
“我没有笑你。”燕小白声音软糯,透着无辜。
“你分明就是在笑话我,你不就是演奏的比我好一点嘛!”女孩恨不得要从椅子上跳到燕小白面前。
“我真的没有!”
“行了,别嚷嚷,快给我坐下!”女孩的母亲伸手要把她抱下去。
“简直丢人!”女孩父亲沉声道,声色俱厉,倒是颇有几分吓人。
“呜呜——”女孩忽然开始放声大哭,“谁让你们没用的,没有她爸妈有钱,所以才会让我被人欺负,都怪你们!”女孩伸手就去抓挠抱着自己的母亲。
“嘶——”女人的侧脸忽然被抓了一下,疼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别闹了!”
“你们不是说会帮我报仇的嘛,她刚刚笑话我,你们没听见嘛!”
燕小白那叫一个委屈啊。
“我真的没有笑你!”
“那你在笑什么!”
“我就是在玩娃娃!”燕小白努努嘴。
“我们家小白根本没空关注你好嘛,请你别给自己加戏了!有什么好哭的,自己没演奏好,干嘛把气撒在别人头上。”燕小西本来就很毒舌,这话一出,那女孩哭得更加凶残,燕小西漂亮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这是公众场合,麻烦您好歹克制一下自己吧!”
“行了,别哭了,丢人不丢人!”
周围本来就会有许多人举着手机在拍比赛视频,这会儿已经将摄像头对准了他们,那对父母自然觉得没了面子。
“你们不是说她就是个野孩子嘛,她凭什么笑话我!”
“燕秋白,你妈妈就是个野种,是个不要脸的私生女,所有人都知道,你凭什么笑话我!”
燕小白睁大眼睛,她对她所说的东西,一知半解,侧头看着燕小北,“哥哥,什么是野种……”
莫正则气得脸通红,这孩子怎么会如此没有家教,正打算开口,燕小北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直接绕过燕小西,就到了那女孩所在的座位处。
“你想干嘛,本来就是啊,所有人都知道的!”
“道歉!”燕小北语气冷硬。
“我凭什么道歉,我说的是实话,妈,你说,是不是你说的!”
女人脸涨得通红。
“天哪,这女人怎么回事,居然会在孩子面前嚼舌根,说那么恶毒的话,怎么有这么做母亲的!”
“就是说啊,好好地孩子都被她教坏了!”
“我儿子和他们待过一个辅导班,之前这女孩就一直欺负燕家那小姑娘,后来人家小姑娘反击了,估计这心里啊,不平衡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欺负人,长大那还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