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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寂静无声,蜡烛没点,借着星星点点的月光,时眠看见笪御眼中全是温柔和歉意。
时眠终于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她低头将脸埋进手中,借此掩饰自己哭花的脸蛋。
笪御一下就慌了,蹭的站起来,俯身手足无措的哄着:“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你别哭,都是我的错,你要睡便睡,现在就睡都行,别哭了,我的姑娘……”
时眠摇头。
笪御单膝跪在床上,低声哄着。
时眠抓起被子擦干了眼泪。她本是不爱哭的人,懂事后也极少哭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在笪御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光这两天就哭了两次。
时眠自认为丢人,于是没一会她就止住,抬头,鼻尖不经意擦过笪御的下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突兀的对上。
时眠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心“怦怦”直跳,她攥紧了被子往上拉了拉,想盖住心跳如雷的胸。膛。
“玉、玉姐姐。”时眠将视线移开,“不是你的错,是我性子急,我还曲解你的意思,还凶你。”
她攥住笪御的袖子:“玉姐姐,我错了。”
笪御一怔,随即笑了:“恩,我原谅你了。”
这一句“原谅你了”,听的时眠又想哭了。
她想,世界上怎么会有想玉姐姐这般好的人,她一定要好好报答玉姐姐。
时眠噙着泪笑起来,忽然毫无征兆的抱住笪御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谢谢玉姐姐!”
然后时眠的粉纱掉了半截。
笪御:“!!!”
笪御张开胳膊不敢碰她,眸光瞅了一眼圆润的发亮的玉肩,脖子一红,然后连忙抬起下巴,梗着脖子看向床顶。
嘴唇直哆嗦:“松松松松开开开……”
时眠也就是想撒一下娇,撒完自然就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她没听清:“什么?”
笪御虽然感觉怀中的人没了,但是他的每一寸皮肤依旧烫的吓人。
他狠狠吸了口气,然后猛地揪住时眠的粉纱,同时闭上眼往上一拉,随即立刻离开床沿,扯过被子就闷在时眠身上,将她推倒。
时眠把头探出被子:“怎么了?”
笪御面无表情:“睡觉!”
现在天已经有蒙蒙亮了,时眠确实有些困,她打了个哈气:“你呢?”
笪御:“我、我等你睡着了就回去。”
时眠从被窝伸出一只白皙个胳膊,软糯糯的小手拉住他:“都这个时辰了,你就在我这歇息一会吧,天亮了又要赶路。”
笪御正要拒绝,时眠突然瘪嘴:“你刚才说陪我的,莫不是骗我?”
笪御闭嘴,默默转身。
时眠看的一头雾水。
笪御背对着时眠,大手在胸膛上抓了抓,还好,棉花还在。
他五官纠结在一起,最后一咬牙,又转回来:“好!”
时眠眼睛一亮。
笪御:“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要求。”
“哈?”
笪御:“第一,你、你不可以摸、摸、摸我。”
时眠:“……”
笪御:“第二,我夜宿这里的事情,你不可以和旁人说,许儿也不行!”
时眠:“???”
时眠郁闷,为何笪御不但抵触,还定了奇奇怪怪的要求?
她们两个都是女子,本来时眠也没觉着什么,被笪御这么提醒反倒觉着哪里怪怪的。再者,为什么不能让旁人知道?
时眠要问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算了,若是问了,指不定玉姐姐又跑了。
时眠点头:“恩,好。”
笪御在原地墨迹了一小会,然后同手同脚的上了床。
他板着身子侧躺着,半个屁股挂在床沿上,离时眠远远的。时眠侧过身面对他:“玉姐姐,你不脱衣服?”
笪御僵住脸:“我习惯这样。”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时眠:“那你别睡外面上,会着凉的,你进来啊。”
笪御听她这话,小腹一下收紧,两条长腿绷的直直的,脚指头都蜷缩袜子里。
任凭时眠怎么说,他就是不动。
时眠又打了个哈气,她实在困的紧,现在已经开始迷糊了,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掀起被子盖在笪御的身上,然后慢慢睡着了。
笪御一双眸子在黑暗中亮晶晶的,良久过后,他才像个蚯蚓似的,尝试的往里挪了挪。
时眠没醒。
然后他又挪了挪。
时眠依旧没醒。
终于挪到时眠身边。
时眠的身上有股很甜的奶香,像是他们在马车上吃的糖糕的香味,又有些不同。反正此时,这奶香宛如粘稠的糖丝,缠缠绵绵的攀上笪御的鼻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笪御觉着,今天他可能要丧命于此了。
最可怕的是,他还有种难以启齿的期待。
他生无可恋。
第30章
好不容易挨到黎明时分; 笪御小心翼翼的翻起身; 俯在时眠上方; 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脸蛋。
半晌过后; 嘴里轻吐:“坏姑娘……”
然后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从窗户跳了出去,回到了隔壁。
笪御走后约莫半个时辰后,许儿敲了敲门:“姑娘……该起了……”
时眠闭着眼应了一声:“知道了。”
她伸手摸了摸身旁,没人。
时眠“刷得”挣开了眼睛,目光扫尽了房间,最后视线落在没关紧的窗户上。
她记得……这是二楼吧?
洗漱过后; 时眠下楼用早膳。
时南昌早就醒了,黑着脸坐在桌边。他一面痛恨幕后主谋,一面生气自己昨天什么忙也没帮上,气的哼哧哼哧的喝了两大碗稀饭。
昨天伤亡虽少,但是多数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伤,看着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收拾行李,时南昌大手一拍:“都给我停下!”
众人看向他。
时南昌:“今日休息一天,明日再启程!”
众人感激涕零:“多谢老爷。”
然后他转向时庭深:“庭深; 你此次上任若是来不及的话; 便先走一步吧。”
时庭深摇头:“父亲放心,皇上给的时日宽宥; 不着急。”
他眼里划过一抹隐晦的笑意。
就算时南昌方才不说那句话,他稍后也会说的。
毕竟……午后还有一场好戏呢。
他可不想错过。
时庭深:“那便好,这么些年; 皇上还是这么体谅人。”
楼梯口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两人都朝那望去。
下来的是时眠,她走到时南昌身边坐下,打了声招呼:“爹爹,哥哥安好。”
时庭深目光顿在她的唇脂上,眸光深了深。
今日的唇脂颜色有些淡,他喜欢深一点的。
时南昌一见她坐下,就捉起她的手拎起来,左瞧瞧右瞧瞧,仔仔细细的打量过后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没受伤。”
时眠两个胳膊架的高高的,像个人形柱子。正巧笪御也从楼上下来,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规规矩矩的坐好,脸颊微烫:“爹爹,我没事。昨日都是玉姐姐在保护我,若不是他,我恐怕就没命了。”
她有些羞涩,低着头看着桌上的碗筷。
她刚才的动作仿佛像个猴子,都被笪御看去了。
时庭深见此嘴角绷紧。
目光看向在笪御。
笪御的视线不经意间飘过时庭深,瞳色暗了暗,最后落在时眠身上。
想到昨晚,他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僵,走路又有了同手同脚的迹象。
好在他知道这儿这么多人,控制住自己,只是脚步略显凌乱。
时南昌已经从许儿那里听过一遍了,这会儿时眠再次强调了一遍笪御的丰功伟绩,他心中感叹,上次人情还没还干净,就又欠了更大的人情。
他也真心实意感激笪御在危难时刻护住时眠,朝笪御挥了挥手:“来这边坐。”
笪御本来打算去另一桌的,听见时南昌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时南昌身边坐下,身边就是时庭深。
时南昌突然伸出粗糙的大手,在笪御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
啪啪作响!
门外的阳光飘进大堂,阳光下,时眠甚至可以看见笪御肩头被时南昌拍起的灰尘!
她瞪大了眼睛,咻的看向自家爹爹。
时南昌全然不觉,哈哈大笑:“好!好!多谢笪御!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时南昌!”
“爹爹!”
时南昌吓得脖颈一缩。
时眠“蹬蹬”两步走到笪御跟前,帮他揉了揉肩膀,没好气的说:“玉姐姐是女子,爹爹你那个手劲哪个女子受的了!”
时南昌:可他不是女子啊?!
笪御:他没事,但是被眠儿关心的感觉甚好,所以他保持沉默。
时南昌死死盯着笪御的肩膀,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色,笪御还是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眠儿,我没事。”
时南昌眉目一凶:“眠儿是你能叫的?!”
“爹爹!”
时南昌有苦难言,气的又是一拍桌子,桌上的菜碟霹雳作响。
笪御有些紧张,若是把时南昌惹急了,把什么都说出来那就不妙了。
时眠刚想质问时南昌怎么这个态度,就被笪御隐晦的推了推,最终闭嘴回到了自己的坐位。
“呵……”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时庭深夹起一个花菜放到时眠的碗里,玩笑道:“眠儿和表妹的关系真好,连爹爹都凶。”
这话说的桌上那两个男人齐齐一愣。
时南昌神态凶恶的看向笪御:“是啊,你们关系何时这么好的?”
笪御:“……”
他也不知。
时眠:“我们一直都很要好啊,昨夜我还……”
笪御猛地开始咳嗽:“咳咳咳……咳……”
时南昌恶狠狠的:“昨夜还什么?”
时眠小手揪住袖子,看着笪御眨了眨眼:“昨夜……我还、还不舒服,玉姐姐还派青竹来帮我看病呢!”
“不舒服?”时南昌顾不得生气了,急忙问道:“怎么了?发热了?”
时眠安抚的拍了拍时南昌的大手:“我没事,就有些吓着了,青竹给了我一些安神药。”
她可没说谎,昨日青竹的确给了她一些安神药丸,只是她忘记吃了。
时南昌再一次痛恨那个幕后黑手。
他轻轻拍着时眠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温声细语:“莫怕莫怕,有爹爹在,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眠儿莫怕。”
时眠重重点头:“嗯嗯。”
日头渐渐大了起来,客栈里的血渍已经被下人冲洗干净,但空气中依旧蔓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时眠闻着有些恶心,在客栈里待不住,于是走到门口晒了会太阳。
许儿将马车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薄荷糖,她明明记得昨日还剩许多的。
笪御从青竹那里拿了药糖,递给时眠:“试试这个,兴许会好些。”
将药糖含进嘴里,不消片刻她便觉得神台清明了许多,她问:“这是什么?”
笪御:“青竹做的清气糖。”
时眠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充满了对青竹的崇拜:“青竹好厉害!又会医又会毒,还会制这么好吃的糖!”
笪御默然。
心道他也会。
时眠神色忽然落寞下来:“许儿也会武功,我好像什么都不会。若是我能像许儿或者青竹一样就好了,就不会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笪御抿了抿唇,看着她的发顶,低语:“我教你。”
时眠一愣:“什么?”
春日里的风撩起两人的长发,笪御的面纱在风中轻轻摇摆。
他说:“你想学什么,